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四章第四章汉代的文学批评与文学思想汉代的文学批评与文学思想汉代文学的总体情况汉代文学的总体情况汉初统治者在经济上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汉初统治者在经济上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在政治上提倡黄老思想。汉初文学创作比较关心在政治上提倡黄老思想。汉初文学创作比较关心国家和社会问题，吸取先秦文学创作的经验，总国家和社会问题，吸取先秦文学创作的经验，总结先秦文学的精华。国力增强之后，在思想上实结先秦文学的精华。国力增强之后，在思想上实行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经学限制了作家们，经学限制了作家们的文学创作。由于统治者要求，歌功颂德的文学的文学创作。由于统治者要求，歌功颂德的文学盛行。盛行。
2、第一节第一节毛诗序毛诗序汉人对先秦儒汉人对先秦儒家诗论的总结家诗论的总结汉武帝以后，因为汉武帝以后，因为“独尊儒术独尊儒术”，经学随之，经学随之盛行，而盛行，而诗经诗经为儒家重要的经典，汉武帝立为儒家重要的经典，汉武帝立五经五经诗诗书书易易礼礼春秋春秋，诗诗为其一。在经学极盛的情况下，儒生讲解、为其一。在经学极盛的情况下，儒生讲解、阐发阐发诗经诗经成风。汉代传成风。汉代传诗诗的主要有四家：的主要有四家：齐鲁韩毛。齐鲁韩毛。毛诗序毛诗序毛诗毛诗流传至今，流传至今，毛诗序毛诗序就是这一派就是这一派为解释诗经所写的序。关于为解释诗经所写的序。关于毛诗序毛诗序的作者，的作者，在历史上争议很大，但无定论
3、。在历史上争议很大，但无定论。毛诗序毛诗序不长，不长，只有六七百字，但是它总结了先秦儒家关于只有六七百字，但是它总结了先秦儒家关于诗诗的看法，对诗歌的特征、它与政治的关系、它的的看法，对诗歌的特征、它与政治的关系、它的社会作用以及它的艺术表现手法等问题，都有相社会作用以及它的艺术表现手法等问题，都有相当深入的论述。当深入的论述。（一）关于诗歌的特质（一）关于诗歌的特质毛诗序毛诗序在总结先秦诗歌创作经验的基础在总结先秦诗歌创作经验的基础上，首先阐述了诗歌的特质：诗者，志之所之也。上，首先阐述了诗歌的特质：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
4、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所以说诗是人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所以说诗是人的情志的延续。的情志的延续。1、诗言志、诗言志先秦人关于诗歌的特质，已有先秦人关于诗歌的特质，已有“言志言志”的说的说法，法，尚书尚书 舜典舜典：“诗言志，歌永言，声依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永，律和声。”但先秦人尚没有把情感这一表现但先秦人尚没有把情感这一表现对象从主观范畴中突出出来。而对象从主观范畴中突出出来。而毛诗序毛诗序前进前进了一步：了一步：“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这告诉人们，。这告诉人
5、们，所谓所谓“在心为志在心为志”的的“志志”，也就是情感。，也就是情感。2、诗的语言特点、诗的语言特点咏叹咏叹咏叹，是情感激荡所发出的呼声，它是抒情咏叹，是情感激荡所发出的呼声，它是抒情性语言的必然表现。我们不妨说，性语言的必然表现。我们不妨说，“言事言事”的文的文和和“言志言志”的诗，其区分正在咏叹上。任何诗句，的诗，其区分正在咏叹上。任何诗句，只要它是真正的诗，它都不是只要它是真正的诗，它都不是“说说”出来的，而出来的，而是是“叹叹”出来的，此出来的，此毛诗序毛诗序所谓所谓“言之不足言之不足故嗟叹之故嗟叹之”。（二）诗歌的社会作用（二）诗歌的社会作用毛诗序毛诗序总结了先秦儒家对总结了先秦儒
