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ompanyLOGO第十一章实用性纪录片实用性纪录片 实用性纪录片与非实用性纪录片最大的不同在于一般纪录片，特别是那些纪实性的纪录片所关心的都是与意识形态有关的问题；或者简单地说，一般纪录片关心的是“形而上”的问题，而实用主义纪录片关心的则是具体的、“形而下”的问题。实用性纪录片所表现的内容，可分成两类：实用性纪录片所表现的内容，可分成两类：一类是政治上的实用主义另一类是科学上的实用主义 这里所说的“政治”是指广义的政治，即包括所有社会意识形态在内的政治。我们前面已经将教育片归入了宣传片，因此这里将那些以传授科学知识为主的纪录片称为“认知纪录片”。中国观众的所熟知的美国“探索”提供的有关自然
2、、生物、科学、历史的纪录片便属于这一类型的纪录片。第一节第一节 实用政治纪录片实用政治纪录片 实用主义纪录片是一种为着特殊目的制作的、制作者参与他所表现事件之中的纪录片。在表现上，因为制作者的目的和立场有所不同，其表现手段也就显示出了不同。一、忠诚纪录片（团结电影）“忠诚纪录片”一词来自于加拿大电影理论家托马斯吴沃，他发现从伊文思开始制作这一类影片的20世纪30年代一直到90年代，“不管是在表现内容还是创作背景上都有着令人惊讶的对称与相似性艺术家们在介入历史和制作纪录片试图改变世界时，所选择的表现内容和政治战略，”有着“显著一致性”，这类影片“与传统的审美标准格格不入”，是一种“政治的使用及其
3、价值审美”。【托马斯吴沃：尤里斯伊文思和他的忠诚纪录片遗产，刘娜译，原文载Kees Bakker主编：Joris Ivens and the Documentary Context，Amsterdam University Press，Amsterdam，1999.】“忠诚”一词意味着纪录片制作者在政治信仰上与其拍摄对象保持着高度的一致性，因此吴沃也把这一类的纪录片称作“团结电影”。【参见托马斯吴沃：四万万人民（1938）与团结电影：介于好莱坞与新闻片之间，何艳译，载电影艺术，2009年第2期】从伊文思开始，到20世纪的6070年代，忠诚纪录片有一个高潮。这一高潮表现在法国1968年5月革命之
4、后出现的一批表现5月革命的纪录片和在60年代末出现在拉丁美洲的纪录片的崛起。格雷戈尔在他的世界电影史中的说法，法国1968年的5月事件“使许多导演对自己的作品的政治功能产生了原则的思考，于是他们拍摄了大量的纪录片，不再是为了拿到影院上映，而是为了电影同仁添砖加瓦，是打算在工会集会上、在工厂、大学和青年中心放映的。与政治性的电影协作机构并驾齐驱还出现了一个好斗的电影运动。”【乌利希格雷戈尔：世界电影史3（上册），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7年3月版，第57页】智利：阿尔瓦罗拉米雷斯的营养不良的儿童 道格拉斯许布纳的得胜的赫尔明达阿根廷：燃火的时刻日本：小川绅介拍摄的影片 按照汤普森和波德维尔的说
5、法：“1960年代末期和1970年代初期，许多电影工作者变得越来越具有真正责任心。这一趋势给纪录片带来了广泛而持久的影响。到了1980年代，通常来自女权主义者、同性恋者和少数族群观点的社会批评与政治批评，已经成为世界纪录电影摄制的一个重要特色。”托马斯吴沃在总结忠诚纪录片的特点时注意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这就是影片拍摄的本身对事件进程的干预。摄影机在现场的拍摄或多或少都对事件的进行产生了作用，使得一些原来不可能的事件变成了可能。这是革命之父医生、谎言和妇女：爱滋病抗议者对COSMO说不一个叫作Chiapas的地方纳马达日记 政治电影的源头应该都在伊文思的博里纳奇矿区。当这部影片拍摄中的搬演游行转
6、变成了被警察镇压的真实游行时，纪录电影已经不再是一种简单的、旁观的记录。我们在一般情况下所讨论的纪录片都自觉不自觉地站在媒体传播者的立场之上，那里几乎没有“参与者”的立足之地。按照塔奇曼的说法：“作为新闻工作者，电视台的出镜记者在镜头中必须是保持中立的，只负责评论和报道，而不能成为事件的参与者。”【盖伊塔奇曼：做新闻，麻争旗、刘笑盈、徐扬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8年8月版，第123页】服务于形而下目的的纪录片制作者，同时也是为了达成这一目的的促进者，他们的立场观念与他们所表现的对象保持一致，他们影片因此而成为“工具”或“武器”。政治实用主义类型的纪录片 政治实用主义类型的纪录片尽管不占据纪录
