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治思想史》课件第七讲：明清之际的社会批判思想.ppt

1、一、明清之际社会批判思想概说一、明清之际社会批判思想概说（一）明清之际社会批判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一）明清之际社会批判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 v从16世纪中叶起，中国社会已开始出现资本主义萌芽，中国历史进入封建社会逐渐解体的缓慢过程中 v在这种历史的变革关头，思想界也相应地产生新的特征，出现了反对封建君主专制的启蒙思潮，涌现出以李贽、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唐甄等为代表的政治思想界的启蒙者。他们在著述中反对专制制度，倡导自治和自由精神，认同人民利益，认同商品经济，其政治主张成为中国古代社会后期最珍贵的思想资源（二）明清之际社会批判思想主要代表人物简介（二）明清之际社会批判思想主要代表人物简介 v李

2、贽（公元15271602年），号卓吾，又号笃吾或宏甫，别号温陵居士或百泉居士等，福州泉州晋江人。传世著作有焚书、续焚书、藏书、续藏书、初潭集、史纲评要、孙子参同、李氏文集等 v黄宗羲（公元16091695年），字太冲，号南雷，世称梨洲先生，浙江余姚人。代表作有明夷待访录、宋元学案、明儒学案等 v顾炎武（公元16131682年），原名绛，字忠清，明亡后改名炎武，字宁人，世称亭林先生，江苏昆山县人。著作主要包括：肇域志、天下郡国利病书、日知录、音学五书等 v王夫之（公元16191692年），字而农，号姜斋，世称船山先生。湖南衡阳人。v留给后世百余种、四百余卷的学术著作，主要包括：张子正蒙注、思问录

3、、尚书引义、周易外传、读四书大全说、读通鉴论、黄书、宋论、春秋世论、四书训义、噩梦以及老子衍、庄子通等 v唐甄（公元16301704年），原名大陶，字铸万，别号圃亭，四川达州人。历30年而撰成潜书v另外，人们经常提及的明清之际的思想家还有：王廷相（14741544年）、王艮（14831541年）、吴廷翰（14901559年）、高拱(15121578年)、何心隐（15171579年）、刘宗周（15781642年）、朱舜水（即朱之瑜，16001682年）、陈确（16041677年）、傅山（16071684年）、方以智（16111671年）、李颙（16271705年）、吕留良（16291683年）、

4、颜元（16351742年）、李塨（16591733年）、戴震（17231777年）等 （三）明清之际社会批判思想的主要特征（三）明清之际社会批判思想的主要特征 v其一，坚守儒学立场但反对宋明理学 v其二，对封建专制制度的猛烈抨击 v其三，多持厚生利用的实学主张 二、明清之际对宋明理学的批判二、明清之际对宋明理学的批判（一）对宋明理学中理、气观点的批判（一）对宋明理学中理、气观点的批判 v“然则天下万物皆生于两，不生于一，明矣。而又谓一能生二，理能生气，太级能生两仪，何欤？”（焚书夫妇）v“盈天地间皆气也”(明儒学案蕺山学案)，“苟非者是气，则天地万物之为异体也决然矣”(与友人论学书)v“气若不

5、能自主宰，何以春而必夏、必秋、必冬哉？草木之荣枯，寒暑之运行，地理之刚柔，象纬之顺逆，人物之生化，夫孰使之哉？皆气之自为主宰也。以其能主宰，故名之曰理”(明儒学案崇仁学案)v在理气关系上，黄宗羲坚持“理为气之理，无气则无理”(明儒学案河东学案)的观点，并由此认为，“盖以大德敦化者言之，气无穷尽，理无穷尽。不特理无聚散，气亦无聚散也。以小德川流者言之，日新不已，不以已往之气，为方来之气，亦不以已往之理，为方来之理，不特气有聚散，理亦有聚散也”(明儒学案河东学案)v“抑知理气之名，由人而造，自其浮沉升降者而言，则谓之气，自其浮沉升降不失其则者而言，则谓之理。盖一物而两名，非两物而一体也”(明儒学案

6、诸儒学案上二)v“聚以气聚，散以气散。昧于散者，其说也佛；荒于聚者，其说也仙”（日知录游魂为变）v“阴阳二气充满太虚，此外更无他物，亦无间隙”(张子正蒙注卷一上)v“理”有两种涵义：“一则天地万物已然之条理，一则健顺五常、天以命人而人受为性之至理”(读四书大全说泰伯)v“理只在气上见”(读四书大全说子罕)，“理在气中”(张子正蒙注卷一上)v“理，即是气之理。气当得如此，便是理。理不先而气不后若论气，本然之体惟本此一实之体，自然成理”（读四书大全说告子上）v“若其实，则理在气中，气无非理；气在空中，空无非气，通一而无二者也。其聚而出为人物则形，散而入于太虚则不形”（张子正蒙注卷一上）v“天下惟器

7、而已矣。道者器之道，器者不可谓道之器也无其器则无其道”(周易外传系辞上第十二章)v“一动一静，阖辟之谓也废然之静，则是息矣。至诚无息，况天地乎？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何静之有”（思问录内篇）v“动静者即此阴阳之动静非动而后有阳，静而后有阴”（张子正蒙注卷一上）（二）对宋明理学中性、欲观点的批判（二）对宋明理学中性、欲观点的批判 v王廷相说：“人有二性，此宋儒之大惑也。夫性，生之理也余以为人物之性无非气质所为者，离气言性，则性无处所，与虚同归；离性言气，则气非生动，与死同途；是性与气相资，而有不得相离者也(王氏家藏集答薛君采论性书)v“有生则有性可言，无生则性灭矣”，离开气之聚散，“若曰超然于形气

