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第 五讲五讲 影影 响响 研研 究究 要要 注注 意意 的的 几几 个个 问问 题题一、何谓一、何谓“影响影响”？l“影响影响”的的概念，强调“外来性外来性”。l苏联学者约瑟夫曾经约瑟夫曾经说过：“一位作家和他的艺术作品，如果显示出某种外来的效果，而这种效果又是他的本国文学传统和他本人的发展无法解释的，那么，我们可以说，这位作家受到了外国作家的影响。”（比较文学译文集,北大,1985,第38页）l鲁迅先生鲁迅先生的小说，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是“大约仰仗的全是先前读过的百来篇外国作品和一点医学上的知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其实正是如此。l从狂人日记里，我们可以看到俄国小说家果戈里和德国诗人与哲学家
2、尼采的影子；l在其小说药的结尾，也分明留着“安特莱夫似的阴冷”，这是鲁迅先生自己曾经讲到的。l鲁的小说是最好的比较文学影响研究和跨学科研究的对象。可惜，到目前为止，比较文学研究界还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成果。l冰心冰心如不读泰戈尔的诗，就不可能写出像繁星和春水这样的“以精致的短句表达零碎思想”的小诗。这也是一个典型的个案。l比较文学的“影响”，不是自发产生的，而是在外力作用下的结果。l影响研究，同样强调“隐藏性隐藏性”。这是。这是指影响的存在不是一种显在的形态，而应是融入到现有的作品之中的。l如果能从中看出明显的痕迹，那就只是一种模仿，而不是比较文学意义上的影响。l因为所谓“影响”，是存在于有自己
3、独立性的作品之中，作品都不是自己的，谈何影响？l外国文化对一个作家是不是产生了影响,作家本人的说法最有说服力。赛珍珠的中国题材小说,深受中国传统小说的影响。有记者问她,阅读中国小说是不是影响了她的英语写作风格，她说：“没错，我想是的,但我认为圣经对我的写作风格影响更大些，我想圣经和中国小说均对我的创作产生了一定的影响。”（The New York Times,Nov.20,1938）l有必要将相关的“三对概念三对概念”进行区分。l1“影响”与“接受”。l“接受”只是一种阅读体验，仅表明影响的潜在性潜在性。l有的作品读者很多，对文学创作却没有发生什么影响。据研究认为，美国小说飘，在40年代后期的
4、国统区曾一度风行，却没有对当时的创作产生任何影响；l而有的作品读者少，却对某一时期的文学创作产生了相当深远的影响。l但丁神曲，无论中外，其读者都相当少；但是，从法国波特莱尔到美国艾略特等人的作品中，都可以依稀看到其影子。在长诗荒原中，英国都城伦敦深陷在罪恶的深渊之中，让人们联想到但丁“地狱篇”所描写的情景。l如果我们将“影响”的过程分作三步：l作品力量阅读经验创作因素，那么，影响不是一种单向的发射，而是相互作用的，必然在作品中体现出某种“可见可见性性”.l所谓”可见性”,即要在新的作品中转化为一种创作要素，并成为其有机的、统一的结构的一个部分。l2“影响”与“模仿”。l“模仿”是作家尽可能地将
5、自己的创作个性服从于服从于另一个作家；l而“影响”，则是某种文学现象的“创创造性变形造性变形”，被影响的作家创作出来的作品，在本质上是属于自己的,具有完全独立的审美价值。l鲁迅的小说伤逝，鲁迅的小说伤逝，的确是受到了挪威作家易卜生戏剧玩偶之家影响。l但“子君”形象，并不是“娜拉”形象的“亦步亦趋”，而是融入了鲁迅对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思考：既需要独立的意志，也需要相应的政治和经济环境。l3“影响”和“类同”。l“类同类同”指没有任何联系的两部作品在风格、结构、情调或观念等方面的近似。l而“影响”的产生，必须有时间上的时间上的先后、因果上的机遇先后、因果上的机遇等，也就是说，它需要有明确的事实作依
