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三为”文学 知识分子 心理小说夏目金之助（盐原金之助）夏目金之助（盐原金之助）私塾汉学私塾汉学东大英国文学系东大英国文学系英语教师英语教师东京高等师范学校东京高等师范学校松山中学松山中学 熊本五高熊本五高伦敦留学（伦敦留学（19001900年）年）朝日新闻专栏作家朝日新闻专栏作家(1907(1907年年)木屑集木屑集（18891889年）年）以文立身以文立身晋书晋书孙楚传孙楚传 枕流欲洗其耳，枕流欲洗其耳，漱石欲利其齿。漱石欲利其齿。诗经诗经小雅小雅鹿鸣鹿鸣君子是则是效君子是则是效论语论语泰伯泰伯 唯天是大，为尧则之唯天是大，为尧则之中长篇小说（中长篇小说（1515部）部）短篇小说（短篇小说
2、（7 7篇）篇）文学理论（文学理论（2 2部）部）其他：小品文、俳句、汉诗等其他：小品文、俳句、汉诗等一一 二二寒黄点缀篱间菊，寒黄点缀篱间菊，黄耐霜来篱菊乱，黄耐霜来篱菊乱，暗碧冲开牖外峰。暗碧冲开牖外峰。白从月得野寒梅。白从月得野寒梅。三三 四四 描到西风辞不足，描到西风辞不足，老去归来卧故丘，老去归来卧故丘，看云采菊在东篱。看云采菊在东篱。萧然环堵意悠悠。萧然环堵意悠悠。我是猫我是猫 1905年年 哥儿哥儿 1906年年 虞美人草虞美人草 1907年年 三四郎三四郎 1908年年 从此以后从此以后 1909年年 门门 1910年年 春分之后春分之后 1912年年 行人行人 1913年年
3、心心 1914年年 明暗明暗 1916年年结结 构构：散文式散文式叙事者叙事者：猫猫 “陌生化陌生化”叙事叙事戏谑性戏谑性：讽刺艺术的力量讽刺艺术的力量真实真实知识分子知识分子：苦沙弥、迷亭、寒月、苦沙弥、迷亭、寒月、独仙、独仙、东风、三平等东风、三平等资本家资本家：金田夫妇、铃木等金田夫妇、铃木等 人们似乎悠闲，但叩其内心深处，总是发出悲凉的声音。人们似乎悠闲，但叩其内心深处，总是发出悲凉的声音。独仙好像已经得道，但是两脚依然没有离开大地；迷亭也许自在逍遥，但是人间独仙好像已经得道，但是两脚依然没有离开大地；迷亭也许自在逍遥，但是人间并非画中美景；寒月不再磨玻璃球，终于从家乡领来了太太。这是
4、正常的。然而，正并非画中美景；寒月不再磨玻璃球，终于从家乡领来了太太。这是正常的。然而，正常生活过得太久，也会感到无聊的吧！东风再过十年，也会懊悔今日胡乱献诗吧！至常生活过得太久，也会感到无聊的吧！东风再过十年，也会懊悔今日胡乱献诗吧！至于三平，就难说他将钻进山，还是混进水。他只要平生能够请人喝几盅三鞭酒，牛哄于三平，就难说他将钻进山，还是混进水。他只要平生能够请人喝几盅三鞭酒，牛哄哄的，也就满足了。而铃木藤先生会闯江湖的，闯来闯去，就沾了污泥。尽管沾了污哄的，也就满足了。而铃木藤先生会闯江湖的，闯来闯去，就沾了污泥。尽管沾了污泥，也比不去闯荡的人神气！泥，也比不去闯荡的人神气！咱家托生为猫而
5、来到人间，转眼已经两年多了。自以为比得上咱家这么见多识广咱家托生为猫而来到人间，转眼已经两年多了。自以为比得上咱家这么见多识广的人还不曾有过。然而前此，有个叫卡提摩尔的素不相识的同胞，突然高谈阔论起来，的人还不曾有过。然而前此，有个叫卡提摩尔的素不相识的同胞，突然高谈阔论起来，咱家有点吃惊。仔细一打听，据说它原来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死亡，由于一时的好奇心，咱家有点吃惊。仔细一打听，据说它原来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死亡，由于一时的好奇心，特意变成幽灵。为了吓唬咱家才从遥远的冥土赶来。还听说这只猫曾经叼着一条鱼，特意变成幽灵。为了吓唬咱家才从遥远的冥土赶来。还听说这只猫曾经叼着一条鱼，作为母子相逢时的见面礼
6、。可是它在半路上终于馋得受不住，竟自己享用了。这么个作为母子相逢时的见面礼。可是它在半路上终于馋得受不住，竟自己享用了。这么个不孝的不孝的猫！可是另一面，它又才华横溢，不亚于人类，有时还曾作诗，使主人惊诧不已。猫！可是另一面，它又才华横溢，不亚于人类，有时还曾作诗，使主人惊诧不已。既然既然如此豪杰早已出现在一个世纪之前，像咱家这样的废物，莫如速速辞别人间，回到如此豪杰早已出现在一个世纪之前，像咱家这样的废物，莫如速速辞别人间，回到虚无之乡去，倒也好些呢。虚无之乡去，倒也好些呢。主人早晚要因胃病而身亡。金田老板已经贪得无厌而丧命了。主人早晚要因胃病而身亡。金田老板已经贪得无厌而丧命了。秋叶几乎全