8、之外，不以聚散而为有无，即佛氏所谓四大之外，别有真性矣，岂非谬幽之论乎？此不待智者而后知也”(王氏家藏集横渠理气辩)；“所谓超然形气之外复有所谓本然之性者，支离虚无之见，与佛氏均也”(王氏家藏集性辩)；“朱子谓本然之性超乎形气之外，其实自佛氏本性灵觉而来，谓非依傍异端，得乎！”(雅述下篇)v“气之凝聚、造作，即是理；水清水浊，即是性。如布唤作布，其丝缕经纬错综，则是理；如树唤作树，其根株、枝干、花实，则是理。故言布则即布是性，言树则即树是性。若曰所以为布，所以为树，乃为理、为性，则叫人于布之外、树之上寻理、寻性，哪里去讨？推其类，必有超然一物立于天地之先以为理，烁然一物悬于形气之上以为性，终属

9、恍惚，终属意见，近于异说矣”(吴廷翰集古斋漫录卷上)v“凡言性，则已属之人物，即是气质”(同上)v“人性，则形色完而天性具，气与理即存也；死则形色毁而天性灭，气与理俱息也。是气即是理，理即是气，不得以相离也。而宋儒乃分而二之曰：有气质之性，有义理之性。夫性一而已，将何者为气质之性？又将何者为义理之性乎？且气质之性，谓其杂于形气者也；义理之性，谓其不杂于形气者也。然气质之性，固在形气中矣，而义理之性，乃不在形气中乎？不在形气之中，则将何所住着乎？盖天之生人也，赋之一性，而宋儒以为二性，则吾不敢知也”(问辨录孟子)v“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

10、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焚书童心说）v“夫私者，人之心也。人必有私，而后其心乃见，若无私，则无心矣，如服田者私有秋之获，而后治田也必力；居家者私积仓之获，而后治家也必力；为学者私进取之获，而后举业之治也必力。故官人而不私以禄，则虽召之，必不来矣；苟无高爵，则虽劝之，必不至矣。虽有孔子之圣，苟无司寇之任、相事之摄，必不能一日安其身于鲁也决矣，此自然之理，必至之符，非可以架空而臆说也。然则为无私之说者，皆画饼之谈，观场之见。但令隔壁好听，不管脚跟虚实，无益于事，只乱道耳，不足采也”(李温陵集无为说)v

11、“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除却穿衣吃饭，无伦物矣。世间种种，皆衣与饭类耳”（焚书答邓石阳）v“自然发于情性，则自然止乎礼义，非情性之外复有礼义可止也”(焚书读律肤说)v“好恶从民之欲，而不以己之欲，是之谓礼”(李温陵集道古录)v“千万其人者，各得其千万人之心；千万其心者，各遂其千万人之欲，是谓物各付物”（李温陵集道古录）；又说：“寒能折胶，而不能折朝市之人，热能伏金，而不能伏竞奔之子，何也？富贵利达所以厚吾天生之五官，其势然也。是故圣人顺之，顺之则安之矣”(焚书答耿中丞)v“欲正义，是利之也，若不谋利，不正可也”（李温陵集无为说）v“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李温陵集又与焦秣陵）、“被服儒雅，行若

12、狗彘”（续焚书三教归儒说）v“或复于陈确子曰：子尝教我治私矣。无私实难。敢问君子亦有私乎？确曰：有私。有私何以为君子？曰：有私所以为君子。惟君子而后能有私，彼小人者恶能有私乎哉”（陈确集私说）v陈确说：“孝子之所以私其父，忠臣之所以私其君，贤友之所以私其友，恭弟之所以私其兄，贞夫之所以私其妇，亦必有道矣”（同上）v“君子之心私而真，小人之心私而假；君子之心私而笃，小人之心私而浮。彼古之所谓仁圣贤人者，皆从自私之一念，而能推而致之以造乎其极者也。而可曰君子必无私乎哉！”（同上）v“欲即是人心生意，百善皆从此生，止有过、不及之分，更无有、无之分”（陈确集无欲作圣辨）v“有生之初，人各自私也，人各有

13、利也好逸恶劳，亦犹夫人之情也”(明夷待访录原君)v“天理人欲，正是相反，此盈则彼绌，彼盈则此绌，故寡之又寡，至于无欲，而后纯乎天理”(与陈乾初论学书)v“必从人欲恰好处求天理，则终身扰扰，不出世情，所见为天理者，恐是人欲之改头换面耳”(同上)v“自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而人之有私，固情之所不能免矣，故先王弗为之禁。非惟弗禁，且从而恤之，建国亲侯，胙土命氏，画井分田，合天下之私，以成天下之公，此所以为王政也。至于当官之训，则曰以公灭私，然而禄足以代其耕，田足以供其祭，使之无将毋之嗟，室人之谪，又所以恤其私也，此义不明久矣。世之君子必曰：有公而无私，此后代之美言，非先王之至训矣”（日知录言

