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诗歌鉴赏中的诗歌鉴赏中的“无理而妙无理而妙”所谓所谓“无理无理”，乃是指违反一，乃是指违反一般的生活情况以及思维逻辑而言；般的生活情况以及思维逻辑而言；所谓所谓“妙妙”，则是指其通过这种似，则是指其通过这种似乎无理的描写，反而更深刻地表现乎无理的描写，反而更深刻地表现了人的各种复杂感情以及因这种逆了人的各种复杂感情以及因这种逆常悖理而带来的鉴赏者所意想不到常悖理而带来的鉴赏者所意想不到的诗美、诗味。的诗美、诗味。这种写法别具一格，诗人往往把本这种写法别具一格，诗人往往把本无关联的景物人事与情理联系起来，无关联的景物人事与情理联系起来，虽有悖常理，却别开生面，更巧妙曲虽有悖常理，却别开生面，更巧
2、妙曲折地表现着复杂的感情。折地表现着复杂的感情。曹雪芹在曹雪芹在红楼梦红楼梦第四十八回中第四十八回中写写“香菱学诗香菱学诗”，作者通过香菱谈她，作者通过香菱谈她学诗的体会时说：学诗的体会时说：“据我看来，诗的据我看来，诗的好处，有口里说不出的意思，想去却好处，有口里说不出的意思，想去却是逼真的；又似乎无理的，想去竟是是逼真的；又似乎无理的，想去竟是有理有情的。有理有情的。”在文学中，无理和有在文学中，无理和有情，常常成为一对统一的矛盾。情，常常成为一对统一的矛盾。从心理学角度讲，当人的情感达到从心理学角度讲，当人的情感达到一种强度时，智性的认识和判断会减一种强度时，智性的认识和判断会减弱，当那
3、种强烈的情感到了一种临界弱，当那种强烈的情感到了一种临界点时，人的主观状态便进入一种物我点时，人的主观状态便进入一种物我一体、主客混同、真假不辨、美丑不一体、主客混同、真假不辨、美丑不分、亦真亦幻的心理状态。分、亦真亦幻的心理状态。古人云古人云“理有者，情必无；情有者，理有者，情必无；情有者，理必无理必无”，中国古诗词在审美追求上，中国古诗词在审美追求上讲究的言外之意、味外之趣，无理而讲究的言外之意、味外之趣，无理而妙，痴情真趣，说的也是这一道理。妙，痴情真趣，说的也是这一道理。江南曲江南曲李益李益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嫁得瞿
4、塘贾，朝朝误妾期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用语平淡、朴实，没有作，用语平淡、朴实，没有作任何刻画和烘染。后两句任何刻画和烘染。后两句“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则突然从平地翻起波澜，以空际运转之笔，曲折而传神则突然从平地翻起波澜，以空际运转之笔，曲折而传神地表达了这位少妇的怨情。这位少妇因盼夫婿情切而突地表达了这位少妇的怨情。这位少妇因盼夫婿情切而突然异想天开，想到潮水有信，而怨夫婿还不如然异想天开，想到潮水有信，而怨夫婿还不如“潮有潮有信信”，进而还想到弄潮之人，后悔自己没早嫁给他，这，进而还想到弄潮之人，后悔自己没早嫁给他，这闺阁之想，端的是闺阁之想，端的是“无理无理
5、”之极。其实，这正是从一个之极。其实，这正是从一个不同寻常的角度展示了闺中少妇由盼生怨、由怨而悔的不同寻常的角度展示了闺中少妇由盼生怨、由怨而悔的内心活动，更深刻地展示了这她的苦闷和怨恨心情。从内心活动，更深刻地展示了这她的苦闷和怨恨心情。从道理上讲，潮有信，弄潮之人未必有信，少妇宁愿道理上讲，潮有信，弄潮之人未必有信，少妇宁愿“嫁嫁与弄潮儿与弄潮儿”，既是痴语、天真语，也是苦语、无奈语。，既是痴语、天真语，也是苦语、无奈语。这位少妇也不是真想改嫁，这里用了这位少妇也不是真想改嫁，这里用了“早知早知”二字，只二字，只是在极度苦闷之中自伤身世，思前想后，悔不当初罢了。是在极度苦闷之中自伤身世，思
6、前想后，悔不当初罢了。这首诗的妙处正在其落想看似无理，看似荒唐，却真实、这首诗的妙处正在其落想看似无理，看似荒唐，却真实、直率地表达了一位独守空闺的少妇的怨情，与其说它是直率地表达了一位独守空闺的少妇的怨情，与其说它是无理、荒唐之想，不如说它是真切、情至之语。无理、荒唐之想，不如说它是真切、情至之语。一丛花令张先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蒙蒙。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蒙蒙。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梯横画阁
7、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词的结尾两句，化用李贺词的结尾两句，化用李贺南园南园诗中诗中“可怜日可怜日暮嫣香落，嫁与东风不用媒暮嫣香落，嫁与东风不用媒”之句，词人写少妇之句，词人写少妇细细地想想自己的身世，甚至还不如嫣香飘零的细细地想想自己的身世，甚至还不如嫣香飘零的桃花杏花，她们自己青春快要凋谢的时候还懂得桃花杏花，她们自己青春快要凋谢的时候还懂得嫁给东风，有所归宿，自己却只能在形影相吊中嫁给东风，有所归宿，自己却只能在形影相吊中消尽青春。消尽青春。“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写出少，写出少妇忽然无端对自然界的桃