6、据，能够得明确的事实作依据，能够得到实证到实证。废名与伍尔夫l黄梅废名小说竹林的故事，黄梅废名小说竹林的故事，展示了儿童飘忽不定的思绪，有人说它很像伍尔夫的意识流小说；废名感到意外，说他从来没有看过伍女士的作品；后来他找来一看，也觉得相象。l两位作家身居不同国家，素无接触，写作方法竟十分相似，这只能解释为“类同”。l“影响”定义：所谓所谓“影响影响”，是指，是指一国作家从外国作家、作品中获得一一国作家从外国作家、作品中获得一些新的思想与艺术因素，并有机地融些新的思想与艺术因素，并有机地融入到自己的创作过程中去的现象。入到自己的创作过程中去的现象。l一是“外来性外来性”，在本民族的文学传统中无法
7、得到解释；l二是“融入性融入性”，的确是在新的作品中发生了变形，产生了意义变形，产生了意义。l一个杰出的作家一个杰出的作家往往并不讳言自己曾经接受别国作家的影响，如鲁迅、茅盾。l任何一部作品完全具有独创性，是不可能的。l就像法国比较文学研究专家梵梵第根第根先生所说的：“它有着前驱者，它也会有后继者。”（比较文学论第7页，上海：商务，1937）。l有人将红楼梦红楼梦与追忆逝水年华追忆逝水年华对比，认为后者受到了前者的影响；如果普鲁斯特连红楼梦都没有读过，你很难说它受到了影响。l如果在二者之间没有影响的事实发生，那只能做为平行研究的对象，而不能做“影响研究”的对象。二、“影响影响”实现的五个条件实
8、现的五个条件l要从事比较文学的影响研究，就要关注“影响”是如何实现的。l根据梵第根的理论,影响的实现主要有以下五种要素五种要素：l1影响者的条件：要有释放能量。影响者的条件：要有释放能量。l影响者作为施动者应具备释放的能量，必须在某些方面处于优越或领先优越或领先的地位。l平时说某人某人能量很大，说是因为他处于优越地位，他的意见能够左右别人。l讨论一：讨论一：20世纪的西方文论世纪的西方文论，无论在文学观念上还是方法上，当然都领先于中国。中国古代文论古代文论至今没有实现现代转换，许多东西的确是不太好运用于现今的文学批评实践中。l因而西方文论西方文论，对于中国文学与文学批评就产生巨大的影响。这种影
9、响的产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别人具有释放能量，而中国文化只有处于被接受的地位。l西方文学批评西方文学批评中的结构主义、解构主义、原型批评、精神分析批评、女性主义批评、生态批评、新批评、读者反应批评等，在九十年代以来的中国文学理论和文学批评中产生了全方位的影响。有中国学术期刊网上的数千论文数千论文为证。也有一系列的著作与论文“某某批评在中国某某批评在中国”之类。l20世纪的西方文学理论世纪的西方文学理论对于中国九十年代以来的文学理论体系的构成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我们只要读一读蔡仪与以群蔡仪与以群主编的文学理论教材与童庆炳、孙文宪童庆炳、孙文宪主编的文学理论教材，比较一下王先霈王先霈主编的文学批评教
10、材与美国出版的文学批评教材，就可以明确地认识到这种影响。不是说提到姚斯、弗洛伊德、艾布拉姆斯、韦勒克姚斯、弗洛伊德、艾布拉姆斯、韦勒克等人等人的名字，而是整个的体系。l讨论二：讨论二：20世纪中国的作家作品，世纪中国的作家作品，在西方就没有什么地位，因为你本身没有释放能量。l高行健先生高行健先生获得了一个诺贝尔文学奖，但他本人及其作品，在西方文学界究竟有什么“影响”，是不是代表中国作家作品具有释放能量，则需要研究。对于他的获奖，我们是赞同和高兴的，但当时中国作协中国作协还发表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声明”，我个人认为是没有必要的，在历史上会成为一个笑话一个笑话。l20世纪中国作家在西方产生影响的，只