14、私其豵）v“天下之人各怀其家，各私其子，其常情也，为天子为百姓之心，必不如其自为，此在三代以上已然矣。圣人因而用之，用天下之私，以成一人之公，而天下治”（亭林文集郡县论）v“人之有情有欲，亦莫非天理之宜然者”（周易内传卷四上）v“有欲斯有理”（周易外传复）；“自然之天则，藏于私意私欲之中”（读四书大全说中庸第一章）；“人欲之各得，即天理之大同；天理之大同，无人欲之或异”（读四书大全说里仁篇）v“人欲之大公，即天理之至正矣”（四书训义中庸二）；“天理人欲，只争公私诚伪”（读四书大全说先进篇）v“好民之所好，民即有不好者，要非其所不可好也；恶民之所恶，民即有不恶者，要非其所不当恶也唯恃此絜矩之道，

15、以整齐其好恶而平施之，则天下之理得，而君子之心亦无不安矣”（读四书大全说大学传第十章）v“行天理于人欲之内，而欲皆从理，然后仁德归焉”（读四书大全说宪问篇）v“盖人生于气血，气血成身，身有四官（指鼻、耳、口、眼），而心在其中。身欲美于服，目欲美于色，耳欲美于声，口欲美于味，鼻欲美于香。其为根为质具于有姙之初者，皆是物（指血气）也。及其生也，先知味，次知色，又次知服，又次知声，又次知香。气血勃长，五欲与之俱长；气血大壮，五欲与之俱壮”（潜书七十）v“生我者欲也，长我者欲也，人皆以欲为心”。不管是“为士者贡举争先，规卿希牧而得贵”，还是普通百姓买田置房，“居货行贾而得富”，贫贱者“竭精敝神以求富贵

16、”，都是“以求遂其五欲也”三、明清之际对君主专制制度的批判三、明清之际对君主专制制度的批判（一）对君主及其独裁专制的批判（一）对君主及其独裁专制的批判v“得贤则明，爱民则亲，所谓未战而庙算胜者，此矣。然非平日修德爱民以致贤人，则贤者亦安能致之哉？故唯德修而后贤人至，唯贤人至而后德益修、道益明、民益亲也”（孙子参同卷上始计第一）v“且夫君子之治，本诸身者也；至人之治，因乎人者也。本诸身者取必于己，因乎人者恒顺于民，其治效固已异矣。夫人之与己不相若也。有诸己矣，而望人之同有；无诸己矣，而望人之同无。此其心非不恕也，然此乃一身之有无也，而非通天下之有无也，而欲为一切有无之法以整齐之，惑也。于是有条教

17、之繁，有刑法之施，而民日以多事矣至人则不然：因其政不易其俗，顺其性不拂其能”（焚书论政篇）v“后之为人君者不然，以为天下利害之权皆出于我，我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己，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亦无不可；使天下之人不敢自私，不敢自利，以我之大私为天下之大公古者以天下为主，君为客，凡君之所毕世而经营者，为天下也。今也以君为主，天下为客，凡天下之无地而得安宁者，为君也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己矣。向使无君，人各得自私也，人各得自利也。呜呼，岂设君之道固如是乎”（明夷待访录原君）v“屠毒天下之肝脑，离散天下之子女”（同上）v“敲剥天下之骨髓，离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乐”（同上）v“视天下为娱乐之具。崇其宫室，不

18、得不以女谒充之；盛其女谒，不得不以奄寺守之”（明夷待访录奄宦下）v“思患于未然以为之法”（明夷待访录原君）v“论者谓一代有一代之法，子孙以法祖为孝。夫非法之法，前王不胜其利欲之私以创之，后王或不胜其利欲之私以坏之。坏之者固足以害天下，其创之者亦未始非害天下者也”（明夷待访录原法）v“天下之人共知其筐箧之所在，吾亦鳃鳃然日唯筐箧之是虞，故其法不得不密。法愈密而天下之乱即生于法之中”（明夷待访录原法）v“岂天地之大，于兆人万姓之中，独私其一人一姓乎”v“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v“今也天下之人怨恶其君，视之如寇雠，名之为独夫，固其所也”，“摄缄滕，固扃鐍，一人之智力不能胜天下欲得之者之众，远者数

19、世，近者及身，其血肉之崩溃在其子孙矣”（明夷待访录原君）v“自三代以下，人主之于民，赋敛之而已尔”(亭林文集华阴王氏宗祠记)v“后世有不善治者出焉，尽天下一切之权，而收之在上。而万几之广，固非一人所能操也。而权乃移于法，于是多为之法以禁防之，虽大奸有所不能逾，而贤智之臣，亦无能效尺寸于法之外，相与兢兢奉法，以求无过而已”（日知录守令）v“一兵之籍、一财之源、一地之守，皆人主自为之也。欲专大利而无受其大害，遂废人而用法，废官而用吏”（日知录法制）v“无官不赂遗”，“无守不盗窃”（日知录名教）v“夫古之天子，未尝任独断也，虚静以慎守前王之法，虽聪明神武，若无有焉，此之谓无为而治。守典章以使百工各钦

20、其职，非不为而固无为也。诚无为矣，则有天子而若无；有天子而若无，则无天子而若有；主虽幼，百尹皆赞治之人，而恶用标辅政之名以疑天下哉？”（读通鉴论成帝）v“天子之职，论相而已矣。论定而后相之，既相而必任之，不能其官，而惟天子进退之，舍是而天子无以治天下”（宋论仁宗）v“自天子始而天下咸受裁焉”（读通鉴论五代中）v“一姓之兴亡，私也；生民之生死，公也”（读通鉴论敬帝）v“国祚之不长，为一姓言也，非公义也。秦之所以获罪于万世者，私己而已矣。斥秦之私而欲私其子孙以长存，又岂天下之大公哉？”(读通鉴论秦始皇)v“销天下之才智，毁天下之廉隅，利百姓之怨大臣，以偷固其位”（读通鉴论炀帝）v“谓贤者之可轧己以

