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历史解释与史料实证历史解释与史料实证素养解读素养解读王加丰王加丰 历史著作总是要对历史事件、历史著作总是要对历史事件、历史现象作出解释。它涉及如何历史现象作出解释。它涉及如何认识历史的问题，也涉及历史知认识历史的问题，也涉及历史知识的性质问题；但它的本质是说识的性质问题；但它的本质是说明历史事件的因果关系，所以有明历史事件的因果关系，所以有人说，人说，历史解释的产生，是出于历史解释的产生，是出于对历史事件的因果关系的探索。对历史事件的因果关系的探索。一、同一历史事件为什么出现多种多样的解释？影响我们的历史解释的既有主观因影响我们的历史解释的既有主观因素，又有客观因素，各种因素往往互素，又有客观
2、因素，各种因素往往互相交织，大体上可归纳成几下几大类：相交织，大体上可归纳成几下几大类：1.1.用唯物史观或用唯心史观来解释用唯物史观或用唯心史观来解释历史，会形成极不相同的历史解释。历史，会形成极不相同的历史解释。注意二点：（1 1）1919世纪西方主流的历史观是相信有世纪西方主流的历史观是相信有历史发展规律的。历史发展规律的。如孔德、孔多塞、涂尔干这些社会学如孔德、孔多塞、涂尔干这些社会学的奠基人，及英国辉格党式的历史观。但的奠基人，及英国辉格党式的历史观。但二战后，西方主流的历史观大体上放弃了二战后，西方主流的历史观大体上放弃了对人类历史规律的探索和追求。对人类历史规律的探索和追求。（2
3、 2）至少是二战以来，西方主流的历）至少是二战以来，西方主流的历史学家公开主张英雄史观的人已经很少。史学家公开主张英雄史观的人已经很少。2 2、不同的利益考量及与之密切、不同的利益考量及与之密切相关的政治立场，或者说不同的相关的政治立场，或者说不同的阶级、民族、利益集团的立场或阶级、民族、利益集团的立场或价值观，是造成历史解释多样化价值观，是造成历史解释多样化的基本原因。的基本原因。3 3、方法论意义上的视角的差异、方法论意义上的视角的差异造成不同的历史解释。所谓方法造成不同的历史解释。所谓方法论意义上的论意义上的“视角视角”指与利益关指与利益关系或意识形态无关或关系不大，系或意识形态无关或关
4、系不大，仅指看问题的角度。仅指看问题的角度。必须注意，方法论意义上的必须注意，方法论意义上的“角度角度”涉涉及广泛的内容。比如，晁福林有一篇文章专及广泛的内容。比如，晁福林有一篇文章专门讨论孟子所说的舜的门讨论孟子所说的舜的“腐败腐败”问题，即舜问题，即舜帮助犯杀人罪的父亲逃走避祸及封恶行昭著帮助犯杀人罪的父亲逃走避祸及封恶行昭著的弟弟的弟弟“象象”为君。晃福林反对孟子的见解，为君。晃福林反对孟子的见解，认为舜的时代主要还是原始社会的传统占优认为舜的时代主要还是原始社会的传统占优势，舜的处置方式是符合原始社会的传统的，势，舜的处置方式是符合原始社会的传统的，而孟子的批评是从国家出现后的标准出发
5、的。而孟子的批评是从国家出现后的标准出发的。4 4、史料缺失、对史实过程不清、史料缺失、对史实过程不清楚，造成对历史事件的错误解释。楚，造成对历史事件的错误解释。二、历史是可以认识的二、历史是可以认识的 近代以来，或者说从近代以来，或者说从17世纪笛卡尔的怀疑世纪笛卡尔的怀疑论到今天的后现代主义，西方哲学不断地论到今天的后现代主义，西方哲学不断地对历史的科学性提出责难，否定历史的知对历史的科学性提出责难，否定历史的知识地位，把历史与文学等量齐观。识地位，把历史与文学等量齐观。但长期来，否定历史知识可靠性的基本观但长期来，否定历史知识可靠性的基本观点实际上没有多大变化，其强调的是记事点实际上没有
6、多大变化，其强调的是记事者可能是片面的，而历史学家在研究和撰者可能是片面的，而历史学家在研究和撰写历史著作时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客观，肯写历史著作时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客观，肯定要掺进自己的主观愿望。这种观点在当定要掺进自己的主观愿望。这种观点在当代的后现代主义思潮中特别强烈，其代表代的后现代主义思潮中特别强烈，其代表人物有美国的怀特（元史学）。人物有美国的怀特（元史学）。肯定历史知识的科学性的人并不否认肯定历史知识的科学性的人并不否认这种指责，但他们认为这并不妨碍历史这种指责，但他们认为这并不妨碍历史知识的可靠性：知识的可靠性：维柯在维柯在18世纪初写成的新科学中世纪初写成的新科学中提出：提出：“这
