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怎样读一本文学经典以阅读莫言小说蛙为例引言l秘鲁有个小城市，那里的警察性情非常暴烈，秘鲁有个小城市，那里的警察性情非常暴烈，影响很坏，但市长并没有给警察任何处罚，影响很坏，但市长并没有给警察任何处罚，而是用了一个非常有智慧的办法，给他们放而是用了一个非常有智慧的办法，给他们放三天假，每个人还赠送了三本经典文学名著，三天假，每个人还赠送了三本经典文学名著，要让他们在假期读完。结果假期回来，每个要让他们在假期读完。结果假期回来，每个人的性情都大变了。人的性情都大变了。l西班牙总统发布了一道命令，政府免费赠送西班牙总统发布了一道命令，政府免费赠送西班牙公民每人一本西班牙公民每人一本堂堂吉诃德吉诃德，
2、要大，要大家来欣赏、阅读。家来欣赏、阅读。l俄罗斯每家每户都有一本俄罗斯每家每户都有一本普希金诗集普希金诗集。当下中国人最该读哪本文学名著？l 莫言，年生，山东高密莫言，年生，山东高密人，著有人，著有红高粱家族红高粱家族、酒酒国国、檀香刑檀香刑、生死疲劳生死疲劳等长篇小说部，等长篇小说部，透明的红透明的红萝卜萝卜、司令的女人司令的女人等中短等中短篇小说一百余部，并有剧作、散篇小说一百余部，并有剧作、散文多部。其中许多作品已被翻译文多部。其中许多作品已被翻译成多种语言。成多种语言。20112011年年8 8月，月，莫言长篇小说莫言长篇小说蛙蛙获第八届茅获第八届茅盾文学奖。年月盾文学奖。年月日，莫
3、言因日，莫言因“魔幻现实主义融魔幻现实主义融合传说、历史与当下合传说、历史与当下”获得获得年诺贝尔文学奖。年诺贝尔文学奖。莫言的部长篇小说：莫言的部长篇小说：l红高粱家族 l天堂蒜薹之歌l食草家族 l十三步l 酒国l丰乳肥臀 l红树林 l檀香刑l四十一炮 l生死疲劳l 蛙蛙蛙是莫言酝酿十多年、是莫言酝酿十多年、笔耕四载、三易其稿、潜心笔耕四载、三易其稿、潜心创作的第十一部长篇小说，创作的第十一部长篇小说，20092009年年1212月由上海文艺出版月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社出版。l内容：作品以一个乡村妇产科医生的一生作为载体，书写了中国当代乡村复杂的生育史。l结构：小说由剧作家蝌蚪写给日本作家
4、杉谷义人的五封信构成。前四封信附有关于当了50多年妇科医生的姑姑的长篇叙事，当中也加入了蝌蚪本人的生活故事；第五封信则附有一部关于姑姑和蝌蚪自己的话剧。l叙述者：蝌蚪（叙述者同时是作品中的一个人物）l 日本作家杉谷义人到我日本作家杉谷义人到我(蝌蚪蝌蚪)的故乡与当地文学爱的故乡与当地文学爱好者畅谈文学。在结识了我的姑姑之后，杉谷义人好者畅谈文学。在结识了我的姑姑之后，杉谷义人鼓励当地文学爱好者以姑姑为素材写出感人的作品。鼓励当地文学爱好者以姑姑为素材写出感人的作品。受杉谷义人启发，我决定向法国作家萨特看齐，以受杉谷义人启发，我决定向法国作家萨特看齐，以姑姑的一生为素材创作一部话剧。我遵照杉谷义
5、人姑姑的一生为素材创作一部话剧。我遵照杉谷义人的嘱咐，先以书信的方式把姑姑的故事写给杉谷义的嘱咐，先以书信的方式把姑姑的故事写给杉谷义人。人。l 我的故乡有一个古老的风气，生下孩子，好以身体我的故乡有一个古老的风气，生下孩子，好以身体的某个部位或器官起名字，孩子长大后有的会改换的某个部位或器官起名字，孩子长大后有的会改换雅一点的名字，但也有的不改。姑姑的名字叫万心，雅一点的名字，但也有的不改。姑姑的名字叫万心，她父亲，我的大爷爷是胶东军区八路军地下医院的她父亲，我的大爷爷是胶东军区八路军地下医院的医生、革命烈士。姑姑因为父亲的关系，曾和她的医生、革命烈士。姑姑因为父亲的关系，曾和她的奶奶、母亲
6、被驻扎在当地的日军司令关押在大牢里。奶奶、母亲被驻扎在当地的日军司令关押在大牢里。新中国成立后，姑姑继承父业，经过新法接生培训，新中国成立后，姑姑继承父业，经过新法接生培训，成为乡里的一名医生。姑姑是天才的妇产科医生，成为乡里的一名医生。姑姑是天才的妇产科医生，凡是见过她接生或是被她接生过的女人，都对她佩凡是见过她接生或是被她接生过的女人，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服得五体投地。l 她的手在孕妇肚皮上一摸，就会让孕妇感受到一种力她的手在孕妇肚皮上一摸，就会让孕妇感受到一种力量，并对她产生信心。从量，并对她产生信心。从5050年代初开始，姑姑接生过年代初开始，姑姑接生过上万个孩子。姑姑用新法接生的第