21、夺己，而不肖者人望所不归，无如己何也”（同上）v“为人君者，唯恐人之修洁自好，竭才以用。择其不肖而后任之，则生民之荼毒，岂忍言乎？以宇文化及之愚劣，可推刃以相向，夫岂待贤于己者而后可以亡己哉？只以贼天下，以父子离而为涂殍。故天下之恶，莫有甚于恶天下之贤而喜其不肖者也。天子以之不保天下，士庶人以之不保其身，斩宗灭祀、鬼祸不解者，皆此念为之也，可不畏哉！”（同上）v“天下者，非一姓之私也，兴亡之修短有恒数，苟易姓而无原野流血之惨，则轻授他人而民不病。魏之授晋，上虽逆而下固安，无乃不可乎！”（读通鉴论晋）v“自秦以来，凡为帝王者皆贼也”（潜书室语）v“惨刻少恩，谲诈无实”（潜书仁师）v“周秦以后，君

22、将豪杰，皆鼓刀之屠人”（潜书止杀）v“杀一人而取其匹布斗粟，犹谓之贼；杀天下之人而尽其布粟之富，反不谓之贼乎？”（潜书室语）v“过里而墟其里，过市而窜其市，入城而屠其城”，待“天下既定，非攻非战，百姓死于兵与因兵而死者十五六，暴骨未收，哭声未绝，目眦未干。于是乃服兖冕，乘法驾，坐前殿，受朝贺，高宫室，广苑囿，以贵其妻妾，以肥其子孙。彼诚何心而忍享之！”（潜书室语）v“世族贵家，其子孙鲜有贤者，何况帝室富贵，生习骄恣，岂能成贤！是故一代之中，十数世二三贤君不为不多矣”，其余绝大部分“非暴即暗，非暗即辟，非辟即懦”，而“懦君蓄乱，辟君生乱，暗君召乱，暴君激乱”（潜书鲜君）v“若上帝使我治杀人之狱，

23、我则有以处之矣：匹夫无故而杀人，以其一身抵一人之死，斯足矣；有天下者无故而杀人，虽百其身不足以抵其杀一人之罪”（潜书室语）（二）对封建君臣关系的批判（二）对封建君臣关系的批判 v“民得安养而后君臣之责始塞”（藏书外臣传冯道）v“夫社者，所以安民也，稷者，所以养民也，民得安养而后君臣之责始塞。君不能安养斯民，而后臣独为之安养斯民，而后冯道之责始尽。今观五季相禅，潜移默夺，纵有兵革，不闻争城。五十年间，虽经历四姓事一十二君，并耶律契丹等，而百姓卒免锋镝之苦者，（冯）道务安养之力也”（藏书外臣传冯道）；又说：“以至谯周冯道诸老宁受祭器归晋之谤，历事五季之耻，而不忍无辜之民日遭涂炭，要皆有一定之学术，

24、非苟苟者各周于用，总足办事。彼区区者欲选择其名实俱利者而兼之，得乎？此无他，名教累之也。以故瞻前虑后，左顾右盼，自已旣无一定之学术，他日又安有必成之事功邪？”（焚书孔明为后主写申韩管子六韬）v“夫暴虐之君，淫刑以逞，谏又乌能入也。早知其不可谏，即引身而退者上也；不可谏而必谏，谏而不听乃去者次也。若夫不听复谏，谏而以死痴也！何也？君臣以义交也！士为知已死，彼无道至主，曷尝以国士遇我也？然此直云痴耳，未甚害也，犹可以为世鉴也”（初潭集痴臣）v“臣之强，强于主之庸耳。苟不强则不免为舔痔之臣所谗，而为弱人所食噉矣！是以不得已于强也。颜鲁公唯弗强也，卒以八十之年，使死于谗。李怀光唯不得已于强也，卒以入赴

25、王室之难，而遂反于谗，皆千载令人痛恨者，甚矣！主之庸可畏也。然则所谓强臣者，正英主之所谓能臣，唯恐其礼待之不优者也。乔玄之言曰：君（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贼，吾以是观之，使老瞒不遭汉献，岂少一匡之勋欤？设遇龙颜，则三杰矣，奈之何舔痔固宠者，专用一切附己之人，日事谗毁，驱天下之能臣而尽入于奸贼也强者终能自强，而不敢强者终岌岌以死也。夫天下强国之臣能强人之国，而终身不谋自强而甘岌岌以死者固少也！是以英君多能臣，而庸君多强臣也。故言强臣而必先之庸君也”（初潭集强臣）v“原夫作君之意，所以治天下也。天下不能一人而治，则设官以治之。是官者，分身之君也”（明夷待访录置相）。从本质上说，“臣之与君，名异

