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0 谱系树与历史比较法总览2.1 确定同源成分2.2 确定对应规则2.3 确定先后次序2.4 重建原始语（音类重建、音值重建）2.5 历史比较法的理论依据和总的方法原则2.6 历史比较法的成效与局限 22.0 2.0 谱系树与历史比较法总览谱系树与历史比较法总览定位根据语言相似性而对语言进行分类有三种方法发生学分类基于历史同源关系谱系树地域分类基于接触趋同关系语言联盟类型分类基于人类生理、思维共性的共时同构性 普遍特征，类型学参数和取值 3 语言发生学理论的类比模型是谱系树。它也是历史比较法的语言演变模型。 谱系树所表示的语言演化方式是：世界上多种多样的语言是从数量不多的几种语言发展而来
2、的。早期的一种语言由于地域上的扩张、人口的增多和流动等原因而多次一分为二或一分为多，从而形成从一个共同的根上生出来的多层级的分叉。现代的各种语言就是谱系树上最低层的分叉。 4即，属于发生学的历史比较法把语言的演变（发展）看做是一个语言在时间轴上不断分化的过程， 同时分布到了不同空间地域上。 5 时间地域空间6谱系树以由一个根而在时间-空间上不断分叉的树 类比 语言在时间的历程中不断分化， 分化到了不同地域空间。 7每个分叉的节点语与其下级的分叉语是“母女”关系节点语叫做下级分叉语的“祖语”或“母语”同属一个节点的各个语言是“姊妹语言”由此语言同源关系的远近就可以以血缘的谱系的亲疏来类比了，高两
3、层的语言是“祖孙”关系，跨支的语言是“表姊妹”关系等等。 但语言的亲疏与谱系也不是完全相同：下一辈与上一辈只有母系单亲的关系8历史比较法要解决的是与谱系树有关的理论问题： 如何确定语言的同源关系 哪些语言是一棵树上的语言？ 哪些语言不是一棵树上的语言？ 如何确定同源语言同源关系上的亲疏 同一棵树上的语言在谱系树上的等级位置如何？ 如何重建已消失的各个层级上的祖语 根据有证语言（活的或文献的）材料透视 没有文献记录的已消失语言的情况是怎样的？9历史比较法所用的材料谱系树上不同地域上隔离分布的活语言或文献语言 （有证语言）包括最低层的现代或活语言或方言 某个节点的某文献语言 方言与亲属语言对于历史
4、比较法来说具有相同的性质。本课不做特别的区分。 10有证据的语言（有证语言）现在仍然在使用的活语言只保留在书面文献中的历史语言原始语利用有证据的语言根据历史比较法重建出来的语言 历史比较法是一种以有证据状态推导出无证据状态的科学研究方法。研究目的和功效是得出比已有证据更古老时期的语言状况。如比较梵语、拉丁语、希腊语的文献，以得出更早期的没有文献记载时期的语言情况。11注意“祖语/母语”与“原始语”的不同祖语/母语取决于在谱系树上的位置：每个节点相对于下面的分支而言都是它们的祖语/母语，分支相对于上级节点都是它们的后代语。原始语取决是否“有证”：凡没有文献证据、不是正在使用的活语言，而是利用有共
5、时地域差别的有证材料、根据历史比较法的工作程序重建出来的语言叫做“原始语”。原始语可能有深浅不同的历史深度。12历史比较法总的方法论原则共时的空间差异共时的空间差异反映反映历时演变的不同阶段历时演变的不同阶段也即地域上后代语的差异反映祖语在时间上的分化 恩格斯称为“科学的方法”13为什么共时差异可以反映历时演变的阶段呢？取决于这些共时差异是“同源要素”的差异揭示“同源要素”的差异有什么样的特点是历史比较法成为科学方法的关键总之，这些有同源关系的语言一定要总之，这些有同源关系的语言一定要 有反映同源关系的共同基因（同源相似）有反映同源关系的共同基因（同源相似） 也一定要有后来的分化（差异）也一定
