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三章科斯定理第一节 外部性及其解决思路第二节 科斯三定理及相关定理第三节 科斯定理遭到的批评及评价第四节 科斯定理的意义案例：欧盟希望用“空气污染权转让制度”来保护环境 长期以来，二氧化碳排放超标一直是世界上众多国家头痛的问题。然而，欧洲联盟为解决这一问题想出了一个“新招儿”。2002年12月9日欧盟十五国环保部长在巴黎开会，与会者在对抗地球温室效应上达成了前所未有的一致。他们决定创立“空气污染权转让制度”，给予工业界一定配额的空气污染排放权，工厂业主一旦用尽自己拿到的许可配额，可向其他未用完的工厂业主“购买”配额。这项全球首创的“空气污染权转让制度”将自2005年正式实施。到那时，所有涉及
2、二氧化碳排放的欧洲企业将不得不“定量”度日，一旦他们的定额用光，只能从欧盟境内的其它工厂业主那里购买“空气污染权”配额。欧盟制订这项配额转让制度是以“污染者要付出代价”的理论为出发点的，希望从根本上促使欧洲工业界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案例：江苏水污染排放权交易体系 经济发展飞速的江苏，每年向水中排放的污染物相当可观。2005年4月起江苏南通将用经济手段控制污染物总量，水排污量指标也可以进入市场买卖，目前南通已在全国首个构建起水污染物排放权交易市场的框架体系，提供了点源之间、点源与面源之间的水污染物排放权交易案例。地处通扬运河畔的泰尔特染整有限公司，自2000年起新建污水处理厂加强企业环境管理，排
3、放污水化学需氧量（COD）的浓度在70毫克升以下，远低于国家规定的100毫克升，实现了水污染物排放指标的“富余”。与此同时，如皋同源污水处理厂也投产运行，从生活污水处理中腾出了COD余量，而同处通扬运河沿岸的如皋亚点毛巾织染有限公司和西东色织厂两家染整企业却因缺少排放指标而无法实施扩产项目。随着水污染物排放权交易的介入，去年泰尔特公司和同源污水处理厂将排污指标余量，分别出售给亚点毛巾和西东色织厂，转让期限为3年，每吨COD交易价格为1000元，解决了这两个厂扩大生产规模的“排污之困”。排污量也可进入市场买卖，那么是否意味着多掏钱就可任意排放?记者了解到，进行交易的目标在于运用市场手段加强对水环
4、境的保护，降低全社会污染治理总体费用，因此根据交易合同，购买方使用排放权时必须符合国家规定的排放标准，以满足当地水环境质量要求，不得超过当地环保部门核定的排放总量。环保厅有关人士介绍，两例水污染物排放权交易的成功案例运行1年的情况表明，水污染物排放总量得到了有效控制，其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初显。这两个案例给我们什么启示？第一节 外部性及其解决思路 一、外部性及其后果二、解决外部性的传统思路及评价三、科斯解决外部性的新思路一、外部性及其后果（一）外部性的含义及类型（二）外部性的后果（一）外部性的含义及类型 1.外部性是一个经济人的行为对另一个人的福利所产生的效果，而这种效果并没有从货币或市场交易中
5、反映出来。2.外部性分为四种类型：即生产者正外部性、生产者负外部性、消费者正外部性和消费者负外部性（二）外部性的后果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因经济的外部性不能为市场所涵盖，它必然导致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领域产生种种扭曲，其结果是整个经济的资源配置不可能达到帕累托最优状态。1.正外部性与资源配置不足 存在正外部性时，某人采取某行动的私人收益Vp=50,社会收益Vs=100,若该人的行动成本Cp=60,则VpCpVs,显然他不会行动。尽管从社会角度看该行动是有利的，还有帕累托改进的可能性。因此，此时私人活动的水平低于社会要求，资源配置不足。2.负外部性与资源配置过多 负外部性意味着某人采取某行动的私人成