26、而实同”，“共曳木之人”(明夷待访录原臣)v“自外而言之，天子之去公，犹公、侯、伯、子、男之递相去；自内而言之，君之去卿，犹卿、大夫、士之递相去，非独至于天子遂截然无等级也”（明夷待访录置相）v“君臣之名，从天下而有之者也。吾无天下之责，则吾在君为路人。出而仕于君也，不以天下为事，则君之仆妾也；以天下为事，则君之师友也”(明夷待访录原臣)v“能辅君而兴，从君而亡，其于臣道固未尝不背也”（明夷待访录原臣）v“享天下之大福者，必先天下之大劳，宅天下之至贵者，必执天下之至贱古先王之教：能事人而后能使人，其心不敢失于一物之细，而后可以胜天下之大”(日知录饭糗茹草)v“为民而立之君，故班爵之意，天子与公

27、、侯、伯、子、男一也，而非绝世之贵。代耕而赋之禄，故班禄之意，君、卿、大夫，士与庶人在官一也，而非无事之食。是故知天子一位之义，则不敢肆于民上以自尊，知禄以代耕之义，则不敢厚取于民以自奉。不明乎此，而侮夺人之君，常多于三代之下矣。”（日知录周室班爵禄）v“夫人主而欲亲民，必自其亲大吏始也”（日知录刺史守相得召见）v“其时堂陛之间，未甚阔绝，君臣而有朋友之义，后世所不能及矣”（日知录人主呼人臣字）v“人主之所患，莫大乎唯言而莫予违”（日知录封驳）v“不以一人疑天下，不以天下私一人”(黄书宰制)v“故惟宗社安危，贤奸用舍，生民生死之大司，宰相执之，以弼正天子之愆，而自度其去就”（宋论仁宗）v“谏官

28、者，以绳纠天子，而非以绳纠宰相者也”（宋论仁宗）v“天子之尊，非天帝大神也，皆人也”（潜书抑尊），“天子虽尊，亦人也”（潜书善游）v“尧舜之为君，茅茨不剪，饭以土簋，饮以土杯。虽贵为天子，制御海内，其甘菲食，暖粗衣，就好辟恶，无异于野处也，无不与民同情也”（潜书抑尊）v“人君之贱视其臣民，如犬马虫蚁不类于我也”（潜书抑尊）v“公卿大臣罕得进见，变色失容，不敢仰视，跪拜应对，不得比于严家之仆隶”（潜书抑尊）v“陈五色于室中，灭烛而观之则不见；奏五音于堂下，掩耳而听之则不闻。人君高居而不近人，既已瞽于官聋于民矣，虽进之以尧舜之道，其如耳目之不辨何哉？”（潜书抑尊）v“君臣相亲，朝夕无间，饮食作坐同

29、之，如匠之于器，日夜操作，则手与器相习而无不如意”；“仁君之待其臣，安富同乐，疾病同戚，厚之至也”（潜书权实）v“受命为将，寄河山于纛下，决兴亡于一战，存宗庙于呼吸之间，其任重矣，其机危矣，不能保一身，何以保天下哉！若势不可为，穷居不许身，临事不受命矣，无死道也。且为将者，流矢飞炮，或所不免；至于谋臣，不操戈、不临敌，又何以死！若以为不然者，颜渊短命，伯牛恶疾，岂在行阵哉！且人臣事君，官守言责，不敢爱死，何必将乎！”（潜书全学）v“权奸擅命，天子敛手，欲救而逆之，如冶炉燎羽耳。当是之时，君子不死也；朋党相訾，有伏戎焉，自贤而非人，自白而浊人，祸不移影。当是之时，君子不死也；兴废用舍，非所以安危

30、者则不争，抗言争之，或以激怒。当是之时，君子不死也；大命既倾，人不能支，君死矣，国亡矣，非其股肱之佐、守疆之重臣，而委身徇之，则过矣。当是之时，君子不死也。此四不死者，死而无益于天下，是以君子不死也。君子有三死：身死而大乱定，则死之；身死而国存，则死之；身死而君安，则死之”（潜书利才）四、明清之际对空疏学风的批判和对实学的倡导四、明清之际对空疏学风的批判和对实学的倡导（一）对空疏学风的批判（一）对空疏学风的批判 v“自己既无一定之学术，他日又安有必成之事功耶！”（焚书孔明为后主写申韩管子六韬）v“犹不可不学，不学则不知道”（续藏书史阁叙述）v“学问须有些真实受用，不然，只在道理上缠缚，如何了得

31、？”（李贽研究参考资料第二辑柞林纪谭）v“荀卿之学真实有用，与俗儒不同”（史纲评要东周君）v“平居无事，只解打恭作揖，终日匡坐，同于泥塑，以为杂念不起，便是真实大圣大贤人矣。其稍学奸诈者，又搀入良知讲席，以阴博高官。一旦有警，则面面相觑，绝无人色，甚至互相推委，以为能明哲”（焚书因纪往事）v“今试就生一人论之。生狷隘人也，所相与处，至无几也。间或见一二同参，从入无门，不免生菩提心，就此百姓日用处提撕一番，如好货，如好色，如勤学，如进取，如多积金宝，如多买田宅为子孙谋，博求风水为儿孙福荫，凡世间一切治生、产业等事，皆其所共好而共习，共知而共言者，是真迩言也”(焚书答邓明府)v“真正学问，真正经济