7、个民政世界既然是由人类创这个民政世界既然是由人类创造的，人类就应该希望能认识它。造的，人类就应该希望能认识它。”19世纪时，德国的德罗伊森世纪时，德国的德罗伊森（Droysen,1808-1884）强调指出：历）强调指出：历史认识之所以可能，是史认识之所以可能，是“因为历史材料因为历史材料里面所表现出的前人言行，与我们今日里面所表现出的前人言行，与我们今日的言行性质上是根本相类似的。的言行性质上是根本相类似的。”可以从三个方面看这个问题：可以从三个方面看这个问题：作为历史认识对象的客体是过去人类行为的作为历史认识对象的客体是过去人类行为的结果，所以历史认识的主体与客体都具有人结果，所以历史认识
8、的主体与客体都具有人的本质乃至人的本性，使历史认识主体和客的本质乃至人的本性，使历史认识主体和客体的相互沟通或理解成为可能。体的相互沟通或理解成为可能。作为历史认识对象的过去与今天的我们的关作为历史认识对象的过去与今天的我们的关系，实际上是社会历史的系，实际上是社会历史的“生命生命”或人类过或人类过去的生命与今天的生命之间的关系。去的生命与今天的生命之间的关系。我们所说的历史发展规律，其实就是人的行我们所说的历史发展规律，其实就是人的行动的规律，它在人类历史的不同时期有不同动的规律，它在人类历史的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表现，但都是人的各种基本活动的表现。的表现，但都是人的各种基本活动的表现。但当我们
9、肯定历史是可以认识的但当我们肯定历史是可以认识的时候，必须明白时候，必须明白自然科学的研究者自然科学的研究者面对的是完全独立于人类的客体，面对的是完全独立于人类的客体，而历史认识的对象（客体）是人类而历史认识的对象（客体）是人类的过去，在这里认识主体与被认识的过去，在这里认识主体与被认识的客体是同质的，这是历史认识或的客体是同质的，这是历史认识或历史解释的特点。历史解释的特点。这种区别，决定了历史知识有较这种区别，决定了历史知识有较为不确定的性质。为不确定的性质。三、影响历史知识的可靠性的因素三、影响历史知识的可靠性的因素1.历史知识掺合着历史认识者或解释者历史知识掺合着历史认识者或解释者的主
10、观因素，从提出研究的问题到得的主观因素，从提出研究的问题到得出结论都是这样。出结论都是这样。但要注意：强调客观地看待历史现但要注意：强调客观地看待历史现象，象，不意味着你不使用自己的人生经不意味着你不使用自己的人生经验，这是不可能的。真正科学的态度验，这是不可能的。真正科学的态度是：必须更多地利用自己的人生经验。是：必须更多地利用自己的人生经验。卡西尔说：卡西尔说：“毫无疑问，伟大历史学毫无疑问，伟大历史学家的与众不同之处正是在于他的个人经家的与众不同之处正是在于他的个人经验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深刻性和强烈验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深刻性和强烈性。性。”“如果历史学家成功地忘却了他的个如果历史学家成功
11、地忘却了他的个人生活，那他就会由此而达不到更高的人生活，那他就会由此而达不到更高的客观性。相反，他就会使自己无权作为客观性。相反，他就会使自己无权作为一切历史思想的工具。如果我熄灭了我一切历史思想的工具。如果我熄灭了我自己的个人经验之光，就不可能观看也自己的个人经验之光，就不可能观看也不可能判断其他人的经验。不可能判断其他人的经验。”2 2、人认识历史的条件受到各种、人认识历史的条件受到各种主客观因素的限制。主客观因素的限制。历史进入我们的视野主要是靠某些历史遗历史进入我们的视野主要是靠某些历史遗存，很多重要的史料可能已经消失了；存，很多重要的史料可能已经消失了；即使我们拥有关于某一历史事件的
12、丰富资即使我们拥有关于某一历史事件的丰富资料，不同的人对其掌握程度也是不一样的。料，不同的人对其掌握程度也是不一样的。人的任何认识都要受到时代思潮和时代的人的任何认识都要受到时代思潮和时代的认识手段的限制。认识手段的限制。我们的任何历史著作，都产生我们的任何历史著作，都产生于于“历史事实的信息进入到我们的历史事实的信息进入到我们的观念中，而不是历史事实本身存在观念中，而不是历史事实本身存在于我们的观念中；是主体的陈述包于我们的观念中；是主体的陈述包含了历史事实的客观性的信息，而含了历史事实的客观性的信息，而不是主体的陈述就是历史事实本不是主体的陈述就是历史事实本身。身。”（张耕华）（张耕华）3