7、一个孩子是陈鼻；上万个孩子。姑姑用新法接生的第一个孩子是陈鼻；我我(蝌蚪蝌蚪)是姑姑接生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时先出来一是姑姑接生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时先出来一条，被姑姑拽着腿，像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五十年条，被姑姑拽着腿，像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五十年代，在国家经济发展繁荣时期，姑姑骑着自行车，风代，在国家经济发展繁荣时期，姑姑骑着自行车，风雨无阻地跑遍了高密东北乡十八个村庄的街道和胡同，雨无阻地跑遍了高密东北乡十八个村庄的街道和胡同，接生了接生了16001600多名婴儿；并且在接生第多名婴儿；并且在接生第10001000个婴儿的日个婴儿的日子，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子，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l 到
8、了六十年代初，刚刚经历过三年大饥饿的农村出现到了六十年代初，刚刚经历过三年大饥饿的农村出现生育高潮，姑姑也忙碌起来，并成为高密东北乡远近生育高潮，姑姑也忙碌起来，并成为高密东北乡远近闻名的妇婴名医。从闻名的妇婴名医。从19651965年开始，急剧增长的人口导年开始，急剧增长的人口导致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计划生育高潮。当上公社卫致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计划生育高潮。当上公社卫生院妇产科主任的姑姑坚决响应党中央号召，一些村生院妇产科主任的姑姑坚决响应党中央号召，一些村民对政策不理解，到处闹事。民对政策不理解，到处闹事。l“文革文革”开始后，姑姑被当成开始后，姑姑被当成“牛鬼蛇神牛鬼蛇神”，受到批斗。
9、有一次批斗大会在滞洪区的冰面上受到批斗。有一次批斗大会在滞洪区的冰面上举行。倔强的姑姑因为不驯服，被打趴在批斗举行。倔强的姑姑因为不驯服，被打趴在批斗台上，一个纠察队员还用一只脚踩住她的背。台上，一个纠察队员还用一只脚踩住她的背。在批斗县委书记的时候，姑姑被拖起来与县委在批斗县委书记的时候，姑姑被拖起来与县委书记并排站着，脖子上还被女红卫兵挂了一只书记并排站着，脖子上还被女红卫兵挂了一只破鞋子。但姑姑昂着头，不肯屈服。破鞋子。但姑姑昂着头，不肯屈服。l七十年代末，国家迎来了计划生育的第二个高七十年代末，国家迎来了计划生育的第二个高潮，发生在姑姑身上的故事也更加多姿多彩，潮，发生在姑姑身上的故事
10、也更加多姿多彩，有感人肺腑的，有惊心动魄的，也有让人感慨有感人肺腑的，有惊心动魄的，也有让人感慨万千的。一次为了动员一个生过三个女儿、怀万千的。一次为了动员一个生过三个女儿、怀了第四胎的女人去卫生院做人工流产，她被那了第四胎的女人去卫生院做人工流产，她被那个女人的丈夫打得头破血流；而那个女人则因个女人的丈夫打得头破血流；而那个女人则因为大出血而失去生命。为大出血而失去生命。l 在部队立了三等功的我喜欢上了长着两条仙鹤般长腿在部队立了三等功的我喜欢上了长着两条仙鹤般长腿的王仁美。举行婚礼的那天大雨倾盆，已经当上县政的王仁美。举行婚礼的那天大雨倾盆，已经当上县政协常委的姑姑来参加婚礼，王仁美向姑姑
11、要能生双胞协常委的姑姑来参加婚礼，王仁美向姑姑要能生双胞胎的灵丹妙药，受到姑姑的严厉批评。两年后，女儿胎的灵丹妙药，受到姑姑的严厉批评。两年后，女儿出生。但不甘心只生一胎的王仁美后来又怀上了。王出生。但不甘心只生一胎的王仁美后来又怀上了。王仁美为了逃避做流产，藏在了自己的娘家。仁美为了逃避做流产，藏在了自己的娘家。l 姑姑带着阵容庞大的计划生育工作队开进村里。我的姑姑带着阵容庞大的计划生育工作队开进村里。我的岳母骂姑姑是妖魔，村里不理解姑姑行为的人骂姑姑岳母骂姑姑是妖魔，村里不理解姑姑行为的人骂姑姑是土匪。但姑姑为了计划生育，还是想法把王仁美逼是土匪。但姑姑为了计划生育，还是想法把王仁美逼了出
