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汤显祖是明汤显祖是明代最杰出的戏剧代最杰出的戏剧作家，是中国古作家，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一颗代文学史上一颗璀璨的巨星。其璀璨的巨星。其不朽名作不朽名作牡丹牡丹亭亭则是文学遗则是文学遗产中的瑰宝。产中的瑰宝。一、仕履和交游一、仕履和交游汤显祖（汤显祖（15501616），字义仍，号海若，又），字义仍，号海若，又号若士，别署清远道人，晚年自号茧翁，江西号若士，别署清远道人，晚年自号茧翁，江西临川人。他十四岁补诸生，二十一岁中举。自临川人。他十四岁补诸生，二十一岁中举。自幼即有文名，为人正直，一生不肯依附权贵。幼即有文名，为人正直，一生不肯依附权贵。万历五年（万历五年（1577）参加会试，权相张居正
2、想使）参加会试，权相张居正想使其次子嗣修高中，网罗海内名士以张声势，令其次子嗣修高中，网罗海内名士以张声势，令嗣修结纳汤显祖及其同乡沈懋学。汤显祖拒绝，嗣修结纳汤显祖及其同乡沈懋学。汤显祖拒绝，落第而归。沈懋学受拉拢，得中状元，张嗣修落第而归。沈懋学受拉拢，得中状元，张嗣修为榜眼。万历八年，张居正之三子懋修又来结为榜眼。万历八年，张居正之三子懋修又来结纳，仍遭拒绝，这一科依然未中，而张懋修却纳，仍遭拒绝，这一科依然未中，而张懋修却中了状元。中了状元。直到万历十一年（直到万历十一年（1583）张居正死后，他）张居正死后，他才考中进士。又因他不愿巴结权贵张四维和申才考中进士。又因他不愿巴结权贵张四
3、维和申时行等，被派任南京太常寺博士。五年后改任时行等，被派任南京太常寺博士。五年后改任南京礼部主事。万历十九年（南京礼部主事。万历十九年（1591）因灾异下）因灾异下诏求谏，他写了有名的诏求谏，他写了有名的论辅臣科臣疏论辅臣科臣疏，弹，弹劾内阁大学士申时行，被贬为广东徐闻县典史。劾内阁大学士申时行，被贬为广东徐闻县典史。两年后，改任浙江遂昌县知县。他在遂昌五年，两年后，改任浙江遂昌县知县。他在遂昌五年，颇多善政，曾在除夕遣囚度岁，在元宵纵囚观颇多善政，曾在除夕遣囚度岁，在元宵纵囚观灯。但终因不附权贵而遭罢斥，于万历二十六灯。但终因不附权贵而遭罢斥，于万历二十六年（年（1598）弃官回家，并于这
4、年秋天由城郊迁）弃官回家，并于这年秋天由城郊迁居临川城内玉茗堂。此后他绝意仕进，隐居家居临川城内玉茗堂。此后他绝意仕进，隐居家中，从事写作。中，从事写作。江西是泰州学派盛行的地区，汤显祖在少江西是泰州学派盛行的地区，汤显祖在少年时朗就接受了王学左派的影响，他的老师罗年时朗就接受了王学左派的影响，他的老师罗汝芳是泰州学派王艮的三传弟子。他还崇拜被汝芳是泰州学派王艮的三传弟子。他还崇拜被封建卫道者视为洪水猛兽的另一左派王学大师封建卫道者视为洪水猛兽的另一左派王学大师李贽。汤显祖弃官后的第二年，曾在临川会见李贽。汤显祖弃官后的第二年，曾在临川会见他。当时他。当时“名振东南名振东南”的达观（即紫柏）禅
5、师，的达观（即紫柏）禅师，以禅宗反对程朱理学，与汤显祖关系尤为密切，以禅宗反对程朱理学，与汤显祖关系尤为密切，汤显祖尊他们为汤显祖尊他们为“一雄一杰一雄一杰”，认为，认为“见以可见以可上人（达观）之雄，听李百泉（贽）之杰，寻上人（达观）之雄，听李百泉（贽）之杰，寻其吐属，如获美剑其吐属，如获美剑”（答管东溟答管东溟）。）。李贽和达观的李贽和达观的影响，在一定程度影响，在一定程度上构成了汤显祖在上构成了汤显祖在创作中表现出来的创作中表现出来的反抗和蔑视礼教，反抗和蔑视礼教，抨击权贵豪门、揭抨击权贵豪门、揭露腐败政治和要求露腐败政治和要求个性解放的思想基个性解放的思想基础，同时也是他后础，同时也是
6、他后期作品中出世思想期作品中出世思想的一个来源。的一个来源。二、创作和理论二、创作和理论 在文学思想上，汤显祖与公安派反复在文学思想上，汤显祖与公安派反复古思潮相互呼应，指责前后古思潮相互呼应，指责前后“七子七子”作品作品“增减汉史唐诗字面处增减汉史唐诗字面处”，不过是，不过是“赝文赝文尔尔”，提倡，提倡“自然灵气自然灵气”。他与公安派袁。他与公安派袁宏道等人往来密切，却不肯结交当时声名宏道等人往来密切，却不肯结交当时声名颇大的王世贞及其弟王世懋，尽管他是王颇大的王世贞及其弟王世懋，尽管他是王世懋的下属。他对于当时的一些不遵礼法世懋的下属。他对于当时的一些不遵礼法的进步作家如徐渭、李贽等人的作