13、 3、人文学科的认识特点决定了历史、人文学科的认识特点决定了历史解释或多或少是解释或多或少是“不全面不全面”的，上的，上述立场的、时代的、个人的差异都述立场的、时代的、个人的差异都说明了这一点。说明了这一点。恩格斯说：恩格斯说：历史认识只能历史认识只能“沿着沿着实证科学和利用辩证思维对这些科实证科学和利用辩证思维对这些科学成果进行概括的途径去追求可以学成果进行概括的途径去追求可以达到的相对真理。达到的相对真理。”四、如何对待多种多样的历史解释？四、如何对待多种多样的历史解释？1.先辨别一下是什么原因造成历史事件的不先辨别一下是什么原因造成历史事件的不同：是民族的或国家的、阶级的或意识形同：是民
14、族的或国家的、阶级的或意识形态的立场造成的，还是由于掌握的史料不态的立场造成的，还是由于掌握的史料不一样、学科切入点不同或使用的研究方法一样、学科切入点不同或使用的研究方法不一样造成的。不一样造成的。2.真正的学术研究成果总是包含着某种真知真正的学术研究成果总是包含着某种真知灼见，不要事先认定关于历史事件，世界灼见，不要事先认定关于历史事件，世界上只有一种解释，其他的都是错误的。有上只有一种解释，其他的都是错误的。有时，多种解释很可能是互相补充的。时，多种解释很可能是互相补充的。3.在充分尊重自己辛勤研究的成果或在充分尊重自己辛勤研究的成果或经过自己充分考虑的结论时，经过自己充分考虑的结论时，
15、要清楚要清楚地了解其合理性的界限地了解其合理性的界限。4.教科书，特别是中小学的教科书，教科书，特别是中小学的教科书，既要体现政府的意志，又不便过多地既要体现政府的意志，又不便过多地介绍有关历史问题的争论，所以只能介绍有关历史问题的争论，所以只能采用大家认为最合理的一种解释。采用大家认为最合理的一种解释。五、如何使用史料进行论证 1 1、现代史学的史料概念现代史学的史料概念 从文字的角度看，可分为文字资料和非文字资料。文字资从文字的角度看，可分为文字资料和非文字资料。文字资料又可分为原始资料和二手资料，前者指档案（包括文字料又可分为原始资料和二手资料，前者指档案（包括文字记录，如甲骨文、金文、
16、简帛文书、纸草文书、泥板文记录，如甲骨文、金文、简帛文书、纸草文书、泥板文书），也指中国历史上的二十四史之类的著作；后者主要书），也指中国历史上的二十四史之类的著作；后者主要指近现代学者写的有关著作。指近现代学者写的有关著作。从物质和非物质的角度看，大体可分为物质史料与非物质从物质和非物质的角度看，大体可分为物质史料与非物质史料。物质史料包括文字资料，但相当一部分是非文字资史料。物质史料包括文字资料，但相当一部分是非文字资料（其中也有少数文字，如画像的说明，青铜器上的铭料（其中也有少数文字，如画像的说明，青铜器上的铭文），包括各种可移动和不可移动的文物，如印制、描绘文），包括各种可移动和不可移
17、动的文物，如印制、描绘的图像、雕塑、壁画、古建筑、古遗迹。非物质资料主要的图像、雕塑、壁画、古建筑、古遗迹。非物质资料主要指民间口头传说或民间记忆、民风民俗，手工艺制作技巧、指民间口头传说或民间记忆、民风民俗，手工艺制作技巧、重要产品的生产程序等。重要产品的生产程序等。用文学作品做史料的例子 中国古代史的教材会引用晚明冯梦龙的小说中国古代史的教材会引用晚明冯梦龙的小说醒世恒言醒世恒言中施复发财的故事，说明一个手工者发展成一个资本家的中施复发财的故事，说明一个手工者发展成一个资本家的过程。施复是吴江县盛泽镇的一个丝绸机户，开始时，他过程。施复是吴江县盛泽镇的一个丝绸机户，开始时，他只是只是“养几
18、筐蚕儿，妻络夫织养几筐蚕儿，妻络夫织”。但不上十年，已。但不上十年，已“开起开起三四十张绸机三四十张绸机”，成为，成为“大户大户”，朱绍侯主编：朱绍侯主编：中国中国古代史古代史下册，福建人民出版社下册，福建人民出版社19801980年版，第年版，第151151页。页。也也就是成为资本家。就是成为资本家。英国马克思主义史学家汤普森在讨论英国英国马克思主义史学家汤普森在讨论英国1818、1919世纪买卖世纪买卖妻子的习俗时，除了引用妻子的习俗时，除了引用18781878年出版的一本叫年出版的一本叫时代读本时代读本的书，也引用文学家托马斯的书，也引用文学家托马斯哈代（哈代（1840184019281
