1、叙事研究的方法论问题叙事研究的方法论问题 应应 星星（中国政法大学社会学院）（中国政法大学社会学院）一一.社会学研究中的方法适当性问题社会学研究中的方法适当性问题马克斯韦伯（Max Weber）：“个人只有通过最彻底的专业化，使其工作方法具有严整的确定性，才有可能具备信心在知识领域取得一些真正完美的成就。”马克斯韦伯（Max Weber）：“方法论始终只能是对在实践中得到检验的手段的反思；明确地意识到这种方法论几乎不是富有成效的工作的前提条件。只有通过阐明和解决实在的问题，科学才有基础，它的方法才能继续发展。”定量研究：通过具有普遍性的模型来解释因果规律范式性认知(paradigmatic c
2、ognition)。质性研究：通过具有复杂性的叙事来理解“适合的”因果机制和关系叙事性认知（narrative cognition）。Katz的4R法则：reactivity（避免反应性）;reliability（可靠性）；replicability（可重复性）;representativeness(代表性)。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的遭遇。二二.中国社会研究中叙事方法的根植性中国社会研究中叙事方法的根植性任何一种方法既有超越特定时空情境的技术性面向，也有嵌入在特定文化和时空中的根植性面向。根植性更多关心的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研究这个主题？如何选择恰当的研究方法和写作方法？叙事既作为一种研究方法，又
3、作为一种写作方法。1.1.中国文明的独特历史与中国人的情理逻辑中国文明的独特历史与中国人的情理逻辑文明烙在我们的身体上，历史弥散在我们的人伦日用中。中国人对家庭关系的格外看重，对情理相融的独特理解，对人伦差等的讲究，都体现出中国传统强劲的作用力。2.2.中国社会转型实践的巨变性中国社会转型实践的巨变性从传统社会的解体到民国社会的再造，从“总体性社会”的建立到改革开放的实行，再到今天全面深化改革的开展。3.3.中国社会的变通性中国社会的变通性 规则与潜规则。4.4.中国底层社会与日常生活的复杂性中国底层社会与日常生活的复杂性 捕捉“历史的无名者”。5.中国共产主义新传统的独特性中国共产主义新传统
4、的独特性 新德治传统及其影响。三三.叙事叙事研究研究中的中的事实与伦理事实与伦理问题问题1.1.叙事研究叙事研究中的中的“社会事实社会事实”问题问题 材料的充足与否的问题；建构(construct)与实在（reality）的关系。2.2.研究立场与伦理问题研究立场与伦理问题 要去发现“那些让立场冲突的双方都感到不舒服的事实”，要做到韦伯所谓“理智的正直诚实”与“科学的禁欲主义”。四四.在中国社会研究中运用叙事的限制在中国社会研究中运用叙事的限制 1.1.问题感与反问题感与反“朴素经验论朴素经验论”从熟悉的世界中感到震撼，从平静的生活中看到动荡，从常规的秩序中发现悖论，从繁荣的景象中体察断裂，这
5、取决于研究者的问题意识和理论修养。把西方经典放在西方思想的整体脉络上进行有选择性的研读，而后对相关的中层理论进行系统的梳理，再结合自己对中国文化的体味和田野中的经验直觉，才能发现适当的问题。2.2.复杂性与反复杂性与反“家乡社会学家乡社会学”我们的生活世界随时随刻都在发生各种故事，但什么样的故事可以作为一个叙事分析的样本去呈现，条件甚为苛刻。叙事研究中的偶然性问题：“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光阑珊处。”如果没有极其丰富的素材，叙事就是干巴零碎的；而如果缺乏独特的生命体验，叙事就是缺乏灵魂的。3.3.想象力与反想象力与反“理论理论例证说例证说”l故事是“讲”出来的，而“讲”需要的是社
6、会学想象力,而不是对某个理论的例证或反证。l无论是材料详略的取舍，还是叙事框架的确定；无论是对事件关联的判定，还是对人物心迹的捕捉；无论是对叙事张力的呈现，还是对人物臧否分寸的把握这一切都要依凭“社会学的想象力”，依凭问题意识。叙事需要福柯意义上的谱系学精神：“灰暗的、细致的、耐心的文献工作”。记录事件的独特性，耐心地收集各种文献，关注伴随每个开端的诸多细节和偶然事件，对事件的反复出现与断裂保持敏感，努力展现社会行动中的各种不确定性和结果中的不可见性。不仅关注已发生的事件，而且关注曾经尝试而后来被忽略的事件；不仅关注记忆，而且关注遗忘；不仅关注说出来的，而且关注说不出来的。l如果在叙事中不注意
7、克服以上这些陷阱，社会学叙事就可能韵味全无，变成“一地鸡毛”式的“三随”产品：l随便的选材，随意的漫谈与随性的评判。五五.对理论概念与叙事对理论概念与叙事研究研究连接方式的反思连接方式的反思（1）将西方概念直接应用在中国的经验研究中，或者从与西方概念的对话批评中获得启发。（2）研究者根据对经验现象的主要特征的概括，自己创造概念。（3）对来自政策文件的概念或日常生活的说法的重新发现。六六.余论余论l 超越个案社会学与量化社会学双峰对峙的局面；扭转社会学完全陷入现实问题研究的格局。l 强化对方法论的反思，体察定量研究与质性研究各自的力量和限制。即使不能灵活自如地将定量方法与质性方法融为一体，至少也要彼此理解、包容乃至欣赏。l 费孝通：“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l 社会学研究者中的学术分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