6、本Cp=30,小于社会成本Cs=55，如果他的私人收益Vp=40，CpVpVs,显然他会行动，尽管该行动对社会不利。此时帕累托最优状态也没有实现，也存在改进余地。因为存在某种办法可以使每个人的损失都减少。存在负外部性时，私人活动水平常常高于社会所要求的最优水平。二、解决外部性的传统思路及评价（一）解决外部效应的传统思路（二）对解决外部性传统思路的评价（一）解决外部效应的传统思路对产生正外部性的生产者，政府应提供相当于外部收益的财政补偿，以使私人收益接近社会收益，鼓励其将产出量扩大到社会最大效率的水平。对于负外部性，可以通过修正性税，使私人成本与社会成本一致，以解决因外部性引起的资源非帕累托最优
7、配置问题。（二）对解决外部性传统思路的评价 1.在与公众有关的决策中，并不存在根据公共利益进行选择的过程，而只存在特殊利益之间的“缔约”过程。2.即使政府能成为公共利益的代表干预经济活动，但由于下列原因，也可能导致其干预失效。政府干预不是没有成本的。政府干预效果的不确定性。政府干预的另一个代价是围绕政府活动可能产生寻租寻租活动。在寻租过程中，政府扮演的角色并不是被动的。由于政府官员也是由各种经济人构成，他们也可能“设租”。寻租与设租是相互统一的，有寻租就会有设租。寻租寻租是社会中的个体利用合法非法手段获得特权以占有租金的活动。而设租设租是权力个体在政府对经济活动的干预和行政管理过程中阻止供给增
8、加，形成某种生产要素的人为的供给弹性不足，造成权力个体获取非生产性利润的环境和条件。三、科斯解决外部性的新思路 科斯认为，解决外部性的传统思路不可能使资源配置达到最优化。因为外部侵害问题具有相互性，制止了甲对乙的侵害，同时也影响了甲的资源配置。科斯运用可交易的产权概念，把造成负外部性的行为看成是一种可交易的权利，从而使科斯的理论从一开始就摆脱了新古典经济学的传统束缚。他认为，在交易费用为零以及产权充分界定的条件下，私人之间所达成的自愿协议，可以使经济活动的私人成本与社会成本相一致，从而解决外部性，实现资源配置帕累托最优配置。这就是著名的“科斯定理”的基本思想。第二节 科斯三定理及相关定理 一、
9、科斯第一定理二、科斯第二定理三、科斯第三定理四、科斯定理的相关定理一、科斯第一定理1.科斯定理的提出 第一定理是科斯在1959年发表的联邦通讯委员会一文中首先提出的。他写道：“一个新发现的山洞是属于发现山洞的人，还是属于山洞入口处的土地所有者，抑或是属于山洞顶上的土地所有者，无疑取决于财产法。但是，法律只确定谁是必须与之签约才能获得山洞使用权的人。至于山洞是用于储藏银行的帐簿，还是作为天然气贮存库，或种植蘑菇，并不取决于财产法，而取决于银行、天然气公司和蘑菇企业哪一个能够付出 最高费用以获得山洞使用权。当时我就指出，这一观点也可适用于发射无线电波（或排放烟尘）等。我运用人们已很熟悉的论证方法指
10、出，无论制糖商是否有产生噪声或震动的权利，实际上这一权利将由那个认为此权利最有价值的人取得。我总结道：权利的界定是市场交易的基本前权利的界定是市场交易的基本前提，提，最终结果（促进产值最大化）与最终结果（促进产值最大化）与法律判决无关。法律判决无关。这是科斯定理的实质。”l在1960年的社会成本问题一文中，科斯又对上述思想进行了更清楚的表述。他说：“没有权利的初始界定，就不存没有权利的初始界定，就不存在权利转让和重新组合的市场交易。但在权利转让和重新组合的市场交易。但是，如果定价制度的运行毫无成本，最是，如果定价制度的运行毫无成本，最终的结果（指产值最大化）是不受法律终的结果（指产值最大化）是
11、不受法律状况影响的。状况影响的。”这就是科斯第一定理。2.科斯第一定理的含义 l 在市场交易费用为零的情况下，产权制度安排对资源配置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只要是重新安排产权能够增加产值的最大化，就可能通过市场交易或人们之间的讨价还价改变最初的权利界定，使资源实现优化配置。l 换一句话说，如果市场交易费用为零，权利的初始安排向新的安排转变（即人们交易产权）不存在代价和阻力，即使初始安排对于实现资源配置的帕累托最优来说是不合理的，市场机制也会无代价地改变这种安排，将资源配置到需要的领域和最有用的人手里，以解决外部性，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二、科斯第二定理 在科斯看来，交易费用不是为零而是为正，因而自然
