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2 届高考作文与阅读-张晓风：母亲的羽衣 每一位女孩，都曾是美丽的天使，他们在父母的呵护下度过快乐无忧的幸福时光。然而 有一天，他们决计脱下美丽的羽衣霓裳，换上围裙，她们也从奇异瑰丽梦想的天空，走向凡 俗世间，走进厨房，在孩子的啼哭声中，在柴米油盐中，甚至“一地鸡毛”的琐屑狼藉中，耗 尽曼妙青春。 张晓风的母亲的羽衣，从日常生活写起，女儿童稚的问话，使母亲久久沉浸在对少 女时代美好怀想之中，然后在妙语回答中回到亲情世界，最后水到渠成地阐发对“洒满了牺 牲的血雨”的母爱的感悟。 披文入情 母亲的羽衣 标题具有暗示主题的作用；设置悬念，一种圣洁感扑面而来。 讲完了牛郎织女的故事， 细看儿子已
2、经垂睫睡去，女儿却犹自瞪着坏坏的眼睛。 忽然， 她一把抱紧我的脖子：“妈妈，你说，你是不是仙女变的？” 文章揭示“母爱、牺牲”等“大情大理”，并不一本正经，而是从女儿童稚的问话中开篇， 举重若轻，意趣盎然，娓娓道来。 女儿的问话充满童真和稚气。我真的一时不知怎样回答，但这句问话却像一把无形的 钥匙，开启了情感与记忆的箱箧 开头颇具匠心，由女儿问话，引起自己思绪的碎片；巧用倒叙，避免平铺直叙。 许多年前，那时我自己还是小女孩，我总是惊奇地窥伺着母亲。记忆中母亲晒箱子的 时候就是我兴奋欲狂的时候。 “窥伺”、“兴奋欲狂”，通过我的好奇，衬托出母亲一直以来将深藏内心的情感 母亲的樟木箱子又深又沉，像
3、一个浑沌黝黑初生的宇宙。（比喻新奇，又耐人寻味。细 细品味，又确实贴切，这是“我”童年的启蒙记忆，所以是“混沌初生”。）我还记得的是阳光 下竹竿上富丽夺人的颜色，怪异却又严肃的樟脑味，以及我在母亲喝禁声中东摸摸西探探的 快乐。 箱子究竟是什么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恐怕都失之单调，因为这是一只神奇的箱子， 里面尘封着一位少女青春的悸动，一位母亲博大、恬静而隐忍的半生，有作为天使的美丽翩 跹，也有作为新娘的光彩照人。这几句极富主观色彩，写出了一位好奇的女孩急于窥探母亲 内心世界的欣喜激动的心理。 我唯一真正记得的一件东西是幅漂亮的湘绣被面，雪白的缎子上，绣着兔子、翠绿的 小白莱和红艳欲滴的小萝卜。
4、母亲一边整理，一面会回过头来说：“别碰，别碰，等你结婚 送给你。” 这幅漂亮的湘绣被面，是母亲的嫁妆，也是将来女儿的嫁妆；这一物象，意蕴非常，暗 示着母性、母爱的传递。 那幅湘绣后来好像不知怎么就消失了，我也没有细问。但不能忘记的是母亲打开箱子 时那份欣悦自足的表情，会让我觉得她忽然不属于周遭的世界，那时候她会忘记晚饭，忘记 我扎辫子的红绒绳。 母亲沉浸在对曼妙的少女时代的美好怀想中， 在我的眼中，母亲一直操持家务， 而这时， 我觉得她“不属于周遭的世界”，丰富了母亲的形象。 除了晒箱子，母亲最爱回顾的是早逝的外公对她的宠爱。外公总喜欢带她上街去吃点 心，而当年的肴肉和汤包又是如何好吃，甚至煎
5、得两面黄的炒面和冰糖豆浆都是超乎我想象 力之外的美味。 每听她说那些事的时候，我都惊讶万分我从有记忆起，母亲就是一个吃剩菜的角 色，红烧肉和新炒的蔬菜简直就是理所当然地放在父亲面前的，她自已的面前永远是一盘杂 拼的剩菜和一碗“擦锅饭”。（吃剩菜、擦锅饭，写出了母亲的贤惠和母爱的牺牲。让人想起 了“妈妈最爱吃鱼头”） 段为虚写，写“我”沉浸在对少女时代的美好回忆中。 母亲每讲起那些事，总有无限的温柔，她既不感伤，也不怨叹，只是那样平静地说着， 并不想把那个世界拉回来。下一顿饭她仍然会坐在老地方吃那盘剩菜；而到夜晚，她会照例 一个门一个窗地去检点去上闩。她一直都负责把自己牢锁在这个家里 这一段，过
6、渡自然，以“我”自己少女时代的回忆写母亲，为下文议论做铺垫。 其实世上哪一个母亲不曾是穿着羽衣的仙女呢？像故事中的小织女，她们都曾住在星 河之畔，织虹纺霓，藏云捉月，几曾烦心挂虑？她们是天神最偏怜的小女儿，她们终日临水 自照，惊讶于自己美丽的羽衣和美丽的肌肤，她们久久凝注着自己的青春，被那份光华弄的 痴然如醉。 而有一天，她的羽衣不见了，她把洁白的羽衣拍了又拍，无声无息的关上箱子，藏好 钥匙。是她自己锁住那身昔日的羽衣的。她不能飞了，因为她已不忍飞去。她已经决定 做一个母亲。 -段，堪为文章主旨段，在回忆基础上水到渠成地揭示道理。内容上，以童话的笔 触，含蓄地揭示了世间的一种“共情”：女人一旦
7、做了母亲，就肩负起了家庭的责任，肩负起 了让孩子尽享母爱、幸福快乐成长的责任，也正因此，母爱才一代代得以延续和传承。 女儿没有得到答案，哪肯善罢。双臂将我的脖颈搂得更紧：“妈妈？你到底是不是仙 女变的？” 我回过神来，却又一时愣住，我究竟是不是仙女变的，我不想也不方便告诉她什么， 只胡乱应付着：“不是，妈妈不是仙女，你快睡觉。” 美文选粹母亲的羽衣 对我的搪塞，女儿将信将疑。她听话地闭上眼睛，旋又不放心地睁开：“如果你是仙 女，也要教我仙法哦！” 我笑而不答，替她把被子掖好。其实我真的想对她说：“是的，妈妈曾经是一个仙女， 在她做小女孩的时候。但现在，不是了，你才是，你才是一个小小的仙女。” -段，从回忆怀想，回到现实，由虚到实。文章从女儿问话起笔，最后以母亲巧妙 的回答作结，全文首尾照应，圆合自如。 有改动 作者：张晓风 来源：选自张晓风经典散文，当代世界出版社 文章珠玑 而有一天，她的羽衣不见了，她把洁白的羽衣拍了又拍，无声无息的关上箱子，藏好钥 匙。是她自己锁住那身昔日的羽衣的。她不能飞了，因为她已不忍飞去。她已经决定做 一个母亲。 思考探究 1.文中“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请结合具体情节分析概括。 2.“母亲的羽衣”的丰富内涵是什么？请结合你的阅读积累或自身成长体验，谈谈对母爱 的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