12、来。了出来。l 我所在部队的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也来到我们村，和我所在部队的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也来到我们村，和姑姑一起劝说王仁美理解国家政策。深明大义的王仁姑姑一起劝说王仁美理解国家政策。深明大义的王仁美爽快地同意接受流产手术，却不幸因为大出血死在美爽快地同意接受流产手术，却不幸因为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姑姑也因此被蝌蚪的岳母用剪刀刺在大了手术台上；姑姑也因此被蝌蚪的岳母用剪刀刺在大腿上。腿上。l 但姑姑执行计划生育政策的决心丝毫没有动摇。陈鼻的老婆王胆怀了第二胎。王胆一直躲藏着，直到临产的时候，乘着一张竹筏想逃到外地去生下腹中的胎儿。在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追逐后，姑姑的计划生育队在河上追上了逃跑
13、的王胆。王胆羊水破裂，姑姑在竹筏上给她接生了一个女婴，但王胆却不幸死去。l 王仁美不幸死后，姑姑做媒，我娶了姑姑的助手小狮子，但没再生育。l 经过二十多年的计划生育，国家终于控制住了人口暴增的局面。我和小狮子也退休回到了故乡。这时的故乡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走向城市化的巨变，高密东北乡胶河两岸正在进行着前所未有的大开发。l 在姑姑被宣布退休的那天晚上，姑姑喝醉了，她摇摇在姑姑被宣布退休的那天晚上，姑姑喝醉了，她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结果走到了一片洼地。在月光下，蛤晃晃地往回走，结果走到了一片洼地。在月光下，蛤蟆、青蛙呱呱地叫着。姑姑想逃离那些蛙叫声，但蛙蟆、青蛙呱呱地叫着。姑姑想逃离那些蛙叫声，但蛙
14、声追逐着她；她一边嚎叫一边奔跑，最后遇上了老实声追逐着她；她一边嚎叫一边奔跑，最后遇上了老实巴交的泥塑艺人郝大手。不久姑姑嫁给了他。巴交的泥塑艺人郝大手。不久姑姑嫁给了他。l 退休之后，姑姑对生命，尤其是对婴儿和胎儿生命的退休之后，姑姑对生命，尤其是对婴儿和胎儿生命的观念也在发生变化。晚年的姑姑对生命生发出了中国观念也在发生变化。晚年的姑姑对生命生发出了中国传统母亲式的大悲悯，并且表现出一个乡村医生对神传统母亲式的大悲悯，并且表现出一个乡村医生对神秘生命的沉重思考。她把想象中的那些她引流过的婴秘生命的沉重思考。她把想象中的那些她引流过的婴儿形象描述给丈夫儿形象描述给丈夫一个民间泥塑艺人，通过丈
15、夫一个民间泥塑艺人，通过丈夫的手，捏成泥人，祈愿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对那些没的手，捏成泥人，祈愿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对那些没能来到人世的婴儿的歉疚。能来到人世的婴儿的歉疚。l 随着人们生活条件的变化和商品经济的突飞猛进，随着人们生活条件的变化和商品经济的突飞猛进，一些超生的方式也一些超生的方式也“与时俱进与时俱进”。在高密东北乡，。在高密东北乡，袁腮以牛蛙养殖公司为幌子，组织了一批袁腮以牛蛙养殖公司为幌子，组织了一批“代孕女代孕女”为那些想要生男孩的人代孕。年逾五旬的小狮子耍为那些想要生男孩的人代孕。年逾五旬的小狮子耍花招把我的精液注入一个花招把我的精液注入一个“代孕女代孕女”体内，并使其体内，并
16、使其怀孕；而这个怀孕；而这个“代孕女代孕女”就是王胆在竹筏上给陈鼻就是王胆在竹筏上给陈鼻生下的那个女儿，在南方那家毛绒玩具厂烧毁面容生下的那个女儿，在南方那家毛绒玩具厂烧毁面容的陈眉。我一下子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纠结中。的陈眉。我一下子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纠结中。l 但是，在跟一位老同学倾诉了这一切，并听了那位但是，在跟一位老同学倾诉了这一切，并听了那位老同学的一番劝解后，我在心理上慢慢接受了现实；老同学的一番劝解后，我在心理上慢慢接受了现实；我甚至把陈眉所怀的孩子想象成王仁美曾经怀的那我甚至把陈眉所怀的孩子想象成王仁美曾经怀的那个在手术台上夭折婴儿的投胎转世，并以老来得子个在手术台上夭折婴儿的投