8、花和杏花羡慕起来，羡妇忽然无端对自然界的桃花和杏花羡慕起来，羡慕她们晚春之时还知道把自己嫁给东风，自己却慕她们晚春之时还知道把自己嫁给东风，自己却自愧不如。其实，桃花和杏花只是在季节的晚风自愧不如。其实，桃花和杏花只是在季节的晚风中飘落，思妇怀着深深的怨恨，说中飘落，思妇怀着深深的怨恨，说“桃杏犹解桃杏犹解”，言外之意是怨嗟自己未能抓住言外之意是怨嗟自己未能抓住“嫁东风嫁东风”的时机，的时机，以致无所归宿。词句正是通过这种于理不通，与以致无所归宿。词句正是通过这种于理不通，与常情相悖的写法，委婉而深致地写出了思妇相思常情相悖的写法，委婉而深致地写出了思妇相思怨别之情以及对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9、的忧伤。怨别之情以及对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的忧伤。“无理而妙无理而妙”通常表现在两个方面：事理、语词。通常表现在两个方面：事理、语词。一、事理上的一、事理上的“无理而妙无理而妙”指违反一般生活情指违反一般生活情况及思维逻辑，以况及思维逻辑，以“无理无理”的描写和叙述，更深的描写和叙述，更深刻地表现事物特征或个人感情。通常有三种情况：刻地表现事物特征或个人感情。通常有三种情况：（1）从人的角度道其）从人的角度道其“无理无理”李煜李煜浪淘沙浪淘沙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
10、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亡国之君李煜羁留汴梁，难免产亡国之君李煜羁留汴梁，难免产生故国之思，凭栏远眺生故国之思，凭栏远眺“无限江山无限江山”自在情理之中。然而他竟道出自在情理之中。然而他竟道出“独自独自莫凭栏莫凭栏”一语，为何？原来，凭栏南一语，为何？原来，凭栏南望，又会勾起酸楚的思绪。望，又会勾起酸楚的思绪。“莫凭栏莫凭栏”这一无奈下的这一无奈下的“无理无理”之语，恰恰道之语，恰恰道出词人思国之切，失国之痛。出词人思国之切，失国之痛。曾公亮曾公亮宿甘露僧舍宿甘露僧舍 枕中云气千峰近，床底松声万壑哀。枕中云气千峰
11、近，床底松声万壑哀。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按常理，大江是不可开窗放入的，但是，开窗北按常理，大江是不可开窗放入的，但是，开窗北望，目光掠过林莽千峰，壮阔的长江卷起拍天之望，目光掠过林莽千峰，壮阔的长江卷起拍天之浪，恍如向窗奔腾而来。这幅眩目惊心的画面生浪，恍如向窗奔腾而来。这幅眩目惊心的画面生动表现了长江恢宏的气势。其笔触之恣肆，造语动表现了长江恢宏的气势。其笔触之恣肆，造语之神奇，正可谓之神奇，正可谓“信手拈来世已惊，三江滚滚笔信手拈来世已惊，三江滚滚笔头倾头倾”（苏东坡）。不惟如此，它还表现了这位（苏东坡）。不惟如此，它还表现了这位以年老自请罢相，
12、力荐王安石的贤相广阔的胸襟、以年老自请罢相，力荐王安石的贤相广阔的胸襟、非凡的气度。非凡的气度。此外，此外，“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韦庄（韦庄菩萨蛮菩萨蛮）、）、“忽见陌头杨柳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色，悔教夫婿觅封侯”（王昌龄（王昌龄闺闺怨怨）、）、“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金昌绪（金昌绪春怨春怨）、）、“披衣更向门前望，不忿披衣更向门前望，不忿（恼恨、嫌恶）朝来鹊喜声（恼恨、嫌恶）朝来鹊喜声”（李端（李端闺情闺情）、）、“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花笺费泪行”（晏
13、几道（晏几道鹧鸪天鹧鸪天）都）都是至情之语的是至情之语的“无理无理”表达。表达。（2）从物的角度道其）从物的角度道其“无理无理”李白李白劳劳亭劳劳亭 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春风知别意，不遣柳条青。春风知别意，不遣柳条青。“春风春风”不知离别之苦，也不能决定柳条是不知离别之苦，也不能决定柳条是否发青。李白却赋予春风以人的情感，春风不让否发青。李白却赋予春风以人的情感，春风不让柳条发青，是怕离别之人又饱受别离的苦楚，从柳条发青，是怕离别之人又饱受别离的苦楚，从而道出人的普遍情感：别离之哀。而道出人的普遍情感：别离之哀。贺铸贺铸踏莎行踏莎行 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