11、有鲁迅鲁迅的小说与杂文、沈从文沈从文的小说与散文、林语堂林语堂的小说与随笔、曹禺曹禺的话剧等，并且主要限于研究者知识分子圈子知识分子圈子之内。这就具有一种文学交流的不平衡性与不对等不平衡性与不对等性性。这也许有文学翻译与输出文学翻译与输出方面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20世纪的中国文学没有像西方文学那样的释放能量释放能量。也许我的看法过于保守，欢迎大家对此问题展开讨论展开讨论。2、接受国的条件之一：社会环境。接受国的条件之一：社会环境。能不能产生影响，还有一个适合于产生影响的条件，即接受国的社会环境，正如生命的生长需要阳光与土壤阳光与土壤。l第一，政策环境第一，政策环境。政策对于一个民族与国家的
12、发展特别重要，拿中国来说；拿湖北来说。所以毛主席毛主席说：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l讨论一：康乾讨论一：康乾闭关锁国，实行海禁，就让中外文化交流处于中断；象康熙帝国康熙帝国中，容妃所面对传教士都不知情的情形。其实我认为中国只有汉唐时代汉唐时代比较开放，明代以后明代以后就渐趋保守，因此落后于人。明代西方传教士利玛窦利玛窦说明朝的军队。讨论二：邓小平讨论二：邓小平所倡导开放，则让中西文化交流十分顺畅，成果丰硕。邓小平可能由此留名青史。我给研究生专门讲过一次邓小平的一生，引起过大家的兴趣。l30年来的中国，是一个改革开放的时代，中外文化交化与文学交流一直处于通达形通达形态态。从文学各品种的翻译来说，无
13、论质量还是数量都超过前七十年前七十年；长江文艺长江文艺出版社正在大规模地重译经典文学作品。影视作品大量引进，像美国大片泰坦尼克泰坦尼克号号，日本的动画作品日本的动画作品、韩国的电影与电韩国的电影与电视视也很风行。比如我家里人我家里人就老是看不完韩国片，并不是个案。这都是中国国家政策给我们所带来的福音。第二，民族文化心理结构。l讨论一：卢梭讨论一：卢梭以其坦坦白的个性、对人类的白的个性、对人类的热忱、为人权而战的热忱、为人权而战的勇毅勇毅，深深地影响了美国；民主、自由、人权的观念的建立，与他的影响是密不可分的。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喜欢看卢梭作品。l而他对中国的政治文政治文化的影响化的影响则比较弱
14、，这与中国人重重“中和中和”与与“群体群体”的价值观念、温和的与有距离温和的与有距离的处世原则和保守的保守的传承性强传承性强的政治制度，有着很大的关系。l讨论二：英国诗人拜伦讨论二：英国诗人拜伦在中国的影响，也可以说明这样一个问题。他那放纵与淫荡放纵与淫荡的一面，极端的个人主义极端的个人主义思想与行为，中国译者就故意略去不书，因为中国人的文化心理结构中缺少这一部分，或者说不能容纳这样的人品与诗品人品与诗品，因而他在中国的影响的实现就产生了很大的变异很大的变异。中国历史上禁书是相当多的，除了极端的就是黄极端的就是黄色的色的，如金瓶梅废都之类小说作品。英国诗人拜伦3、接受国的条件之二：艺术传统。讨