7、品评价的进步作家如徐渭、李贽等人的作品评价很高。很高。明确提出文学创作先要明确提出文学创作先要“立意立意”的主张，的主张，把思想内容放在首位，反对剧坛上以沈璟为把思想内容放在首位，反对剧坛上以沈璟为首的特别考究音律的吴江派。他认为。首的特别考究音律的吴江派。他认为。“凡凡文以意趣神色为主，四者到时，或有丽词俊文以意趣神色为主，四者到时，或有丽词俊音可用，尔时能一一顾九宫四声否音可用，尔时能一一顾九宫四声否”（答答吕姜山吕姜山）。当沈璟根据曲谱格律要求修改）。当沈璟根据曲谱格律要求修改牡丹亭牡丹亭时，他愤慨他说：时，他愤慨他说：“波知曲意哉？波知曲意哉？予意所在，不妨折断天下人嗓子。予意所在，不
8、妨折断天下人嗓子。”汤显祖汤显祖注意辞藻华丽，重视思想内容，在当时剧坛注意辞藻华丽，重视思想内容，在当时剧坛上形成以他为首的临川派，与以沈璟为首的上形成以他为首的临川派，与以沈璟为首的吴江派相对立。吴江派相对立。汤显祖的作品，有剧作汤显祖的作品，有剧作紫萧记紫萧记、紫紫钗记钗记、牡丹亭还魂记牡丹亭还魂记、南柯梦记南柯梦记、邯郸梦记邯郸梦记五种。有诗文集五种。有诗文集红泉逸草红泉逸草（1575年汤二十五岁时刊刻）、年汤二十五岁时刊刻）、雍藻雍藻（1576年编定，未刊，今佚）、年编定，未刊，今佚）、问棘邮草问棘邮草（1579年编定）；年编定）；玉茗堂文集玉茗堂文集（汤生前即（汤生前即已刊行）、已刊
9、行）、玉茗堂集玉茗堂集（汤死后年由韩敬（汤死后年由韩敬编印）等。今人钱南扬、徐朔方把他的现存作编印）等。今人钱南扬、徐朔方把他的现存作品详加考订，合编为品详加考订，合编为汤显祖集汤显祖集。他的。他的牡牡丹亭丹亭有英、德、日三种文字的全译本。有英、德、日三种文字的全译本。第二节 紫箫记和紫钗记 汤显祖的五部传奇中，汤显祖的五部传奇中，紫箫记紫箫记是他早是他早期的一部不成熟的作品，万历五至七年期的一部不成熟的作品，万历五至七年（15771579）写于临川，取材于唐蒋防传奇）写于临川，取材于唐蒋防传奇小说小说霍小玉传霍小玉传，但情节变动较大，共写了，但情节变动较大，共写了三十四出，未写完，仅为作者计
10、划内容之半。三十四出，未写完，仅为作者计划内容之半。剧本的主要情节，不过是相会、观灯、成婚、剧本的主要情节，不过是相会、观灯、成婚、高中、出征、班师之类，缺乏社会性的矛盾冲高中、出征、班师之类，缺乏社会性的矛盾冲突，情节发展缓慢而又平板，没有摆脱才子佳突，情节发展缓慢而又平板，没有摆脱才子佳人情调。但词藻华美，宾白骈偶。作者的好友人情调。但词藻华美，宾白骈偶。作者的好友帅机评曰：帅机评曰：“此案头之书，非场上之曲也。此案头之书，非场上之曲也。”紫钗记紫钗记是是紫箫记紫箫记的改写，大体沿的改写，大体沿用用紫萧记紫萧记的情节，但骈文说白大为减少，的情节，但骈文说白大为减少，平板的叙述也为曲折的关目
11、所替代。情节更多平板的叙述也为曲折的关目所替代。情节更多地取自于小说地取自于小说霍小玉传霍小玉传，只是把女主角的，只是把女主角的身分由妓女改为良家女子，经过坠钗，拾钗等身分由妓女改为良家女子，经过坠钗，拾钗等关目使男女互通情愫，而不是像小说那样出于关目使男女互通情愫，而不是像小说那样出于媒人的撮合。原小说中李益负心与小玉痴情的媒人的撮合。原小说中李益负心与小玉痴情的矛盾，改写成多情的霍小玉与专横的卢太尉之矛盾，改写成多情的霍小玉与专横的卢太尉之间的对立，而李益只是在两者之间游移不定。间的对立，而李益只是在两者之间游移不定。最后通过具有特殊势力的黄衫客的成全，二人最后通过具有特殊势力的黄衫客的成
12、全，二人才得以团圆。才得以团圆。汤显祖在汤显祖在题辞题辞中说：中说：“霍小玉能做有霍小玉能做有情痴，黄衣客能做无名豪，余人微各有致。第情痴，黄衣客能做无名豪，余人微各有致。第如李生者，何足道哉！如李生者，何足道哉！”剧本突出描写了霍小剧本突出描写了霍小玉对爱情的执着和黄衫客成人之美的豪情，并玉对爱情的执着和黄衫客成人之美的豪情，并给以由衷的歌颂。同时集中批判了卢太尉的卑给以由衷的歌颂。同时集中批判了卢太尉的卑鄙奸诈，认为这是真情的破坏者。对于李益，鄙奸诈，认为这是真情的破坏者。对于李益，则善意地批判他的软弱和动摇，说明其原因正则善意地批判他的软弱和动摇，说明其原因正在于情之不深、不坚，故妨碍了