7、已凋零。死亡是万物的归宿，活着也没有什么大作用，说不定只好秋叶几乎全已凋零。死亡是万物的归宿，活着也没有什么大作用，说不定只好尽早瞑目才算聪明。照几位先生的活法，人的命运，可以归结为自杀。如不提防尽早瞑目才算聪明。照几位先生的活法，人的命运，可以归结为自杀。如不提防些，咱家也非投胎到束缚太多的人世上去不可。可怕呀！心里总有闷闷不乐，还是些，咱家也非投胎到束缚太多的人世上去不可。可怕呀！心里总有闷闷不乐，还是喝点三平先生的啤酒，提提神吧！喝点三平先生的啤酒，提提神吧！后来，片刻之间，我为了视察自身的变化，纹丝不动地蹲着。逐渐身子发热，后来，片刻之间，我为了视察自身的变化，纹丝不动地蹲着。逐渐身子
8、发热，眼圈发红，耳朵发烧，很想唱歌。眼圈发红，耳朵发烧，很想唱歌。“咱家是猫，咱家是猫咱家是猫，咱家是猫”。很想跳舞。想大骂一声。很想跳舞。想大骂一声主人、迷亭和独仙：主人、迷亭和独仙：“胡扯！胡扯！”想挠金田老头，咬掉金田老婆的鼻子。咱家什么都干想挠金田老头，咬掉金田老婆的鼻子。咱家什么都干得出来。最后，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站起来又想摇摇晃晃地走。这太有意思了。我得出来。最后，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站起来又想摇摇晃晃地走。这太有意思了。我想出门！出得门来，想招呼一声：想出门！出得门来，想招呼一声：“月亮大姐，晚上好月亮大姐，晚上好”。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主题正与邪正与邪 善与丑善与丑明治社会明治社
9、会 教育界教育界 艺术形式幽默幽默 喜剧喜剧 三四郎三四郎（19081908）三四郎、美祢子三四郎、美祢子 从此以后从此以后（19091909）代助、平冈、三千代代助、平冈、三千代 门门（19101910）宗助宗助 阿米阿米 安井安井 春分时节春分时节（19121912）须永的故事须永的故事 行人行人（1912-19131912-1913）“夫言死人为归人，夫言死人为归人，则生人为行人矣，则生人为行人矣，行而不知归，失家者也。行而不知归，失家者也。”列子列子天瑞篇天瑞篇 心心（19141914）先生和我先生和我 双亲和我双亲和我 先生和遗书先生和遗书形态形态 自发的批评自发的批评 职业的批评职
10、业的批评 大师的批评大师的批评批批评评生生理理学学功能功能 评断和趣味评断和趣味 批评中的建设批评中的建设 批评中的创造批评中的创造 小说的阅读期待：小说的阅读期待：美学乐趣与精神洞见美学乐趣与精神洞见 政治阅读（意识形态）地阅读：政治阅读（意识形态）地阅读：认知与美学上的认知与美学上的欺骗欺骗 布鲁姆：布鲁姆：“为服务于任何意识形态而读，等于根本不读。为服务于任何意识形态而读，等于根本不读。”王尔德：王尔德：“在艺术中一切都重要，除了题材。在艺术中一切都重要，除了题材。”（各种主义和社会、历史观念先行的题材）（各种主义和社会、历史观念先行的题材）美美哈罗德哈罗德 布鲁姆：布鲁姆：如何读，为什
11、么读如何读，为什么读（How to Read and Why）黄灿然黄灿然 译译 译林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2011年年形式研究形式研究符号学符号学语义学语义学新批评新批评结构主义结构主义叙事学叙事学主题综合主题综合历史主义历史主义心理分析心理分析接受美学接受美学西方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原型批评原型批评 文化研究文化研究后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后殖民主义后殖民主义女性主义女性主义大众文化大众文化文化人类学文化人类学 很难说罗兰很难说罗兰巴特的符号学、列维巴特的符号学、列维斯特劳斯的结构分析或者戈尔斯特劳斯的结构分析或者戈尔德曼的意识形态破译究竟是一种心理分析、马克思主义、抑或仅仅是德曼的意识形态破
12、译究竟是一种心理分析、马克思主义、抑或仅仅是一种说教：在任何情况下，被缩减为一个意义结构或意义体系的小说一种说教：在任何情况下，被缩减为一个意义结构或意义体系的小说组织，都是被阅读过滤网所引导的研究理论。评论家（有意或无意）组织，都是被阅读过滤网所引导的研究理论。评论家（有意或无意）都以这种过滤性为参照。都以这种过滤性为参照。归根到底，小说分析的动力何在？可能在现归根到底，小说分析的动力何在？可能在现实方面实方面反映一个社会、某种精神面貌或者经济基础；或者在想象反映一个社会、某种精神面貌或者经济基础；或者在想象方面方面描绘未明言的幻觉或者个人和集体的无意识的秘密表现：描绘未明言的幻觉或者个人和