19、928）的一本）的一本小说的情节，然后下结论说：小说的情节，然后下结论说：“哈代的书和哈代的书和时代读本时代读本里的这些自负的言词都突出地表明，买卖妻子是一种直接里的这些自负的言词都突出地表明，买卖妻子是一种直接的动产交易。的动产交易。”2、我们如何使用史料：、我们如何使用史料：当你想证实某个历史事件或历史结论时，你会设当你想证实某个历史事件或历史结论时，你会设法收集尽可能多的史料，但真正使用时会有所选法收集尽可能多的史料，但真正使用时会有所选择，挑选过程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你对该历史事件择，挑选过程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你对该历史事件的倾向性观点。的倾向性观点。所选用的史料一般是自己认为最典型、最有说
20、服所选用的史料一般是自己认为最典型、最有说服力且又能激起学生兴趣的，具备这些特点的通常力且又能激起学生兴趣的，具备这些特点的通常是第一手史料或原始资料。是第一手史料或原始资料。有些人喜欢使用权威的判断。最好先使用一手史有些人喜欢使用权威的判断。最好先使用一手史料，再使用权威判断。两者同时使用，效果更好。料，再使用权威判断。两者同时使用，效果更好。对第一手史料，也有一个辨别真假或确定其有多对第一手史料，也有一个辨别真假或确定其有多少真实性的问题。少真实性的问题。3、如果发现某个历史结论不符合一些相关的原始、如果发现某个历史结论不符合一些相关的原始资料，可能存在几种情况：资料，可能存在几种情况：因
21、价值观或判断标准不同而产生的差异。不同的因价值观或判断标准不同而产生的差异。不同的时代或不同国家对同一事件的判断常常不一致，时代或不同国家对同一事件的判断常常不一致，我们只要了解不同的历史文化背景就可理解这种我们只要了解不同的历史文化背景就可理解这种不一致产生的原因。不一致产生的原因。编史者没有看到某些相关的重要史料，或史料本编史者没有看到某些相关的重要史料，或史料本身具有某种不明确性，导致多种解释的产生。这身具有某种不明确性，导致多种解释的产生。这两种情况都是你可能在历史理解上有所发现的时两种情况都是你可能在历史理解上有所发现的时候，所以这样的机会不要轻易放过。候，所以这样的机会不要轻易放过
22、。六、使用和解释史料的两个例子1、关于“天再旦”方诗铭，王修龄：方诗铭，王修龄：古本竹书纪年辑证古本竹书纪年辑证，上海古籍出版，上海古籍出版社社19811981年版，第年版，第5353页。页。1944年，刘朝阳先生把年，刘朝阳先生把“天再旦天再旦”解释为当时在郑地发生解释为当时在郑地发生的一次日食，其后的研究者多从此说，只是在推算日食的时间的一次日食，其后的研究者多从此说，只是在推算日食的时间上有不同意见。夏商周断代工程把这一记载作为上有不同意见。夏商周断代工程把这一记载作为“推定西周王推定西周王年的七个支点年的七个支点”之一，确定这是公元前之一，确定这是公元前899年年4月月21日发生在日发
23、生在西周郑地的一次日全食。西周郑地的一次日全食。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编著：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编著：夏商周断代工程夏商周断代工程1996-20001996-2000年阶段成果报告：简本，世界年阶段成果报告：简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20002000年版，第年版，第24242525页。页。简言之，大家基本认定简言之，大家基本认定“天再旦天再旦”指的是天亮后因发生日指的是天亮后因发生日食而天转黑，然后再次天亮。食而天转黑，然后再次天亮。但为什么不称日食呢？那是因为但为什么不称日食呢？那是因为有云层或山脉遮蔽的缘故，史官看不见太阳升起和日食，只感有云层或山脉遮蔽的缘故，史官看