15、论一讨论一:如果接受国的艺术传统十分深厚，阻力就会较大；像十四行诗十四行诗进入中国，未能形成气候，与中国本来是诗的国度诗的国度有关；l另一个方面，西方叙事文学另一个方面，西方叙事文学可以长驱直入，晚清时期的翻译小说翻译小说就特别繁荣，与中国叙事文学叙事文学不发达，有直接的关系。l西方三大十四行诗人三大十四行诗人：意大利的彼德拉克、英国的莎士比亚与白郎宁夫人及其作品，虽然有不少中国读者都知道，但他们的诗是不受一般读者重视的，远不如唐诗、宋唐诗、宋词词。这就说明中国的诗歌源远流长，艺术传统非常深厚，就阻挡了西方这种格律诗在中国的影响的全面实现。莎士比亚和彼得拉克l中国的文学传统中，抒情文学抒情文学
16、远胜于叙事文学，这是中外学者的共识。小说与戏剧文体在中国的产生是比较晚的，并且少有史诗与悲剧史诗与悲剧作品。因此，西方的以小说、戏剧、史诗为标志的叙事性作品从晚清传入中国，即大行其道大行其道，并对20世纪中国文学产生决定性的影响，就不是偶然的了。如果中国叙事文学比较发达，也许西方叙事文学对中国的影响的实现就是另一种形态。l所以，晚清开始的“林译小说林译小说”成 为中国近现代文学史上一大奇观，一个不懂外文的人却成了一个杰出的翻译家杰出的翻译家。紧接着，五四时期的文学翻译主要是小说翻译与戏小说翻译与戏剧剧翻译，戏剧中主要是以对话为主的话剧话剧，话剧是以故事、情节、人物为核心的文体。以此而论，接受国
17、的艺术传统在文学影响实现中处于特别重要的地位。l讨论二：从文学思潮的层面而言，拉美魔幻讨论二：从文学思潮的层面而言，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现实主义影响下的当代先锋小说当代先锋小说之所以隐藏，就与缺少一定的读者群有相当关系，中国虽然有聊斋，却并无“魔幻”的传统。孔孔子子说：“不语怪力乱神”，这也成为中国文学的一种传统。论文写作的选题问题，非常重要。4、接受国的条件之三：时代机遇l当接受国的文学传统面临解体时文学传统面临解体时，外来思想和技巧很容易被当作新的因素新的因素，结构到新的文学中去。l“五四”时期和80年代中期小说，外来因素成为必然，就是因为传统的文学在当时都面临一种解体的局面。l讨论一：讨论一
18、：五四时期，中国古典诗歌古典诗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荣光，诗人们也无论如何不能创新了，也许说不上解体，但的确是处于迷茫之中；迷茫之中；当时的古戏古戏，也没有产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新作品，演出的都是传统的一些传统的剧目，其实是处于一种解体的形解体的形态态。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西方的文学就容易进入中国文学界，并当做新的东西来提倡与介绍。l讨论二：讨论二：20世纪八十年代，五、六十年代所建立起来的以政治为中心的文学以政治为中心的文学和以战以战争思维为基础形成的阶级斗争文学争思维为基础形成的阶级斗争文学完全解体，小说中的“高、大、全高、大、全”人物系列，如欧阳海之歌、金光大道等；戏剧中的“八个样板戏八个样板戏”
19、：红灯记、海港、智取威虎山、杜鹃山、红色娘子军等，算是好的；但也被抛弃。l讨论三讨论三:文学解体时代三种文学浪潮三种文学浪潮：小说中的意识流小说意识流小说，以王蒙为代表；诗歌中的朦胧诗朦胧诗，以北岛、舒婷为代表；戏剧中的先锋话剧先锋话剧，以高行健为代表。从表面上来看，这些都是从西方来的；其实，当时的文学创作中已经出现这个方面的一些因素，以对历史的反思对历史的反思与由于现实的荒诞而产生的对现实生活的嘲笑现实生活的嘲笑的姿态进行创作的。内因是实现这种影响的首要要素。5、被影响者内在条件：个性与气质l被影响者在思想、气质、个性思想、气质、个性等方面与影响者的共鸣共鸣，则是影响产生的主观原因。l讨论一