13、集体的无意识的秘密表现：叙叙述是对现实无意的、间接的然而却又忠实的介绍，它含蓄地（将现实述是对现实无意的、间接的然而却又忠实的介绍，它含蓄地（将现实隐藏在故事的面纱之后）揭示现实。隐藏在故事的面纱之后）揭示现实。（1 1）受结构主义影响而产生的有关叙事作品的理论。）受结构主义影响而产生的有关叙事作品的理论。研究不同媒介的叙事作品的性质、形式和运作规律，以及叙事研究不同媒介的叙事作品的性质、形式和运作规律，以及叙事 作品的生产者和接受者的叙事能力。作品的生产者和接受者的叙事能力。（2 2）将叙事作品作为对故事事件的文字表达来研究。）将叙事作品作为对故事事件的文字表达来研究。故事与话语故事与话语
14、情节结构情节结构人物性质与塑人物性质与塑 造方法造方法隐含作者隐含作者叙述者叙述者叙述视角叙述视角叙事时间叙事时间叙事空间叙事空间基本概念基本概念 作者 叙事文本叙事文本 读者真实作者真实作者-隐含作者隐含作者 （叙述者）（受叙者）（叙述者）（受叙者）隐含读者隐含读者-真实读者真实读者隐含作者：处于某种创作状态、以某种立场来写作的作者。处于某种创作状态、以某种立场来写作的作者。隐含读者：隐含作者心目中理想读者，或是文本预设的读者。：隐含作者心目中理想读者，或是文本预设的读者。叙事者：故事内叙述者（第一人称）：故事内叙述者（第一人称）故事外叙述者（第三人称）故事外叙述者（第三人称）余裕的小说余裕
15、的小说 所谓有余裕的小说，顾名思义，是从容不迫的所谓有余裕的小说，顾名思义，是从容不迫的小说，是避开小说，是避开“非常非常”情况的小说，是普通平凡的小情况的小说，是普通平凡的小说。没有余裕的小说指的就是高度紧张的小说说。没有余裕的小说指的就是高度紧张的小说出现的都是生死攸关的问题，发生的是人生沉浮的出现的都是生死攸关的问题，发生的是人生沉浮的事件。事件。高滨虚子著高滨虚子著鸡冠花鸡冠花序序19071907年年 文学的内容与形式文学的内容与形式：F+f 认识要素（认识要素（F F）+情绪要素（情绪要素（f f）理性（知识）理性（知识）+感性（感情）感性（感情）文学的价值与功能：文学的价值与功能：
16、“三为文学三为文学”为自己、为日本、为社会为自己、为日本、为社会 文学家的使命：文学家的使命：解释如何生存，并教给人生存的意义解释如何生存，并教给人生存的意义 创作与发表创作与发表 朝日新闻朝日新闻104104期期 19101910年年3 36 6月月 文本结构文本结构（23章）野中宗助夫妇的日常生活野中宗助夫妇的日常生活 弟弟小六的学费与生计弟弟小六的学费与生计 叔父佐伯与家产（屏风事件）叔父佐伯与家产（屏风事件）失窃事件与房东坂井失窃事件与房东坂井 阿米生病、回忆（阿米生病、回忆（1111、1414章）章）安井归来安井归来 宗助参禅宗助参禅1 1章：宗助悠闲无聊的周末（写信寄信）章：宗助悠
17、闲无聊的周末（写信寄信）2-32-3章：宗助闲逛，小六来家做客章：宗助闲逛，小六来家做客4 4章章：与佐伯家往来，家产问题，回忆当年（小六、父亲、叔父）：与佐伯家往来，家产问题，回忆当年（小六、父亲、叔父）5 5章：婶母来访，宗助牙病，为小六生计犯愁章：婶母来访，宗助牙病，为小六生计犯愁6 6章：卖屏风，为宗助卖新鞋、大衣、章：卖屏风，为宗助卖新鞋、大衣、7 7章：夜晚失窃案，宗助送还坂井失窃文卷箱章：夜晚失窃案，宗助送还坂井失窃文卷箱8 8章：小六搬至哥哥家，和嫂子一起糊门章：小六搬至哥哥家，和嫂子一起糊门9 9章：坂井回谢，宗助羡慕坂井家的热闹（孩子），又见屏风章：坂井回谢，宗助羡慕坂井家
18、的热闹（孩子），又见屏风1010章：小六郁闷，阿米操劳与隐忍，宗助对阿米的感谢章：小六郁闷，阿米操劳与隐忍，宗助对阿米的感谢11-1211-12章：阿米生病，宗助精心照顾与担心章：阿米生病，宗助精心照顾与担心1313章：宗助给阿米买丝绸，阿米回忆三次痛失孩子章：宗助给阿米买丝绸，阿米回忆三次痛失孩子1414章章：回忆六年前（：回忆六年前（宗助、安井、阿米相识；两人出走，京都宗助、安井、阿米相识；两人出走，京都-广岛广岛-福冈福冈-东京东京）1515章：除夕，宗助一家人清静迎新年章：除夕，宗助一家人清静迎新年1616章：大年初七，坂井相邀，话小六弟弟章：大年初七，坂井相邀，话小六弟弟-坂井弟弟坂
19、井弟弟-安井安井1717章：宗助失魂落魄（失眠）因安井，无以排遣、无法向阿米启齿章：宗助失魂落魄（失眠）因安井，无以排遣、无法向阿米启齿1818章：宗助参禅，请假（病假），镰仓，一窗庵与庵主宜道章：宗助参禅，请假（病假），镰仓，一窗庵与庵主宜道1919章：夜静坐禅，思绪联翩，回答师僧问题浮泛章：夜静坐禅，思绪联翩，回答师僧问题浮泛20-2120-21章：宗助困惑，宜道释道，参禅无果而归章：宗助困惑，宜道释道，参禅无果而归2222章：询问坂井，安井很孟浪，宗助莫名悲哀与凄怆章：询问坂井，安井很孟浪，宗助莫名悲哀与凄怆2323章：裁员逢凶化吉，加薪，小六做书僮（坂井家）章：裁员逢凶化吉，加薪，小六