6、家对诗诗的看法，的看法，强调诗歌的社会功用，其论云：动天地，感鬼神，强调诗歌的社会功用，其论云：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它首先指出诗歌对老百姓的作美教化、移风俗。它首先指出诗歌对老百姓的作用，说诗可用来规范夫妇与父子之道，从而在社用，说诗可用来规范夫妇与父子之道，从而在社会上促成理想的人伦风化。会上促成理想的人伦风化。美与刺美与刺毛诗序毛诗序也论到诗歌对统治者自身的作用，也论到诗歌对统治者自身的作用，那就是它的那就是它的“美美”和和“刺刺”。所谓。所谓“美美”，即，即“美盛德之形容美盛德之形容”，也就是
7、对统治者，也就是对统治者“盛德盛德”的的歌颂；而歌颂；而“刺刺”，即，即“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吟咏情性，以风其上。”即处在衰微之世、苛政即处在衰微之世、苛政之下的百姓可用诗对统治者进行批评。但之下的百姓可用诗对统治者进行批评。但“刺刺”有严格的限度：第一是有严格的限度：第一是“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止乎礼义”；第二是第二是“主文而谲谏主文而谲谏”。从而达到。从而达到“言之者无罪，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闻之者足以戒”的目的。的目的。（三）诗歌与政治（三）诗歌与政治毛诗序毛诗序指出，诗歌与政治存在着密切的指出，诗歌与政治存在着密切的关系，它反映政
8、治的状况，诗是特定时代政治的关系，它反映政治的状况，诗是特定时代政治的反映。反映。毛诗序毛诗序解释解释“风雅颂风雅颂”：风，反映各：风，反映各个诸侯国的情况；雅，天下政事兴衰的规律；颂，个诸侯国的情况；雅，天下政事兴衰的规律；颂，歌颂统治者的盛德。歌颂统治者的盛德。“风雅颂风雅颂”都是反映政治的。都是反映政治的。有什么样的政治，也就会有什么样的诗歌：有什么样的政治，也就会有什么样的诗歌：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诗歌产生于人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诗歌产生于人们的生活遭际，而政治情况对人们的遭际有重要
9、们的生活遭际，而政治情况对人们的遭际有重要影响，故诗歌常常要刻上特定的时代政治的烙印，影响，故诗歌常常要刻上特定的时代政治的烙印，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毛诗序毛诗序的论述是合理的。的论述是合理的。特别值得指出的是，特别值得指出的是，毛诗序毛诗序还能看到，还能看到，诗歌虽然反映政治，但它不是直接的表现政治，诗歌虽然反映政治，但它不是直接的表现政治，而是通过诗人个人的抒情言志曲折地反映政治。而是通过诗人个人的抒情言志曲折地反映政治。如如毛诗序毛诗序中解释中解释“风风”：“是以一国之事，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系一人之本，谓之风”。毛诗序毛诗序发现了诗歌发现了诗歌中所抒发的情感
10、的性质，是个性与共性的统一，中所抒发的情感的性质，是个性与共性的统一，通过个性来表现共性。通过个性来表现共性。但但毛诗序毛诗序把诗歌与政治的关系绝对化了，把诗歌与政治的关系绝对化了，而忽视了社会生活对诗歌的影响。作者出于当政而忽视了社会生活对诗歌的影响。作者出于当政者以政教来规范文学的要求，在对者以政教来规范文学的要求，在对诗经诗经的每的每一首诗的解释中，不顾诗的真实主旨，而一例牵一首诗的解释中，不顾诗的真实主旨，而一例牵强附会地扯到政治上去，从而扼杀了诗的生命，强附会地扯到政治上去，从而扼杀了诗的生命，把一部把一部诗经诗经变成了统治者推行政教的方便工变成了统治者推行政教的方便工具。具。（四）