13、真情的正常发在于情之不深、不坚，故妨碍了真情的正常发展。而这些都还不一定导致悲剧的结局，还可展。而这些都还不一定导致悲剧的结局，还可以通过侠风义举来加以解决。以通过侠风义举来加以解决。紫钗记紫钗记表现了真情与邪恶之间的表现了真情与邪恶之间的对立，对立，牡丹亭牡丹亭则表现了情与理的冲突。则表现了情与理的冲突。前者还可以通过黄衫客之类来去无踪的侠前者还可以通过黄衫客之类来去无踪的侠义人物来解决，而后者却需要经过一番由义人物来解决，而后者却需要经过一番由生而死、由死而生的剧烈斗争，情才能最生而死、由死而生的剧烈斗争，情才能最终战胜理。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终战胜理。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牡丹亭牡丹亭成了成了
14、“四梦四梦”中思想和艺术上的高峰。中思想和艺术上的高峰。从从紫钗记紫钗记以后的四部剧作中以后的四部剧作中可以看出，汤显祖的戏剧艺术不断趋可以看出，汤显祖的戏剧艺术不断趋于成熟。这四部剧作都有一个梦作为于成熟。这四部剧作都有一个梦作为剧中关键情节（剧中关键情节（紫钗记紫钗记49出为出为“晓窗圆梦晓窗圆梦”，牡丹亭牡丹亭10出为出为“惊梦惊梦”，另二剧直接写梦），故被，另二剧直接写梦），故被称为称为“临川四梦临川四梦”或或“玉茗堂四梦玉茗堂四梦”。其中，其中，紫钗记紫钗记写于万历十五年写于万历十五年（1587），），牡丹亭牡丹亭写于万历二十六年写于万历二十六年（1598），），南柯记南柯记及及邯郸
15、记邯郸记分别分别写于万历二十八年和二十九年（写于万历二十八年和二十九年（1600和和1601）。前后历时共十五年：这十五年正）。前后历时共十五年：这十五年正是汤显祖从南京任闲职到贬官徐闻，从治是汤显祖从南京任闲职到贬官徐闻，从治理遂昌到愤而去职，经历宦海沉浮、人世理遂昌到愤而去职，经历宦海沉浮、人世坎坷，对现实、对人生感慨良多的时期。坎坷，对现实、对人生感慨良多的时期。这四个剧本用戏剧的形式集中地表现了汤这四个剧本用戏剧的形式集中地表现了汤显祖对人性、人生及其意义的思考。显祖对人性、人生及其意义的思考。汤显祖对人的看法，突出地表现为汤显祖对人的看法，突出地表现为强调情的价值。他曾对人说过：强调
16、情的价值。他曾对人说过：“某与某与吾师终日共讲学，而人不解也；师讲性，吾师终日共讲学，而人不解也；师讲性，某讲情。某讲情。”（陈继儒（陈继儒批点牡丹亭题批点牡丹亭题词词）他所说的）他所说的”情情”，是指人们与生，是指人们与生俱来、感物而发的情欲、需求和愿望。俱来、感物而发的情欲、需求和愿望。这种情是与程朱以来整个理学传统相背这种情是与程朱以来整个理学传统相背逆的，它无所不在，逆的，它无所不在，“世总为情世总为情”（耳伯麻姑游诗序耳伯麻姑游诗序）、）、“人谁无情人谁无情”（答王诣生答王诣生）。）。这种情包括这种情包括“真情真情”与与“恶情恶情”，他说：，他说：“性无善无恶，情有之。性无善无恶，情
17、有之。”（复甘义麓复甘义麓）所谓所谓“真情真情”，就是人们力图摆脱封建专制主，就是人们力图摆脱封建专制主义控制，对理想爱情、幸福生活和清平政治的义控制，对理想爱情、幸福生活和清平政治的追求。而所谓追求。而所谓“恶情恶情”，就是人们对不正当的，就是人们对不正当的情欲，诸如功名利禄、腐化堕落的贪恋。汤显情欲，诸如功名利禄、腐化堕落的贪恋。汤显祖的四部传奇，前祖的四部传奇，前“二梦二梦”写男女青年的写男女青年的爱情故事，主要是歌颂真爱情故事，主要是歌颂真情；后情；后“二梦二梦”写士人仕写士人仕途生涯、宦海沉浮，主要途生涯、宦海沉浮，主要是批判恶情。是批判恶情。南柯记和邯郸记 牡丹亭牡丹亭脱稿于万脱稿
18、于万历二十六年（历二十六年（1598）汤显）汤显祖弃官返回临川之后。其祖弃官返回临川之后。其题材之来源，据作者自叙题材之来源，据作者自叙云：云：“传杜大守事者，仿传杜大守事者，仿佛晋武都守李仲文、广州佛晋武都守李仲文、广州守冯孝将儿女事。予稍微守冯孝将儿女事。予稍微更而演之。至于杜守收考更而演之。至于杜守收考柳生，亦如汉睢阳王收考柳生，亦如汉睢阳王收考谈生也。谈生也。”（牡丹亭牡丹亭题题词词）“临川四梦临川四梦”中成就最高的是中成就最高的是牡丹亭牡丹亭，王思任在王思任在牡丹亭叙牡丹亭叙中说：中说：“若士自谓一生若士自谓一生四梦，得意处唯在四梦，得意处唯在牡丹牡丹。”尽管剧本在音尽管剧本在音律方
19、面确有不少地方律方面确有不少地方“佶屈聱牙，多令歌者咋佶屈聱牙，多令歌者咋舌舌”，但内容真实地反映了明代社会现实，表，但内容真实地反映了明代社会现实，表达了进步的愿望和理想。故此剧一出就获得了达了进步的愿望和理想。故此剧一出就获得了当时人民的广泛喜爱。张琦当时人民的广泛喜爱。张琦衡曲麈谈衡曲麈谈说，说，此剧此剧“上薄风骚，下夺屈宋，可与实甫上薄风骚，下夺屈宋，可与实甫西厢西厢交胜交胜”。沈德符。沈德符野获编野获编则说，则说，“汤义仍汤义仍壮丹亭壮丹亭一出，家传户诵，几令一出，家传户诵，几令西厢西厢减减价。价。”上述李仲文，冯孝将及上述李仲文，冯孝将及睢阳王等故事中之女子，都睢阳王等故事中之女子