14、路。断无蜂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花脱尽芳心苦。蝶慕幽香，红花脱尽芳心苦。返照迎潮，行云带雨，依依似与骚人语。当年不返照迎潮，行云带雨，依依似与骚人语。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红色的莲花能红色的莲花能“嫁春风嫁春风”么？不能。其么？不能。其“红花脱红花脱尽芳心苦尽芳心苦”能归咎于秋风么？也不能。然而这能归咎于秋风么？也不能。然而这“无理无理”之语，却是词人人格与际遇的写照。不之语，却是词人人格与际遇的写照。不“嫁嫁”春风，不与群芳为伍，正彰显其品性高洁；春风，不与群芳为伍，正彰显其品性高洁；孤芳自赏，不随其流扬其波，终于落得孤芳自
15、赏，不随其流扬其波，终于落得“被秋风被秋风误误”的悲剧性结局。此句正道出众多怀才不遇的的悲剧性结局。此句正道出众多怀才不遇的封建士子的无限感慨。封建士子的无限感慨。此外，此外，“可怜日暮嫣香落，嫁与春风不用媒可怜日暮嫣香落，嫁与春风不用媒”（李贺（李贺南园（其一）南园（其一）、）、“白雪却嫌春色晚，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故穿庭树作飞花”（韩愈韩愈春雪春雪）、）、“庭庭树不知人去尽，春来还发旧时花树不知人去尽，春来还发旧时花”（岑参（岑参山房山房春事二首春事二首）、）、“数峰清苦，商略（商量着去留）数峰清苦，商略（商量着去留）黄昏雨黄昏雨”（姜夔（姜夔点绛唇点绛唇丁未冬过吴松作丁未冬过吴
16、松作）、）、“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诗句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诗句”（姜夔（姜夔念奴娇念奴娇）都是从物的角度抒发情感的都是从物的角度抒发情感的“无理无理”佳句。佳句。（3）从人、物结合的角度道其）从人、物结合的角度道其“无理无理”晏殊晏殊踏莎行踏莎行 小径红稀，芳郊绿遍，高台树色阴阴见。春风不小径红稀，芳郊绿遍，高台树色阴阴见。春风不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解禁杨花，蒙蒙乱扑行人面。翠叶藏莺，朱帘隔燕，炉香静逐游丝转。一场愁翠叶藏莺，朱帘隔燕，炉香静逐游丝转。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春到人间，杨树开满了花，可那春风不懂得约束春到人间，杨树开满了花，可那春风不懂得约束
17、飞舞的杨花，任凭其随风飘舞。杨花一片迷蒙，飞舞的杨花，任凭其随风飘舞。杨花一片迷蒙，纷乱地打在行人面上。词人嗔怨杨花不解人意，纷乱地打在行人面上。词人嗔怨杨花不解人意，却含蓄道出春愁与离思。却含蓄道出春愁与离思。“春风春风”句看似无理，句看似无理，实则有情，可谓委婉深致。实则有情，可谓委婉深致。（清）黄任（清）黄任杨花杨花 行人莫折柳青青，看取杨花可暂停。行人莫折柳青青，看取杨花可暂停。到底不知离别苦，后身还去作浮萍。到底不知离别苦，后身还去作浮萍。末两句化用苏轼词句末两句化用苏轼词句“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池萍碎”（水龙吟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次韵章质夫杨花词）。
18、）。诗人责怪杨花不晓人情诗人责怪杨花不晓人情“作浮萍作浮萍”，勾起行人，勾起行人“离别苦离别苦”，故行人不必，故行人不必“折柳折柳”。此诗含蓄地。此诗含蓄地流露出离别之哀。流露出离别之哀。此外，此外，“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陆（陆凯凯赠范晔赠范晔、“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李白（李白春思春思）、）、“黛娥长敛，任是东风吹不黛娥长敛，任是东风吹不展。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展。困倚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秦观（秦观减字减字花木兰花木兰）、）、“春风不染白发须春风不染白发须”（辛弃疾（辛弃疾鹧鹧鸪天鸪天）、）、“沉思细想，不如桃李，犹解嫁东风沉
19、思细想，不如桃李，犹解嫁东风”（张先（张先一丛花令一丛花令）都是传唱不衰的）都是传唱不衰的“无理无理”妙句。妙句。二、语词上的二、语词上的“无理而妙无理而妙”指描写事物时用词指描写事物时用词不合常意，却颇有意蕴。不合常意，却颇有意蕴。张先张先一丛花会一丛花会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有。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有。沙上并禽池上瞑，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沙上并禽池上瞑，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花何能花何能“弄弄”