11、诗歌的表现手法（四）诗歌的表现手法毛诗序毛诗序把把诗经诗经中的诗分成六个范畴：中的诗分成六个范畴：“诗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月颂。四曰兴，五曰雅，六月颂。”这就是著名的这就是著名的“六六义义”说。说。“六义六义”之说并不始于之说并不始于毛诗序毛诗序，成，成书于书于毛诗序毛诗序之前的之前的周礼周礼 春官春官 大师大师中中就提到过古代以就提到过古代以“风、赋、比、兴、雅、颂风、赋、比、兴、雅、颂”这这“六诗六诗”来教学。来教学。礼记礼记 乐记乐记和和荀子荀子 儒儒效效也都有同样的说法。也都有同样的说法。“风、赋、比、兴、雅、颂风、赋
12、、比、兴、雅、颂”的范畴的范畴“六义六义”中的第一、第五、第六义，亦即中的第一、第五、第六义，亦即“风、雅、颂风、雅、颂”，是，是诗经诗经中的诗在体裁上的中的诗在体裁上的分类，即分类，即诗诗之三体；而第二、第三、第四义，之三体；而第二、第三、第四义，即即“赋、比、兴赋、比、兴”，则是，则是诗经诗经中所采用的不中所采用的不同的表现手法，即同的表现手法，即诗诗之三用。唐人孔颖达说之三用。唐人孔颖达说“赋比兴者，乃诗之所用；风雅颂者，乃诗之成赋比兴者，乃诗之所用；风雅颂者，乃诗之成形。形。”“赋、比、兴赋、比、兴”的含义的含义赋是直接铺陈描写的意思，比是比喻的意思，赋是直接铺陈描写的意思，比是比喻的
13、意思，兴是影射暗指的意思。对兴是影射暗指的意思。对“赋赋”的意见基本统一，的意见基本统一，分歧主要集中于分歧主要集中于“比兴比兴”。对于。对于“比兴比兴”，历史，历史上主要有以下几种阐释：其一是汉代郑众的阐释，上主要有以下几种阐释：其一是汉代郑众的阐释，“比者，比方于物；兴者，托事于物比者，比方于物；兴者，托事于物”；“兴，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劝誉之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劝誉之”诗人之诗人之所以用比兴，是出于政治讽喻的需要。所以用比兴，是出于政治讽喻的需要。“赋、比、兴赋、比、兴”的含义的含义其二是六朝时钟嵘的说法：其二是六朝时钟嵘的说法：“文已尽而意有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
14、因物喻志，比也。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他对比兴的论述他对比兴的论述也是从韵味说出发的。第三种有特色的说法，是也是从韵味说出发的。第三种有特色的说法，是唐僧皎然的，他在唐僧皎然的，他在诗式诗式中说：中说：“取象曰比，取象曰比，取义曰兴。取义曰兴。”他认为比和兴都是比喻，所不同的他认为比和兴都是比喻，所不同的是，是，“比比”是取事物的外在形象来比喻。而是取事物的外在形象来比喻。而“兴兴”是取内在精神来比喻。是取内在精神来比喻。第四种是宋人朱熹的说法：第四种是宋人朱熹的说法：“比，以此物比比，以此物比彼物也；兴，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彼物也；兴，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朱朱熹认为熹认为