20、，都是死后主动追求男子，自由是死后主动追求男子，自由结合，争取还魂复生，只是结合，争取还魂复生，只是有的如愿以偿，有的功败垂有的如愿以偿，有的功败垂成而已（李仲文事载成而已（李仲文事载搜神搜神后记后记卷四，冯孝将事载卷四，冯孝将事载刘敬叔刘敬叔异苑异苑卷八，睢阳王事载卷八，睢阳王事载搜神记搜神记卷卷十六。三事亦可见十六。三事亦可见太平广记太平广记），所谓），所谓“传杜传杜太守事者太守事者”，是指明代话本小说，是指明代话本小说杜丽娘慕色还杜丽娘慕色还魂魂，原作见明末编刻的，原作见明末编刻的燕居笔记燕居笔记。南宋时江西南安府太南宋时江西南安府太守杜宝的女儿杜丽娘，在梦中见一书生手持柳守杜宝的女儿杜
21、丽娘，在梦中见一书生手持柳枝前来求爱，两人在牡丹亭畔幽会。从此之后，枝前来求爱，两人在牡丹亭畔幽会。从此之后，她便为相思所苦，伤情而死。此时，杜宝转官她便为相思所苦，伤情而死。此时，杜宝转官淮安，乃葬杜丽娘于牡丹亭畔。三年后，广州淮安，乃葬杜丽娘于牡丹亭畔。三年后，广州书生柳梦梅去临安应试，路过南安，拾得丽娘书生柳梦梅去临安应试，路过南安，拾得丽娘画像，悦其貌美，终日把玩。丽娘幽魂出现，画像，悦其貌美，终日把玩。丽娘幽魂出现，又与柳梦梅相会，并得再生。丽娘复活后，与又与柳梦梅相会，并得再生。丽娘复活后，与梦梅同往淮安求其父母许婚；杜宝见了大怒，梦梅同往淮安求其父母许婚；杜宝见了大怒，视女儿为妖
22、孽，诬梦梅盗掘女坟。正好梦梅得视女儿为妖孽，诬梦梅盗掘女坟。正好梦梅得中状元，乃上书自辩，杜丽娘也登朝申诉。终中状元，乃上书自辩，杜丽娘也登朝申诉。终于得到皇帝承认，夫妻父女团圆。于得到皇帝承认，夫妻父女团圆。主题：剧本通过主题：剧本通过杜丽娘和柳梦梅生死杜丽娘和柳梦梅生死不谕的爱情，歌颂了不谕的爱情，歌颂了男女青年在追求自由男女青年在追求自由幸福的爱情生活上所幸福的爱情生活上所作的不屈不挠的斗争，作的不屈不挠的斗争，表达了挣脱封建牢笼、表达了挣脱封建牢笼、粉碎宋明理枷锁，追粉碎宋明理枷锁，追求个性解放、向往理求个性解放、向往理想生活的朦胧愿望。想生活的朦胧愿望。牡丹亭牡丹亭的主题有着强烈的时
23、代意义。的主题有着强烈的时代意义。明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衰落时期，统治阶级已明代是我国封建社会的衰落时期，统治阶级已经变得更加顽固和腐朽。他们竭力鼓吹程朱理经变得更加顽固和腐朽。他们竭力鼓吹程朱理学，高唱学，高唱“女德女德”，表彰贞节。，表彰贞节。明史明史列女列女传传所收节妇烈女的数目，比所收节妇烈女的数目，比后汉书后汉书以下以下任何一代正史多出许多倍。可见，明代对人们任何一代正史多出许多倍。可见，明代对人们从肉体到精神的摧残是何等严酷。但是，勇于从肉体到精神的摧残是何等严酷。但是，勇于反抗的青年一代，为了不让自己的生命和青春反抗的青年一代，为了不让自己的生命和青春在礼教的束缚下窒息，要求打碎枷
24、锁，摆脱羁在礼教的束缚下窒息，要求打碎枷锁，摆脱羁绊，探索生活的道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他绊，探索生活的道路。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他们总是一灵以求，生死以之。们总是一灵以求，生死以之。汤显祖把这种解放的要求，这种对理想世界汤显祖把这种解放的要求，这种对理想世界的强烈憧憬，解释为的强烈憧憬，解释为“情情”；把封建礼教、程朱；把封建礼教、程朱理学和封建道德观念对人们思想上的禁锢，解释理学和封建道德观念对人们思想上的禁锢，解释为为“理理”，把人们为粉碎枷锁、摆脱羁绊、冲出，把人们为粉碎枷锁、摆脱羁绊、冲出牢笼所作的斗争，解释为牢笼所作的斗争，解释为“以情格理以情格理”（情与理（情与理的斗争）。汤显祖坚
25、信未来，因此他对这种的斗争）。汤显祖坚信未来，因此他对这种“情情”寄托了很大的希望，赋予它一种驾凌三界、摆脱寄托了很大的希望，赋予它一种驾凌三界、摆脱生死的超现实力量。他认为生死的超现实力量。他认为“情情”能够达到能够达到“生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因此，剧本中的那种。因此，剧本中的那种梦中相恋、起死回生的奇迹都源于梦中相恋、起死回生的奇迹都源于“情情”。即所。即所谓谓“第云理之所无，安知情之所必有邪！第云理之所无，安知情之所必有邪！”（均（均见见题辞题辞）超越一切的抽象的超越一切的抽象的