20、做书僮（坂井家）阿米透过映照在拉门玻璃上的明媚的日影望出去，眉开眼笑地阿米透过映照在拉门玻璃上的明媚的日影望出去，眉开眼笑地说道：说道：“哦，谢天谢地，春天总算来临了。哦，谢天谢地，春天总算来临了。”宗助走到廊庑上，一边剪着已经长了的指甲，一边搭腔道：宗助走到廊庑上，一边剪着已经长了的指甲，一边搭腔道：“是啊。不过，冬天转眼又要来的哪。是啊。不过，冬天转眼又要来的哪。”他顾自垂着眼睛剪指甲。他顾自垂着眼睛剪指甲。古典再现型小说古典再现型小说 外在的社会历史外在的社会历史 注重时间的连续性注重时间的连续性 文学表象及意蕴的确定性文学表象及意蕴的确定性 可读性可读性 外视点外视点现代表现型小说现代
21、表现型小说 人的心理经验人的心理经验 注重空间的转化注重空间的转化 偶然性、不确定性偶然性、不确定性 可写性可写性 内视点内视点第一章第一章 场景场景 什么是故事？这里并不想为它下一个正式的定义。我们可以说，什么是故事？这里并不想为它下一个正式的定义。我们可以说，故事就是对一段有意义的情感体验的连贯叙述，或者说，故事是经过故事就是对一段有意义的情感体验的连贯叙述，或者说，故事是经过精心组织而成为完整的一系列相互关联的情感体验。作家再现人类社精心组织而成为完整的一系列相互关联的情感体验。作家再现人类社会中的事件，这些事件可以是关于客观世界的，也可以是关于人类内会中的事件，这些事件可以是关于客观世
22、界的，也可以是关于人类内心世界；可以是虚构的，也可以是真实的，但它们都是参与其中的人心世界；可以是虚构的，也可以是真实的，但它们都是参与其中的人们的情感体验。们的情感体验。用更生动的说法，故事是对一个行动用更生动的说法，故事是对一个行动一个自身完整的行动的一个自身完整的行动的模仿。至少在小说里，所谓一个完整的行动，未必就意味着对某一情模仿。至少在小说里，所谓一个完整的行动，未必就意味着对某一情感问题给予最终答案，或者意味着某一冲突的解决。然而，小说中的感问题给予最终答案，或者意味着某一冲突的解决。然而，小说中的行动应该是完整的，从而足以展现故事的内在意义；如何表现这些内行动应该是完整的，从而足
23、以展现故事的内在意义；如何表现这些内在意蕴是非常重要的。在意蕴是非常重要的。一一 宗助先前就把坐垫搬到廊庑上，逍遥自在地在向阳处盘腿坐了一会宗助先前就把坐垫搬到廊庑上，逍遥自在地在向阳处盘腿坐了一会儿，又把手里的杂志丢开，横身躺了下来。天气好极了，真可谓秋高气儿，又把手里的杂志丢开，横身躺了下来。天气好极了，真可谓秋高气爽。街上很安静，所以行人从路上走过时的木屐声清晰可闻。宗助曲肱爽。街上很安静，所以行人从路上走过时的木屐声清晰可闻。宗助曲肱为枕，视线掠过屋檐向上仰望，碧空如洗。相比之下，自己身下的这块为枕，视线掠过屋檐向上仰望，碧空如洗。相比之下，自己身下的这块廊庑显得多么局促，而清空是何其
24、广阔。偶尔碰上个星期天，能够如此廊庑显得多么局促，而清空是何其广阔。偶尔碰上个星期天，能够如此尽情眺望清空，宗助觉得别有一番情趣。他颦着眉头朝金光闪闪的太阳尽情眺望清空，宗助觉得别有一番情趣。他颦着眉头朝金光闪闪的太阳光瞅了一会儿，却感到很耀眼，于是把脸朝着拉门的方向翻了一个身。光瞅了一会儿，却感到很耀眼，于是把脸朝着拉门的方向翻了一个身。宗助的妻子正在拉门的里边干针黹活儿。宗助的妻子正在拉门的里边干针黹活儿。“嗳，天气好极了。嗳，天气好极了。”宗助搭讪道。宗助搭讪道。“唔。唔。”妻子没有多搭话。妻子没有多搭话。看来宗助也不是想要说些什么，所以漠然处之了。看来宗助也不是想要说些什么，所以漠然处
25、之了。（p1p1）过了一会儿，妻子先开口说道：过了一会儿，妻子先开口说道：“你就去散散步吧。你就去散散步吧。”这时宗助只含糊其词地这时宗助只含糊其词地“唔唔”了一下。了一下。两三分钟之后，妻子把脸朝拉门上的玻璃望望，只见睡在廊庑上的两三分钟之后，妻子把脸朝拉门上的玻璃望望，只见睡在廊庑上的丈夫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缩着双膝，身子曲得象一只大虾，而且交叉着丈夫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缩着双膝，身子曲得象一只大虾，而且交叉着两臂，把黑黑的脑袋埋在臂间，根本望不到他的脸。两臂，把黑黑的脑袋埋在臂间，根本望不到他的脸。“我说，你在这种地方睡觉是要感冒的哪。我说，你在这种地方睡觉是要感冒的哪。”妻子提醒丈夫注意。
26、妻子提醒丈夫注意。她的语调带有东京腔、又不象东京腔，是一种现时代女学生通用的调子她的语调带有东京腔、又不象东京腔，是一种现时代女学生通用的调子 宗助的大眼睛在两天胳膊肘之间不住地眨巴，小声地答道：宗助的大眼睛在两天胳膊肘之间不住地眨巴，小声地答道：“我没我没睡，放心好了。睡，放心好了。”接下来又是沉默。屋外响过两三次胶轮车通过的铃声后，可以听到接下来又是沉默。屋外响过两三次胶轮车通过的铃声后，可以听到远处的鸡啼声了。宗助贪婪地品味着阳光自然浸入新做布衣背部而透入远处的鸡啼声了。宗助贪婪地品味着阳光自然浸入新做布衣背部而透入衬衣里的暖意，同时，似听非听地注意着门外的声响。这时，他仿佛突衬衣里的暖