24、不见太阳升起和日食，只感觉到天明后转暗，然后重新明亮起来。觉到天明后转暗，然后重新明亮起来。目前，对这一点作出目前，对这一点作出“最细密最细密”论证的，是夏商周断代工程主要成员之一的刘次沅论证的，是夏商周断代工程主要成员之一的刘次沅先生。先生。半个多世纪以来半个多世纪以来,学者们对这次学者们对这次“天再旦天再旦”的发的发生提出了至少生提出了至少6个不同的时间。另外五个时间分个不同的时间。另外五个时间分别是公元前别是公元前926年或公元前年或公元前903年、公元前年、公元前966年、年、公元前公元前925年、公元前年、公元前919年。年。刘次沅提出：通过刘次沅提出：通过“考虑到地球自转参数考虑到
25、地球自转参数”的不的不确定性确定性,上述几次日食的发生时间或可视度均不符上述几次日食的发生时间或可视度均不符合合“天再旦天再旦”的条件，也就是说他提出的前的条件，也就是说他提出的前899年是唯一合理的时间。年是唯一合理的时间。为了证实为了证实“天再旦天再旦”的情况是否存在，刘次沅课的情况是否存在，刘次沅课题组利用题组利用1997年年3月月9日在新疆清晨发生的一次日日在新疆清晨发生的一次日食食,“布网组织了一次群众性的日食天光观测。布网组织了一次群众性的日食天光观测。”有有60余人从余人从18个不同地点写出个不同地点写出36份报告份报告,证实有证实有天再旦天再旦”现象。现象。王学军则认为王学军则
26、认为“天再旦天再旦”与日食无关。他说：与日食无关。他说：刘次沅先生的主要结论是刘次沅先生的主要结论是“当当c=2830时，公元时，公元前前899年年4月月21日日食导致郑地的天再旦现象日日食导致郑地的天再旦现象”（这里的（这里的c是反映地球自转长期变化的参数），是反映地球自转长期变化的参数），但但“刘先生将刘先生将c的取值范围定为的取值范围定为313，即，即2834之间。而当之间。而当c取取3034时，公元前时，公元前899年年4月月21日日郑地的日食则难以出现人们观察可见的天再旦现郑地的日食则难以出现人们观察可见的天再旦现象。因此由象。因此由c的取值范围来看，即使刘先生的论的取值范围来看，即
27、使刘先生的论证完全无误，日食导致证完全无误，日食导致天再旦于郑天再旦于郑出现的概出现的概率也只有率也只有1/3。”他接着指出：他接着指出：刘次沅对古代文献的解读也有问题。刘次沅对古代文献的解读也有问题。因为郑地宫殿应当位于离渭河不远的平原地区因为郑地宫殿应当位于离渭河不远的平原地区（今华今华县县城附近县县城附近），），处于西周两个统治中心镐处于西周两个统治中心镐hoho京京、洛邑之间洛邑之间，很可能临近镐京到洛邑的交通线上。很可能临近镐京到洛邑的交通线上。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当年史官所处的郑地当年史官所处的郑地位于平原地区位于平原地区，东西方向视野开阔东西方向视野开阔，不可能出现，不可能出现像阿
28、勒泰那样的情况，像阿勒泰那样的情况，即不可能即不可能“实际上看不到日食实际上看不到日食，只是经历了明显的变只是经历了明显的变亮亮，变暗变暗，再变亮的过再变亮的过程程”，所以不可能用，所以不可能用“天再旦天再旦”这样的措辞来描述日食。这样的措辞来描述日食。王学军的结论是：王学军的结论是：“周懿王元年周懿王元年“天再旦于郑天再旦于郑”的记的记载实际上是姬周时代普遍存在的以载实际上是姬周时代普遍存在的以天象喻人事的象征表达方式，其原天象喻人事的象征表达方式，其原始含义与日食无关，始含义与日食无关，而是懿王继共而是懿王继共王之后，西周王位第二次在郑地宫王之后，西周王位第二次在郑地宫殿交接的象征性说法。
29、殿交接的象征性说法。”百度百度“天再旦天再旦”条目的插图，你们能看懂条目的插图，你们能看懂吗？吗？2、关于罗伯斯庇尔的评价 米涅说罗伯斯庇尔等人是米涅说罗伯斯庇尔等人是“怀抱强烈统治野心怀抱强烈统治野心”的人的人,“道德、道德、人道、人民福利，世上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他们用作进行屠人道、人民福利，世上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他们用作进行屠杀的理由杀的理由”，目的是为了保护独裁统治。，目的是为了保护独裁统治。梯也尔称罗伯斯庇尔是一个梯也尔称罗伯斯庇尔是一个“骄傲的、嗜血的教主骄傲的、嗜血的教主”。马德兰说罗伯斯庇尔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马德兰说罗伯斯庇尔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泰纳
