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跟教材学写作”系列之:学习制造波澜 2019-08-03 唉呀,我的小心唉呀,我的小心脏脏! 跟雷雨(节选)学“制造波澜” 作者:浙江省嘉兴市第四高级中学 不知道同学们读了雷雨(节选)之后,让你觉得写得最吸引人的是什 么。是人物对话很精彩,还是舞台说明很特别?虽然这些也是值得称道 的,但是,我觉得,作为叙事性文体的一种,这部话剧作品在故事情节的 安排上,最是让人惊艳!借用一句歌词来说,读此文时,“我的心起起落 落,像在跳动的火!”整个故事情节波澜起伏,让读者的心跟着一起忽上 忽下。本文通过分析这一作品的故事情节,来学习怎样制造叙事中的波 澜。 一、一、“我姓我姓鲁鲁”欲擒故欲擒故纵纵法法
2、 作者首先在第二幕为侍萍和周朴园的独处创造了机会。侍萍注意到了 那关闭的窗户和古老的家具,使她疑心“这屋子我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她先断定“来过”,再注视着那个柜子,听说这一家姓周,最后看到周家第 一个太太的相片,终于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紧接着,在周朴园和侍萍的独 处时,我们感受到一张一弛的对话。侍萍的话语次次地让周朴园产生想 法,但两次都被侍萍打消疑虑。周朴园三次问她姓什么,是谁,她都说姓 鲁,是四凤的妈。最后侍萍身份的表明是以她自己的口说出来的。事实 上,周朴园似乎已经要放弃对她的追问,但因为侍萍自己说出来了那几件 衬衣的问题,周朴园此时就不可能再装糊涂了。作者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侍萍回答
3、完之后很是淡定,并没有失误掩口的惊慌。既然如此,事先希望 默默带着四凤离开,以及之前回答中躲避的言辞便显得不那么前后相符 了,这里面明显有着作者有意设计的味道。整个过程,与其说是侍萍在对 周朴园欲擒故纵,不如说作者是有意这么安排,让读者也跟着周朴园的心 忽上忽下,忐忑不安。 “文似看山不喜平”,这也像中国古典园林艺术,曲径通幽,最后豁然 开朗,那种感觉最是让人心动不已。欲擒故纵,这种写法被清代评论家金 圣叹戏称为“狮子滚球”法:“文章最妙是觑定阿堵一处。已却于阿堵一处之 四面,将笔来左盘右旋,右旋左盘,再不放脱,却不擒住。分明如狮子滚 球相似,本只是一个球,却教狮子放出通身解数。一时满棚人看狮
4、子,眼 都看花了,狮子却是并没有交涉。人眼自看狮子,狮子眼自射球。盖滚球 是狮子,而狮子之所以如此滚,如彼滚,实都为球也。”当然,采用这种 写法,可以是整篇文章,也可以是文章的片段,本文特指的是节选部分开 头二人重逢这一片段。类似的典范作品,大家可以看看欧亨利的警察与 赞美诗,周立波的暴风骤雨,栗良平的一碗阳春面等。 二、二、“你来干什么你来干什么”突突转转法法 当侍萍详细说出那些衬衣的细节之后,周朴园知道眼前的是谁了。突 然重逢,那种感觉对于周朴园来说,一定是特别复杂的。他的第一反应 是:“哦,侍萍!”这是一个感叹句。然后,看看照片,看看人,此时的话 变成了:“你侍萍?”这是一个问句。由于之
5、前周朴园深情的回忆,还 有这么多年他对当年那些物件的“留恋”,让这个受了三十年折磨的侍萍此 时似乎又燃起了当年的旧情,于是她说:“朴园,你找侍萍么?侍萍在这 儿。”唉,可怜的女人啊,傻乎乎的女人啊,这么多年,她竟然还残存了 些许的幻想!而对读者来说,一种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心理似乎此时 要占了上风了。如果周朴园此时能重新接纳这位曾经的恋人(以他此时的 地位,是能做到的),一家几口团圆,那或许是个美丽的结局,可是, “你来干什么?”“谁指使你来的?”几句冷冰冰、恶狠狠,毫无人情味的话 一下子打破了先前的“温情脉脉”,此时读者的心也会一下子紧张起来,既 看到了周朴园的真实嘴脸,又开始替侍萍担心
6、。 作者这是典型的情节突转法:在叙述事件的结尾对文章前面的铺垫来 个出乎意料的突然转折,掀起叙述的波澜。这种方法,说得形象点,可以 称作是“风乍起,吹翻一池春水”。相关的典范作品有莫泊桑的项 链,欧亨利的麦琪的礼物,大家可以找过来细细研读体会。 三、三、“你可以冷静点你可以冷静点”一一张张一弛法一弛法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叙述故事情节,如果有张有弛,就不致显得 急促或平淡无奇。如果故事情节安排得过于紧张,就会导致发展得过快, 也容易让读者产生审美疲劳,所以,适当的时候放慢节奏,能使故事更加 的吸引人。 当看到侍萍在愤怨地控诉命运的不公,情绪激动时,作者又让周朴园 来安慰侍萍:“你可以冷静点
7、”、“从前的旧恩怨,过了几十年,又何必再提 呢?”“你不要以为我的心是死了”。而侍萍面对这样的周朴园又心软了: “(低头)哦。”“这些傻话请你不必说了。”他们回忆过去,提到了以前的 孩子,周朴园又提到了鲁贵,而侍萍又打消了他的顾虑。此时的侍萍仿佛 还心存一点“念想”,故事眼看着似乎又要走向一个比较美好的结局了。 这方面的典范也有不少,如荷花淀,前面部分写水乡、风景异常 恬静美好,给人一种和平的感觉,这是弛。接着作者转过笔锋,描写水上 一场激烈的游击战,使浓烈的战争气氛弥漫其间,这是张。先“弛”,后 “张”,前者为后者服务,为了后面把故事推向高潮。 四、四、“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惊涛拍岸法惊涛
8、拍岸法 当周朴园知道门房里那个带头造反的是他的亲生儿子之后,彻底露出 狰狞面目了。鲁贵他不用担心,但鲁大海却是个“重磅炸弹”,搞不好会闹 出大事来,所以,此时的周朴园再也沉不住气了。但他一时也没有更好的 办法,对这个唯钱是命的人来说,他肯定相信“钱是万能”的,可以摆平一 切。但侍萍说不是来敲诈他的,那就先把其他的麻烦解决了:四凤要离 开,鲁贵要辞退,鲁家的人永远都不要到周家来!他太了解侍萍了,侍萍 当然会答应的,并且一定会做到!既然这些问题解决了,就没有后顾之忧 了,“大棒”挥过之后,再拿出“胡萝卜”一张支票来安抚一下眼前的 人,效果肯定会更好!这一部分,周朴园步步紧逼,侍萍频频后退,还 好,最后她撕掉了支票。虽然有些人或许会觉得“可惜”,但也彰显了她的 人格尊严,可以说是“撕得气壮山河”。这一部分,作者用“三重浪”就把故 事快速推向了最高潮:一重浪,周朴园知道鲁大海是亲儿子;二重浪,侍 萍想见周萍;三重浪,撕支票。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所谓“惊涛拍岸法”,就是到了 故事的结尾要把整个情节快速的推向高潮,不能拖泥带水,就像风浪到了 最大的时候。本文的结尾就是这样做的。这方面的典范大家可以看看冯梦 龙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一文,以及欧亨利的一些小说,比如最后的 常春藤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