32、，内圣外王，具备此书（指大学）。岂若后世儒者，高谈性命，清论玄微，把天下百姓痛痒置之不问，反以说及理财为浊耶？尝论不言理财者，决不能平治天下。何也？民以食为天，从古圣帝明王，无不留心于此者”（四书评大学）v“以语录为究竟，仅附答问一二条於伊洛门下，便厕儒者之列，假其名以欺世。治财赋者，则目为聚敛；开阃捍边者，则目为粗材；读书作文者，则目为玩物丧志；留心政事者，则目为俗吏。徒以生民立极、天地立心、万世开太平之阔论钤束天下。一旦有大夫之忧，当报国之日，则蒙然张口，如坐云雾。世道以是潦倒泥腐，遂使尚论者以为立功建业别是法门，而非儒者之所与也”（南雷文定前后三四集赠编修弁玉吴君墓志铭）v“大者以治天下

33、，小者以为民用”（南雷文定五集今水经序），“不切于民用，一概痛绝之”（明夷待访录财计三）v“举业盛而圣学亡。举业之士，亦知其非圣学也，第以仕宦之途寄迹焉尔”（黄宗羲全集第十册恽仲升文集序）v“三代以下，天下之是非一出于朝廷。天子荣之，则群趋以为是；天子辱之，则群擿以为非而其所谓学校者，科举嚣争，富贵熏心，亦遂以朝廷之势利一变其本领”（明夷待访录学校）v“以一人而易天下，其流风至于百有余年之久者，古有之矣：王夷甫之清谈，王介甫之新说。其在于今，则王伯安（阳明字伯安）之良知也。孟子曰：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拨乱世反之正，岂不在于后贤乎？”（日知录朱子晚年定论）v“刘石乱华，本于清谈之流祸，人人知之

34、；孰知明代之清谈有甚于前代者！昔之清谈谈老庄，明之清谈谈孔孟，未得其精而已遗其粗，未究其本而先辞其末。不习六艺之文，不考百王之典，不综当代之务，举夫子论学、论政之大端一切不问，而曰一贯、曰无言。以明心见性之空言，代修己治人之实学宗社丘墟。昔王衍妙善玄言，自比子贡，及为石勒所杀，将死，顾而言曰：呜呼！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今之君子，得不有愧乎其言？”（日知录夫子之言性与天道）v“古之圣人所以教人之说，其行在孝弟忠信，其职在洒扫、应对、进退；其文在诗、书、礼、易、春秋；其用之身在出处、去就、交际；其施之天下在政令、教化、刑罚。虽其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亦有体用之

35、分，然并无用心于内之说今之所谓内学，则又不在图谶之书而移之释氏矣”（日知录内典）v“窃叹夫百余年以来之为学者，往往言心言性，而茫乎不得其解也。命与仁，夫子之所罕言也；性与天道，子贡之所未得闻也今之君子则不然，聚宾客门人之学者数十百人，譬诸草木，区以别矣，而一皆与之言心言性，舍多学而识，以求一贯之方，置四海之困穷不言，而终日讲危微精一之说是故性也命也天也，夫子之所罕言，而今之君子之所恒言也。出处、去就、辞受、取与之辨，孔子、孟子之所恒言，而今之君子之所罕言也”（亭林诗文集与友人论学书）v“言天者征于人，言心者征于事，言古者征于今”（张子正蒙注有德篇）v王敔曾写到：“亡考自少喜从人间问四方事，至于

36、江山险要，士马食贷，典制沿革，皆极意研究。读史读注疏，于书志年表，考驳同异，必详慎搜阅之，而更以见闻证之”（王敔：大行府君行状）v“所贵乎史者，述往以为来者师也。为史者，记载徒繁，而经世之大略不著，后人欲得其得失之枢机以效法之无由也，则而恶用史为？”（读通鉴论光武）v“入其垒，袭其辎，暴其恃，而见其瑕矣”（老子衍自序）v“宋末胡元之世，名为儒者，与闻格物之正训，而不念格之也将以何为？数五经、语、孟文字之多少而总记之，辨章句合离呼应之形声而比拟之，饱食终日，以役役于无益之校订，而发为文章，侈筋脉排偶以为工，于身心何与邪？于伦物何与邪？于政教何与邪？”（读通鉴论元帝）v“离行以为知，其卑者，则训诂

37、之末流，无异于词章之玩物而加陋焉；其高者，瞑目据梧，消心而绝物，得者或得，而失者遂叛道以流于恍惚之中。异学之贼道也，正在于此。而不但异学为然也，浮屠之参悟者此耳。抑不但浮屠为然也，黄冠之炼己沐浴、求透帘幕之光者亦此耳。皆先知后行，划然离行以为知者也”(尚书引义说命中二)v“知行终始不相离”(读四书大全说中庸第二十七章)，“知行相资以为用”（礼记章句中庸）v“于内有主，于外不疑，条理既得，唯在决行之而已矣。行斯得矣”（读四书大全说圣经）；“君子之道非天地自然之道，而有其实事矣”(读四书大全说中庸第十二章)v“古人多实，今人多妄”（潜书尊孟）v“身之于世，犹龙蛇之有首尾也，犹树木之有本枝也。存其首

38、而断其尾，培其根而去其枝，岂有龙蛇草树哉！”（潜书良功）v“周天下（功遍及于天下），所以完心体也；完心体，所以周天下也。完心若是，于治功也何有！”这是“君子尽性之实功也，是乃所谓一也”（同上）v“儒者不言事功，以为外务。海内之兄弟，死于饥馑，死于兵革，死于虐政，死于外暴，死于内残，祸及君父，破灭国家。当是之时，束身锢心，自谓圣贤。世既多难，己安能独贤盖一失，即半失矣，焉得裂一而得半也！”（同上）v“岂有功不出于心性者哉！功不出于心性，是无天地而有万物也。岂有心性无功者哉！心性无功，是有天地而不生万物也”（同上）v“身世一气，如生成之丝；身世一治，如织成之带；不分彼此，岂可断续！”（潜书性功）v