12、而然可以得出如下的推论：“一一旦考虑到进行市场交易的成本，旦考虑到进行市场交易的成本，合合法权利的初始界定会对经济制度运行的法权利的初始界定会对经济制度运行的效率产生影响。效率产生影响。”这就是著名的科斯第二定理。科斯第二定理有两层含义 在交易成本大于零的现实世界，产权初始分配状态不能通过无成本的交易向最优状态变化，因而产权初始界定会对经济效率产生影响。权利的调整只有在有利于总产值增长时才会发生，而且必须在调整引起的产值增长大于调整时所支出的交易成本时才会发生。科斯第二定理比第一定理重要科斯对新古典经济学的挑战正是从“市场零交易费用”的假设开始的。他说：“我倾向于把科斯定理（即第一定理）当做对
13、交易成本大于零的经济进行分析的道路上的垫脚石，以便进一步分析一个有正交易费用的经济。”在科斯的社会成本问题中可以看到，他不是要说明“交易费用为零，会怎么样，”而是要说明“交易费用为正，会怎么样”。对交易费用大于零的世界产权安排与资源配置关系的揭示，才构成科斯定理的核心内容。(一)关于科斯第二定理的第一层含义 “在交易成本大于零的现实世界，产权初始分配状态不能通过无成本的交易向最优状态变化，因而产权初始界定会对经济效率产生影响。”养牛者对牛给农夫造成的损失承担责任的情况 要得到在每一种牛群规模下牛群损害谷物的准确数字是很困难的。如果统计牛群给谷物造成的损害费用比牛群给谷物造成的损害费用还高，那么
14、，对牛群给谷物造成的损害进行统计这件事就是不合算的。在这种情况下，对牛群给谷物造成的损害进行统计就不会继续下去。而没有牛群损害农夫谷物的准确数字，要养牛者完全赔偿农夫谷物的损失，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就必然使养牛者私人最优决策的产量无法趋向考虑社会成本的最优产量。养牛者对牛给农夫造成的损失不承担责任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要使养牛者自动减少牛的头数，以降低牛群对谷物的损害，农夫必须向养牛者进行补偿。要使补偿交易达成，无论是农夫还是养牛者都必须对每增加一头牛给谷物的边际损害有完全准确的了解，否则，农夫不会清楚地知道到底应该给养牛者以多大的补偿，以使其减少牛的数量。养牛者也不会清楚自己到底应该向农夫要求
15、多大的补偿才能避免损失。显然，无论是农夫还是养牛者都不可能准确了解每头牛给谷物的边际损害，要作到这一点是费用高昂的、甚至是不可能的。（二）关于科斯第二定理的第二层含义“权利的调整只有在有利于总产值增长时才会发生，而且必须在调整引起的产值增长大于调整时所支出的交易成本时才会发生。”科斯提出了两种权利调整的方式用组织企业或政府管制代替市场交易方式。科斯认为，这两种权利调整方式同样是有成本的，只有调整带来的收益大于成本时，企业或政府管制方式才会替代市场交易方式。1.组织企业科斯指出，当交易费用太高，市场的自发交易无法解决上述外部性问题时，组织企业或企业一体化是一种替代方式。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通过企业
16、组织交易的行政成本必定低于被取代的市场交易的成本，但是只要企业的行政成本低于其所替代的市场交易的成本，企业活动的调整所获的收益多于企业的组织成本，人们就会采用这种方式。2.政府管制 在企业内部组织交易的行政成本也许很高，尤其是当许多不同活动集中在单个组织的控制之下时更是如此。以可能影响许多从事各种活动的人的烟尘妨害问题为例，其行政成本可能如此之高，以至于在单个企业范围内解决这个问题的任何企图都是不可能的。一种替代的办法是政府的直接管制。政府强制性地规定人们必须做什么或不得做什么，并要求人们必须服从之。因此，政府在解决烟尘妨害时，可能颁布可以采用或不许采用的生产方法（如应安置防烟尘设备或不得燃烧
17、某种煤或油），或者明确规定特定区域的特定经营范围（如区域管制）。科斯的总结 在存在交易费用的情况下，对于外部性问题，并非只有庇古等人所说的政府干预这一种办法。“问题在于如何选择合适的社会安排来解决有害的效应。所有解决的办法都需要一定的成本，没有理由认为由于市场和企业不能很好地解决问题，因此政府管制就是有必要的。”“我们必须考虑各种社会格局的运行成本（不论它是市场机制还是政府管制机制），以及转成一种新制度的成本。在设计和选择社会格局时，我在设计和选择社会格局时，我们应考虑总的效果。们应考虑总的效果。这就是我所提倡的方法的改变。”三、科斯第三定理 在交易成本大于零的情况下，产权的清晰界定将有助于降