26、“情情”，在现实社会中，在现实社会中是不存在的。但汤显祖所宣扬的反封建的是不存在的。但汤显祖所宣扬的反封建的“情情”是作为封建的是作为封建的“理甲的对立面而提出来的，它理甲的对立面而提出来的，它乃是对中世纪禁欲主义的有力批判，表达了不乃是对中世纪禁欲主义的有力批判，表达了不愿被礼教吞噬的青年一代对爱情、对幸福生话愿被礼教吞噬的青年一代对爱情、对幸福生话的憧憬和追求。体现在剧本中，就是杜丽娘、的憧憬和追求。体现在剧本中，就是杜丽娘、柳梦梅与封建家长杜宝之间的尖锐冲突。柳梦梅与封建家长杜宝之间的尖锐冲突。牡牡丹亭丹亭在爱情领域内所表现的在爱情领域内所表现的“情情”与与“理理”的冲突，与明中叶进步思
27、想家反对程朱理学、的冲突，与明中叶进步思想家反对程朱理学、摆脱礼教束缚、争取个性解放的斗争是一脉相摆脱礼教束缚、争取个性解放的斗争是一脉相通、遥相呼应的。正因为这样，通、遥相呼应的。正因为这样，牡丹亭牡丹亭才才比其他爱情剧有着更高、更深刻、更广泛的意比其他爱情剧有着更高、更深刻、更广泛的意义。义。牡丹亭牡丹亭所描写的爱情具有过去一些爱情所描写的爱情具有过去一些爱情剧所无法比拟的思想高度和时代特色。作者明确剧所无法比拟的思想高度和时代特色。作者明确地把这种叛逆的爱情当作思想解放、个性解放运地把这种叛逆的爱情当作思想解放、个性解放运动的突破口、或者一种缩影来表现，而不是单纯动的突破口、或者一种缩影
28、来表现，而不是单纯停留在反对停留在反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狭隘含这一狭隘含义之内。作者让一对陌生的青年男女在梦中相见，义之内。作者让一对陌生的青年男女在梦中相见，因梦生情，由情而病，情痴至死，又因情而生。因梦生情，由情而病，情痴至死，又因情而生。出生入死，皆情之所至。这不单使全剧从情节结出生入死，皆情之所至。这不单使全剧从情节结构到人物塑造都充满了浪漫的色彩，使剧本在爱构到人物塑造都充满了浪漫的色彩，使剧本在爱情描写上具有独特的风格。而且，作者赋予爱情情描写上具有独特的风格。而且，作者赋予爱情以能够战胜一切险阻，在为自己开辟道路中无坚以能够战胜一切险阻，在为自己开辟道路
29、中无坚不摧的巨大力量。不摧的巨大力量。牡丹亭牡丹亭之所以具有激动人心的艺术力之所以具有激动人心的艺术力量，不仅是由于富有反抗性的主题，而且还因量，不仅是由于富有反抗性的主题，而且还因为它刻画了一系列鲜明而生动的艺术形象。为它刻画了一系列鲜明而生动的艺术形象。杜丽娘是剧中的主角，是一个热爱生活、杜丽娘是剧中的主角，是一个热爱生活、追求自由、勇于反抗的妇女形象。如果说，追求自由、勇于反抗的妇女形象。如果说，西厢记西厢记中崔莺莺还缺乏独立行动的能力，中崔莺莺还缺乏独立行动的能力，一举一动都离不开红娘帮助；两百年后的杜丽一举一动都离不开红娘帮助；两百年后的杜丽娘则全靠自己的勇气的智慧，在探索一条通向娘
30、则全靠自己的勇气的智慧，在探索一条通向自由解放的人生道路了。这就是这个形象在中自由解放的人生道路了。这就是这个形象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国文学史上的地位。追求爱情，坚持理想，生死以之，敢于斗追求爱情，坚持理想，生死以之，敢于斗争，这就是杜丽娘这个形象最本质的特点。明争，这就是杜丽娘这个形象最本质的特点。明末王思任在末王思任在牡丹牡丹亭叙亭叙中说：杜丽中说：杜丽娘隽过言乌，触似娘隽过言乌，触似羚羊，月可沉，天羚羊，月可沉，天可瘦，泉台可瞑，可瘦，泉台可瞑，獠牙判发可狎而处；獠牙判发可狎而处；而而“梅梅”、“柳柳”二字，一灵咬住，二字，一灵咬住，必不肯使劫灰烧失。必不肯使劫灰烧失。这种性格特征有着
31、很深这种性格特征有着很深刻的时代意义，她的遭遇和刻的时代意义，她的遭遇和反抗精神有着广泛的代表性。反抗精神有着广泛的代表性。据记载：当时有娄江女子俞据记载：当时有娄江女子俞二娘，因读二娘，因读牡丹亭牡丹亭断肠断肠而死。还有杭州女伶商小伶，而死。还有杭州女伶商小伶，演演牡丹亭牡丹亭至至“寻梦寻梦”一一场，联想到自己的不幸，伤场，联想到自己的不幸，伤心而死。这些例子部说明，心而死。这些例子部说明，壮丽娘这个形象具有很高的壮丽娘这个形象具有很高的典型性，因而才有这样激动典型性，因而才有这样激动人心的艺术力量。人心的艺术力量。冯小青，广陵人，年十六嫁杭州冯生为妾，冯小青，广陵人，年十六嫁杭州冯生为妾，