20、影？当是花动而影随，此正暗示有影？当是花动而影随，此正暗示有风。一个风。一个“弄弄”字，生动细致地写出晚风吹拂时字，生动细致地写出晚风吹拂时花影晃动之态。花影晃动之态。欧阳修欧阳修蝶恋花蝶恋花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杨柳岂能杨柳岂能“堆堆”烟？原来，此字表现了杨柳茂密，烟？原来，此字表现了杨柳茂密，攒聚一起，似烟雾堆积。这恰恰流露出闺阁女子
21、攒聚一起，似烟雾堆积。这恰恰流露出闺阁女子化不开、理还乱的愁绪。雨何能化不开、理还乱的愁绪。雨何能“横横”？究其原？究其原因，在于因，在于“风狂风狂”。狂风暴虐之时，急雨斜飘而。狂风暴虐之时，急雨斜飘而似似“横横”飞。一个飞。一个“横横”字，极言风之劲。自然，字，极言风之劲。自然，落红乱飞，暮春将去，独守罗帷的思妇更有落红乱飞，暮春将去，独守罗帷的思妇更有“无无计留春住计留春住”的感喟。的感喟。此外，此外，“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杜甫（杜甫登岳阳楼登岳阳楼）、）、“烟笼寒水月笼纱，夜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泊秦淮近酒家”（杜牧（杜牧泊秦淮泊秦淮）、）、“月破黄昏
22、，帘里余香马上闻月破黄昏，帘里余香马上闻”（王安国（王安国减字花兰减字花兰）、）、“一声白雁寒，几点青一声白雁寒，几点青山小山小”（张可久（张可久普天乐普天乐别怀别怀）、）、“潮潮平远水寒，天阔孤帆瘦平远水寒，天阔孤帆瘦”（鲜于必仁（鲜于必仁中中吕吕普天乐普天乐平沙落雁平沙落雁）、）、“明月如茧素，明月如茧素，裹我江上舟裹我江上舟”（清（清 陈三立陈三立十一月十四夜十一月十四夜发南昌月江舟行发南昌月江舟行）等，无不着一词无理，）等，无不着一词无理，却含意趣无尽。却含意趣无尽。附：勾出下列词中附：勾出下列词中“无理无理”的诗句或词语，品其奇趣的诗句或词语，品其奇趣 1、岭外音书断，经冬夏历春。、
23、岭外音书断，经冬夏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宋之问宋之问渡汉江渡汉江（此诗是诗人自贬所泷州逃归途中所作）（此诗是诗人自贬所泷州逃归途中所作）2、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韩愈韩愈晚春晚春 3、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韦庄韦庄金陵图金陵图 4、东城渐觉风光好，毂绉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东城渐觉风光好，毂绉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枝
24、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留晚照。宋祁宋祁玉楼春玉楼春小雨丝丝欲网春，落花狼籍近黄昏。车尘不小雨丝丝欲网春，落花狼籍近黄昏。车尘不到张罗地，宿鸟声中自掩门。到张罗地，宿鸟声中自掩门。李弥逊李弥逊春日即事春日即事雨丝虽是实物，但如何成雨丝虽是实物，但如何成“网网”？即？即便成便成“网网”，又如何，又如何“网网”住春色？一个住春色？一个“网网”字，可谓妙极！细雨中的浓浓春意字，可谓妙极！细雨中的浓浓春意氤氲缠绵，全凭这一无理的氤氲缠绵，全凭这一无理的“网网”字。字。白居易白居易琵琶行琵琶行中描摹
25、琵琶女精湛中描摹琵琶女精湛技艺的文字也常显无理之词。技艺的文字也常显无理之词。“间关莺语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鸟鸣声用一鸟鸣声用一“滑滑”字，赋予声音以质感，给读者身临字，赋予声音以质感，给读者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其境般的感受。古人炼字，常常需要打破常规，方显传神。古人炼字，常常需要打破常规，方显传神。“夜夜雨剪春韭雨剪春韭”，一个，一个“剪剪”字道出了春雨润物的神字道出了春雨润物的神奇；奇；“羌管弄晴，菱歌泛夜羌管弄晴，菱歌泛夜”，羌管明明是吹奏，羌管明明是吹奏的，怎么用了的，怎么用了“弄弄”字？菱歌明明可以传送过来，字？菱歌明明可以传送过来，怎么竟感觉漂浮