18、低人们在交易过程中的成本，改进经济效率。换言之，如果存在交易成本，没有产权的界定与保护等规则，即没有产权制度，则产权的交易与经济效率的改进就难以展开。四、科斯定理的相关定理1.霍布斯规范定理和规范的科斯定理 “霍布斯规范定理”，即：通过建立法律结构，使私人协议难以达成所造成的损失最小化。“规范的科斯定理”的表述，即：通过建立法律来消除私人协议的障碍。2.波斯纳定理 “如果市场交易成本过高而抑制交易，那么，权利应赋予那些最珍视它们的人。”3.政治科斯定理 政治科斯定理：“在给定的诸如投票权、游说权等政治权利的初始配置下，并在给定宪法框架中，如果政治交易费用为零，最优的制度产出将会出现，并与政治权
19、利的初始配置无关。”政治科斯定理为何成立呢？利伯凯普（1989）认为，只要允许政治市场进行充分的交易，即某一产权制度变迁的获利者补偿受损者，那么导致经济增长的制度变迁便会在一致同意中获得通过，并且这种通过是与政治权利的初始安排无关。所以，政治科斯定理的逻辑完全是和科斯定理一致的，它将经济中的契约自由原则推广到政治领域之中。第三节 科斯定理遭到的批评及评价一、科斯定理与谈判力量二、科斯定理与财富分配 一、科斯定理与谈判力量 从谈判力量角度对科斯定理展开批评的学者主要是萨缪尔森等人。（一）萨缪尔森等对科斯定理的批评 l科斯第一定理认为，在交易费用为零的条件下，谈判将达成财富最大化协议。萨缪尔森认为
20、，这里没有考虑双边垄断（谈判力量）对达成财富最大化协议的影响。l萨缪尔森的意思是：在交易费用为零的条件下，并不一定保证谈判能达成使产值最大化的协议。理由是：交易者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会导致交易的垄断，而这种垄断的市场结构具有种种不确定性，阻碍资源配置的帕累托最优的实现。A B AX BX F S 1AI2BIV V 2AI 1BI*F*S抽烟的价格 抽烟的价格 抽 烟 抽 烟 l按照萨缪尔森的观点，上述分析中的主要问题是假定以商品表示的抽烟的价格由外部给定，这就将科斯所例举的养牛者与农夫的双边垄断情况视为完全竞争中交易双方并不影响价格的状况。在他看来，这种假定是错误的。因为只有在完全竞争市场中由
21、于交易者数目太多才使价格形成机制不受交易者的任何影响。在双边垄断中，即使双方都处于完全信息状态，即知道对方的偏好，以及契约交换的威胁点，交换价格也不会是由外部给定的固定变量而是由双方讨价还价来决定。l如果抽烟和不抽烟者处于双边垄断的情形，那么抽烟的价格将随双方的相对议价谈判力量的变化而变化，那么埃奇沃斯框架图中成交的契约线也将发生变化，一般均衡点也将随着变化，即对外部性商品的定价不同，契约曲线和均衡点都不同。因此，这种观点认为，即使在交易费用为零的状态下，如果交易双方的谈判力量（权力）发生了变化也将使外部性商品的定价发生变化（而不是哈多克和斯皮格模型中所假定的是由外部给定的不变量），从而影响契
22、约的路径以及配置的最终结果。（二）如何看待萨缪尔森及其支持者对科斯定理的批评 萨缪尔森宣称针对的是科斯的“零交易费用条件下”，而实际的批评却偷换了概念和目标。尽管“垄断”、“不确定性”是现实市场的或交易环境的常态，却不在“零交易费用”的定义内。只要交易费用为零，即使存在垄断，帕累托最优也是可以实现的（见下图）。即使存在垄断，帕累托最优也是可以实现的P 0 0P mP cPLACD A B C mQ cQQ 二、科斯定理与财富分配 科斯定理遭到的另一种主要的批评是，它忽视了产权的初始分配对财富分配进而对资源配置效率的影响。（一）产权界定、财富分配与资源配置 1.不同的产权界定意味着不同的财富分配
23、，这里存在这样的规律性：谁拥有产权，谁就能因此获得经济利益。2.2.产权界定和收入分配不同会不会对资源配置效率产权界定和收入分配不同会不会对资源配置效率产生影响？产生影响？产权界定和收入分配不同会对人们的公平观产生影响，这会间接影响资源配置的效率。产权界定和收入分配不同还会影响市场需求结构，导致许多方面有效需求不足，从而影响市场机制的运转效率。（二）科斯对产权财富分配效应的否定及评价 科斯说：科斯说：“如果一个养牛者必须赔偿他的牛给农夫造成的损如果一个养牛者必须赔偿他的牛给农夫造成的损失，那么他为租用牧地而付的费用将因为他不得不支付一笔失，那么他为租用牧地而付的费用将因为他不得不支付一笔赔偿费