39、“性不尽，非圣；功不见，非性。天下无无本之枝，壹于外者失之矣；天下无无枝之本，壹于内者失之矣”v“生贵莫如人，人贵莫如心，心贵莫如圣，圣贵莫如功”（潜书有为）v“车取其载物，舟取其涉川，贤取其救民。不可载者，不如无车；不可涉者，不如无舟；不能救民者，不如无贤”（同上）v“知行合一者，致知之实功也”（潜书知行），“良知可致，本心乃见，仁义礼智，俱为实功”（潜书宗孟）v“实功”就是“仁能济天下”、“义能制天下”、“礼能范天下”、“智能周天下”（潜书宗孟）（二）对富民厚生的（二）对富民厚生的“实学实学”倡导倡导v“四海之内，日益困穷，农空、工空、市空、仕空”（潜书存言）v“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

40、德，宠赂彰也”（黄书大正）v“以实在田土均之人户一千六十二万一千四百三十六，每户授田五十亩，尚余田一万七千三十二万五千八百二十八亩，以听富民之所占，则天下之田自无不足”（明夷待访录田制二）v“今天下之财赋出于江南。江南之赋至钱氏而重，宋未尝改；至张士诚而又重，有明亦未尝改。故一亩之赋，自三斗起科至于七斗，七斗之外，尚有官耗私增；计其一岁之获，不过一石，尽输于官，然且不足”（明夷待访录田制一）v“赋税市易银乃单行，以为天下之大害”，欲天下安富，非废金银不可，否则“当今之世，宛转汤火之民，即时和年丰，无益也；即劝农沛泽，无益也，吾以为非废金银不可”（明夷待访录财计一）v“出百谷者赋百谷，出桑麻者赋

41、布帛，以至杂物皆赋其所出，斯民庶不至困瘁尔”。当然，“有纳钱者”，“亦随民所便”（明夷待访录田制三）v“后魏虽起朔漠，据有中原，然其垦田、均田之制有足为后世法者其制：男夫十五以上，受露田四十亩，妇人二十亩。民年及课则受田，老免，及身没则还田。诸桑田不在还受之限于是有口分、世业之制，唐时犹沿之。嗟乎，人君欲留心民事，而创百世之规，其亦运之掌上也已。宋林勋作本政之书，而陈同父以为必有英雄特起之君，用于一变之后，岂非知言之士哉”（日知录后魏田制）v“天下之病民者有三：曰乡宦、曰生员、曰吏胥，是三者法皆得以复其户而无杂泛之差，于是杂泛之差，乃尽归小民。”v“民地愈少，则诡寄愈多，诡寄愈多，则民地愈少”

42、，恶性循环，必至“贫者相率而逃且死”(亭林诗文集生员)v“既减粮额，即当禁限私租，上田不得过八斗，如此则贫者渐富，而富者亦不至于贫”（日知录苏松二府田赋之重）v“先王之制，赋必取其地之所有。今若于通都大邑、行商麕集之地，虽尽征之以银，而民不告病。至于遐陬僻壤，舟车不至之处，即以什之三征之，而犹不可得。以此必不可得者病民而卒至于病国，则曷若度土地之宜，权岁入之数，酌转般之法，而通融乎其间。凡州县之不通商者，令尽纳本色，不得已以其什之三征钱。钱自下而上，则滥恶无所容而钱价贵，是一举而两利焉。无蠲赋之亏，而有活民之实；无督责之难，而有完逋之渐。今日之计，莫便乎此”（亭林诗文集钱粮论上）v“此尤割肥人

43、之肉置瘠人之身，瘠者不能受之以肥而肥者毙矣”(宋论光宗)v“诚使减赋而轻之，节役而逸之，禁长吏之淫刑，惩猾胥里蠢之恫喝，则贫富代谢之不常，而无苦于有田之民。则兼并者无所乘以恣其无厌之欲，人可有田，而田自均矣”(宋论光宗)v“若土，则非王者之所得私也。天地之间，有土而人生其上，因以资养焉。有力者治其地，故改姓受命，而民自有其恒畴，不待王者而授之”（噩梦）v“善取民者，视民之丰，勿视国之急”(诗广传论大东)v“下之既有余，而以奉上，情之所安，义之所正，顺矣。唯下之有余，而上乃可取，求之而得，得之而盈，可矣”（诗广传论大东）v“均一赋也，豪民输之而轻，弱民输之而重。均一役也，豪民应之而易，弱民应之而

44、难”(宋论光宗)v“处三代以下，欲抑强豪富贾也难，而限田又不可猝行，则莫若分别自种与佃耕而差等以为赋役之制。人所自占为自耕者，有力不得过三百亩，审其子姓丁夫之数以为自耕之实，过是者皆佃耕(即收租的地主)之科。轻自耕之赋而佃耕倍之，以互相损益而协于什一之数。水旱则尽蠲自耕之税，而佃耕者非极荒不得辄减”(读通鉴论文帝)v“夫家之征，无职事者，不得而逸焉，马牛车器，一取之商贾。役，则非士及在官者无不役也”（读通鉴论五代下），“不论客户、土著、佃耕、自种、工商、游食，一令稍有输将，以供王民之职”（噩梦）v“立国之道无他，惟在于富。自古未有国贫而可以为国者。夫富在编户，不在府库。若编户空虚，虽府库之财积