26、在水面上？违背常规的炼字真是怎么竟感觉漂浮在水面上？违背常规的炼字真是收到了委婉深致的效果；收到了委婉深致的效果；“知否？知否？应是绿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肥红瘦！”着墨虽少，却将院内海棠与闺中思妇着墨虽少，却将院内海棠与闺中思妇巧妙地合为一体。一个巧妙地合为一体。一个“瘦瘦”字，道出相思之苦，字，道出相思之苦，与院中海棠同病相怜；与院中海棠同病相怜；“山无陵，江水为竭。冬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君绝！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君绝！”利用自然界不利用自然界不可能出现的情景来表达女子的一片痴情，这也是可能出现的情景来表达女子的一片痴情，这也是无理而妙。无理而妙。韦庄韦庄菩萨蛮
27、菩萨蛮：“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按常理，作客异乡的人总以能回乡为喜，以不得按常理，作客异乡的人总以能回乡为喜，以不得还乡而愁绪满怀。他却偏偏反过来说还乡而愁绪满怀。他却偏偏反过来说“未老莫还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乡，还乡须断肠”。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荷花淀荷花淀中，几个青年妇女惦记着自己的丈夫，想去看中，几个青年妇女惦记着自己的丈夫，想去看一看，这本是人之常情；但孙犁却这样写：一看，这本是人之常情；
28、但孙犁却这样写：“过了两天，过了两天，四个青年妇女集在水生家里来，大家商量：四个青年妇女集在水生家里来，大家商量：听说他们听说他们还在这里没走。我不拖尾巴，可是忘下了一件衣还在这里没走。我不拖尾巴，可是忘下了一件衣裳。裳。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俺婆婆非叫我再去看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俺婆婆非叫我再去看看他看他有什么看头啊！有什么看头啊！”。这些话说得很轻淡，有。这些话说得很轻淡，有的甚至冷若冰霜，实际上表现了这些青年妇女对自己亲的甚至冷若冰霜，实际上表现了这些青年妇女对自己亲人的急切思念之情，看似无理，实为人的急切思念之情，看似无理，实为“情至之语情至之语”，比，比正面发抒感情的效果强烈得多。这几位妇
29、女到马庄没有正面发抒感情的效果强烈得多。这几位妇女到马庄没有见到自己的丈夫，孙犁写了这么一句：见到自己的丈夫，孙犁写了这么一句：“几个妇女有点几个妇女有点失望，也有些伤心，各人在心里骂着自己的狠心贼。失望，也有些伤心，各人在心里骂着自己的狠心贼。”这句话确实是神来之笔！把时刻思念的人骂为这句话确实是神来之笔！把时刻思念的人骂为“贼贼”，使使“贼贼”成了亲人的爱称，极富人情味。从字面上看去成了亲人的爱称，极富人情味。从字面上看去是毫无道理的，可是细读却趣味无穷，夫妻间的人情美是毫无道理的，可是细读却趣味无穷，夫妻间的人情美在这儿达到了极致。在这儿达到了极致。杜甫杜甫“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露从今
30、夜白，月是故乡明”月夜忆舍弟月夜忆舍弟李白李白北风行北风行的末尾的末尾: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李白李白将进酒将进酒中的开头中的开头: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青丝暮成雪。杜甫杜甫兵车行兵车行中有这样的句子：中有这样的句子：“信知生男恶，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草。”“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宋之问（宋之问渡汉渡汉江江）“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
31、邻家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王驾（王驾雨后初晴雨后初晴）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载儿夫婿去，经岁又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载儿夫婿去，经岁又经年。（唐经年。（唐 刘采春）刘采春）莫言莫言:透明的红罗卜透明的红罗卜 红楼梦红楼梦第七回有一段精彩的焦大骂主片断：第七回有一段精彩的焦大骂主片断：不是焦大一个人，你们就做官儿享荣华受富贵？你不是焦大一个人，你们就做官儿享荣华受富贵？你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家业，到如今，不报我的恩，反和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家业，到如今，不报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来了。不和我说别的还可，若再说别的，咱我充起主子来了。不和我说别的还可，若再说别的，咱们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
