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六章 小说的题材和形态文学与新闻系 张文通第六章 小说的题材和形态 一、“现代”小说家的当代境况 二、题材的分类和等级 三、当代的小说样式 四、类型单一化趋向一、“现代”小说家的当代境况 一、在40年代表现活跃、发表过有影响作品的小说家，因各种原因或停止创作，或移居境外。比如茅盾、沈从文、张爱玲、徐訏、钱钟书、废名。二、开始在取材、艺术方法、作品风格上的改造，以适应新的文学时代的需要。比如巴金、张天翼、艾芜、沙汀 三个阶段三起落三个阶段三起落（1 1）5050年代初期：平稳与波澜年代初期：平稳与波澜“起起”突出表现在小说家队伍的新组合突出表现在小说家队伍的新组合（“现代现代”作家的作家的“当
2、代当代”转向转向；解放区或部队成长起来的作解放区或部队成长起来的作家成为新中国小说创作的基石或中坚家成为新中国小说创作的基石或中坚；新中国崭露新中国崭露头角的文学新秀头角的文学新秀。）小说创作的小说创作的“落落”集中表现在严苛的批评和批判上集中表现在严苛的批评和批判上（萧也牧、路翎）（萧也牧、路翎）（2 2）5050年代中期：百花与风暴年代中期：百花与风暴“起起”：一是揭露社会阴暗面和批判官僚主义的作品；二是：一是揭露社会阴暗面和批判官僚主义的作品；二是突破题材禁区描写婚姻爱情表现人情人性的作品。突破题材禁区描写婚姻爱情表现人情人性的作品。“落落”：一批小说被打成：一批小说被打成“毒草毒草”，
3、一批小说家被打成，一批小说家被打成“右派右派”（3 3）5050年代后期到年代后期到6060年代前期：兴盛与狂潮年代前期：兴盛与狂潮“起起”：长篇小说创作的丰收：长篇小说创作的丰收“落落”：文艺大批判对新中国小说创作成果的否定：文艺大批判对新中国小说创作成果的否定 二、题材的分类和等级 这一时期的小说主要集中在“革命历史题材”和“农村题材”方面。题材在十七年小说创作中具有异乎寻常的重要性，甚至决定小说的性质。两大题材占有绝对重要的位置：革命历史题材小说：不同于一般历史小说。农村题材小说：不同于一般乡土小说。一方面是因它们的“重要性”而受到提倡，另一方面则是与作家的经验和“五四”以来新文学的艺术
4、积累有关（1 1）革命历史题材）革命历史题材“革命历史革命历史”特指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斗争特指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斗争历史，三次国内革命战争和抗日战争构成了革命历史历史，三次国内革命战争和抗日战争构成了革命历史小说叙述的主要对象，而有关古代和近代的历史叙述小说叙述的主要对象，而有关古代和近代的历史叙述就被归入就被归入“历史小说历史小说”。革命历史小说具有为革命历史小说具有为革命作合法性论证、将革命斗争革命作合法性论证、将革命斗争历史化、打造国民关于革命的集体记忆历史化、打造国民关于革命的集体记忆等特殊的意识等特殊的意识形态功能形态功能 。革命历史小说具有革命历史小说具有为革命作合法性
5、论证、将革命斗争历史化、打造为革命作合法性论证、将革命斗争历史化、打造国民关于革命的集体记忆国民关于革命的集体记忆等特殊的意识形态功能。等特殊的意识形态功能。“首先必须提到的是反映革命斗争历史的小说首先必须提到的是反映革命斗争历史的小说”。（2 2）农村生活题材）农村生活题材“乡土乡土”：古旧的、静：古旧的、静态的、凝滞的；态的、凝滞的；“乡土文学乡土文学”：着眼：着眼于中国乡村的传统性；于中国乡村的传统性；以宗法血缘关系和传统以宗法血缘关系和传统礼俗来维系的礼俗来维系的“自然自然”村社。村社。“农村农村”：蛰伏着、：蛰伏着、酝酿着或者已然存在着酝酿着或者已然存在着变动或者革命的因；变动或者革