6、要有后来的分化（差异） 14历史比较法具体的工作方法和程序1.如何发现和确定同源成分2.如何确定同源语的对应关系和对应条件3.如何确定各个语言所处发展阶段的先后4.如何重建原始语（音类、音值） 以上四步程序中，1、2、要在3、4之前进行，而1与2之间、3与4之间是相互关联的，操作上并不一定有先后的次序。 15 下面先不评说历史比较法和谱系树的这种对语言发展的总看法的优劣，也先不详细讨论它们更深层的理论公设，而是先介绍历史比较法的具体工作程序。 我们认为，只有先弄清楚了它具体是怎么工作的，才谈得到解释它更深层的理论公设，及它的优劣与得失。 162.1 2.1 确定同源成分确定同源成分2.1.1
7、哪些是同源成分同源成分才是可供历史比较法工作的素材要剔除语言间的 偶然的相似 普遍性的相似（类型学相似） 借用的相似（接触相似）鉴别出 历史同源的相似（发生学的相似）17任务：剔除偶然相似、普遍相似和借用相似 确定同源相似的成分哪些是语言中的同源相似？（类似基因）同源成分具有历史同一性但外形可能并不相似（如蚕、蛹、蛾）如何确定？181 1、必须是特殊性的相似、必须是特殊性的相似梅耶（1924/2019：4）“长生水”的故事 各民族有关长生水的故事是否同源？ 欧洲各地的长生水故事是同源的，与其他民族的不同源分析求长生水（不能证明故事同源）： 各民族共同的愿望，由人类共同的生存环境和思维决定大木桶
8、、假未婚妻（可以用来证明故事同源）： 大木桶、假未婚妻是与长生没有必然联系的特殊性要素 普遍性要素无法证明同源，只有特殊性要素可证同源。19具体说来，同源成分应该是没有理据的成分（也即特殊性的） 如果没有理据，不是同一个祖先的不同语言一般没有可能同时选择它。选择的可能很多的成分 选择可能多，出于偶然性而出现相似的可能就小。反映人类早期生活的成分。可以在相当的程度上剔除借用。较稳定的、具有系统性的成分。排除偶然或借用的另一保证为排除偶然性，排除借用，两者20反过来说，如下性质的成分不能用来确定语言的同源关系： 有理据的成分 选择可能极少的成分 表示人类较晚期社会生活的词汇 变化太快的成分。 21
9、有理据可言的成分，选择可能极少的成分， 是相关的，有理据往往选择可能少。如语法的一些类型学特点往往是有理据而选择可能少的。句法成分的次序是SVO还是SOV，定语的排列次序是从大类到小类还是从小类到大类复合词的内部形式（即选择哪些语素和组合方式）往往是有理据可言的，选择很少。因此，语法类型的相同可以是同源造成的，但也同样很可能是由于人类思维的普遍性造成的。 22元音音位系统是三角形还是四边形，是由人的生理特点和记忆特点决定的，因而也是选择可能很少的。所以有理据、选择少，可以可合并为一条：具有普遍性的要素不能作为确定同源的标准。它们都属于梅耶所说的人类普遍希望长生不老的那一类。23人类社会较后期出
10、现的词汇 当然不可能是共同祖语中已经存在的成分 变化太快的成分 如一般词汇和词汇的具体音值。那么，到底哪些成分是同源相似的成分呢？无理据的可多选的人类早期生活的 稳定成系统的24确定同源的根据：核心词根和形态的语音对应性 没有理据选择的可能很多反映人类早期生活较稳定、具有系统性25同源的根据同源的根据基本核心词汇中的单个词根有语音对应关系基本核心词汇中的单个词根有语音对应关系形态变化有语音对应关系形态变化有语音对应关系 核心词根是反映人类早期生活的成分，它们在核心词根是反映人类早期生活的成分，它们在语言中不断使用，又有很强的合成新词的能力。语言中不断使用，又有很强的合成新词的能力。因此因此不太
11、容易借用。不太容易借用。比较稳定。比较稳定。基本词基本词汇的词根是汇的词根是最小的音义结合体，音和义的结合最小的音义结合体，音和义的结合关系是任意的没有理据的关系是任意的没有理据的。（注意：单个符号。（注意：单个符号音义结合的任意性是历史比较法得以成立的基音义结合的任意性是历史比较法得以成立的基本背景理论之一）本背景理论之一）26 形态变化更是语言中比较稳定的部分。形态有理据的一面：不少生物有性别之分，所以名词有阴阳中三性；事物可以计量，所以名词有单复数的区别等等。形态没有理据的一面：某个形态具体选择哪个音来表示如果离得很远的语言中正好都有单复数、性、七格的区别，特别是复数都与-m的词尾有关，