32、丈夫窝囊，大妇悍妒，离居孤山，两年后便抑丈夫窝囊，大妇悍妒，离居孤山，两年后便抑郁死去。留诗云：郁死去。留诗云：“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冷雨幽窗不可听，挑灯闲看看牡丹亭牡丹亭；人间亦有痴如我，岂独伤心是；人间亦有痴如我，岂独伤心是小青？小青？”内江一女子，才色出众，一心觅快婿，读内江一女子，才色出众，一心觅快婿，读牡丹亭牡丹亭后，愿许配作者，汤以年老辞，女后，愿许配作者，汤以年老辞，女不信。一日，汤游西湖，女得知往观，见汤皤不信。一日，汤游西湖，女得知往观，见汤皤然一老翁，喟叹命苦，投水自尽。然一老翁，喟叹命苦，投水自尽。牡丹亭牡丹亭的其他人物，写得也很出色。的其他人物，写得也很出色。如另一主
33、要人物柳梦梅，就是一个既热中功名如另一主要人物柳梦梅，就是一个既热中功名又忠于爱情的人物。他一方面才华富丽，不愧又忠于爱情的人物。他一方面才华富丽，不愧为杜丽娘的理想情人，另一方面又日夜盼为杜丽娘的理想情人，另一方面又日夜盼望望“走马章台走马章台”，终于博，终于博得个得个“状元及第状元及第”，为叛，为叛逆的爱情换取了一个虚伪逆的爱情换取了一个虚伪的的“金殿封赠金殿封赠”，把本来，把本来不可调和的爱情草草调和。不可调和的爱情草草调和。因此，这个形象既体现了因此，这个形象既体现了时代的理想，也反映了作时代的理想，也反映了作者思想上的局限。者思想上的局限。杜宝也是个矛盾人物。他是封建家长制的代杜宝也
34、是个矛盾人物。他是封建家长制的代表，坚定的正统主义者。他束缚女儿的思想，耽表，坚定的正统主义者。他束缚女儿的思想，耽搁女儿的青春。当女儿相思成病之后，他仍然搁女儿的青春。当女儿相思成病之后，他仍然专横冷酷，对女儿的病专横冷酷，对女儿的病因避口不谈，坐视女儿因避口不谈，坐视女儿的死亡。在女儿复生以的死亡。在女儿复生以后，他毒打柳梦梅，骂后，他毒打柳梦梅，骂女儿为女儿为“妖孽妖孽”，一心，一心要拆散这门婚姻。这些要拆散这门婚姻。这些都表现了他残忍凶恶的都表现了他残忍凶恶的面目。面目。但另一方面，他又忠心耿耿，勤政爱民，但另一方面，他又忠心耿耿，勤政爱民，公而忘私，为国忘家。作者有意识地把这种公而忘
35、私，为国忘家。作者有意识地把这种政治上的清廉正直和伦理上的专横迂腐结合政治上的清廉正直和伦理上的专横迂腐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因为这两者同样是出于维护在一个人身上，因为这两者同样是出于维护封建制度这了个总的目的。但作者并没有将封建制度这了个总的目的。但作者并没有将两者有机地结合起来，事实上也难于结合。两者有机地结合起来，事实上也难于结合。因为，按照剧本的思想倾向，作者只能谴责因为，按照剧本的思想倾向，作者只能谴责杜宝的专横迂腐，而颂扬他的清廉正直，就杜宝的专横迂腐，而颂扬他的清廉正直，就势必造成对这个人物爱憎不明、是非混淆的势必造成对这个人物爱憎不明、是非混淆的感觉，进而造成这个形象被割裂和不合谐
36、的感觉，进而造成这个形象被割裂和不合谐的印象。印象。此外，还值得一握的是陈最良。他六十多岁此外，还值得一握的是陈最良。他六十多岁了，却从不晓得伤春，是个了，却从不晓得伤春，是个“从不曾游过花园从不曾游过花园”的的“老村牛老村牛”，也是封建礼教培植出来的活标本。，也是封建礼教培植出来的活标本。他自己的整个灵魂早已被封建礼教吞噬了，还要他自己的整个灵魂早已被封建礼教吞噬了，还要帮助封建统洽者去吞噬别人。作者用近乎漫画的帮助封建统洽者去吞噬别人。作者用近乎漫画的笔法，写出了他的迂腐和虚伪，以揭露封建礼教笔法，写出了他的迂腐和虚伪，以揭露封建礼教违反人性和虚伪可笑。因此，他设塾的结果，不违反人性和虚伪
37、可笑。因此，他设塾的结果，不仅没使杜丽娘就范，反而促使她认识旧礼教的庸仅没使杜丽娘就范，反而促使她认识旧礼教的庸俗不堪，因而突破重重束缚，逃到梦境中去追求俗不堪，因而突破重重束缚，逃到梦境中去追求爱情的满足。这不只是陈最良的个人悲剧，也是爱情的满足。这不只是陈最良的个人悲剧，也是整个封建礼教的悲剧。整个封建礼教的悲剧。“临川四梦临川四梦”自明清以来一直获得自明清以来一直获得很高的评价。王骥德在很高的评价。王骥德在曲律曲律中把中把汤显祖评为汤显祖评为“前无作者，后鲜来哲，前无作者，后鲜来哲，二百年来，一人而已二百年来，一人而已”。清初朱彝尊。清初朱彝尊称称“义仍填词，妙绝一时，源实出于义仍填词，