32、来。们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照生活的真实，应是照生活的真实，应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出自，出自焦大口中的话语，显然违悖了这一生活真实。那么，是焦大口中的话语，显然违悖了这一生活真实。那么，是否应该像有些版本那样，将其改为否应该像有些版本那样，将其改为“白刀子进去红刀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出来”呢？不然。这一违反了生活常识的说法，是呢？不然。这一违反了生活常识的说法，是“醉醉汉口中文法汉口中文法”，作者借醉汉的醉语，作者借醉汉的醉语，“一字化一泪，一一字化一泪，一泪化一血珠（脂批），揭露了荣宁府繁华掩盖下的罪恶。泪化一血珠（脂批），揭露了荣宁府繁华掩盖下的罪恶。而这一反
33、常说法，则使焦大这一人物的醉态十分逼真，而这一反常说法，则使焦大这一人物的醉态十分逼真，看似无理，却真实地展现了此人此景。看似无理，却真实地展现了此人此景。再如再如红楼梦红楼梦第十九回，写宝玉不耐烦听东府珍大爷第十九回，写宝玉不耐烦听东府珍大爷唱戏，一个人出二门来，想到平日曾见小书房里，挂着唱戏，一个人出二门来，想到平日曾见小书房里，挂着一幅画得极传神的美人，于是这位一幅画得极传神的美人，于是这位“情痴情痴”想：想：“今日今日这般热闹想那里自然无人，那美人也自然是寂寞的，这般热闹想那里自然无人，那美人也自然是寂寞的，须得我去望慰他一回。须得我去望慰他一回。”画幅上的美人如何会有真人的画幅上的美
34、人如何会有真人的心理感觉心理感觉“寂寞寂寞”呢？但这是宝玉心里所感觉到的美人呢？但这是宝玉心里所感觉到的美人的的“寂寞寂寞”，所以他要去，所以他要去“望慰一回望慰一回”。正如庚辰本脂。正如庚辰本脂评的：评的：“极不通极胡说中，写出绝代情痴，宜乎众人谓极不通极胡说中，写出绝代情痴，宜乎众人谓之疯傻。之疯傻。”在这于事理的极不吻合中，宝玉的性格特点在这于事理的极不吻合中，宝玉的性格特点豁然凸现。这一豁然凸现。这一“绝代情痴绝代情痴”的观点是：女儿是水做的的观点是：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于是自然而然，他对女子便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于是自然而然，他对女子便有一种天然的好感，以至这好感
35、波及无生命的画中美人，有一种天然的好感，以至这好感波及无生命的画中美人，使她带上了人的思想感情。这一使她带上了人的思想感情。这一“极不通极胡说极不通极胡说”，却，却极真实极深刻地勾勒出这个极真实极深刻地勾勒出这个”绝代情痴绝代情痴”对女子的爱护对女子的爱护关切，由此展现了他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叛逆思想。关切，由此展现了他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叛逆思想。围城围城中，写方鸿渐应邀来到赵辛楣住的洋式中，写方鸿渐应邀来到赵辛楣住的洋式公寓，没进门便听见公寓里好几户人家传出无线公寓，没进门便听见公寓里好几户人家传出无线电摇放的风行一时的电摇放的风行一时的春之恋歌春之恋歌，“空气给那空气给那位万众倾倒的国产女明星的
36、尖声撕得七零八落位万众倾倒的国产女明星的尖声撕得七零八落”。空气是无形的，如何撕得。空气是无形的，如何撕得。“撕撕”字似无理，但字似无理，但描绘女明星的声音尖厉刺耳，方鸿渐此时的心理描绘女明星的声音尖厉刺耳，方鸿渐此时的心理感觉却是真实的。方鸿渐正是失恋之时，听到那感觉却是真实的。方鸿渐正是失恋之时，听到那“春天，春天，怎么还不来？我心里的花儿早已春天，春天，怎么还不来？我心里的花儿早已开！唉！我的爱开！唉！我的爱”的靡靡之音，自然产的靡靡之音，自然产生了厌恶之感，生了厌恶之感，“撕撕”则把这种感受惟妙惟肖地则把这种感受惟妙惟肖地表达出来。再如：表达出来。再如：（1）等绕到丹桂商场，老李自己种
37、在书摊面前。）等绕到丹桂商场，老李自己种在书摊面前。老舍老舍离婚离婚（2）只见一皮鞭抽下去，屁股上陡然暴起只见一皮鞭抽下去，屁股上陡然暴起两道红印！国杀猪一般叫着，哭得鲜艳而热烈！两道红印！国杀猪一般叫着，哭得鲜艳而热烈！李佩甫李佩甫无边无际的早晨无边无际的早晨（3）小村没有绿色邮亭，她喜欢缘小路，去投）小村没有绿色邮亭，她喜欢缘小路，去投寄羞涩。寄羞涩。冯静辉冯静辉邮亭邮亭（4）滚圆的月亮，滚圆的诱惑，滚圆的温馨，）滚圆的月亮，滚圆的诱惑，滚圆的温馨，滚圆的欢乐，中流滚圆的欢乐，中流滚圆的诱惑滚圆的诱惑这些句子或主谓搭配异常，或中心语与补语、修这些句子或主谓搭配异常，或中心语与补语、修饰语搭