17、胎转世，并以老来得子的喜悦迎来了儿子的诞生。的喜悦迎来了儿子的诞生。l 当下生活中的许多事件和我要创作的剧本中的故事纠当下生活中的许多事件和我要创作的剧本中的故事纠缠在一起，使我已经分不清剧本中哪里是纪实，哪里缠在一起，使我已经分不清剧本中哪里是纪实，哪里是虚构。而且在与杉谷义人的通信交往中，我内心中是虚构。而且在与杉谷义人的通信交往中，我内心中的赎罪心理也日渐加重。在寄给杉谷义人的剧本中，的赎罪心理也日渐加重。在寄给杉谷义人的剧本中，我把前面的叙述延伸到了如梦如幻的话剧舞台上。我把前面的叙述延伸到了如梦如幻的话剧舞台上。l 这是一部具有荒诞色彩的，融合了诙谐、戏谑、调侃、这是一部具有荒诞色彩
18、的，融合了诙谐、戏谑、调侃、反讽、嬉闹、灵魂独白、戏中戏等文体风格的话剧。反讽、嬉闹、灵魂独白、戏中戏等文体风格的话剧。在剧本中，生下孩子的陈眉因为孩子被抱走而精神失在剧本中，生下孩子的陈眉因为孩子被抱走而精神失常，到处寻找自己的孩子，甚至闯进公安派出所去诉常，到处寻找自己的孩子，甚至闯进公安派出所去诉冤。我一家子给代孕生的孩子冤。我一家子给代孕生的孩子“金娃金娃”办满月宴席时，办满月宴席时，陈眉闯进来抢走陈眉闯进来抢走“金娃金娃”，跑进一个以民国时期县衙，跑进一个以民国时期县衙大堂为背景的电视戏剧片拍摄现场。经过大堂为背景的电视戏剧片拍摄现场。经过“县长县长”一一番颇具讽刺意味的断案后，番颇
19、具讽刺意味的断案后，“金娃金娃”回到了小狮子的回到了小狮子的怀抱。在话剧的最后一幕，姑姑展开了内心的剖白：怀抱。在话剧的最后一幕，姑姑展开了内心的剖白：她经常回想起那些因计划生育而死去的女人和她接生她经常回想起那些因计划生育而死去的女人和她接生过的孩子。过的孩子。听完了故事，现在你对这个作品怎么看？说“蛙”l在小说结尾的戏剧部分，作者曾借蝌蚪之口在小说结尾的戏剧部分，作者曾借蝌蚪之口说了这样一段话：说了这样一段话：l“（剧本）暂名青蛙的（剧本）暂名青蛙的蛙蛙，当然也可以，当然也可以改成娃娃的改成娃娃的娃娃，当然还可以改成女娲的，当然还可以改成女娲的娲娲。女娲造人，蛙是多子的象征，蛙是。女娲造人
20、，蛙是多子的象征，蛙是咱们高密东北乡的图腾咱们高密东北乡的图腾”“哇哇”l“常言道蛙声如鼓，但姑姑说，那天晚上的蛙声常言道蛙声如鼓，但姑姑说，那天晚上的蛙声如哭，仿佛是成千上万的初生婴儿在哭。如哭，仿佛是成千上万的初生婴儿在哭。”l“生命生命”、“生育生育”l 万心是万心是“最爱听初生儿的哭声的最爱听初生儿的哭声的”，因为他们的，因为他们的第一声啼哭，既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宣言，第一声啼哭，既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宣言，也是一名妇产科医生成功的标志。也是一名妇产科医生成功的标志。l 作为一名计划生育工作者，万心任务的完成是以作为一名计划生育工作者，万心任务的完成是以许多小生命的终结为代价的，
21、因此成为许多小生命的终结为代价的，因此成为“杀人者杀人者”的万心再听见蛙鸣，便会感到的万心再听见蛙鸣，便会感到“一种怨恨、一种一种怨恨、一种委屈，仿佛是无数受了伤害的婴儿的精灵在发出委屈，仿佛是无数受了伤害的婴儿的精灵在发出控诉控诉”。l不仅对姑姑，对整个高密东北乡而言，蛙鸣不仅对姑姑，对整个高密东北乡而言，蛙鸣的声音也是复杂的。小说中曾经多次描写到的声音也是复杂的。小说中曾经多次描写到蛙鸣声，它们不是单一的、孤独的，而是群蛙鸣声，它们不是单一的、孤独的，而是群体性的，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并且体性的，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并且“响亮响亮而悲凉而悲凉”。这一方面象征着人类不断地繁衍，。这一方面象征