38、妙绝一时，源实出于关马郑白。关马郑白。”（静志居诗话静志居诗话）特）特别是别是牡丹亭牡丹亭，更加轰动一时。梁，更加轰动一时。梁廷楠廷楠曲话曲话曾正确地指出：曾正确地指出：“玉茗玉茗四梦，四梦，牡丹亭牡丹亭最佳，最佳，邯郸邯郸次次之，之，南柯南柯又次之，又次之，紫钗紫钗则强则强弩之末耳弩之末耳”。在当时剧坛上，骈俪派专重典雅和堆砌在当时剧坛上，骈俪派专重典雅和堆砌词藻，脱离舞台实际；吴江派则强调舞台需词藻，脱离舞台实际；吴江派则强调舞台需要而忽视思想和文学价值。这两种倾向都对要而忽视思想和文学价值。这两种倾向都对戏曲的发展不利，而汤显祖却卓然自立，不戏曲的发展不利，而汤显祖却卓然自立，不傍门户，
39、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当时的剧坛上。傍门户，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当时的剧坛上。对于对于“临川四梦临川四梦”的思想深度、才气和词藻，的思想深度、才气和词藻，包括除沈憬以外的多数吴江派成员，亦一致包括除沈憬以外的多数吴江派成员，亦一致赞扬而无异词。在我国戏剧文学史上，汤显赞扬而无异词。在我国戏剧文学史上，汤显祖既是明代首屈一指的剧作家，也是把传奇祖既是明代首屈一指的剧作家，也是把传奇这种体制发展到顶峰、代表传奇最高成就的这种体制发展到顶峰、代表传奇最高成就的戏剧文学家。戏剧文学家。汤显相在戏剧艺术上汤显相在戏剧艺术上的成就，首先表现在他是的成就，首先表现在他是第一个把浪漫手法引入传第一个把浪漫手法引入传
40、奇创作并取得巨大成就的奇创作并取得巨大成就的作家。特别是作家。特别是牡丹亭牡丹亭，无论在全剧构思和人物塑无论在全剧构思和人物塑造上，都能大胆采用浪漫造上，都能大胆采用浪漫的创作方法，那种超越三的创作方法，那种超越三界、界、“生可以死、死可以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生”的的“情情”，就是剧本，就是剧本浪漫构思的基础。浪漫构思的基础。作者正是通过杜丽娘、柳梦梅二人出生人作者正是通过杜丽娘、柳梦梅二人出生人死的爱情，通过梦中相恋、鬼魂成亲这一系列死的爱情，通过梦中相恋、鬼魂成亲这一系列幻想情节，表达了作者热烈追求的理想世界。幻想情节，表达了作者热烈追求的理想世界。汤显祖正是把这种汤显祖正是把这种“情情”提
41、到哲理的高度来观提到哲理的高度来观察和反映生活的。而内心深处蕴藏着生死不渝察和反映生活的。而内心深处蕴藏着生死不渝的、火一样的的、火一样的“真情真情”，是构成杜丽娘这个形，是构成杜丽娘这个形象的灵魂。她这种强烈的感情使人相信，在那象的灵魂。她这种强烈的感情使人相信，在那种社会里，她不能不死；同时又使人相信，她种社会里，她不能不死；同时又使人相信，她虽死但不会泯灭，死而可以复生。因为，她的虽死但不会泯灭，死而可以复生。因为，她的死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反而摆脱了现实束死并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反而摆脱了现实束缚，换来了精神自由，赢得了现实中无法得到缚，换来了精神自由，赢得了现实中无法得到的爱情幸福
42、。的爱情幸福。作为带有明显浪漫倾向的作品，作为带有明显浪漫倾向的作品，“临川四梦临川四梦”在塑造形象时，主要着在塑造形象时，主要着眼于人物的思想感情和内心世界。汤眼于人物的思想感情和内心世界。汤显祖声明自己的戏剧创作是显祖声明自己的戏剧创作是“为情作为情作使使”（寄达观寄达观）。因此，他总是）。因此，他总是从从“情情”的理想高度来观察生活和表的理想高度来观察生活和表现人物的。他笔下的人物首先是一种现人物的。他笔下的人物首先是一种感情的存在，不同的形象就表现在不感情的存在，不同的形象就表现在不同的感情差别之上。正如王思任在同的感情差别之上。正如王思任在批点玉茗堂牡丹亭叙批点玉茗堂牡丹亭叙中所说：
43、中所说：笑者真笑，笑即有声；啼者真啼，啼即有泪；叹者真叹，叹即有气。杜丽娘之妖也，柳梦梅之痴也，老夫人之软也，杜安抚之古执也，陈最良之雾也、春香之贼牢也，无不从筋节窍髓以探其七情生动之微也。每出每场，每个曲辞，每个动作，每出每场，每个曲辞，每个动作，都有着丰富的心理活动内容。例如都有着丰富的心理活动内容。例如牡牡丹亭丹亭惊梦惊梦出中步步娇一曲，就出中步步娇一曲，就通过梳头、照镜、出闺房等小动作，写通过梳头、照镜、出闺房等小动作，写出了一个顾影自怜、脉脉含情的少女的出了一个顾影自怜、脉脉含情的少女的微妙心情。这不仅是对个人容貌的惊叹，微妙心情。这不仅是对个人容貌的惊叹，而且也是对自我的发现，对青