24、而低于他不支付赔偿费时所能支付的费用，同时，农赔偿费而低于他不支付赔偿费时所能支付的费用，同时，农夫为租用耕地而支付的费用将高于他如果得不到任何赔偿费夫为租用耕地而支付的费用将高于他如果得不到任何赔偿费时所支付的费用，这样无论法律对牛造成的损害的责任如何时所支付的费用，这样无论法律对牛造成的损害的责任如何规定，养牛者和农夫的财富将保持不变。对土地所有者来说，规定，养牛者和农夫的财富将保持不变。对土地所有者来说，如果对谷物损失须支付补偿费，那么牧地的租价势必下降，如果对谷物损失须支付补偿费，那么牧地的租价势必下降，且耕地的租价将高于如不支付补偿费时的租价。假如责任规且耕地的租价将高于如不支付补偿
25、费时的租价。假如责任规则已知，那么为获得土地而必须支付的费用数额则将反映这则已知，那么为获得土地而必须支付的费用数额则将反映这一规则，即当必须支付补偿费时，较之不支付这种费用时，一规则，即当必须支付补偿费时，较之不支付这种费用时，牧地地租将较少，耕地地租则较多。土地所有者的财富也将牧地地租将较少，耕地地租则较多。土地所有者的财富也将保持不变。土地费用的变化弥补了因法律对损害责任规定的保持不变。土地费用的变化弥补了因法律对损害责任规定的不同而造成的支付流量的变化。在与不同的法律规则的选择不同而造成的支付流量的变化。在与不同的法律规则的选择有关的财富分配方面不存在任何变化，因而在需求以及应考有关的
26、财富分配方面不存在任何变化，因而在需求以及应考虑的需求效应方面也没有相应变化。虑的需求效应方面也没有相应变化。”科斯在养牛者与农夫之间巧妙地“插入”了一个第三者土地所有者，从而认为支付地租流量的变化抵消了由损害责任的差别所引起的财富分配状况的变化。他的这一论证是站不住脚的。因为，即使假设养牛者和农夫都使用租来的土地，但是他们与土地所有者之间的租约是相对长期和稳定的，即地租在租约期内是不变的，只有到了租约期满后，又需要重新签约时，才可能改变。而牛的损害是随机的和可能性的，即使法律对赔偿责任的规定是长期的和稳定的，也不等于牛的损害发生的时点和时限就界定了。而且，法律有效期与租约有效期不可能一致。总
27、之，牛的损害、租约与法律规则在时间上具有不对称性和不一致性。因此，土地所有者与租用者签约时，不可能将牛的损害及其赔偿责任问题作为确定地租的一个因素。牛的损害及其赔偿问题总是在随机发生时才提上议程。这样，所谓“支付地租量的变化抵消了由损害责任法律状况的差别所引起的付费流量的变化”一说根本就没有成立的现实基础。更何况，现实中并非都是科斯所描述的那种“三角关系”养牛者、农夫和土地所有者。（三）正交易费用的产权安排导致的分配状况与资源配置效率 1.1.法律上不同的产权初始安排除开自身界定了不同的分配格局法律上不同的产权初始安排除开自身界定了不同的分配格局外，外，“安排安排”本身的成本也会导致分配格局变
28、化，因为，法本身的成本也会导致分配格局变化，因为，法律上对产权的初始安排本身是一种交易，即各个集团或个人律上对产权的初始安排本身是一种交易，即各个集团或个人间通过法律而进行的一种交易，法律究竟把产权划给谁，取间通过法律而进行的一种交易，法律究竟把产权划给谁，取决于各自的谈判实力。而这种交易是有成本的，各个集团和决于各自的谈判实力。而这种交易是有成本的，各个集团和个人支付的成本额不同，从而影响他们之间的财富分配状况。个人支付的成本额不同，从而影响他们之间的财富分配状况。2.2.对产权初始安排的调整，除开会改变原有分配格局外，调整对产权初始安排的调整，除开会改变原有分配格局外，调整本身的成本也会导
29、致财富分配变化，因为能否调整产权实质本身的成本也会导致财富分配变化，因为能否调整产权实质上是各方力量较量、谈判的结果，调整本身也是一种交易，上是各方力量较量、谈判的结果，调整本身也是一种交易，主张调整的集团与阻止调整的集团都会付出交易费用，支付主张调整的集团与阻止调整的集团都会付出交易费用，支付费用的差异就导致财富分配格局的改变。费用的差异就导致财富分配格局的改变。3.3.产权安排调整后，在新的产权规则下从事具体交易的各方所产权安排调整后，在新的产权规则下从事具体交易的各方所支付的费用很可能不同于在原有产权规则下从事同类交易所支付的费用很可能不同于在原有产权规则下从事同类交易所支付的费用，有可