6、命的因；“农村生活小说农村生活小说”：着眼于中国乡村的现代着眼于中国乡村的现代变革；变革；为以阶级关系和革命性为以阶级关系和革命性变动为基础的变动为基础的“政治政治”组织。组织。“革命革命”构造了乡村的新的现实；构造了乡村的新的现实；“革命革命”促成了观照乡村的新的视野。促成了观照乡村的新的视野。随着随着“革命革命”的扩展和深入，的扩展和深入，“乡土乡土”逐渐被逐渐被“农村农村”所置换，从所置换，从解放区到新中国的农村生活小说从根本上说，就是围绕着解放区到新中国的农村生活小说从根本上说，就是围绕着“革命革命”主题而展开的关于中国乡村的现代性想象。主题而展开的关于中国乡村的现代性想象。两大题材创
7、作发达的原因。这主要是由于当时的官方文艺的需要：一方面需要革命历史题材的小说为中国革命提供历史的合法性叙述，另一方面需要农村题材的小说为官方提供现实执政的合法性叙述。其他题材小说的创作情况：工业题材、知识分子题材等。三、当代的小说样式 五六十年代小说的体裁,有重视“两极”的取向。短篇和长篇的数量、质量都较为突出。长篇，“反映”社会生活的规模和容量，是受到重视的一个重要原因。长篇小说创作需要更多的准备。长篇小说：从传奇到史诗长篇小说：从传奇到史诗 传奇体传奇体：孔厥、袁静：孔厥、袁静新儿女英雄传和马烽、西戎吕梁英雄新儿女英雄传和马烽、西戎吕梁英雄传传 报道体报道体：刘白羽：刘白羽火光在前（火光在
8、前（19491949）和杨朔分三千里江山）和杨朔分三千里江山（19521952）革命英雄传奇革命英雄传奇：徐光耀：徐光耀平原烈火（平原烈火（19511951）、知侠铁道游击）、知侠铁道游击队（队（19541954）、曲波的林海雪原（）、曲波的林海雪原（19571957）、刘流的烈火金）、刘流的烈火金刚（刚（19581958）、冯志的敌后武工队（）、冯志的敌后武工队（19581958）传奇体长篇以其传奇体长篇以其通俗性、普及性通俗性、普及性取胜，但又不免以折损和取胜，但又不免以折损和“曲解曲解”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严肃性和纯正性为代价了主流意识形态的严肃性和纯正性为代价 。据周扬统计，在据周扬统计，
9、在中国人民文艺丛书所选入的中国人民文艺丛书所选入的177177篇作品中，写篇作品中，写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与人民军队的就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与人民军队的就有101101篇。篇。由通讯报告而来的报道体，以由通讯报告而来的报道体，以“纪实性纪实性”为特征；为特征；由章回小说而来的传奇体，以由章回小说而来的传奇体，以“传奇性传奇性”为特征；为特征；二者的共同点都在于二者的共同点都在于以故事或事件的讲述为中心以故事或事件的讲述为中心。通讯报告通讯报告现代新闻传媒现代新闻传媒进入解放区的作家进入解放区的作家传奇故事传奇故事传统审美趣味传统审美趣味解放区成长起来的作家解放区成长起来的作家报道体和传奇体就成为
10、革命斗争叙事的两大体式进入了新中国。新中报道体和传奇体就成为革命斗争叙事的两大体式进入了新中国。新中国最初产生的革命历史小说，特别是长篇小说，往往带有这两种体式国最初产生的革命历史小说，特别是长篇小说，往往带有这两种体式的痕迹。的痕迹。19541954年杜鹏程用了四年的时间对年杜鹏程用了四年的时间对“百万余字的报告文学百万余字的报告文学”进行了数十次修改和九次重写，终于完成了进行了数十次修改和九次重写，终于完成了保卫延保卫延安的创作。安的创作。这部长篇小说，在新中国文学文学史上第一次被戴这部长篇小说，在新中国文学文学史上第一次被戴上了上了“史诗史诗”的桂冠，的桂冠，冯雪峰冯雪峰说：说：“真正可