7、片的主流位置，但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1956年，林赛安德森曾在画面与音响的杂志上发表题为站起来！站起来！的文章，鼓励纪录片的创作中融入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例如：工人当家（2004）影片作者倾向性明显的立场可以使我们觉察到这是一部带有政治实用主义色彩的纪录片。工人当家二、真实游戏纪录片 这一类纪录片可以说是以美国人迈克摩尔为代表的。在我们今天看来，迈克摩尔的方法已经与传统的忠诚纪录片有很大的不同。他的影片尽管也有实用主义的目的，但这些目的的最终达成必须通过广大民众的认同，而不仅仅是通过一部纪录片。因此他的纪录片所表现出来的目的性不像伊文思和忠诚纪录片那样有针对性，而是更为注意更广大观众的接受，并
8、在娱乐和游戏大众这一点上不遗余力，从而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和特点。迈克迈克摩尔纪录片的主要特点：摩尔纪录片的主要特点：第一人称叙事1虚拟手段的使用2真实的游戏31.第一人称叙事 所谓第一人称叙事也就是影片作者的第一人称，大影像师的第一人称。第一人称叙事的纪录片在今天并不罕见，但是在过去却并不多见，过去影片的作者往往是隐性的，不直接出场的。在纪录片中，第一人称叙事的优点和缺点同样明显。优点在于真实性，缺点在于局限性。2.虚拟手段的使用 在20世纪60至80年代，直接电影对于纪录片的影响可谓超过一切。由直接电影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之一是叙事手段的贫乏，摩尔的影片之所以反响巨大争论激烈，正是因为他在某种程度
9、上摒弃了已经成为大家公认的经典的纪录片制作方法，而将虚构的剧情电影的方法用于纪录片。例如：摩尔早期的影片罗杰和我（1989）罗杰和我罗杰和我罗杰和我 这样的做法在华氏911中被再次推向极致。他将美国总统布什在一所小学的访问无限延长，利用平行蒙太奇的结构和旁白来假设布什的心理活动，将彼此不相关的事物编织在一起，虚构了布什在“911”事件发生时的想象，从而将纪录片演绎成了“心理片”。摩尔的这种叙事方式，尽管“假设”和“虚拟”的做法对于纪录片来说似乎不太严肃，但是只要“假设”的形式存在，它就是最低限度的非虚构，这也是纪录片的下限，我们可以在下限的条件下包容某些虚构，如舞台艺术纪录片这样的纪录片。3.
10、真实的游戏摩尔设计了一场观众可以参与观看的游戏，通过游戏的方法使观众在娱乐中介入他所要讨论的问题。大家伙中摩尔向某公司捐赠80美分 在摩尔2002年的影片大家伙中，他的游戏继续，他进入了一家解雇大量工人要将工厂搬到墨西哥去的企业。问题的关键在于，作为纪录片，不论是什么性质的游戏，都必须是真的，非虚构的。摩尔心里很清楚，其他的都可以为假，但这些企业和公司的阻拦、这些老板的回避意味着对于大家所关心的失业问题的回避，这些问题就发生在这些企业，不可能为假，因此他的行为也就顺理成章成为非虚构。游戏的参与者有时不是摩尔，如在影片科伦拜恩的保龄（2002）中，两名校园枪击案的少年受害者成为了摩尔的“演员”，
11、他们按照摩尔的意图向一家武器出售单位提出抗议，并成功吸引了媒体的关注，最后迫使武器出售单位对某些武器弹药的销售进行限制。雇佣“演员”进行表演的做法可以一直追溯到弗拉哈迪，我们在讨论弗拉哈迪的时候已经提到，只有表演是在非虚构的情况下，才是纪录片所能够接受的方式。摩尔的“真实游戏”汲取了弗拉哈迪、伊文思作品的精华；还吸收了直接电影和真实电影的拍摄手法在表现某些重要“游戏”时，拍摄的方法是一丝不苟的长镜头、同期声。罗杰和我的结尾 通过真实游戏，摩尔将他的纪录片变成了实用的工具，他使用这一工具合法地骚扰他（也是大众）所不喜欢的那些人，从而给民众带来了快乐。这也是对实用政治纪录片一种创造性的使用，并由此
12、而区别于一般作为媒体的纪录片。纪录片中“真实游戏”的出现可能是受到了电视游戏类节目的影响，因为电视游戏在美国有着非常庞大的收视市场，在形式上两者也有着明显的相似之处。实用政治类型的纪录片不论其游戏与否，为主流媒体拒绝或是接受，其最为显著的、区别于一般纪录片的特点便是影片制作人的立场明显地偏离一般所谓的“公正”，也就是那种外在的“中立”，旗帜鲜明地表明影片制作者的政治立场。正如许多专家所指出的，所谓的媒体公正立场，从根本上来说，都不可能规避自身意识形态的属性，只不过这样一种属性在作品中被刻意地掩饰或压抑罢了。第二节第二节 认知性纪录片认知性纪录片 认知类纪录片的起源非常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卢米埃