30、能更多，也有可能更少，这也导致财富分支付的费用，有可能更多，也有可能更少，这也导致财富分配格局的改变。配格局的改变。总 结 无论是在交易费用为零还是为正的情况下，产权安排都会通过对财富分配的影响而影响到资源配置的效率。显然，这一观点是对科斯定理的重要补充和改进。我们知道，科斯第一定理是说，在交易费用为零的情况下，产权的初始界定对资源配置效率没有影响。现在，我们知道，即使交易费用为零，产权的初始界定也会影响资源配置效率。这对我们更深刻地认识到产权界定和制度安排的重要性无疑具有巨大的意义。一、理论意义 科斯定理的理论意义在于，它深刻地揭示了在交易费用大于零的情况下产权制度安排会对资源配置的效率产生
31、影响，这就使制度安排这一在传统经济学中被当作既定前提的因素日益成为关注的焦点，对新制度经济学的快速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第四节 科斯定理的意义二、实践意义 科斯定理的提出为解决市场经济中普遍存在的外部性问题提供了新的措施。科斯定理的提出对我国经济体制改革也有可资借鉴之处。科斯定理指出，产权的清晰界定有助于降低人们在交往中的交易费用，达到最优经济效率。对于我国的经济体制改革来说，它的意义，一是有利于改革者进一步认识产权明晰化的重要性，使人们不仅仅满足于法律上对产权的规定，而重视在实际经济运行中具体明确产权边界；二是启发人们在探讨更为合理和更为有效的产权配置时，必须考虑交易费用。三、方法论意义
32、 科斯定理的提出还具有重要的方法论启示意义，即进行经济学研究一定不能脱离实际，要从经济生活的实际问题出发，通过对事实的详细考察，以寻求解决问题的答案。张五常：卖桔者言 作为一个研究价格理论的人，我对实证工作好之作为一个研究价格理论的人，我对实证工作好之成癖。要了解玉石市场的运作，我曾在广东道卖成癖。要了解玉石市场的运作，我曾在广东道卖玉。在美国研究原油价格时，我曾到油田及炼油玉。在美国研究原油价格时，我曾到油田及炼油厂调查了好几个月。在华盛顿州研究蜜蜂采蜜及厂调查了好几个月。在华盛顿州研究蜜蜂采蜜及替果树作花粉传播的各种价格时，果园及养蜂场替果树作花粉传播的各种价格时，果园及养蜂场是我常到的地
33、方。后来发表了是我常到的地方。后来发表了“蜜蜂的神话蜜蜂的神话”，很受欢迎，而在无意间我成了半个蜜蜂及果树专很受欢迎，而在无意间我成了半个蜜蜂及果树专家。家。因为从事实证研究而在多个行业上成了准专家的因为从事实证研究而在多个行业上成了准专家的经济学者越来越多，经济学者越来越多，理论若经不起实证的考验，理论若经不起实证的考验，是很难站得住的。一个有实据在手的后起之秀，是很难站得住的。一个有实据在手的后起之秀，有时只要用三招两式，就可把一个纯理论的高手有时只要用三招两式，就可把一个纯理论的高手杀得片甲不留。杀得片甲不留。这解释了为甚么实证经济学在近这解释了为甚么实证经济学在近2020年来大行其道，
34、威不可挡。年来大行其道，威不可挡。跟一般同行相比，我有两个较为例外的习惯，一好一坏。跟一般同行相比，我有两个较为例外的习惯，一好一坏。好的一面就是我强调实地调查的重要。这个观点是我在大好的一面就是我强调实地调查的重要。这个观点是我在大学写论文时引用书本上的资料，中过计，痛定思痛而产生学写论文时引用书本上的资料，中过计，痛定思痛而产生的。坏的一面就是我的兴趣主要是在乎调查研究，并不在的。坏的一面就是我的兴趣主要是在乎调查研究，并不在乎写论文发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我就欣然自得，懒乎写论文发表。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我就欣然自得，懒得将研究的结果不厌其详地写下来。关心的朋友对我那些得将研究的结果不