27、意，同时，似听非听地注意着门外的声响。这时，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唤问拉门里面的妻子。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唤问拉门里面的妻子。“阿米，近来的近字改怎么写呀？阿米，近来的近字改怎么写呀？”宗助问。宗助问。妻子闻声后，没有怎么发愣，也没有发出少妇特有的尖娇的笑声。妻子闻声后，没有怎么发愣，也没有发出少妇特有的尖娇的笑声。由于小说是对有意义的情感体验的连贯叙述，自然就出现了这样的由于小说是对有意义的情感体验的连贯叙述，自然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由谁来叙述，或者说，由谁来讲述故事？作者可以（问题：由谁来叙述，或者说，由谁来讲述故事？作者可以（1 1）从他自）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讲述故事；（己的角度来讲
28、述故事；（2 2）也可以从作品中一个人物的角度来讲述故）也可以从作品中一个人物的角度来讲述故事；（事；（3 3）或者通过一个人物以第一人称讲述故事。这是作家可以采用）或者通过一个人物以第一人称讲述故事。这是作家可以采用的三种主要叙事手段，而且小说的形式和内容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作的三种主要叙事手段，而且小说的形式和内容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作家采用的叙述方法。家采用的叙述方法。主观的作者（全知主观的作者（全知=个人的）个人的）客观的作者（全知客观的作者（全知=非个人的）非个人的）有限范围内的全知作者有限范围内的全知作者单一人物视角单一人物视角复数人物视角复数人物视角故事外或外部视角故事外或外部视角
29、叙事叙事时间：时间：第六年第六年 （秋（秋冬冬春）春）宗助夫妇的日常生活宗助夫妇的日常生活（东京郊外土崖边的小屋）（东京郊外土崖边的小屋）故事故事时间：时间：六年前后六年前后 学生时代的宗助学生时代的宗助 与阿米相识、相爱与阿米相识、相爱 两人出走：广岛两人出走：广岛福冈福冈 婚后艰辛生活与孩子夭折婚后艰辛生活与孩子夭折 回到东京（弟弟、家产、阿米病弱回到东京（弟弟、家产、阿米病弱）夫妇俩每天晚饭后都要面对面地坐在火盆的两侧，作一个小时的夫妇俩每天晚饭后都要面对面地坐在火盆的两侧，作一个小时的闲聊。话题不外乎日常生活上的事。不过从来不谈及诸如闲聊。话题不外乎日常生活上的事。不过从来不谈及诸如“
30、这个月底这个月底如何清米款如何清米款”之类的家计窘境，也不作青年男女那种艳情蜜语，关于之类的家计窘境，也不作青年男女那种艳情蜜语，关于小说或文学评论方面的话就更不用说了。他俩的岁数都不算大，却已小说或文学评论方面的话就更不用说了。他俩的岁数都不算大，却已象是那种过来人似的，天天过着朴实无华的日子。看上去，好象一开象是那种过来人似的，天天过着朴实无华的日子。看上去，好象一开始就是两个极平常、极不显眼的人为了结为例行的夫妇关系而凑合到始就是两个极平常、极不显眼的人为了结为例行的夫妇关系而凑合到一起来似的。一起来似的。第四章第四章 P25P25根据角川文库根据角川文库门门1966.111966.11
31、版版 吴树文译，上海译文出版社吴树文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1985年年 宗助夫妇宛如在沐浴不到阳光的世间抱在一起取暖御寒的生物似宗助夫妇宛如在沐浴不到阳光的世间抱在一起取暖御寒的生物似的，相依为命地生活着。的，相依为命地生活着。碰到艰辛难挨的时候，阿米总是对宗助这么说：碰到艰辛难挨的时候，阿米总是对宗助这么说：“唉，日子真是唉，日子真是没法过哪。没法过哪。”宗助听后，就对阿米说：宗助听后，就对阿米说：“我说，还是忍耐忍耐吧。我说，还是忍耐忍耐吧。”两人的生活里，总是笼罩着这种两人的生活里，总是笼罩着这种“听天由命听天由命”、“忍耐忍耐忍耐忍耐”的气的气氛，几乎看不到氛，几乎看不到“未来未来