38、配异常，或动词与宾语搭配异常，或写人，饰语搭配异常，或动词与宾语搭配异常，或写人，或抒情，或写景，新颖独特，含义极为丰富。或抒情，或写景，新颖独特，含义极为丰富。赵伯涛的赵伯涛的生命之卜生命之卜中，给人们看相中，给人们看相的柳婆屋里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的柳婆屋里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破除迷信解放思想破除迷信解放思想 信誉第一顾客至上信誉第一顾客至上 小卦五角大卦壹元小卦五角大卦壹元 好卦钱高坏卦价低好卦钱高坏卦价低 柳婆宣柳婆宣围城围城中写方鸿渐们住进了一家中写方鸿渐们住进了一家“直到现在欧洲人没来直到现在欧洲人没来住过住过”的的“欧亚大旅社欧亚大旅社”，进店便看见肥胖的老板娘正，进店便看见
39、肥胖的老板娘正喂孩子吃奶。作者写道：喂孩子吃奶。作者写道：“奶是孩子的饭，所以也该在奶是孩子的饭，所以也该在饭堂里吃，证明这旅馆是科学管理的。饭堂里吃，证明这旅馆是科学管理的。”由第一分句的由第一分句的判断，推出第二分句已属可笑，又顺势推出第三分句，判断，推出第二分句已属可笑，又顺势推出第三分句，则更令人忍俊不禁。这些毫无逻辑联系的事理强拉在一则更令人忍俊不禁。这些毫无逻辑联系的事理强拉在一起，以推理的形式出现，看似无理，却体现了一种讽刺起，以推理的形式出现，看似无理，却体现了一种讽刺谐趣。接着作者又写道：谐趣。接着作者又写道：“她那样肥硕，表示这店里饭她那样肥硕，表示这店里饭菜也营养丰富，她
40、靠掌柜坐着，算得不落言诠的好广菜也营养丰富，她靠掌柜坐着，算得不落言诠的好广告。告。”“”“也也”字原为字原为“的的”，改为，改为“也也”后，便将饭菜后，便将饭菜的的“营养丰富营养丰富”与与“她她”的的“肥硕肥硕”这两种现象更紧密这两种现象更紧密地联系起来。本来店里给顾客食用的饭菜是否营养丰富地联系起来。本来店里给顾客食用的饭菜是否营养丰富与老板娘本人的肥硕毫不相干，此时却强拉在一起，使与老板娘本人的肥硕毫不相干，此时却强拉在一起，使老板娘赫然坐在掌柜身边的肥胖状态显得更加可笑。老板娘赫然坐在掌柜身边的肥胖状态显得更加可笑。用一用一“也也”字，突出了这种荒谬逻辑的可笑性。字，突出了这种荒谬逻辑
41、的可笑性。再联系方鸿渐等人要的像唾沫似的牛奶，像浆糊再联系方鸿渐等人要的像唾沫似的牛奶，像浆糊似的糊涂面，晚上睡觉时被跳蚤咬得体无完肤，似的糊涂面，晚上睡觉时被跳蚤咬得体无完肤，就更充满了讽刺意味。再如老舍的就更充满了讽刺意味。再如老舍的牛天赐传牛天赐传中，天赐的爸爸看到天赐作文中，天赐的爸爸看到天赐作文75分时，心里计算分时，心里计算着：着：“不错，不错，75分，七钱五，差不多就是一分，七钱五，差不多就是一两，比一块现洋还重点呢！两，比一块现洋还重点呢！”把分数把分数75分，换算分，换算成重量七钱五，再把重量与现洋扯到一块，以评成重量七钱五，再把重量与现洋扯到一块，以评价现洋来评价分数的价值
42、，这种推理近乎荒唐，价现洋来评价分数的价值，这种推理近乎荒唐，可它却惟妙惟肖地写出了这个没有文化的商人可它却惟妙惟肖地写出了这个没有文化的商人“铜钱里的眼光铜钱里的眼光”，看似不合情理的推理却符合，看似不合情理的推理却符合人物的身份人物的身份.禾金的禾金的静夜小品静夜小品中有这样两句诗中有这样两句诗:不知什么时候起不知什么时候起,细雨打湿了街灯的幽光。细雨打湿了街灯的幽光。按常理而言按常理而言,“光光”是不可能被是不可能被“打湿打湿”的。但我们注的。但我们注意到意到,潮湿的细雨和街灯幽暗的光线容易让人产生相同的感潮湿的细雨和街灯幽暗的光线容易让人产生相同的感觉觉“阴冷阴冷”,两个意象极易沟通在
43、凄凉、冷酷的知两个意象极易沟通在凄凉、冷酷的知觉觉层面上。当两个物象被诗人的主观意志重合在一起时层面上。当两个物象被诗人的主观意志重合在一起时,由于由于“阴冷阴冷”的共性的共性,读者自然会认定雨中的灯光的确读者自然会认定雨中的灯光的确是是潮湿的潮湿的,而而“潮湿潮湿”反过来又加重了街灯的幽暗感反过来又加重了街灯的幽暗感;在在这这里里,无理的无理的“打湿打湿”使使“阴冷阴冷”的感觉更为直接、鲜明的感觉更为直接、鲜明,经过经过视觉视觉(灯光灯光)和触觉和触觉(潮湿潮湿)的转换的转换,诗人静夜的孤寂和愁诗人静夜的孤寂和愁苦被强化到了极至。苦被强化到了极至。李金发的李金发的琴的哀琴的哀中也有类似的诗句