22、着人类不断地繁衍，不断地壮大，不断地产生新的希望，而另一不断地壮大，不断地产生新的希望，而另一方面，也被赋予了另一种文化与情感意义，方面，也被赋予了另一种文化与情感意义，那就是与这一过程并行或相悖的所有的艰难那就是与这一过程并行或相悖的所有的艰难曲折，那些无数人为的、自然的夭折和牺牲，曲折，那些无数人为的、自然的夭折和牺牲，无数未出生婴儿的那遥远的悲鸣。无数未出生婴儿的那遥远的悲鸣。“娃娃娃娃”l 万心以非凡的魄力和果敢，凭借科学的知识和方法，成功地打败了野蛮接生的“老娘婆”，一跃成为“高密东北乡”首屈一指的接生大夫。她的那一双手，“只要她的手在病人身上一摸，十分病就去了七分”。万心接生的成活
23、率很高，甚至接近完美。l 在接生的同时，万心是积极的“男女平等”观念的宣传者。她阻止男人为了追求生儿子而伤害自己的妻子，使她们长期因过度生育而带来妇科病的困扰，并造成新生儿的病弱；阻止他们忽视自己的女儿们，重男轻女观念之下，她们得不到父亲的关爱，不能够健康地成长。l 万心是“娃娃”们的守护神。l l 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和长期在基层工作的妇产科医生，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和长期在基层工作的妇产科医生，万心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万心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计划生育计划生育”国策的一名具国策的一名具体执行者，但在长期浸润着传统的体执行者，但在长期浸润着传统的“养儿防老养儿防老”、重男轻女思想的高密东北乡万心在执行国策时
24、异常重男轻女思想的高密东北乡万心在执行国策时异常艰难。艰难。l 无奈之中万心不得不使用对付罪犯的方法，不断追无奈之中万心不得不使用对付罪犯的方法，不断追捕身怀六甲的捕身怀六甲的“超生疑犯超生疑犯”，而那些怀孕的妇女，而那些怀孕的妇女，也在父母和丈夫的帮助下，进行着艰苦卓绝的也在父母和丈夫的帮助下，进行着艰苦卓绝的“反反侦察侦察”斗争不过，万心常常是最终的胜利者，孕妇斗争不过，万心常常是最终的胜利者，孕妇们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却始终难逃万心的手掌。们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却始终难逃万心的手掌。l 这场生育战在莫言的笔下显得无比的残酷和凄厉，这场生育战在莫言的笔下显得无比的残酷和凄厉，甚至带有悲壮的
25、色彩。无论是在水中垂死挣扎嚎啕甚至带有悲壮的色彩。无论是在水中垂死挣扎嚎啕大哭的耿秀莲、手术台上悄无声息全身冰冷的王仁大哭的耿秀莲、手术台上悄无声息全身冰冷的王仁美，还是耗尽全力拼死一搏的王胆，都令人生出对美，还是耗尽全力拼死一搏的王胆，都令人生出对母亲、对女人、对生命的无限同情与敬佩显然，这母亲、对女人、对生命的无限同情与敬佩显然，这时的万心，已经不再是先前的时的万心，已经不再是先前的“送子娘娘送子娘娘”而是村而是村民眼中的民眼中的“活阎罗活阎罗”、“魔鬼魔鬼”，她将两千八百多，她将两千八百多个孩子扼杀，成为这些娃娃的性命终结者。个孩子扼杀，成为这些娃娃的性命终结者。l 在小说中，万心不断地
26、强调，不能让孩子在小说中，万心不断地强调，不能让孩子“出锅出锅”，她可以为怀孕的妇女打胎，但是孩子出了她可以为怀孕的妇女打胎，但是孩子出了“锅门锅门”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干涉的权力了，这个孩子就真正成为后她就再也没有干涉的权力了，这个孩子就真正成为了一个人，一个个体，必须尊重他的生存权利，甚至了一个人，一个个体，必须尊重他的生存权利，甚至要予以加倍的保护。要予以加倍的保护。l 万心一面保护着已经出生的孩子，一面又在不断地扼万心一面保护着已经出生的孩子，一面又在不断地扼杀还未出生的胎儿，这样的矛盾是莫言杀还未出生的胎儿，这样的矛盾是莫言蛙蛙的主题的主题之一，即人类的繁衍本能和社会的发展之间所产生的