35、厌其详地写下来。关心的朋友对我那些千呼万唤也不出来的文章很是失望。他们若知道我年宵之千呼万唤也不出来的文章很是失望。他们若知道我年宵之夜在香港街头卖桔，当会写信来查问所得。夜在香港街头卖桔，当会写信来查问所得。香港年宵市场，在年宵的那一晚，需求的变动是极快极香港年宵市场，在年宵的那一晚，需求的变动是极快极大。变动的方向在大致上是大家都预先知道的。大。变动的方向在大致上是大家都预先知道的。10001000块钱块钱一枝桃花可在几个钟头之间变得一文不值。但若不是买卖一枝桃花可在几个钟头之间变得一文不值。但若不是买卖双方在期待上有了错误，上好的桃花那会有弃于街头的明双方在期待上有了错误，上好的桃花那会
36、有弃于街头的明显浪费？卖不出跟蚀大本卖出有甚么分别？同样一枝花，显浪费？卖不出跟蚀大本卖出有甚么分别？同样一枝花，有人用有人用200200元买也有人用元买也有人用5050元买，是否浪费？年宵货品的元买，是否浪费？年宵货品的不断变动的价格是怎样决定的？期待上的错误是怎样产生不断变动的价格是怎样决定的？期待上的错误是怎样产生的？这些问题是既困难又重要。的？这些问题是既困难又重要。要在这些问题上多一点了解，我就决定了在年宵的那一晚亲自要在这些问题上多一点了解，我就决定了在年宵的那一晚亲自卖桔。这算是我第二次的经验。第一次是一年前的年宵。那次卖桔。这算是我第二次的经验。第一次是一年前的年宵。那次连天大
37、雨，年宵当晚更是倾盆而下。摆了数天的桔子十之八九连天大雨，年宵当晚更是倾盆而下。摆了数天的桔子十之八九都因雨水过多而掉了下来。我见都因雨水过多而掉了下来。我见“空多桔少空多桔少”，知道大势已去，知道大势已去，无心恋栈，数十元一盆成本的四季桔，以无心恋栈，数十元一盆成本的四季桔，以5 5元清盘了事。无端元清盘了事。无端端地蚀了数千元。端地蚀了数千元。今年卷土重来，也是意不在酒。入货今年卷土重来，也是意不在酒。入货200200多盆，每盆成本多盆，每盆成本4040，卖不出是不能退货的。送了一小部分给亲友，余下大约二百盆卖不出是不能退货的。送了一小部分给亲友，余下大约二百盆就决定在年宵晚上就决定在年宵
38、晚上8 8时起，在借来的一个行人众多的空地盘出时起，在借来的一个行人众多的空地盘出售。这数量是比一个普通年宵摊位的一晚销量大上好几倍。我售。这数量是比一个普通年宵摊位的一晚销量大上好几倍。我和三个朋友一起出售的只是四季桔，而在地盘邻近少有卖桔的和三个朋友一起出售的只是四季桔，而在地盘邻近少有卖桔的人，所以到凌晨三时半便将桔子全部卖出。人，所以到凌晨三时半便将桔子全部卖出。全部卖出并不一定是有钱赚的；赚钱与否是要看每盆桔子平全部卖出并不一定是有钱赚的；赚钱与否是要看每盆桔子平均售价的高低。在我们一定要全部卖出的局限下，入货的多少，均售价的高低。在我们一定要全部卖出的局限下，入货的多少，价格转变的
39、快慢，价格高低的分布，讨价还价的手法，都有很价格转变的快慢，价格高低的分布，讨价还价的手法，都有很大的决定性。我们大的决定性。我们200200盆的平均售价大约是每盆盆的平均售价大约是每盆5555元（最高元（最高8080元，最低元，最低2020元），若盆数减半，盈利会较高。我们所赚得的就元），若盆数减半，盈利会较高。我们所赚得的就是那些送了给亲友的桔子。而我自己从卖桔所领悟到的经济含是那些送了给亲友的桔子。而我自己从卖桔所领悟到的经济含义，却是大有所值！义，却是大有所值！9 9时左右，客似云来。年宵市场没有不二价这回事。无论时左右，客似云来。年宵市场没有不二价这回事。无论开价多少，顾客大都讲价。
40、整晚我们只有五六盆桔是照开开价多少，顾客大都讲价。整晚我们只有五六盆桔是照开价卖出的。因为一般顾客都知道年宵市场是要讨价还价的，价卖出的。因为一般顾客都知道年宵市场是要讨价还价的，所以实行不二价就很难成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开价所以实行不二价就很难成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开价是预备要减的。每个顾客的讯息资料不同，所以成交价格是预备要减的。每个顾客的讯息资料不同，所以成交价格不一。卖桔的人所求的就是要以最高的平均价格，及时将不一。卖桔的人所求的就是要以最高的平均价格，及时将全部货品出售。我们起初开价是每盆全部货品出售。我们起初开价是每盆8080元，最低以元，最低以6060元出元出售。售。11