12、第三人称单数阳性的主格都与宾格形式相同，就是很特殊的事实了，属于取长生水与大木桶式特殊联系，可用做语言同源的证据 27语音对应关系语音对应关系系统性与稳定性：系统性与稳定性：词根和形态变化的同音类聚关词根和形态变化的同音类聚关系是系统性的相对稳定的关系系是系统性的相对稳定的关系。语音的音值容易。语音的音值容易变化、不稳定，因此不同语言的基本词汇词根的变化、不稳定，因此不同语言的基本词汇词根的音值和形态变化的具体音值可能很不相同，但同音值和形态变化的具体音值可能很不相同，但同音关系是相对稳定的。音关系是相对稳定的。无理据无理据性性：最小的音义结合体，词根义、形态义：最小的音义结合体，词根义、形态
13、义选择什么样的语音形式是没有理据的。选择什么样的语音形式是没有理据的。282.1.2 2.1.2 语音对应语音对应 语音对应语音对应历史比较法最核心的概念 判断语音对应关系，先要排除那些模拟自然的语音形式。如象声词、感叹词。这些词的形式与词义有自然的联系，没有历史联系的语言也可能相似。这是人类思维的普遍性造成的。 29语音对应关系与音义都有关系某个语言中彼此有同音关系的一组词根在另一个语言也是彼此有同音关系的一组我们称之为“语素音形的同音类聚关系相同”，具体到汉语就是“字音的同音类聚关系相同”。 语音对应语音对应语音音值相同语音音值相同30语音对应规律：语音对应规律：一般人学方言一般人学方言
14、从母语出发类推从母语出发类推例词例词 普通话普通话 山东济南话山东济南话山东山东聊城聊城 55-55-35-35 213-213-42-42山西山西平遥平遥 55-55-35-35 213-213-42-42江苏江苏盐城盐城 55-55-35-35 213-213-42-42湖南湖南株州株州 35-35-55-55 42-42-213-213河南河南开封开封 35-35-55-55 42-42-213-213213-213-42-42 213-213-42-42 42-42-213-21342-42-213-21331语音对应北京话与济南话没有一个字的调值相同，北京话与济南话没有一个字的调值相
15、同，但却有非常规则的语音对应：但却有非常规则的语音对应： 北京话 55 213 济南 北京北京5555调调 山山 东东 西西 江江 苏苏 株株 州州 昆昆 安安济南济南213213调调 山山 东东 西西 江江 苏苏 株株 州州 昆昆 安安32 语音相似语音相似 北京话北京话 55 44 55 44 济南济南 北京话北京话 214 213 214 213 济南济南 北京北京55 55 山东西江苏株洲开封山东西江苏株洲开封 济南济南44 44 古纸口手老苦五古纸口手老苦五 北京北京35 35 聊城平遥明湖南河南盐城聊城平遥明湖南河南盐城 济南济南213 213 山东西江苏株洲开封山东西江苏株洲开封
16、 音值相同或相似，字义完全无关，不是语音对应音值相同或相似，字义完全无关，不是语音对应33北京话的55调值的这一调类对应济南话的213调值的这一调类，北京话的35对应济南话的42。也就是说，北京话的55调的字形成一个集合，该集合的字具有同调关系，可叫做同调字的集合。济南话的213调的字也形成一个同调字的集合。对比两个集合就可以发现两个集合间有整齐的对应关系，北京话55调集合中的每一个字，都能在济南话的213调的集合中找到同样的成员。两个集合成员相同，成员间的关系同调，也相同。这就叫做类的对应。34 如果两地有个别语素的调值相同，也许是借用的，调值不同但成类的对应可排除借用的可能。 “山东西江苏