30、咒骂罗伯斯庇尔是泰纳咒骂罗伯斯庇尔是“屠夫屠夫”、“暴君暴君”。路路易易勃勃朗驳斥米涅、梯也尔等人的诽谤，对伯斯庇尔的一朗驳斥米涅、梯也尔等人的诽谤，对伯斯庇尔的一切都加以颂扬。切都加以颂扬。饶勒斯全面为罗伯斯庇尔辩护，自称是罗伯斯庇尔的拥护者。饶勒斯全面为罗伯斯庇尔辩护，自称是罗伯斯庇尔的拥护者。阿尔贝阿尔贝马蒂埃马蒂埃“把罗伯斯庇尔描绘成为资产阶级的敌人，贫把罗伯斯庇尔描绘成为资产阶级的敌人，贫苦人民的战士，近代社会主义的先驱苦人民的战士，近代社会主义的先驱”。这些对立的评价并非产生于史料缺乏，而这些对立的评价并非产生于史料缺乏，而是评价标准不同，关键是认同或不认同罗是评价标准不同，关键是
31、认同或不认同罗伯斯庇尔等人的恐怖政策。伯斯庇尔等人的恐怖政策。我国的教科书曾极为赞赏雅各宾派的恐怖我国的教科书曾极为赞赏雅各宾派的恐怖政策，改革开放以来对此出现了某种反思。政策，改革开放以来对此出现了某种反思。在纪念法国大革命在纪念法国大革命200周年时，法国大革命周年时，法国大革命传统史观最后一个强有力的捍卫者索布尔传统史观最后一个强有力的捍卫者索布尔来北京参加一个座谈会，对我国著名的法来北京参加一个座谈会，对我国著名的法国史学者张芝联先生说：国史学者张芝联先生说：“中国的史学家中国的史学家都变成了热月党都变成了热月党”。恩格斯的评价：恐怖的实质恐怖的实质“是战争措施是战争措施”，但到，但到
32、1794年初，法国军队年初，法国军队“几乎到处都向前推几乎到处都向前推进进”，罗伯斯庇尔在内部斗争中取得了，罗伯斯庇尔在内部斗争中取得了胜利，胜利，“从那时起，对他来说，恐怖成从那时起，对他来说，恐怖成了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从而变成了一了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从而变成了一种荒谬的东西种荒谬的东西”。在这年。在这年6月月26日法军日法军取得弗勒吕斯大捷后，整个比利时都已取得弗勒吕斯大捷后，整个比利时都已“拜倒在共和国脚下，因而恐怖就失去拜倒在共和国脚下，因而恐怖就失去了立足之地了立足之地”。（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卷，人民出版社19721972年版，第年版，第46
33、5465页。）页。）马克思恩格斯年青时的评价：“罗伯斯庇尔、圣茹斯特和他们的党之所以灭亡，是因为罗伯斯庇尔、圣茹斯特和他们的党之所以灭亡，是因为他们混淆了以真正的奴隶制为基础的古代实在论民主共和他们混淆了以真正的奴隶制为基础的古代实在论民主共和国和以被解放了的奴隶制即资产阶级社会为基础的现代唯国和以被解放了的奴隶制即资产阶级社会为基础的现代唯灵论民主代议制国家。一方面，不得不以人权的形式承认灵论民主代议制国家。一方面，不得不以人权的形式承认和批准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即工业的、笼罩着普遍竞争的、和批准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即工业的、笼罩着普遍竞争的、以自由追求私人利益为目的的、无政府的、塞满了自我异以
34、自由追求私人利益为目的的、无政府的、塞满了自我异化的自然的和精神的个性的社会，另一方面又想在事后通化的自然的和精神的个性的社会，另一方面又想在事后通过单个的人来取缔这个社会的各种生命表现，同时还想仿过单个的人来取缔这个社会的各种生命表现，同时还想仿照古代的形式来建立这个社会的政治首脑，这是多么巨大照古代的形式来建立这个社会的政治首脑，这是多么巨大的错误！的错误！”他们还强调：他们还强调：“这种错误是悲剧性的这种错误是悲剧性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人民版1956年，第156页）七、如何判断史料或历史解释的可靠性 首先，一般而言，像首先，一般而言，像“天再旦天再旦”这样的这样的问题及其相关