15、“兴兴”只是只是“起起”的意思，要描写一件事，的意思，要描写一件事，先以别的东西作为起兴，然后把本题引出来，起先以别的东西作为起兴，然后把本题引出来，起兴之于本题，或只在声韵上有引起之作用，并不兴之于本题，或只在声韵上有引起之作用，并不一定有意义上的联系。一定有意义上的联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逑”，“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前面一句，前面一句都只取声韵上的联系，而没有意义上的联系。朱都只取声韵上的联系，而没有意义上的联系。朱熹对兴的解释，较符合民歌的实际，所以有很强熹对兴的解释，较符合民歌的实际，所以有很强的说服
16、力。对于比兴的含义有不同的看法，但他的说服力。对于比兴的含义有不同的看法，但他们都将比兴理解为一种表现手法，这是一致的。们都将比兴理解为一种表现手法，这是一致的。礼记礼记 乐记乐记中的关于乐的理论也适应于中的关于乐的理论也适应于诗歌。诗歌。乐记乐记：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音之所由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动物使之然也，音之所由生其本在人心之感于物。指出客观生活是诗歌产生的源泉。指出客观生活是诗歌产生的源泉。第二节第二节汉人关于屈原的争论汉人关于屈原的争论屈原的作品表达了诗人的伟大人格和斗争精屈原的作品表达了诗人的伟大人格和斗争精神，抒发了他的爱国思想和
17、不同流俗的精神。作神，抒发了他的爱国思想和不同流俗的精神。作品不但具有进步的思想内容，还有很高的艺术价品不但具有进步的思想内容，还有很高的艺术价值。他的创作吸取了民间艺术的精华，在内容和值。他的创作吸取了民间艺术的精华，在内容和形式上都对后代的文学创作有很大影响。形式上都对后代的文学创作有很大影响。司马迁对屈原作品的肯定司马迁对屈原作品的肯定汉初的重道轻儒的文化思想背景，决定了那汉初的重道轻儒的文化思想背景，决定了那时人们对时人们对楚辞楚辞的态度。统治者对屈原和的态度。统治者对屈原和楚楚辞辞评价很高。西汉时期第一个全面而高度评价评价很高。西汉时期第一个全面而高度评价屈原的是司马迁。他在屈原的是
18、司马迁。他在史记史记屈原列传屈原列传中对中对屈原的作品从思想内容到艺术形式都进行了高度屈原的作品从思想内容到艺术形式都进行了高度的赞扬：的赞扬：“明道德之广崇，治乱之条贯。其文约，明道德之广崇，治乱之条贯。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所指极大，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所指极大，举类迩而建义远。举类迩而建义远。”司马迁对屈原的赞美司马迁对屈原的赞美司马迁评价屈原其人的高尚品德：司马迁评价屈原其人的高尚品德：“其志洁，其志洁，故称其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故称其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
19、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皎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之滋垢，皎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月争光可也。”他把屈原的精神概括为他把屈原的精神概括为“志洁志洁”和和“行廉行廉”。司马迁还对屈原作品的艺术进行了。司马迁还对屈原作品的艺术进行了评价。评价。司马迁通过对屈原的评价，提出了文学作品司马迁通过对屈原的评价，提出了文学作品“盖自怨生盖自怨生”的观点。他说：的观点。他说：“屈平正道直行，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离骚离骚，盖自怨生也。