32、”、“希望希望”的影踪。他俩不大谈往昔的事，有的影踪。他俩不大谈往昔的事，有时甚至象是商量好似的，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时甚至象是商量好似的，有意避开这个话题。阿米有时象慰藉丈夫似地说道：阿米有时象慰藉丈夫似地说道：“我看不久一定会来的，不能老我看不久一定会来的，不能老是这么一味地倒霉下去吧。是这么一味地倒霉下去吧。”宗助听了这话，简直感到这是命运的毒舌借着真挚的阿米之口在宗助听了这话，简直感到这是命运的毒舌借着真挚的阿米之口在嘲弄自己，便一声不吭地只抱以苦笑而已。要是阿米没有留意到而继嘲弄自己，便一声不吭地只抱以苦笑而已。要是阿米没有留意到而继续说些什么，他又会怫然地说：续说些什么，他又会怫然地
33、说：“难道我们连期待日子好转的权利都没有吗！难道我们连期待日子好转的权利都没有吗！”妻子这才觉察有异而闭上嘴不作声了。于是夫妇俩相对而坐，默妻子这才觉察有异而闭上嘴不作声了。于是夫妇俩相对而坐，默默无言，不知不觉地让自己陷在那自己造就的默无言，不知不觉地让自己陷在那自己造就的“往昔往昔”的大黑窟窿里了。的大黑窟窿里了。他俩自行自得地抹掉了自己的未来，绝望地认为不会有美好的前他俩自行自得地抹掉了自己的未来，绝望地认为不会有美好的前途，只是这么手携手地生活下去罢了途，只是这么手携手地生活下去罢了 第四章第四章 P31-32P31-32 毋庸置疑，宗助和阿米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夫妇。两人生活在一起，至今
34、已有六年毋庸置疑，宗助和阿米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夫妇。两人生活在一起，至今已有六年之久，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夫妇俩不曾有过半天的反目，更没有为争论而红过脸。两之久，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夫妇俩不曾有过半天的反目，更没有为争论而红过脸。两人除了向绸布商店买料子做衣服穿，向米店佘粮食充饥，其他地方时极少有求于社会人除了向绸布商店买料子做衣服穿，向米店佘粮食充饥，其他地方时极少有求于社会的人。也就是说，除了给他们提供日常必需用品，他俩几乎体会不到社会的存在。对的人。也就是说，除了给他们提供日常必需用品，他俩几乎体会不到社会的存在。对他俩说来，绝不可少的东西倒是相依为命地生活着，而相依为命这一点，他俩还是随他俩
35、说来，绝不可少的东西倒是相依为命地生活着，而相依为命这一点，他俩还是随心如意的。他俩是怀着身居深山的心境，寄居在大城市的。心如意的。他俩是怀着身居深山的心境，寄居在大城市的。他俩始终在异乎常人的气氛中持续度过每一天，面对面时好像不曾留意到这一点他俩始终在异乎常人的气氛中持续度过每一天，面对面时好像不曾留意到这一点然而心里都很清楚相互之间确实存在着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他俩不可能不回溯这然而心里都很清楚相互之间确实存在着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他俩不可能不回溯这迄今为止亲睦相处的漫长岁月，不可能不回忆起两人当初是付出了多大的牺牲而毅然迄今为止亲睦相处的漫长岁月，不可能不回忆起两人当初是付出了多大的
36、牺牲而毅然结合的情景。他俩曾惶恐地屈服于自然在他们面前布下的可怕的报复，同时，也不忘结合的情景。他俩曾惶恐地屈服于自然在他们面前布下的可怕的报复，同时，也不忘为承受这报复而得来的幸福，不忘为这幸福在爱神前焚香叩谢。他俩在鞭挞之中走向为承受这报复而得来的幸福，不忘为这幸福在爱神前焚香叩谢。他俩在鞭挞之中走向生命终结，但他俩也领悟到：这鞭梢上附有着能治愈一切的甘蜜。生命终结，但他俩也领悟到：这鞭梢上附有着能治愈一切的甘蜜。宗助每次看见弟弟小六，无不感到那是昔日的自己再次活生生地宗助每次看见弟弟小六，无不感到那是昔日的自己再次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似的。宗助有时候会产生惴惴不安的情绪，有时又会出现在
37、自己眼前似的。宗助有时候会产生惴惴不安的情绪，有时又会觉得心里很不痛快。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宗助心里就会想：觉得心里很不痛快。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宗助心里就会想：“这是这是不是上苍故意把小六摆到我眼前，以便尽量反复地唤醒我对往事的苦不是上苍故意把小六摆到我眼前，以便尽量反复地唤醒我对往事的苦痛回忆呢？痛回忆呢？”这是多么可怕！这是多么可怕！“难道我这个弟弟就是为了重蹈我的命运难道我这个弟弟就是为了重蹈我的命运而降临人世的吗？而降临人世的吗？”想及这一点，宗助越发感到惴惴不安了。有时候想及这一点，宗助越发感到惴惴不安了。有时候毋宁说是感到很不愉快了。毋宁说是感到很不愉快了。但是迄今为止，宗助既没