20、讨论一:鲁迅和郭沫若鲁迅和郭沫若同为现代文学巨匠，但因个性和气质不同，他们对外来文学作品的接受，就存在着明显地明显地差异差异。l鲁迅鲁迅从自己的由小康坠入困顿的个人身由小康坠入困顿的个人身世世出发，同情弱者，反感黑暗，他感兴趣的是弱小民族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l郭沫若从小女孩打扮，郭沫若从小女孩打扮，情感型的人，易于变化，难于固守，则偏爱西方浪漫主义作家如歌德、惠特曼。l某一个外来作家，在某一时期某一个外来作家，在某一时期受到普遍关注，但被影响者所吸收的因素，往往也是因人而异。l像郁达夫读尼采郁达夫读尼采的作品，对那种疯狂的哲学则不感兴趣，却看重其中的“超人的柔情”；l鲁迅鲁迅读尼采的作品，则看
21、重其反叛的意志、孤独的精神和战斗的勇气，而对其“轻视民众”与“鼓吹战争”，持批评态度。l这也说明接受者个人的内在因素特别重要。本节小结l其实，上述影响实现的四种要素四种要素中，最重要的还是接受者个人的内在条件接受者个人的内在条件，因为这决定了其选取什么不选取什么，接受哪一部分而不接受哪一部分。在所有的要素中，前三项都是属于外在的外在的因素，最后才是内在的因素。内因是决定事物根本因素。本人就比较喜欢抒情性抒情性的作品，比较喜欢英英国的诗歌与古希腊的悲剧国的诗歌与古希腊的悲剧，比较喜欢超脱一点的、描写自然山水描写自然山水的作品。l不过我们也注意到，文学传播的影响的实现既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偶然性，并
22、且有的时候偶然性所发挥的作用极为巨大。l比如说歌德歌德接受中国古典“十才子书”的影响，胡适胡适所受的意象派诗歌及其理论的影响，就是特例。三、三种影响的类型l三、要辩证地看待三种影响的类型。l1 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l所谓直接影响直接影响，是指作家直接接触和吸收外国作家或作品中的影响；l所谓间接影响，间接影响，是指作家通过一个或数个中介吸收外国作家作品的营养。l有些中国作家曾留学于欧美，直接受业于西方某一大师，所受影响则是直接的。像人文主义批评家梁实秋梁实秋直接受业于美国的白璧德；l而有的则是借道日本向西方学习的。如鲁鲁迅、郭沫若、郁达夫、胡风迅、郭沫若、郁达夫、胡风等一大批
23、中国作家，都是在日本间接的学习西方文学，虽然他说是读了德文的原文作品，只是偶然现象，不是普遍现象。l北岛北岛所受的外国诗歌的影响则是间接的。因为他在从事朦胧诗写作之前，既没有出过国，其外文水平也不能让他直接阅读外文原文；l而艾青艾青所受法国的影响则是直接的。因为他在法国度过了自己说的“物质上贫困、精神上富有”的三年，他的诗是法国诗歌与艺术的产儿。l所谓的“直接影响”与“间接影响”，往往也没有那么单一。l普希金早年普希金早年接受了英国诗人拜伦伦的影响，莱蒙托夫莱蒙托夫从普希金那里读到了描写拜伦的诗；莱后来又直接从拜伦那里寻求那些被普希金所忽略了的东西。那么，这种间接影响又转化为了新一轮的直接影响
24、了。l2 正影响和负影响。正影响和负影响。l所谓“正影响”，是指一种积极的影响；所谓“负影响”是指一种消极的影响。l首先，是有首先，是有“正正”“”“负负”的区别。的区别。英国诗人华兹华斯，华兹华斯，曾经要求抵制当时出现的“病态而又愚蠢”的德国悲剧，认为它对英国的影响，基本上是负面的。l不过，所谓“正影响”与“负影响”往往难于明确划分难于明确划分。因为文学与文化发生影响的时间与空间往往都比较宽阔，因人、因地、因事而异。l西方文学思潮西方文学思潮传进“五四”时期的中国，其影响当然是正面的；而如果现在传进中国，则可能是负面的。l经过近一个世纪的时间，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已经在中国得到了很大发展，已经