45、如丘山，实为贫国，不可以为国矣”（潜书存言）v“财之害在聚，银者，易聚之物也”，“救今之民，当废银而用钱。以谷为本，以钱辅之，所以通其市易也”（潜书更币 v“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垢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与士大夫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焚书又与焦弱侯)v“天与以致富之才，又籍以致富之势，畀以强忍之力，赋以趋时之识，如陶朱、猗顿辈，程郑、卓王孙辈，亦天与之以富厚之资也。是亦天也，非人也。若非天之所与，则一邑之内，谁是不欲求富贵者，而独此一两人也耶”（李温陵集道古录）v“天下尽市道之交也”v“七十子所欲物，唯孔子有之，他人无有也；孔子所可欲之物，唯七十子欲之

46、，他人不欲也以身为市者，自当有为市之货，固不得以圣人而为市井病。身为圣人者，自当有为圣人之货，亦不得以圣人而兼市井”(续焚书论交难)v“故治之以本，使小民吉凶一循于礼。投巫驱佛，吾所谓学校之教明而后可也；治之以末，倡优有禁，酒有禁，除布帛外皆有禁。今夫通都之市肆，十室而九，有为佛而货者，有为巫而货者，有为优倡而货者，有为奇技淫巧而货者，皆不切于民用，一概痛绝之，亦庶乎救弊之一端也。此古圣王崇本抑末之道。世儒不察，以工商为末，妄议抑之。夫工固圣王之所欲来，商又使其愿出于途者，盖皆本也”(明夷待访录计财三）)v“机坊之费，一衣而十夫之暖”（明夷待访录计财三）v“其小小兴贩，虽太平之世未尝绝也”（日

47、知录行盐）v“松江李雯论：盐之产于场，犹五谷之生于地，宜就场定额。一税之后，不问其所之，则国与民两利。又曰：天下皆私盐，则天下皆官盐也。此论凿凿可行”（同上）v“两淮岁课百余万，安所取之？取之商也若束缚之，急使之，一无乎所顾，今天下安得岁增民间百余万粟，输九边以为兵食者乎？”（天下郡国利病书扬州）v“纵园户贸易，而官收租钱”（日知录行盐）v“夫采矿之役，自元以前，岁以为常。先朝所以闭之而不发者，以其召乱也。譬之有窖金焉，发于五达之衢，则市人聚而争之；发于堂室之内，则唯主人有之，门外者不得而争也。今有矿焉，天子开之，是发金于五达之衢也；县令开之，是发金于堂室之内也。利尽山泽而不取诸民，故曰此富国

48、之策也”（亭林诗文集郡县论)v“大贾富民，国之司命”v“天下交相灌输而后生人之用全，立国之备裕”v“从政者之惠民，利而已矣，而天有时勿夺之，地有产勿旷之，人有力勿困之，民自利也”（四书训义尧曰第二十）v“一入商人之舟车，其之东之西，或贵或贱，可勿问也”（读通鉴论德宗）v“要使耕者耕，工者工，贾者贾，何损于大同之世？”（读通鉴论睿宗）v“夫唯通市以无所隐，而视敌国之民犹吾民也，敌国之财皆吾财也，既得其欢心，抑济吾之匮乏，金钱内集，民给而赋税以充，耕者劝耕，织者勤织，山海薮泽之产，皆金粟也，本固邦宁，洞然以虚实示人，而奸宄之径亦塞。利于国，惠于民，择术之智，仁亦存焉，善谋国者，何惮而不为也？”（读

49、通鉴论懿宗）又说：“闭米粟丝枲布帛盐茶于境，不令外鬻者，自困之术也”；“物滞于内，则金钱拒于外，国用不赡，而耕桑织纴采山煮海之成劳，委积于无用，民日以贫”（读通鉴论昭宗）v“为政之道，必先田、市农不安田，贾不安市，其国必贫”；反之，“农安于田，贾安于市”，则必然“财用足，礼义兴”（潜书善施）v唐甄还主张让从事牧羊、育豕、饲鹜、缫丝、编蓑、织席这些“至微之业”自由自主地发展，相信“日息岁转，不可胜算，此操一金之资，可致百金之利也”v“今者贾客满堂，酒脯在厨，日得微利以活家人，妻奴相保，居于市廛，日食不匮，此救死之术也”v“吕尚卖饭于孟津，唐甄为牙于吴市，其义一也”五、明清之际对国家制度的改革设想

50、五、明清之际对国家制度的改革设想（一）对中央官制与权力的制度安排设想（一）对中央官制与权力的制度安排设想 v“天子之子一不贤，更无与为贤者矣”v“天子不能尽，则宰相批之，下六部施行，更不用呈之御前，转发阁中票拟，阁中又缴之御前，而后下该衙门，如故事往返，使大权自宫奴出也”（明夷待访录置相）v“必使治天下之具皆出于学校，而后设学校之意始备”v“使朝廷之上，闾阎之细，渐摩濡染，莫不有诗书宽大之气”v“盗贼奸邪，慑心于正气霜雪之下，君安而国可保也”(明夷待访录学校)v“重与宰相等，或宰相退处为之”v“不敢自为非是而公其非是于学校”v设计：每朔日，天子与宰相、六卿、谏议等都得前往太学。祭酒南面讲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