38、有对小六提出过什么说得上的意见的但是迄今为止，宗助既没有对小六提出过什么说得上的意见的话，也没有对他的前途指点些什么。他对弟弟的态度，是极其平庸的。话，也没有对他的前途指点些什么。他对弟弟的态度，是极其平庸的。宗助现在的生活是消沉的，以致不能想象他是一个有过那种过去的宗助现在的生活是消沉的，以致不能想象他是一个有过那种过去的人，他在对待弟弟的态度上，也不大摆出自己乃是有过什么不凡经历人，他在对待弟弟的态度上，也不大摆出自己乃是有过什么不凡经历的长者腔。的长者腔。（P25-26）宗助是拥有相当资产的东京人的子弟，在学生时代，他就同其他宗助是拥有相当资产的东京人的子弟，在学生时代，他就同其他东京人
39、子弟一样，肆无忌惮地追求种种时髦的嗜好。在服饰、举止、东京人子弟一样，肆无忌惮地追求种种时髦的嗜好。在服饰、举止、思想等所有方面，他悉如当世纨绔而无愧，昂首阔步于市内而为所欲思想等所有方面，他悉如当世纨绔而无愧，昂首阔步于市内而为所欲为。他的领子雪白，长裤的翻脚熨得平直美观，足穿开司米的花袜子，为。他的领子雪白，长裤的翻脚熨得平直美观，足穿开司米的花袜子，与这身打扮相表里，他的头脑里装的也全是时髦货色。与这身打扮相表里，他的头脑里装的也全是时髦货色。他生性聪慧，学而不求甚解。他认为学问无非是为了有利于踏上社他生性聪慧，学而不求甚解。他认为学问无非是为了有利于踏上社会，因此，他对于那种非得暂时脱
40、离社会才能获得的学者地位，不抱会，因此，他对于那种非得暂时脱离社会才能获得的学者地位，不抱什什么兴趣。么兴趣。朋友们羡慕他的豁达不羁，宗助自己也很得意，而未来就朋友们羡慕他的豁达不羁，宗助自己也很得意，而未来就象彩虹那样绚丽地在眼中闪烁。象彩虹那样绚丽地在眼中闪烁。第十四章第十四章 P136-137P136-137 “阿宗可真完全变了个人啦。阿宗可真完全变了个人啦。”婶母曾经这么对叔叔说。婶母曾经这么对叔叔说。“是啊。毕竟是因为有过那种事哪，这种伤痕大概永远不会消是啊。毕竟是因为有过那种事哪，这种伤痕大概永远不会消弥啦。弥啦。”叔叔回答。好象因果报应不胜令人心寒似的。叔叔回答。好象因果报应不胜
41、令人心寒似的。“实在可怕哪。阿宗本来是个活泼得乱蹦乱跳的孩子，不是这实在可怕哪。阿宗本来是个活泼得乱蹦乱跳的孩子，不是这么没精打采的。这两三年来没有见面，谁知竟会未老先衰，变得象么没精打采的。这两三年来没有见面，谁知竟会未老先衰，变得象是换了个人。眼下看来，似乎比你这老头儿还要老些呢。是换了个人。眼下看来，似乎比你这老头儿还要老些呢。”婶母又婶母又说道。说道。第四章第四章 P36P36 初识：秋初识：秋 阿米阿米 别离：冬别离：冬 重逢：春重逢：春 安井安井 宗助宗助 阿米也高兴得两眼生辉。宗助觉得这种活泼的眼神特别可贵。阿米也高兴得两眼生辉。宗助觉得这种活泼的眼神特别可贵。迄今为止，阿米在宗
42、助心里留下的印象，是个即使处在音、色缭乱迄今为止，阿米在宗助心里留下的印象，是个即使处在音、色缭乱的情况下也极其安详自若的女子。宗助断定：她的安详自若，主要的情况下也极其安详自若的女子。宗助断定：她的安详自若，主要是她那凝重安稳的眼神在起作用。是她那凝重安稳的眼神在起作用。第十四章第十四章 P152P152 宗助每次忆及当时的景象，总是不胜感慨：要是自然的进程到此戛然而止，让宗助每次忆及当时的景象，总是不胜感慨：要是自然的进程到此戛然而止，让自己和阿米顿时变成化石，那就不至于受苦了。自己和阿米顿时变成化石，那就不至于受苦了。事情是萌发于暮冬初春时节，而结束于樱花凋零之时。自始至终都是殊死的搏事
43、情是萌发于暮冬初春时节，而结束于樱花凋零之时。自始至终都是殊死的搏斗，困苦得犹如炙青竹榨油。飓风采取突然袭击的手段，将两人刮倒等到两人站起斗，困苦得犹如炙青竹榨油。飓风采取突然袭击的手段，将两人刮倒等到两人站起来时四周都已被沙土所封。两人看到自身也被沙土所裹，但是两人都不知道自己何来时四周都已被沙土所封。两人看到自身也被沙土所裹，但是两人都不知道自己何时被飓风刮倒的。时被飓风刮倒的。社会毫不客气地让他俩背上了不义不德的罪名。但是他俩在道义上进行良心的社会毫不客气地让他俩背上了不义不德的罪名。但是他俩在道义上进行良心的自责之前，不禁茫然若失，疑心自己的头脑是否正常了。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问题，自责之