20、盖自怨生也。”他指出，屈原之所以能够写出像他指出，屈原之所以能够写出像离骚离骚这样伟大的作品，是因为在现实中受到这样伟大的作品，是因为在现实中受到了打击，产生了悲愤。了打击，产生了悲愤。这个观点司马迁在这个观点司马迁在史记史记 太史公自序太史公自序和和报任安书报任安书中都阐述过。他说：中都阐述过。他说：“昔西伯拘羑昔西伯拘羑里，演里，演周易周易。孔子厄陈蔡，作。孔子厄陈蔡，作春秋春秋。屈。屈原放逐，乃赋原放逐，乃赋离骚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左丘失明，厥有国国语语。孙子膑脚，。孙子膑脚，兵法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修列。不韦迁蜀，世传传吕览吕览。韩非囚秦，。韩非囚秦，说难说难孤愤孤愤。诗诗三百篇，
21、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他他列举了历史上的诸多优秀著作，指出它们毫无例列举了历史上的诸多优秀著作，指出它们毫无例外的产生于现实的压迫和作者心中的悲愤。外的产生于现实的压迫和作者心中的悲愤。伟大作品皆生于对现实的抗争。这一观点的伟大作品皆生于对现实的抗争。这一观点的提出，是具有很大的历史意义的，它实际上为那提出，是具有很大的历史意义的，它实际上为那些批判社会黑暗的进步作品打起了理论旗帜。司些批判社会黑暗的进步作品打起了理论旗帜。司马迁的马迁的“盖自怨生盖自怨生”“”“发愤著书发愤著书”的理论，对后的理论，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李白的世的影响很大，李白的“哀怨起骚人哀
22、怨起骚人”，韩愈的，韩愈的“不平则鸣不平则鸣”，欧阳修的，欧阳修的“诗穷而后工诗穷而后工”，李贽，李贽的的“不愤不作不愤不作”等等，都是对司马迁的观点的继等等，都是对司马迁的观点的继续和发展。续和发展。班固对屈原及其作品的批评班固对屈原及其作品的批评班固的班固的离骚序离骚序对屈原的人品和作品都进对屈原的人品和作品都进行了攻击。他说：行了攻击。他说：“君子道穷，命矣。故潜龙不君子道穷，命矣。故潜龙不见是而无闷，见是而无闷，关雎关雎哀周道而不伤。蘧瑗持可哀周道而不伤。蘧瑗持可怀之智，宁武保如愚之性，咸以全命避害，不受怀之智，宁武保如愚之性，咸以全命避害，不受世患。故世患。故大雅大雅曰：曰：既明且哲
23、，以保其身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斯为贵矣。今若屈原，露才扬己，竞乎危国群小斯为贵矣。今若屈原，露才扬己，竞乎危国群小之间，以离谗贼。然责数怀王，怨恶椒兰；愁神之间，以离谗贼。然责数怀王，怨恶椒兰；愁神苦思，强非其人，愤怼不容沉江而死，亦贬絜狂苦思，强非其人，愤怼不容沉江而死，亦贬絜狂狷景行之士。狷景行之士。”班固还从艺术上对班固还从艺术上对离骚离骚进行了批评：进行了批评：“多称昆仑、冥婚、宓妃、虚无之语，皆非法度多称昆仑、冥婚、宓妃、虚无之语，皆非法度之正，经义所载。之正，经义所载。”他批评他批评离骚离骚中浪漫主义中浪漫主义的奇特想象，认为有悖于儒家的经典。认为屈原的奇特想象，认为有悖于儒家的经
24、典。认为屈原的作品的优点只在于文辞上的文博丽雅。班固对的作品的优点只在于文辞上的文博丽雅。班固对屈原及其作品的批评，反映了正统的儒家的狭隘屈原及其作品的批评，反映了正统的儒家的狭隘思想。思想。王逸对班固批评屈原的反驳王逸对班固批评屈原的反驳东汉的王逸的东汉的王逸的楚辞章句楚辞章句是现存最早的是现存最早的楚辞楚辞注本。王逸站在儒家的立场上，对屈原注本。王逸站在儒家的立场上，对屈原和和楚辞楚辞进行了高度的评价。他指出屈原的为进行了高度的评价。他指出屈原的为人完全符合儒家的道德标准：人完全符合儒家的道德标准：“今若屈原，膺忠今若屈原，膺忠贞之质，体清洁之性，直若砥矢，言若丹青，进贞之质，体清洁之性，