44、春价值的而且也是对自我的发现，对青春价值的发现和肯定。汤显祖最善于抒发人物在发现和肯定。汤显祖最善于抒发人物在特定环境下的感觉，倾泻人物的内心激特定环境下的感觉，倾泻人物的内心激情。如：情。如：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这韶光贱！牡丹亭牡丹亭惊梦惊梦皂罗袍皂罗袍 通过杜丽娘赏春通过杜丽娘赏春感春感春伤春的感情变化，透露出她伤春的感情变化，透露出她的青春苦闷和精神压抑
45、，从而的青春苦闷和精神压抑，从而成为人物找回自我的过程，意成为人物找回自我的过程，意识觉醒的过程。作者就是这样识觉醒的过程。作者就是这样广泛利用各种手段，如人物动广泛利用各种手段，如人物动作、景物描绘和抒情曲辞，以作、景物描绘和抒情曲辞，以刻画人物的内心活动，通过刻刻画人物的内心活动，通过刻画人物的内心活动来塑造人物画人物的内心活动来塑造人物形象。形象。富有特色的语言风格，也是富有特色的语言风格，也是“临川四梦临川四梦”在艺术上的一个突出在艺术上的一个突出的成就。作者爱用前人没用过的词的成就。作者爱用前人没用过的词藻，爱用前人没用过的语法。形成藻，爱用前人没用过的语法。形成一种奇巧、尖新、陡峭
46、、纤细的语一种奇巧、尖新、陡峭、纤细的语言风格。这种语言浓丽华艳，意境言风格。这种语言浓丽华艳，意境深远，历来被尊为深远，历来被尊为“文采派文采派”之首。之首。不少唱辞长久以来烩炙人口，确有不少唱辞长久以来烩炙人口，确有“婉丽妖冶，语动刺骨婉丽妖冶，语动刺骨”（王骥德（王骥德曲律曲律）的特色。另一方面又能）的特色。另一方面又能吸收元杂剧语言自然真切的特点，吸收元杂剧语言自然真切的特点，不因重文采而轻视本色。不因重文采而轻视本色。汤显祖善于运用生动的词语汤显祖善于运用生动的词语来表达人物的思想感情，或描写来表达人物的思想感情，或描写自然景物，以造成鲜明的形象。自然景物，以造成鲜明的形象。如如牡丹
47、亭牡丹亭惊梦惊梦中，用中，用“袅袅”来形容晴丝的飘动，用来形容晴丝的飘动，用“闲闲”来来描述庭院之寂静，用描述庭院之寂静，用“偷偷”来表来表达无意中照镜见影，用达无意中照镜见影，用“明如剪明如剪”来描绘燕语之尖利，用来描绘燕语之尖利，用“溜的圆溜的圆”来形容莺歌之婉转。雨称之为来形容莺歌之婉转。雨称之为“丝丝”，风状之为，风状之为“片片”，都极，都极新奇而又确切。新奇而又确切。“临川四梦临川四梦”在艺术上也有不少在艺术上也有不少缺点：缺点：紫钗记紫钗记关目稍嫌冗漫，曲关目稍嫌冗漫，曲辞犹带靡缛。而辞犹带靡缛。而牡丹亭牡丹亭在结构上在结构上确有些旁枝逸出、头绪纷繁的毛病，确有些旁枝逸出、头绪纷繁
48、的毛病，尤其后半部过于拖沓，不少场面显得尤其后半部过于拖沓，不少场面显得臃肿。某些庸俗甚至色情的描写，不臃肿。某些庸俗甚至色情的描写，不必要的低级的插科打诨，都有害于思必要的低级的插科打诨，都有害于思想上的严肃和艺术形象的完整。想上的严肃和艺术形象的完整。至于至于“后二梦后二梦”，在戏剧艺术方面确有，在戏剧艺术方面确有较高成就，历来受到人们赞扬。王骥德曾说：较高成就，历来受到人们赞扬。王骥德曾说：“至至南柯南柯、邯郸邯郸二记，则渐削芜颣，二记，则渐削芜颣，俯就矩度，布格既新，遣词复俊，其掇拾本俯就矩度，布格既新，遣词复俊，其掇拾本色，参错丽语，境往神来，巧凑妙合，又视色，参错丽语，境往神来，巧
49、凑妙合，又视元人别一路径元人别一路径”。（。（曲律曲律）近人吴梅也）近人吴梅也认为后二梦认为后二梦“直截了当，无一泛语，增一折直截了当，无一泛语，增一折不得，删一折不得不得，删一折不得”（戏曲概论戏曲概论）。但）。但这两部戏曲在内容和写法上也确有不少消极这两部戏曲在内容和写法上也确有不少消极倾向，特别是把虚无飘渺的神佛世界加以美倾向，特别是把虚无飘渺的神佛世界加以美化，以图解某些宗教观念。化，以图解某些宗教观念。此外，不容讳言，不此外，不容讳言，不合音律也是合音律也是“临川四梦临川四梦”的的共同缺陷，王骥德曾评之曰：共同缺陷，王骥德曾评之曰：“临川尚趣，直是横行，组临川尚趣，直是横行，组织之工，与天孙争巧；而屈织之工，与天孙争巧；而屈曲聱牙，多令歌者齚舌。曲聱牙，多令歌者齚舌。”（曲律曲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