11、以称得真正可以称得上英雄史诗的，这还是第一部。上英雄史诗的，这还是第一部。”由宏大的规模、丰富的历史内涵、深刻的思想、完整的英雄形象、庄由宏大的规模、丰富的历史内涵、深刻的思想、完整的英雄形象、庄重崇高的风格构成的重崇高的风格构成的“史诗风范史诗风范”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为作家所向往，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为作家所向往，形成了形成了 “史诗情结史诗情结”。史诗体以磅礴的气势盖过了报道体、传奇体，成为新中国长篇小说的史诗体以磅礴的气势盖过了报道体、传奇体，成为新中国长篇小说的“正典正典”。继继保卫延安之后吴强的红日（保卫延安之后吴强的红日（19571957）、梁斌的红旗谱（）、梁斌的红旗谱（1957195
12、7）、冯德英的苦菜花（）、冯德英的苦菜花（19581958）、欧阳山的三家巷（）、欧阳山的三家巷（19591959）红岩（）红岩（19611961）等联袂而出，打造出新中国的）等联袂而出，打造出新中国的“红色经典红色经典”。至于短篇，则是认为它能迅速、敏捷地反映生活；对现实生活反应地快捷，对政治配合的及时。5050年代初：故事体和纪实体年代初：故事体和纪实体 茅盾茅盾：“短篇小说取材于生活的片段短篇小说取材于生活的片段”。侯金镜侯金镜：“短篇的特点就是剪裁和描写性短篇的特点就是剪裁和描写性格的横断面（而且是从主人公丰富的性格格的横断面（而且是从主人公丰富的性格中选取一两点）和与此相应的生活的横
13、断中选取一两点）和与此相应的生活的横断面。面。5050年代中期到年代中期到6060年代初：年代初：“流水账流水账”似的似的叙述渐让位于叙述渐让位于“横断面横断面”，故事中心向人，故事中心向人物（性格）中心转移物（性格）中心转移 A王愿坚、茹志娟的“截取生活横断面”的模式 截取生活横断面是指在生活中，抓取一个片断，通过平凡的人生事，来反映重大事件和时代特点。情节单纯，细节丰富，人物形象主要通过细节塑造出来.王愿坚 写“英雄人物完成性格的一瞬间”。如党费七根火柴。茹志娟 多写日常生活。如愿 百合花看似是平凡人平凡事，实际上观念化倾向极重。B峻青和路翎的“战争浪漫主义”样式 峻青 富有热情，主观色彩
14、重。富有热情，主观色彩重。其小说多写战争题材，其小说多写战争题材，以歌颂英雄为目的。为了对以歌颂英雄为目的。为了对英雄进行理想化，他不惜牺英雄进行理想化，他不惜牺牲真实。牲真实。代表作品：黎明的河代表作品：黎明的河边老水牛爷爷山鹰边老水牛爷爷山鹰 带有现代文学后浪漫主义特点，喜欢张扬人物个性。战争加爱情是三四十年代革命文学成功的秘决,但在新中国失去了功效。他喜欢表现战争中主人公身上体现出来的美好人格和战争与个人感情的矛盾。代表作洼地上的“战役”C李准的配合现实斗争模式 不能走那条路写土改后农村两极分化的问题，配合合作化运动；李双双小传配合大跃进运动，要解放妇女。笔下的“中间人物”形象，非常有生
15、活气息。D王蒙等人“干预生活”模式 “干预生活”是在56年“双百方针”后提出来的。强调文学要发现和揭示生活中的阴暗面，对改变现实起到作用。主要出现了两类作品，一是暴露问题，二是写爱情人性。王蒙的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是篇批评官僚主义作风的作品邓友梅邓友梅在悬崖上写爱情，力图表现两种在悬崖上写爱情，力图表现两种爱情观的冲突。忠实记录了那个时代普通知爱情观的冲突。忠实记录了那个时代普通知识分子理解的爱情。识分子理解的爱情。相对而言，在题材的处理上，当代长篇小说侧重于表现“历史”，表现“逝去地日子”，而短篇则更多关注“现实”，关注行进中的情境和事态。四、类型单一化趋向“五四”初期的多种类别当代以都市市民为主要阅读对象的通俗小说，以及表现“都市市民日常生活”地作品30年代左翼文学。五六十年代，写英雄典型、写矛盾冲突、设计有波澜起伏的情节线索，在小说理论、创作中取得绝对地位，成为衡量作品价值的主要尺度；留给“诗化”、“散文化”小说的发展空间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