25、直若砥矢，言若丹青，进不隐其谋，退不顾其命，此诚绝世之行，俊彦之不隐其谋，退不顾其命，此诚绝世之行，俊彦之英也。英也。”他还直接批驳了班固等人对屈原的非难：他还直接批驳了班固等人对屈原的非难：“谓之谓之露己扬才露己扬才是亏其高明，而损其清是亏其高明，而损其清洁者也。洁者也。”对于屈原作品中浪漫主义表现手法，王逸也对于屈原作品中浪漫主义表现手法，王逸也引经据典地加以肯定，认为它们都是引经据典地加以肯定，认为它们都是“依依诗诗人之义而作人之义而作”，“依托五经以立义焉依托五经以立义焉”。他举了。他举了好多好多离骚离骚中的句子来和儒家的经书对照，以中的句子来和儒家的经书对照，以力证其力证其“依托五经
26、依托五经”。他的引证有牵强附会之处，。他的引证有牵强附会之处，但对于提高浪漫主义文学的地位，为其争得合法但对于提高浪漫主义文学的地位，为其争得合法的权利，起了很大的作用。的权利，起了很大的作用。王逸对屈原作品的维护实际上就是对屈原所王逸对屈原作品的维护实际上就是对屈原所代表的进步的文化传统的肯定，是对传统的儒家代表的进步的文化传统的肯定，是对传统的儒家保守文学观的反击。对屈原及其作品的评价实际保守文学观的反击。对屈原及其作品的评价实际上反映了两种文学态度：一种是与现实妥协，一上反映了两种文学态度：一种是与现实妥协，一种是与现实抗争。另外，对于浪漫主义的看法，种是与现实抗争。另外，对于浪漫主义的
27、看法，有人认为应该否定，有人认为应该肯定。对于屈有人认为应该否定，有人认为应该肯定。对于屈原的评价最终是肯定派占了上锋。原的评价最终是肯定派占了上锋。第三节第三节王充论文学王充论文学王充的著作有王充的著作有论衡论衡、讥俗节义讥俗节义、政务书政务书、养性书养性书等。今仅存等。今仅存论衡论衡八八十四篇。他的十四篇。他的论衡论衡，是以，是以“异端异端”的姿态，的姿态，站在朴素的唯物主义立场上，对西汉以来因受今站在朴素的唯物主义立场上，对西汉以来因受今文经学的影响而甚嚣尘上的谶纬迷信之风进行了文经学的影响而甚嚣尘上的谶纬迷信之风进行了激烈的批判。其中在阐述自己世界观的同时，也激烈的批判。其中在阐述自己
28、世界观的同时，也涉及到不少文学艺术的重要问题，比较系统的表涉及到不少文学艺术的重要问题，比较系统的表述了自己的文学观。述了自己的文学观。一、尚用的文学价值观一、尚用的文学价值观从唯物主义立场出发，王充很注重事物的实从唯物主义立场出发，王充很注重事物的实际功用，对于文学当然也是如此。他认为，文学际功用，对于文学当然也是如此。他认为，文学和其他学术著作一样，必须以尚用为本。和其他学术著作一样，必须以尚用为本。论衡论衡 自纪自纪中讲文学的价值：中讲文学的价值：“为世用者，百篇无为世用者，百篇无害；不为用者，一章无补。害；不为用者，一章无补。”王充所谓的王充所谓的“用用”，是思想层面的是思想层面的“惩
29、劝惩劝”作用。作用。王充很重视文学作品的感染力，而作品的这王充很重视文学作品的感染力，而作品的这种感染力则来自作家在创作时的真情实感。种感染力则来自作家在创作时的真情实感。论论衡衡 超奇超奇云：云：“有根株于下，有叶荣于上；有有根株于下，有叶荣于上；有实核于内，有皮壳于外。文墨辞说，士之荣叶皮实核于内，有皮壳于外。文墨辞说，士之荣叶皮壳也。实诚在胸臆，文墨著竹帛，外内表里，自壳也。实诚在胸臆，文墨著竹帛，外内表里，自相符称。意奋而笔纵，故文现而实露也。相符称。意奋而笔纵，故文现而实露也。”“人之有文，犹禽之有毛也，毛有五色，皆人之有文，犹禽之有毛也，毛有五色，皆生于体。苟有文无实，是则五色之禽