41、11时开始下雨，开价立减；半小时后雨停了，开价立时开始下雨，开价立减；半小时后雨停了，开价立加。午夜后开价减至加。午夜后开价减至7070元。这一小时内顾客最多，但都是元。这一小时内顾客最多，但都是以为午夜后可买便宜货，所以讲价较烦。其后减价次数渐以为午夜后可买便宜货，所以讲价较烦。其后减价次数渐多，到后来每盆开价多，到后来每盆开价3030元。元。同样的货品，同样的成本，以不同价格出售，叫作价格同样的货品，同样的成本，以不同价格出售，叫作价格分歧。这是经济学上的一个热门题目。要在同时同地用不分歧。这是经济学上的一个热门题目。要在同时同地用不同的价格将桔子出售，我们四个人就要独立作战，尽量将同的价
42、格将桔子出售，我们四个人就要独立作战，尽量将顾客分开。若要将桔子出售，就要使顾客相信自己所付的顾客分开。若要将桔子出售，就要使顾客相信自己所付的是是“特价特价”。但若没有价格分歧，生意是很难不蚀本的。但若没有价格分歧，生意是很难不蚀本的。买卖双方因此都有不老实的行为。买卖双方因此都有不老实的行为。价格分歧的现象众所周知，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在经济学价格分歧的现象众所周知，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在经济学上，年宵卖桔的经验却使我领悟到几个重要的含意。在所上，年宵卖桔的经验却使我领悟到几个重要的含意。在所有经济学课本上的分析，实施价格分歧必须有两个条件。有经济学课本上的分析，实施价格分歧必须有两个条件。第
43、一个条件就是要将市场分开或将顾客分开，而经济学者第一个条件就是要将市场分开或将顾客分开，而经济学者都一致认为在同时同地将顾客分开是不可能的。这个观点都一致认为在同时同地将顾客分开是不可能的。这个观点显然是错了。价格的讯息费用相当高，而这讯息卖者要比显然是错了。价格的讯息费用相当高，而这讯息卖者要比买者知得多。只要买者相信自己议订的价够便宜，他不会买者知得多。只要买者相信自己议订的价够便宜，他不会再费时去查询，也没有意图去公布自己的买价。再费时去查询，也没有意图去公布自己的买价。第二个价格分歧的主要条件，就是付不同价钱的顾客的第二个价格分歧的主要条件，就是付不同价钱的顾客的需求弹性必定有所不同需
44、求弹性必定有所不同付较高价钱的弹性系数一定是付较高价钱的弹性系数一定是较低。这个条件显然也是错了。讯息较少的人付价较高，较低。这个条件显然也是错了。讯息较少的人付价较高，而讯息的多少跟需求弹性的系数却没有一定的关系。在逻而讯息的多少跟需求弹性的系数却没有一定的关系。在逻辑上，以需求弹性引证的价格分歧的分析，在基础上是有辑上，以需求弹性引证的价格分歧的分析，在基础上是有着很大的错误。这个错误是不容易在报章上向读者解释的。着很大的错误。这个错误是不容易在报章上向读者解释的。有些经济学者认为在某些情况下，价格分歧是唯有些经济学者认为在某些情况下，价格分歧是唯一可以赚钱的方法。那就是说，不二价是会蚀本
45、一可以赚钱的方法。那就是说，不二价是会蚀本的。诺贝尔奖获奖人斯蒂格勒教授不同意这个观的。诺贝尔奖获奖人斯蒂格勒教授不同意这个观点。但我卖桔的经验却认为这没有错。斯蒂格勒点。但我卖桔的经验却认为这没有错。斯蒂格勒又认为价格分歧必会带来浪费，因为付不同价钱又认为价格分歧必会带来浪费，因为付不同价钱的人的边际价值不同。这分析看来也是错了。在的人的边际价值不同。这分析看来也是错了。在有无可避免的交易费用的情况下，不同的边际价有无可避免的交易费用的情况下，不同的边际价值总要比买不到桔子有利。若机缘巧合，斯蒂格值总要比买不到桔子有利。若机缘巧合，斯蒂格勒能在年宵期间访港，我会请他到街头一起卖桔勒能在年宵期间访港，我会请他到街头一起卖桔的。的。卖桔的经验也使我对讨价还价及不忠实的行为卖桔的经验也使我对讨价还价及不忠实的行为有较多的认识。值得在这里向大学经济系的研究有较多的认识。值得在这里向大学经济系的研究生指出的，就是他们抱怨找论文题目的困难实在生指出的，就是他们抱怨找论文题目的困难实在是言过其实。要作经济研究，香港有如一个金矿。是言过其实。要作经济研究，香港有如一个金矿。好而重要的论文题材是信手拈来，俯拾即是。好而重要的论文题材是信手拈来，俯拾即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