27、之一，即人类的繁衍本能和社会的发展之间所产生的巨大矛盾。巨大矛盾。l 我们对生命的尊重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一个未出生我们对生命的尊重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一个未出生的胎儿，是否不具备生命的意义？是否就可以任意决的胎儿，是否不具备生命的意义？是否就可以任意决定他的生死决定他是否定他的生死决定他是否“应该应该”出生？这究竟是人类出生？这究竟是人类过度繁衍犯下的罪行，还是社会过度发展所导致的畸过度繁衍犯下的罪行，还是社会过度发展所导致的畸形？形？“女娲女娲”l 小说的后半部分进入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在这段时期小说的后半部分进入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在这段时期里，大的政策环境并没有改变，里，大的政策环境并没有
28、改变，“计划生育计划生育”依然是依然是基本国策，但是在民间，这一计划的执行已经相当松基本国策，但是在民间，这一计划的执行已经相当松动，并且出现了很多非法的，或是打着法律擦边球的动，并且出现了很多非法的，或是打着法律擦边球的超生办法。此时的万心早已退休，虽然她仍然是超生办法。此时的万心早已退休，虽然她仍然是“计计划生育划生育”国策的积极拥护者，但是她为了这项事业，国策的积极拥护者，但是她为了这项事业，终生没有自己的孩子。在反思和回顾自己的一生时，终生没有自己的孩子。在反思和回顾自己的一生时，她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她曾经迎接新生命时的喜悦，还她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她曾经迎接新生命时的喜悦，还有自己没有成为
29、母亲的遗憾，更多的，是对于亲手有自己没有成为母亲的遗憾，更多的，是对于亲手“杀害杀害”两千八百多个婴儿的愧疚与恐惧。当时代的两千八百多个婴儿的愧疚与恐惧。当时代的狂热逐渐褪去，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两手沾狂热逐渐褪去，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两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她渴望赎罪，渴望有一种途径能够满鲜血的刽子手，她渴望赎罪，渴望有一种途径能够使自己摆脱罪恶感。她的方式是将自己变成使自己摆脱罪恶感。她的方式是将自己变成“女娲女娲”。l 她在晚年突然嫁给了捏泥人的师傅郝大手，郝大手是位技艺她在晚年突然嫁给了捏泥人的师傅郝大手，郝大手是位技艺高超的泥塑艺术家，他捏出的泥娃娃好像有生命一般，每一高超
30、的泥塑艺术家，他捏出的泥娃娃好像有生命一般，每一个都是他的创造。而郝大手对自己的这些泥塑作品，就像对个都是他的创造。而郝大手对自己的这些泥塑作品，就像对待亲生孩子一般。待亲生孩子一般。l 万心与郝大手的相逢充满了戏剧性，郝大手的突然出现，使万心与郝大手的相逢充满了戏剧性，郝大手的突然出现，使万心从一个满是青蛙或者说满是死去婴儿的灵魂的夜晚中挣万心从一个满是青蛙或者说满是死去婴儿的灵魂的夜晚中挣扎了出来，更重要的是，万心通过郝大手的泥塑，从精神上扎了出来，更重要的是，万心通过郝大手的泥塑，从精神上感受到了赎罪后的轻松。感受到了赎罪后的轻松。l 小说中描写了万心与郝大手合作制作泥娃娃的场景，万心仿
31、小说中描写了万心与郝大手合作制作泥娃娃的场景，万心仿佛无意识般呢喃出孩子的体貌特征，郝大手则根据她的描述佛无意识般呢喃出孩子的体貌特征，郝大手则根据她的描述活灵活现地捏出了这个孩子。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上古神活灵活现地捏出了这个孩子。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上古神话中话中“女娲造人女娲造人”的翻版。的翻版。l 就这样，万心捏出了自己曾经亲手葬送的两千八百个婴儿，就这样，万心捏出了自己曾经亲手葬送的两千八百个婴儿，并且通过城市广场上并且通过城市广场上“送子娘娘送子娘娘”的活动送给渴望孩子的妇的活动送给渴望孩子的妇女，以此来重新赐予这些孩子一个归宿，他们虽然被万心杀女，以此来重新赐予这些孩子一个归宿，