30、毛妄生也。生于体。苟有文无实，是则五色之禽毛妄生也。”他用鸟生羽毛来比喻他用鸟生羽毛来比喻“情情”与与“文文”的关系，形的关系，形象而贴切，是对汉赋的华而不实的文风的有力批象而贴切，是对汉赋的华而不实的文风的有力批判。判。王充主张文章要在非写不可的情况下写。应王充主张文章要在非写不可的情况下写。应该受到外在环境的刺激，为了一种目的而写文章。该受到外在环境的刺激，为了一种目的而写文章。比如孔子写比如孔子写春秋春秋是起因于当时道德的衰败；是起因于当时道德的衰败；孟子之所以写孟子之所以写孟子七章孟子七章是因为当时扬墨学派是因为当时扬墨学派蛊惑人心；韩非之所以写蛊惑人心；韩非之所以写韩非韩非是因为当时
31、韩是因为当时韩国弱小，没有法度。文章是为了实用的目的而写，国弱小，没有法度。文章是为了实用的目的而写，这样的文章才有真情实感。这样的文章才有真情实感。好的作品能使人好的作品能使人“夺于肝心夺于肝心”，而作品的这，而作品的这种感染力则来自作家在创作时的真情实感。王充种感染力则来自作家在创作时的真情实感。王充说，缺乏真情实感而单纯追求形式的作品，不会说，缺乏真情实感而单纯追求形式的作品，不会有感人的力量：有感人的力量：“饰面者皆欲为好，而运目者稀；饰面者皆欲为好，而运目者稀；文音者皆欲为悲，而惊耳者寡。文音者皆欲为悲，而惊耳者寡。”从尚用的文学观出发，王充在文学形式上又从尚用的文学观出发，王充在文
32、学形式上又提倡通俗易懂，反对故弄玄虚。他说：提倡通俗易懂，反对故弄玄虚。他说：“高士之高士之文雅，言无不可晓，指无不可睹。观读之者，晓文雅，言无不可晓，指无不可睹。观读之者，晓然若盲之开目，聆然若聋之通耳。然若盲之开目，聆然若聋之通耳。”王充认为，王充认为，写文章的书面语和平常说话的口头语应该是一致写文章的书面语和平常说话的口头语应该是一致的，的，“口言以明志，言恐灭遗，故著之文字。文口言以明志，言恐灭遗，故著之文字。文字与言同趋。字与言同趋。”王充的这些见解，是针对汉赋中的王充的这些见解，是针对汉赋中的“以艰深以艰深文浅陋文浅陋”的风气而发的。王充对汉赋那种以文害的风气而发的。王充对汉赋那种
33、以文害用的风气进行了批判，表现出他对文学作品要求用的风气进行了批判，表现出他对文学作品要求通俗，完全是以通俗，完全是以“崇实崇实”亦即尚用为目地的。亦即尚用为目地的。二、反对厚古薄今和因袭之风二、反对厚古薄今和因袭之风汉赋的模拟之风很浓厚。司马相如的汉赋的模拟之风很浓厚。司马相如的子虚子虚赋赋上林赋上林赋是模仿子玉的是模仿子玉的高唐赋高唐赋神女神女赋赋；扬雄的；扬雄的羽猎赋羽猎赋甘泉赋甘泉赋是模仿司马是模仿司马相如的相如的子虚赋子虚赋上林赋上林赋；扬雄的；扬雄的解嘲解嘲模拟东方朔的模拟东方朔的答客难答客难；张衡的；张衡的两京赋两京赋模模拟班固的拟班固的两都赋两都赋等。这是造成形式主义的重等。这
34、是造成形式主义的重要原因。要原因。针对这种倾向，王充说：针对这种倾向，王充说：“俗好珍古不贵今，俗好珍古不贵今，谓今之文不如古书。谓今之文不如古书。盖才有浅深，无有古今；盖才有浅深，无有古今；文有伪真，无有故新。文有伪真，无有故新。”指出衡量作品的高低要指出衡量作品的高低要看内容的真实性和深刻性，而不能以所用语言是看内容的真实性和深刻性，而不能以所用语言是古语还是今语为转移。古语还是今语为转移。反对厚古薄今和模拟之风的原因反对厚古薄今和模拟之风的原因第一，进化的历史观：事物的发展总是今胜第一，进化的历史观：事物的发展总是今胜过昔，文学发展也是一代胜过一代，故没有必要过昔，文学发展也是一代胜过一
35、代，故没有必要去模仿过去的东西。第二去模仿过去的东西。第二,作为唯物主义思想家作为唯物主义思想家对现实生活中事物所具有的多样性的发现。他反对现实生活中事物所具有的多样性的发现。他反对离开自己的真情实感去勉强地模仿前人：对离开自己的真情实感去勉强地模仿前人：“饰饰貌以强类者失形，调辞以务似者失情。貌以强类者失形，调辞以务似者失情。”三、关于夸张和真实三、关于夸张和真实王充写王充写论衡论衡的宗旨是的宗旨是“疾虚妄疾虚妄”，即用，即用事实去批判那些荒诞虚妄之说。在这一精神的指事实去批判那些荒诞虚妄之说。在这一精神的指导下，他驳斥了历来的种种鬼神、谶纬的迷信传导下，他驳斥了历来的种种鬼神、谶纬的迷信传