17、株州开封昆安”在语义上没有理由一定要读什么调值，在北京、济南的调值不同也证明了它们读什么调值与意义没有本质性的联系，是任意的。 既然是任意的，北京话中它们同调，济南话中也同调就是很特殊的了，只能解释为有历史联系：过去曾是一个言语社团的语言，在这一共同语中，这些字同调；后来两方言分化发展，调值有了不同，但调类的关系没有变化。 35 在同源关系的判定中在同源关系的判定中值是否相同不是太重要值是否相同不是太重要最重要的是有最重要的是有“类聚的对应类聚的对应”。这不单纯是语音层面的问题，它涉及到这不单纯是语音层面的问题，它涉及到音义结合体音义结合体：有意义的语素或字，它们：有意义的语素或字，它们的同音
18、关系的分类是否对应。的同音关系的分类是否对应。 当然它们的意义相同是历史上祖语时期的相同，当然它们的意义相同是历史上祖语时期的相同，后来也可能、甚至是多半有了分化后来也可能、甚至是多半有了分化。36也即，对于同源关系的判定来说，重要的不是两个语言或方言是否有相同的调型、声母或韵母，而是每个声调、声母、韵母辖有哪些音义结合体是否相同。有相同的声母韵母、有相同的元音辅音，可能是类型学的偶然相似，也可能是同一区域的语言长期接触而形成的，而语言的同源则表现为音义结合体的同音分合关系相同，具体到汉语就是字音声韵调的分合关系相同。讨论类型学或地区联盟的分类，可以只看音值上相同或相近，讨论同源必须看同音字的
19、类聚是否相同，同声的、同调的、同韵字的类聚是否相同，如果不同是否有其他的语音条件，等等。 37再一个著名的例子是汉语的汉语的“二二” 而而二耳儿二耳儿饵尔贰洱迩珥铒鸸鲕佴饵尔贰洱迩珥铒鸸鲕佴 二二 耳耳 儿儿 北京北京 苏州苏州（白）（白） i i ii i i厦门厦门（白）（白） li li lili li li 38北京话的北京话的“二二”为为 ，而南方一些方言为，而南方一些方言为ii（苏（苏州）、州）、li li（厦门），表面看语音话不相似。（厦门），表面看语音话不相似。 有有没有可能北京话是受了北方少数民族的影响，或没有可能北京话是受了北方少数民族的影响，或者绍兴话是百越语的遗留呢？者
20、绍兴话是百越语的遗留呢？请注意，北京读请注意，北京读 的其他口语字在这些方言有的其他口语字在这些方言有类的对应：苏州类的对应：苏州“儿、耳儿、耳”都为都为ii，厦门，厦门“儿、儿、耳耳”都为都为li。北京。北京读读 的字很少，只有：的字很少，只有：“而二而二耳儿饵尔贰洱迩珥铒鸸鲕佴耳儿饵尔贰洱迩珥铒鸸鲕佴”，其中与日常生活，其中与日常生活有关的只有有关的只有“儿二耳儿二耳”，这几个字南方都有个与，这几个字南方都有个与鼻音有关的声母，这绝不可能是偶然的，是一种鼻音有关的声母，这绝不可能是偶然的，是一种有规则的语音对应。有规则的语音对应。 39词根的这种同调、同声、同韵的语音对应关系是没有道理可言
21、的，符合无理据的要求。是一种选择性很多的特殊性的事实，可以排除偶然性和普遍性的原因。假设两语言都有20个声母，两语言有一个意义相同的词根刚好选择了同一个声母，偶然相似的几率是多少？1/20 * 1/20 = 1/400两个词根刚好选择了相同的声母，几率是1/400 * 1/400 = 1/1600三个词根刚好选择了相同的声母，几率是多少？可见一系列词根的声母相同这种相似性，可以排除偶然相似或普遍性相似的原因。40印欧语的印欧语的“二二”是历史比较法的著名例证（梅耶1924/1992） 梵语梵语 希腊语希腊语 拉丁语拉丁语 阿尔明尼亚语阿尔明尼亚语二二 d(u)v dyo duo erkud(u
22、)v dyo duo erku怕怕 dwi- erki-dwi- erki-长久长久 dwrn erkar(dwrn erkar(长长) )41仅看“二”，梵语、希腊语、拉丁语的对应是明显的，但阿尔明尼亚与和其他语言的对应就不明显了。erku和拉丁语的duo语音一点也不形似，但“怕”和“长久”表明它们是对应的。虽然只有几个词，但印欧语以*dw-,duw-开头的词本来就很少，就好象北京话 的字本来就少一样。在为数不多的词中的常用词大多有对应，就可以使我们认为它们有同源关系。当然，这种语音差异还应该能从音理上得到合理的解释，对应才能最后确定下来。这还需要下面的几个步骤。42 语音对应可以在语音上不