32、他们虽然被万心杀死，但同样被万心创造。死，但同样被万心创造。“蛙蛙”l 蛙蛙中的人物小狮子说过这样一段话：中的人物小狮子说过这样一段话：“为什为什么么蛙蛙与与娃娃同音？为什么婴儿刚出母腹时同音？为什么婴儿刚出母腹时哭声与蛙的叫声十分相似？为什么我们东北乡的哭声与蛙的叫声十分相似？为什么我们东北乡的泥娃娃塑像中，有许多怀抱着一只蛙？为什么人泥娃娃塑像中，有许多怀抱着一只蛙？为什么人类的始祖叫女娲？类的始祖叫女娲？娲娲与与蛙蛙同音，这说明同音，这说明人类的始祖是一只大母蛙，这说明人类就是由蛙人类的始祖是一只大母蛙，这说明人类就是由蛙进化而来，那种人由猿进化而来的说法是完全错进化而来，那种人由猿进化
33、而来的说法是完全错误的误的”l 在作品中，在作品中，“蛙蛙”这一意象的终极意义实际这一意象的终极意义实际上是一种以上是一种以“蛙蛙”为图腾的生育崇拜。这种生物为图腾的生育崇拜。这种生物因超强的繁殖能力而被人们用来表达对因超强的繁殖能力而被人们用来表达对“多子多子”的向往。的向往。l 万心之所以在高密东北乡的地位一落千丈，显然是因万心之所以在高密东北乡的地位一落千丈，显然是因为她过于野蛮的节育办法，因为在生育传统浓厚的高为她过于野蛮的节育办法，因为在生育传统浓厚的高密东北乡推行计划生育，从乡土文化层面上讲，这是密东北乡推行计划生育，从乡土文化层面上讲，这是对生育崇拜的反动。对生育崇拜的反动。l
34、万心不是超然其外的，这一人物的背景设定也带有传万心不是超然其外的，这一人物的背景设定也带有传统的高密东北乡的文化传统，可以想象，万心也曾经统的高密东北乡的文化传统，可以想象，万心也曾经受到过蛙崇拜的影响，这一影响可能是潜意识的、被受到过蛙崇拜的影响，这一影响可能是潜意识的、被压抑的，但却是根深蒂固的。所以，在小说中，万心压抑的，但却是根深蒂固的。所以，在小说中，万心虽然被塑造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女性，但作虽然被塑造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敢女性，但作者特意指出了，者特意指出了，“姑姑姑姑”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青蛙。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青蛙。万心对青蛙的恐惧，实际上就是对图腾的敬畏和崇拜，万心
35、对青蛙的恐惧，实际上就是对图腾的敬畏和崇拜，但她的现实人生却又迫使她一次又一次地冒犯这种民但她的现实人生却又迫使她一次又一次地冒犯这种民间宗教。间宗教。l小说中的另一个细节也同样透露出万心潜意识小说中的另一个细节也同样透露出万心潜意识中的蛙崇拜，那就是她在看到一些妇女使用中的蛙崇拜，那就是她在看到一些妇女使用 “青蛙避孕法青蛙避孕法”之后感到非常恶心。青蛙原本之后感到非常恶心。青蛙原本是生育的象征，现在被用来避孕，这无异于对是生育的象征，现在被用来避孕，这无异于对偶像的亵渎。所有这些都体现了图腾崇拜与民偶像的亵渎。所有这些都体现了图腾崇拜与民间宗教不可抗拒的力量，并且深刻地反映出传间宗教不可抗
36、拒的力量，并且深刻地反映出传统文化与现代社会在制度选择上的矛盾，一种统文化与现代社会在制度选择上的矛盾，一种文化上的背反，它不仅产生了社会行为上的倒文化上的背反，它不仅产生了社会行为上的倒错，上演出匪夷所思的闹剧，而且导致了个体错，上演出匪夷所思的闹剧，而且导致了个体人格上的分裂，正是在这一点上，显示出万心人格上的分裂，正是在这一点上，显示出万心深刻的形象意义，也使深刻的形象意义，也使蛙蛙在主题上得以超在主题上得以超越，这也许正是莫言的目的所在。越，这也许正是莫言的目的所在。l莫言写出莫言写出蛙蛙，并不是让我们去指责像，并不是让我们去指责像“姑姑姑姑”这样的人物，或是去批判像高密东这样的人物，