13、尔发明电影之前。1882年法国人马莱使用他发明的摄影枪拍摄了飞鸟，并继续拍摄各种动物、人物运动的轨迹。这是将电影摄影的手段用作认知的最早的例子。一、认知类纪录片的科学性 科学性是认知类纪录片最基本的属性。“科学”不同于人文学科，“科学”是一种能够被检验、被复制的事物，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物。制作认知类纪录片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将科学的知识传授给他人。德勒兹说：“虚构与崇拜是分不开的。在宗教中，在社会上，在电影里，在影像系统中，崇拜可以把虚构表现为真实。”【德勒兹：电影II：时间影像，谢强等译，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04年8月版，第237页】尼科尔斯也说：“一部电影是不是纪录片，既要看
14、影片的结构或者组织方式，也依赖于观看者的观念。”【比尔尼科尔斯：纪录片与其他电影类型的区别，李枚涓、薛虹译，载世界电影，2004年第5期】在认知类的纪录片中，人们不再受到形式的约束，我们可以看到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并不仅仅拘泥于“纪实”。二、形式表现的多样性 如果说政治上表现出忠诚的或真实游戏的纪录片看上去无论如何还是纪录片，只不过有些“另类”的话，那么某些认知类的纪录片即便是“看上去”也不太像一般的纪录片。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将其称之为“纪录片”，并在这里进行讨论呢？“虚构”只能在实验的条件下进行，也就是说只能是一种有头无尾的“半虚构”，其结果必须纳入非虚构，也就是纪实的范围。英国BBC狮路
15、历程VS 日本狐狸的故事 按照不严格的区分，在表现人文历史内容的纪录片中，有一部分似乎也可以被纳入认知的范围，因为这些纪录片中所讲述的历史文化一般来说是没有争议的，历史学家们对于这一时段历史的看法基本相同，或者至少对于其主要的线索没有争议，这样的纪录片在形式上往往也可以有较大的表现空间。BBC关于凯撒这个人物的纪录片，便大量使用了搬演。类似的表现手段在我国纪录片复活的军团、故宫、圆明园等影片中也在大量使用，在大唐西游记这部影片中，甚至动画手段也被大量使用，这些手段的使用并没有妨碍这些影片成为货真价实的纪录片,其原因就在于假定的形式表述了被认定的“真实”，这一“真实”不再需要通过纪实的手段来予以
16、证明。三、科学性的非纯粹化和大众化 认知性纪录片所表现的范围非常广阔，除了专门的动、植物的生活，还有表现昆虫、自然、医学、建筑、金属冶炼、交通工具、武器等等，涉及到了几乎人类科学研究的所有方面。不过，在这样一个广大的面上，认知类纪录片的科学性往往是不纯粹和大众化的。纪录片中所提出的问题，对于今专业人士来说可能只是基本的常识，但是，对于不属于那些行业内的人或者与这些专业无关的人来说，这些知识却是新鲜的，是他们愿意得到的。1、大众化案例分析：工程事故（美国Discovery节目，50分钟）这一类的这一类的纪录片纪录片在制作上有以下几个特点：在制作上有以下几个特点：非专业化影片的制作者避免使用过于专
17、业的术语和数据。1权威导引对主要事件的描述和评论都由专家出面，而不是随意地使用旁白进行解释。2娱乐手段介入尽可能丰富地使用视听手段。32、非纯粹化案例分析：沉默的世界（The Silent World，1956，82分钟）这部影片能够使我们感受到法国人对自己的科学的炫耀和骄傲，如果站在这一立场上看，这部影片便多少有了些宣传的意味。这便是科学性不能纯粹的地方。当然，对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人们未必能够感觉到这一点，即便是感觉到了，也未必会持批评的态度，如巴赞。他尽管对科学考察人员杀死鲨鱼有所质疑，但是在总体上对这部影片还是非常肯定。【参见巴赞：电影是什么，崔君衍译，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7年4月版，第3540页】我们今天在制作认知类型纪录片的时候，也有可能在自觉或不自觉的情况下，将非科学性的立场注入了对科学性的叙述之中，从而使影片具有了某种意识形态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