44、前，不禁茫然若失，疑心自己的头脑是否正常了。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问题，在呈现出一对可耻的男女的形象之前，已先不可思议地呈现出一对不按逻辑行事的在呈现出一对可耻的男女的形象之前，已先不可思议地呈现出一对不按逻辑行事的男女的形象，这是无可置辩的。在这一点上，两人有着难言之苦。他们只好认命：男女的形象，这是无可置辩的。在这一点上，两人有着难言之苦。他们只好认命：是残酷的命运之神一时心血来潮，向他们这两个无辜者发起了突然袭击，还半带开是残酷的命运之神一时心血来潮，向他们这两个无辜者发起了突然袭击，还半带开玩笑地把两人推入了陷阱。玩笑地把两人推入了陷阱。当明察秋毫的阳光从正面射到他俩的眉心时，他俩已经当明察
45、秋毫的阳光从正面射到他俩的眉心时，他俩已经度过了为不义不德而痉挛的苦痛。他俩把苍白的前额老老实度过了为不义不德而痉挛的苦痛。他俩把苍白的前额老老实实地直向前伸，承受热焰打下的烙印。于是，他俩明白了：实地直向前伸，承受热焰打下的烙印。于是，他俩明白了：两人已被一条无形的锁链系在一起，亦步亦趋地不得不分离两人已被一条无形的锁链系在一起，亦步亦趋地不得不分离了。他俩抛离了双亲，抛弃了故旧。说得笼统些，是抛弃了了。他俩抛离了双亲，抛弃了故旧。说得笼统些，是抛弃了整个社会。也可以换一个说法，他俩是被亲故和社会所抛弃整个社会。也可以换一个说法，他俩是被亲故和社会所抛弃了。学校当然也不例外地抛弃了他，不过表
46、面上是自动退学了。学校当然也不例外地抛弃了他，不过表面上是自动退学这无非是在形式上留下了一点儿人的影迹。这无非是在形式上留下了一点儿人的影迹。以上就是宗助和阿米的经历。以上就是宗助和阿米的经历。第十四章第十四章 P152-153P152-153因爱弃离因爱弃离 夫妇俩在情投意合这一点上，是异忽寻常的成功，但在孩子的夫妇俩在情投意合这一点上，是异忽寻常的成功，但在孩子的问题上，遇到了不同一般的不幸。如若本来就不会怀孕，倒也罢了，问题上，遇到了不同一般的不幸。如若本来就不会怀孕，倒也罢了，而他们是让本可以养育长大的孩子在中途夭折了，因此尤其不幸。而他们是让本可以养育长大的孩子在中途夭折了，因此尤其
47、不幸。爱情的结晶毁在贫苦上，没能永久地抓在掌中，这怎能不抱恨终爱情的结晶毁在贫苦上，没能永久地抓在掌中，这怎能不抱恨终天？阿米怎能不哭！天？阿米怎能不哭！阿米深感自己不啻是一个残酷的母亲。阿米深感自己不啻是一个残酷的母亲。自己真是一个犯下了自己真是一个犯下了可怕罪行的凶手！至少内心上不能不承受到道义上严厉的谴责。而可怕罪行的凶手！至少内心上不能不承受到道义上严厉的谴责。而且，没有第二个人能懂得她的这种心情，以致来替她分担一些痛苦。且，没有第二个人能懂得她的这种心情，以致来替她分担一些痛苦。阿米甚至无法向丈夫吐露自己的这一痛苦。阿米甚至无法向丈夫吐露自己的这一痛苦。十三十三.130.130 阿米
48、认识到，在广岛、福冈和东京三处各留有一个记忆的深处，阿米认识到，在广岛、福冈和东京三处各留有一个记忆的深处，是受着命运的残酷统的，简直难以抗拒；而身处在这种严酷的统制是受着命运的残酷统的，简直难以抗拒；而身处在这种严酷的统制下所度过的岁月，乃是一个母亲不可思议地重复这同一种不幸的岁下所度过的岁月，乃是一个母亲不可思议地重复这同一种不幸的岁月的轨迹；看到了这一点，阿米的耳际就会不时听到诅咒的声音。月的轨迹；看到了这一点，阿米的耳际就会不时听到诅咒的声音。为了确保产后那三个星期的安静，阿米在生理上不得不竭力忍耐，为了确保产后那三个星期的安静，阿米在生理上不得不竭力忍耐，但是在这段日子中，她的耳膜里
49、老是响起那种诅咒声，几乎没有停但是在这段日子中，她的耳膜里老是响起那种诅咒声，几乎没有停的时候。对阿米来说，这三个星期的卧床休养实在是度日如年。的时候。对阿米来说，这三个星期的卧床休养实在是度日如年。十三十三.131.131 阿米的内心世界阿米的内心世界 阿米这时抱着一颗虔诚的心，用虔诚的态阿米这时抱着一颗虔诚的心，用虔诚的态度坐在算命先生面前，她想弄清楚老天爷是否度坐在算命先生面前，她想弄清楚老天爷是否赋予她将来生养孩子、哺育孩子的资格。这位赋予她将来生养孩子、哺育孩子的资格。这位算命先生同那些在马路上设滩为过路人占卜而算命先生同那些在马路上设滩为过路人占卜而赚取一两分钱的人相比，可说没有丝
50、毫两样赚取一两分钱的人相比，可说没有丝毫两样“你有过对不起人的事。你有罪，绝不会有孩你有过对不起人的事。你有罪，绝不会有孩子的，这是对你的报应。子的，这是对你的报应。”阿米听后，心如刀割，立即转身回家。当阿米听后，心如刀割，立即转身回家。当天晚上，她简直没有抬眼望一望丈夫。天晚上，她简直没有抬眼望一望丈夫。第十三章第十三章 133页页 真实读者隐含读者受叙者叙事文本 叙事者：第三人称（外视角与内视角）叙事聚焦：宗助夫妇（日常生活精神生活）宗助的心路历程 叙事文本隐含作者真实作者（夏目漱石）外部世界崖下小屋内夫妻日常生活崖下小屋内夫妻日常生活宗助的公务员工作宗助的公务员工作与崖上房东的往来与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