25、不可能发生什么影响了。l对于“正”与“负”，要辩证地看待。一般而言，一般而言，先发国家的文化对于后发国家的影响，往往都是正面的，我欣赏小平同志对于西方文化的气魄；即使是那些不发达国家的文化与文学，只要有自己的特色，往往都是有正面的意义的。l本人认为，在外来文化中，只要不是黄色的、暴力的、异端的作品，我们都应当持一种正面的态度。l因此，要正确认识外国文化与文学，不要总是从”正面“与”负面“角度，轻易地对外国作家作品下结论。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是”正面“的没有，完全是”负面“的，也不可能。你能说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都是正面的？都是负面的？l要从历史的角来来研究文学,不能只是从正面与负面的意识形态角
26、度。批评家纳尔逊说过:“今后，我们应当把这作为一条公理，即凡被大量阅读或产生影响的作品，都需要在我们所谓的文学史上占有应有的特珠地位，不管目前我们认为它的质量如何。”（赛珍珠传，第34页）l3 连环影响。连环影响。l即这种影响的经过路线是回返型的。l在历史上，中国汉唐时的“徘谐徘谐”曾经广泛的影响日本的“徘句徘句”；l而到了20世纪，日本的“徘句徘句”又影响到了中国的“汉徘汉徘”，赵朴初、晓凡等现代诗人，都创作了不少具有日本风味的“汉徘”。l20年代，在美国文坛崛起的意象主义意象主义运动运动，是受到唐诗的影响，而发展起来的。l但它的产生及其诗人，又对当时在美国留学的胡适等人，产生了巨大影响，并
27、引发了“五四”新文化运动，催生了20世纪的中国新文学。意象主义的“六大信条”，对中国新诗的产生，发生过至关重要的作用。四、四个子学科l四、是不是只有三个子学科？四、是不是只有三个子学科？l根据影响研究的经过路线影响研究的经过路线，正如梵第根先生在其比较文学论中所指出的：起点（放送者）路线（传递者）终点（接受者），也就是表明根据研究者的立足点的不同，产生了三个不同的子学科。l是不是只有三个子学科？其实，经过一百年来的发展，影响研究有了五个五个不同的子学科。不同的子学科。l1，从放送者的立场，研究作家作品在国外、民族外与语言圈外的命运，包括传播过程中的声誉、成就和变异，叫“流传学流传学”；l2，从
28、接受者的立场，探讨作家作品的来源，分析他们所受到的各国、各民族、各语种文学的影响，叫“渊源学渊源学”；l3，如果研究文学传递的经过路线，即各国、各民族、各语言文学互相影响的途径和手段，叫“媒介学媒介学”；l4，如果只是研究各国与各民族、各语种之间的文学翻译，叫“译介学译介学”；l5，如果研究一国文学中的他国形象，则又自成一个单独的学科，叫“形象学形象学”。如中国文学中的英国形象、日本形象；日本文学中的中国形象、美国形象。l从前的人对外国和外族人也有不同的称呼:“外人”、“外族”、“洋人”、“高鼻子绿眼睛”、“胡人”、“蛮子”、“鬼子”、“老毛子”、“夷狄”、“外番”、“长毛”、“小日本”。这就是形象学研究的生动事例。l所谓的学科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也许你所从事的不属于现有的任何一种学科，而你硬要往其中一种靠，那不仅是不科学的，也是没有出息的一种表现。l本讲到此结束，谢谢。本讲到此结束，谢谢。思考题思考题l1，比较文学的“影响”与一般意义上的“影响”有何区别？l2，比较文学研究中所说的“影响”实现的条件有哪些？西方浪漫主义文学在五四时期为什么能够实现对中国的影响？l3，你所受的西方或东方文学的影响是什么？试以具体的作品为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