37、或是去批判像高密东北乡的村民这样的社会群体，而是彰显这些北乡的村民这样的社会群体，而是彰显这些人物命运背后的无奈，在这场绵延不绝的社人物命运背后的无奈，在这场绵延不绝的社会冲突背后深刻的悲剧，这种悲剧不仅是人会冲突背后深刻的悲剧，这种悲剧不仅是人类的繁衍与社会的发展之间的冲突所造成的类的繁衍与社会的发展之间的冲突所造成的牺牲与付出的代价，更是一个现代国家在其牺牲与付出的代价，更是一个现代国家在其发展中与传统文化复杂难解的关系。发展中与传统文化复杂难解的关系。小结：为什么蛙是（会成为）经典？l 蛙蛙敬畏生命敬畏生命 l【佐证佐证】“我还能够为这些人做什么呢？我还能够为这些人做什么呢？”丹柯的叫声
38、比雷声更大。忽然他用手抓开了自己丹柯的叫声比雷声更大。忽然他用手抓开了自己的胸膛，从那儿拿出他自己的心来，把他高高地的胸膛，从那儿拿出他自己的心来，把他高高地举在头上。他的心燃烧的得跟太阳一样亮，而且举在头上。他的心燃烧的得跟太阳一样亮，而且比太阳更亮，整个树林完全静下去了，林子给这比太阳更亮，整个树林完全静下去了，林子给这个伟大的人类爱的火把照得透亮；黑暗躲开它的个伟大的人类爱的火把照得透亮；黑暗躲开它的光芒逃跑了，逃到林子的深处去，就在那儿。黑光芒逃跑了，逃到林子的深处去，就在那儿。黑暗颤抖着跌进沼地的龌龊的大口里去了，人们全暗颤抖着跌进沼地的龌龊的大口里去了，人们全吓呆了，好像变成了石头
39、一样。吓呆了，好像变成了石头一样。“我们走吧！我们走吧！”丹柯嚷着，高高地举起他那颗燃烧的心，给人们丹柯嚷着，高高地举起他那颗燃烧的心，给人们照亮道路，自己领头向前奔去。照亮道路，自己领头向前奔去。高尔基高尔基伊伊泽吉尔的老婆子泽吉尔的老婆子（1）传达永恒的普世的价值观）传达永恒的普世的价值观l蛙蛙姑姑的矛盾心理姑姑的矛盾心理l【佐证佐证】莎士比亚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罗密欧与朱丽叶、王实甫王实甫西厢记西厢记（2）把人类的情感描绘到极致）把人类的情感描绘到极致（3）思考人类面临的重大问题）思考人类面临的重大问题l蛙蛙彰显人物命运背后的无奈，在这彰显人物命运背后的无奈，在这场绵延不绝的社会冲突背
40、后深刻的悲剧，这场绵延不绝的社会冲突背后深刻的悲剧，这种悲剧不仅是人类的繁衍与社会的发展之间种悲剧不仅是人类的繁衍与社会的发展之间的冲突所造成的牺牲与付出的代价，更是一的冲突所造成的牺牲与付出的代价，更是一个现代国家在其发展中与传统文化复杂难解个现代国家在其发展中与传统文化复杂难解的关系。的关系。l【佐证佐证】红楼梦红楼梦（4）展现想象的无穷魅力展现想象的无穷魅力l蛙蛙蛙蛙的九幕话剧的九幕话剧l【佐证佐证】庄子庄子逍遥游逍遥游、莫言、莫言檀香刑檀香刑（5）达到语言艺术的高峰）达到语言艺术的高峰l蛙全书的叙述特色。叙述者、叙述口吻、叙事结构l【佐证】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的百年孤独的开场白：“很多年
41、以后，面对行刑队，奥良雷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忆起，他父亲领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小结：怎么读蛙？l艾德勒的阅读忠告：l（阅读长篇小说宜阅读长篇小说宜）快读，并且全心全意地快读，并且全心全意地读。读。l不要抗拒想象文学带给你的影响力。在你了不要抗拒想象文学带给你的影响力。在你了解一个角色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之前，不要心解一个角色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之前，不要心存疑虑。尽量试着活在他的世界里，而不是存疑虑。尽量试着活在他的世界里，而不是你的世界，这样他做的事就很容易理解了。你的世界，这样他做的事就很容易理解了。l想象文学是在阐述经验本身想象文学是在阐述经验本身那是读者只那是读者只有借助阅读才能拥有或分享经验有借助阅读才能拥有或分享经验如果成如果成功了，那就带给读者一种享受。功了，那就带给读者一种享受。l谢谢同学们专心听讲！谢谢同学们专心听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