44、中也有类似的诗句:微雨溅湿帘幕微雨溅湿帘幕,正是溅湿我的心。正是溅湿我的心。这是一个将心理知觉转换成物理感觉的意象范例这是一个将心理知觉转换成物理感觉的意象范例:微雨微雨可以可以“溅湿溅湿”帘幕帘幕,但不可能但不可能“溅湿溅湿”人的心。然而人的心。然而,当一个当一个人内心痛苦到人内心痛苦到“心在流泪心在流泪”的程度时的程度时,窗外的微雨显然窗外的微雨显然也也可以被他主观地视作一种可以被他主观地视作一种“泪泪”“苍天的泪苍天的泪”。而。而两种两种“泪泪”之间的沟通就比较容易了之间的沟通就比较容易了,“心的泪心的泪”(知觉知觉)通过通过“天的泪天的泪”(视觉视觉)外显出来外显出来,视觉暗示出心灵视
45、觉暗示出心灵的知觉的知觉,这这样比直说内心之苦要深入、直观、婉转得多样比直说内心之苦要深入、直观、婉转得多,绝对的绝对的“无无理而妙理而妙”。实际上。实际上,这种以视觉暗示心觉的方式在现代这种以视觉暗示心觉的方式在现代电电影艺术中常常出现影艺术中常常出现:通过雨水流过汽车挡风玻璃或玻璃通过雨水流过汽车挡风玻璃或玻璃窗的视觉效果窗的视觉效果,来含蓄地展示主人公内心的哭泣。这比来含蓄地展示主人公内心的哭泣。这比直接通过主人公脸上的泪痕来透视痛苦的心境要巧妙、直接通过主人公脸上的泪痕来透视痛苦的心境要巧妙、委婉得多。委婉得多。辛迪的辛迪的门外门外中有中有“夜来了夜来了,使着猫的步子使着猫的步子”一句
46、一句,同样同样“无理而妙无理而妙”:夜幕降临夜幕降临,无所谓无所谓“步子步子”,更使不更使不了了“猫的步子猫的步子”。但黑夜的静寂的确与猫行的悄无声息相。但黑夜的静寂的确与猫行的悄无声息相通通,无理之妙正在这内在的一致上。李金发的无理之妙正在这内在的一致上。李金发的温柔温柔走得更远走得更远:你你“眼角留情眼角留情”象屠夫的宰杀之预示。象屠夫的宰杀之预示。这句诗常常因为难于发见其中的主、喻体的内在联系而这句诗常常因为难于发见其中的主、喻体的内在联系而被视为不可理喻被视为不可理喻,两种事物间的联系看上去实在是太两种事物间的联系看上去实在是太小。其实小。其实,这正是李金发的想象力与众不同的地方这正是
47、李金发的想象力与众不同的地方:绝绝情情的的“你你”眼中残留的最后一点怜悯之情与屠夫动刀前对眼中残留的最后一点怜悯之情与屠夫动刀前对被杀物的一点怜悯没有区别被杀物的一点怜悯没有区别,其实质是其实质是“下手在即下手在即”。这这样的样的“远取譬远取譬”准确地揭示出了离弃即将来临的必然性。准确地揭示出了离弃即将来临的必然性。戴望舒戴望舒我的素描我的素描中的一句诗中的一句诗:我怕看温柔的眼睛我怕看温柔的眼睛,象怕初春青空的朝阳。象怕初春青空的朝阳。看看“温柔的眼睛温柔的眼睛”与看与看“初春青空的朝阳初春青空的朝阳”似乎似乎毫不相干毫不相干,但本质上却完全相通但本质上却完全相通:前者因害羞而不敢正视前者因
48、害羞而不敢正视,后者因后者因刺眼而不敢正视。我们不能不佩服诗人主观想象刺眼而不敢正视。我们不能不佩服诗人主观想象的敏锐的敏锐和精微。和精微。伊的眼是温暖的太阳伊的眼是温暖的太阳,.伊的眼是解结的剪刀伊的眼是解结的剪刀,.伊的眼是快乐的钥匙伊的眼是快乐的钥匙,.汪静之汪静之伊的眼伊的眼又如又如:相思是不作声的蚊子相思是不作声的蚊子,偷偷地咬了一口偷偷地咬了一口,陡然痛了一下陡然痛了一下,以后便是一阵底奇痒。以后便是一阵底奇痒。闻一多闻一多红豆红豆生命是低气压的太息生命是低气压的太息是伴着芦苇的啜洗的呵欠是伴着芦苇的啜洗的呵欠.生命是九月里的蟋蟀声生命是九月里的蟋蟀声一丝丝一丝丝的随着西风消逝去一
49、丝丝一丝丝的随着西风消逝去金克木金克木生命生命“我生在一个小山村我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胡子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胡子里长满故事里长满故事,憨笑中埋着乡音憨笑中埋着乡音”(石顺义石顺义父老乡父老乡亲亲)日常生活中有人问日常生活中有人问:“长城有多长长城有多长,”答曰答曰:“13400里里”这是个准确的答案。诗歌的回答才别有韵味这是个准确的答案。诗歌的回答才别有韵味呀呀!“你知道长城有多长你知道长城有多长?它一头挑起大漠边关的它一头挑起大漠边关的冷月冷月,它一头连着华夏儿女的心房。它一头连着华夏儿女的心房。”(阎肃阎肃长长城长城长)多么精彩的语言多么精彩的语言!既浑厚、又空灵既浑厚、
50、又空灵,其间蕴其间蕴蓄深沉的历史感和浓厚的民族意识。蓄深沉的历史感和浓厚的民族意识。“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孟郊孟郊登科后登科后：春风得意马蹄急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一日看尽长安花夏宇的夏宇的甜蜜的复仇甜蜜的复仇:把你的影子加点盐把你的影子加点盐/腌起来腌起来/风干风干/老的时候老的时候/下酒下酒/影子能腌起来，风干，老的影子能腌起来，风干，老的时候，还能下酒。这简直是胡话，疯话、痴话、时候，还能下酒。这简直是胡话，疯话、痴话、梦话。有人甚至会拍案大叫梦话。有人甚至会拍案大叫:这简直是荒唐之极！这简直是荒唐之极！然而，我们细细领会，这奇异的语言却表现了一然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