35、史料的解读和争论，不研究问题及其相关史料的解读和争论，不研究先秦史或中国天文学史的人是很难提出有先秦史或中国天文学史的人是很难提出有价值的看法的。价值的看法的。其次，对在不同时代或不同的价值观、其次，对在不同时代或不同的价值观、立场或评价标准下形成的史料及其解释，立场或评价标准下形成的史料及其解释，我们有一定的能力理解其种种差异产生的我们有一定的能力理解其种种差异产生的原因，原因，但这不意味着你能判断其中各个细但这不意味着你能判断其中各个细节的真实性。节的真实性。第三，有些历史问题，史料少了难以理解，第三，有些历史问题，史料少了难以理解，史料多了也不见得好理解，需要掌握某种理史料多了也不见得好
36、理解，需要掌握某种理论或方法，才能比较好地作出判断。论或方法，才能比较好地作出判断。关于罗伯斯庇尔恐怖政策的评价、中国资本主义关于罗伯斯庇尔恐怖政策的评价、中国资本主义萌芽的性质等等，在有关史料积累和微观研究达萌芽的性质等等，在有关史料积累和微观研究达到某种程度后，最终要靠一定的理论作出解释。到某种程度后，最终要靠一定的理论作出解释。如果你缺乏相关理论修养，要在别人提供的史料如果你缺乏相关理论修养，要在别人提供的史料或他们作出的各种解释中选出一种，其实是不可或他们作出的各种解释中选出一种，其实是不可能的或很难的。能的或很难的。你可以对他们论证中的某些观点提出不同意见，你可以对他们论证中的某些观
37、点提出不同意见，但不可能从总体上否定或肯定其中的某种解释。但不可能从总体上否定或肯定其中的某种解释。你甚至也没有能力吸收两种或多种解释中某些合你甚至也没有能力吸收两种或多种解释中某些合理的成分构成另一种解释，除非你对这个问题有理的成分构成另一种解释，除非你对这个问题有相当深入的研究。相当深入的研究。这时你最好是采用教材或权威著作的说法。这时你最好是采用教材或权威著作的说法。国内有学者提出的忠告：（1）“读书得间读书得间”，即读懂包含在字里行间中的意思；，即读懂包含在字里行间中的意思；（2）有意识地探究史源，要找出相同史料的最早出处，）有意识地探究史源，要找出相同史料的最早出处，那便是最有价值的
38、记录；那便是最有价值的记录；（3）重视异说，不忽视不利自己论点的史料，对其进行）重视异说，不忽视不利自己论点的史料，对其进行消化反证，这样作出的解释才更有说服力；消化反证，这样作出的解释才更有说服力；（4）特别警惕那些概述性或概括性的史料，一定要追究）特别警惕那些概述性或概括性的史料，一定要追究它究竟有多大的代表性；它究竟有多大的代表性；（5）慎用数理统计，因为该方法在史学中既受到基础史）慎用数理统计，因为该方法在史学中既受到基础史料数据量的局限，又受到数据库设计理念的影响；料数据量的局限，又受到数据库设计理念的影响；（6）注意数字文献的缺陷，主要有选择底本不善，或录）注意数字文献的缺陷，主要
39、有选择底本不善，或录入文本与宣称版本名实不符，因校核不精等产生错字、缺入文本与宣称版本名实不符，因校核不精等产生错字、缺字，甚至错行错页、脱行脱页；字，甚至错行错页、脱行脱页；（7）讲究）讲究“辞章辞章”，重视文法，特别是不要因为检索方，重视文法，特别是不要因为检索方便，写文章时堆砌史料，令人难以卒读。便，写文章时堆砌史料，令人难以卒读。八、如何使用历史知识观察现实问题1 1、全面分析历史与现实中的类似现象（或历全面分析历史与现实中的类似现象（或历史上的类似现象），说明其相似之处和差史上的类似现象），说明其相似之处和差异之处，异之处，这个过程虽然大都在思考中进行，这个过程虽然大都在思考中进行，
40、但它是我们形成正确的历史意识的基本方但它是我们形成正确的历史意识的基本方法法。美国美国外交事务外交事务上有一篇文章分析说：勒庞、特朗普以上有一篇文章分析说：勒庞、特朗普以及其他右翼极端分子及其他右翼极端分子“的确与战争时期的法西斯主义者有的确与战争时期的法西斯主义者有相似之处，比如，现在的右翼极端分子谴责在任民主派领相似之处，比如，现在的右翼极端分子谴责在任民主派领导者办事低效、反应迟钝、权力微弱，承诺塑造民族国家、导者办事低效、反应迟钝、权力微弱，承诺塑造民族国家、抵抗外敌、重建人民自主掌权的意志，并且呼吁为抵抗外敌、重建人民自主掌权的意志，并且呼吁为“人民人民”（通常取宗教或种族领域的意义