36、说和典籍中荒谬失实的历史记载，对当时被神学说和典籍中荒谬失实的历史记载，对当时被神学充斥的思想界起了廓清的作用。当然，王充对夸充斥的思想界起了廓清的作用。当然，王充对夸张的评价并非都那么合适，如他对古书中张的评价并非都那么合适，如他对古书中“百发百发百中百中”和和“血流漂杵血流漂杵”两个夸张语的驳斥，就颇两个夸张语的驳斥，就颇有迂腐之感。有迂腐之感。鲁班刻木鸟飞三天三夜不停，上面还坐着自鲁班刻木鸟飞三天三夜不停，上面还坐着自己的母亲等，这些虚妄的说法，王充都对其进行己的母亲等，这些虚妄的说法，王充都对其进行了驳斥。但他在反对虚妄时并没有准确分清夸张了驳斥。但他在反对虚妄时并没有准确分清夸张手法
37、和真正的虚妄之说。手法和真正的虚妄之说。诗经诗经有有“鹤鸣九皋，声闻于天鹤鸣九皋，声闻于天”之句。之句。王充说：王充说：“人无在天上者，何以知其闻于天上人无在天上者，何以知其闻于天上也？也？”但他又指出但他又指出“誉人不增其美，则闻者不快誉人不增其美，则闻者不快其意；毁人不益其恶，则听者不惬于心。其意；毁人不益其恶，则听者不惬于心。”刘勰刘勰对王充的这一说法进行了发展。对王充的这一说法进行了发展。四、提倡四、提倡“真美真美”王充说，自己之所以要写王充说，自己之所以要写论衡论衡这部书，这部书，是由于当时是由于当时“虚妄之言胜真美虚妄之言胜真美”，可见他想树立，可见他想树立的正面的东西就是的正面的
38、东西就是“真美真美”。王充所主张的。王充所主张的“真真美美”，即事物的真实的美。现实事物，不必用华，即事物的真实的美。现实事物，不必用华丽的东西去涂饰它，自有它本色的美，这就是丽的东西去涂饰它，自有它本色的美，这就是“真美真美”。“真美真美”不等于不等于“纯美纯美”。因为真实。因为真实的东西总要带着这样那样的缺点，而这些缺点并的东西总要带着这样那样的缺点，而这些缺点并不影响它的美。不影响它的美。王充在王充在论衡论衡 自纪自纪中提到自己的文笔时中提到自己的文笔时说：说：“充书不能纯美充书不能纯美”，因为它自然真实，就好，因为它自然真实，就好像像“丰草多落英，茂林多枯枝，至宝必有瑕秽，丰草多落英，
39、茂林多枯枝，至宝必有瑕秽，良工必有不巧良工必有不巧”一样。他认为现实的美的东西，一样。他认为现实的美的东西，总是纯与不纯的统一，优点与缺点的统一，这是总是纯与不纯的统一，优点与缺点的统一，这是一个很辩证的美学观点。一个很辩证的美学观点。王充的这一观点是受了王充的这一观点是受了淮南子淮南子 氾论训氾论训的启发。的启发。淮南子淮南子 氾论训氾论训：“夏后氏之璜，夏后氏之璜，不能无考；明月之珠，不能无疵。然而，天下宝不能无考；明月之珠，不能无疵。然而，天下宝之者何也？其小恶不足以妨大美也。之者何也？其小恶不足以妨大美也。”天地之间，天地之间，凡是真实的东西，总有缺点。莎士比亚在他的凡是真实的东西，总
40、有缺点。莎士比亚在他的十四行诗十四行诗里说：里说：“天上的太阳也有瑕疵，何天上的太阳也有瑕疵，何况人间？况人间？”法国大画家米勒说：法国大画家米勒说：“绝对漂亮，只绝对漂亮，只是一个漂亮的笑话。是一个漂亮的笑话。”生活中处处有美、时时有美，这是因为事物生活中处处有美、时时有美，这是因为事物的缺点并不妨碍它的美，正如的缺点并不妨碍它的美，正如淮南子淮南子说的：说的：“其小恶不足以妨大美其小恶不足以妨大美”。晋代的葛洪在。晋代的葛洪在抱朴抱朴子子 外篇外篇中也说过同样的意思：中也说过同样的意思：“日月挟虫鸟日月挟虫鸟之瑕，不妨丽天之景；黄河合泥滓之浊，不害陵之瑕，不妨丽天之景；黄河合泥滓之浊，不害陵山之流。山之流。”真正美的东西不但不必要达到纯美，真正美的东西不但不必要达到纯美，而且正忌讳纯美。它需要有缺点，才显得自然、而且正忌讳纯美。它需要有缺点，才显得自然、显得美。显得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