41、）而斗争。（通常取宗教或种族领域的意义）而斗争。不过，如果这些相似点令人震惊，他们之间的差异则有过不过，如果这些相似点令人震惊，他们之间的差异则有过之无不及。最明显的区别是，当今的右翼极端宣称他们想之无不及。最明显的区别是，当今的右翼极端宣称他们想要完善民主制度，而非摧毁它。他们批评现代民主的运行要完善民主制度，而非摧毁它。他们批评现代民主的运行问题，却没能提供相应的替代方案，有的只是要建立一个问题，却没能提供相应的替代方案，有的只是要建立一个更强大、更高效、反应更迅速的政府的模糊言辞。更强大、更高效、反应更迅速的政府的模糊言辞。”作者由此得出结论：作者由此得出结论：“右翼民粹主义实质右翼民粹
42、主义实质上上是民主制度自陷困境的一种表征；法是民主制度自陷困境的一种表征；法西斯主义以及其他政治运动是民主危机的后西斯主义以及其他政治运动是民主危机的后果。但是，如果美国与欧洲国家政府不能投果。但是，如果美国与欧洲国家政府不能投入更多精力解决当前所面临的社会、经济问入更多精力解决当前所面临的社会、经济问题，如果主流政治家和政党不能加深与民众题，如果主流政治家和政党不能加深与民众的接触交流，如果保守势力继续散播恐惧、的接触交流，如果保守势力继续散播恐惧、对极端主义视而不见，西方社会不久就会意对极端主义视而不见，西方社会不久就会意识到，自身正由民粹沦为法西斯的战场。识到，自身正由民粹沦为法西斯的战
43、场。”2、从具体的历史发展过程中概括出一些规律性的现象，用于认识类似的历史过程“修昔底德陷阱修昔底德陷阱”，“塔西陀陷阱塔西陀陷阱”、“黄宗羲定律黄宗羲定律”工业化过程中，经历了城市化、农民的市工业化过程中，经历了城市化、农民的市民化、基础教育普及、大学从精英教育转民化、基础教育普及、大学从精英教育转向大众教育、科学技术与生产过程相结合、向大众教育、科学技术与生产过程相结合、科学管理的产生和发展、社会保障政策的科学管理的产生和发展、社会保障政策的推行等等过程。推行等等过程。例一：例一：“根据根据2015年的数据，被世界银行划分在低年的数据，被世界银行划分在低收入组的国家收入组的国家(人均国民总
44、收入低于人均国民总收入低于1035美元美元)城镇化率平均为城镇化率平均为31%，中等偏下收入国家，中等偏下收入国家(人人均国民总收入在均国民总收入在10354086美元之间美元之间)城镇城镇化率平均为化率平均为39%，中等偏上收入国家，中等偏上收入国家(人均国人均国民总收入在民总收入在408612616美元之间美元之间)城镇化率城镇化率平均为平均为64%，而高收入国家，而高收入国家(人均国民总收入人均国民总收入高于高于12616美元美元)平均城镇化率则高达平均城镇化率则高达81%。可见，城镇化水平持续提高是经济社会发展可见，城镇化水平持续提高是经济社会发展的结果，具有历史必然性。的结果，具有历
45、史必然性。”例二：例二：“我国主要领域的军民融合度仅在我国主要领域的军民融合度仅在30%上下，上下，而西方发达国家这一比例高达而西方发达国家这一比例高达80%以上。由以上。由于历史原因，我们的国防科研成果转化率目于历史原因，我们的国防科研成果转化率目前仅在前仅在15%左右，而发达国家则达左右，而发达国家则达40%。至。至今，我国尚有多达今，我国尚有多达3万项国防知识产权在万项国防知识产权在沉沉睡睡。”以上类似物考古学上的类型学：以上类似物考古学上的类型学：“考古学断代的一个基本方法，就是靠器物考古学断代的一个基本方法，就是靠器物的类型学。有本事的人，所谓的水平最高的的类型学。有本事的人，所谓的
46、水平最高的人，他靠陶片就能断代；一般的人要把陶片人，他靠陶片就能断代；一般的人要把陶片粘对成完整的器物才能看出它的特征来。粘对成完整的器物才能看出它的特征来。”商朝中期的铜器，商代晚期青铜器（锥足鼎）但也要注意，像但也要注意，像“拉美陷阱拉美陷阱”之类的经之类的经验，虽然有某种警示作用，如贫富分化问题，验，虽然有某种警示作用，如贫富分化问题，但整体来看对中国而言很可能是一种伪命题。但整体来看对中国而言很可能是一种伪命题。因为中国的社会制度决定了西方国家对中国因为中国的社会制度决定了西方国家对中国技术封锁的程度，而中国作为一个开放的大技术封锁的程度，而中国作为一个开放的大国，有能力依靠自己的力量发展世界一流的国，有能力依靠自己的力量发展世界一流的科学技术，技术封锁可能是促使中国人赶超科学技术，技术封锁可能是促使中国人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的一种重要动力。（完）世界先进水平的一种重要动力。（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