23、相似，但不是说一定要不相似。 语音相似的当然也可以形成语音对应，特别是同源关系比较近的语言和方言中。比如国外历史语言学教科书上常举的英语的元音aw与日尔曼语族其语言对应的情况。 43 英语的元音aw与日尔曼语族其它语言的对应 英英 荷兰荷兰 丹麦丹麦 瑞典瑞典 德德房子房子 haws hhaws hOOs hu:s hu:/ /s hu:s hawss hu:s haws田鼠田鼠 maws mmaws mOOs mu:s mu:/ /s mu:s mawss mu:s maws虱子虱子 laws llaws lOOs lu:s lu:/ /s lu:s lawss lu:s laws出去出去
24、awt awt OOs u:s u:/ / u:t awsu:t aws棕色棕色 brawn brbrawn brOOs bru:s bru:/ /n bru:n brawnn bru:n brawn元音元音 aw : aw : O O : : u:u:/ / ： u: u: ：awaw44总之语音对应不等于语音相似语音音值的变化比较快，而语音对应关系却较少变化，即使发生变化也是有规律、有语音条件的。语音对应关系符合稳定性、系统性的要求。同时，因为语言的最小符号语素创制时的音义关系是任意的、没有理据的，所以不同语言词根的这种同音类聚关系也是没有理据可言的。这种音义创制时就确定下来的、音义结合关
25、系，及其由此而决定的词根同音类聚关系，没有理据而又具稳定性与系统性，是判定同源关系的依据。 452.2 确定对应规则（对应条件）确定对应规则（对应条件） 对应规则主要是要说明A语言的某个音语言的某个音 在什么语音条件下在什么语音条件下 对应于对应于B语言的另一个音语言的另一个音。 确定同源成分时其实已经涉及到了对应规则，无论是北京和济南话的阴平和阳平，北京苏州的“二耳儿”，日耳曼语的“房子、田鼠、虱子”等词根的元音等，但这都是最简单的一类对一类的对应。 46 同源语的语音对应大多不是一对一的对应，同源语的语音对应大多不是一对一的对应，而是而是一对多、多对一、多对多的复杂对应。一对多、多对一、多
26、对多的复杂对应。需鉴别：复杂对应？需鉴别：复杂对应？ 混乱的无对应？混乱的无对应？是否有语音对应条件是否有语音对应条件有语音条件的复杂对应，是同源语的表现有语音条件的复杂对应，是同源语的表现 混乱的无对应，是非同源语的表现混乱的无对应，是非同源语的表现语言间语音复杂对应（即对应条件）的确立，对于最终确定语言的同源及同源语中哪些是同源成分，至关重要所以，“确定同源成分”与“确定对应规则”其实并不是两个完全独立的、有先后关系的步骤。47注意：对应的出发点注意：对应的出发点 区分区分“有对应条件有对应条件”和和“无对应条件无对应条件”例例1 1 二二 耳耳 儿儿 腻腻 泥泥 北京北京 ni ni n
27、i ni 苏州苏州( (白白) ) i i i i i i i i i i 48 二二 耳耳 儿儿 腻腻 泥泥 北京北京 ni ni ni ni 苏州苏州( (白白) ) i i i i i i i i i i 以北京为比较起点北京 苏州 (例字) 全部全部 i i (二耳儿腻泥二耳儿腻泥) ni ni 全部全部 二对一的有条件对应二对一的有条件对应以苏州为比较起点苏州 北京 (例字) i i 部分部分 (二耳儿二耳儿) 部分部分 ni ni (腻泥腻泥) 一对二的无条件对应一对二的无条件对应49 2.3 2.3 确定先后次序确定先后次序 在在一对多一对多的对应中的对应中 如果对应没有语音的条
28、件如果对应没有语音的条件 那么那么多个音类多个音类的是的是较早期较早期的阶段的阶段 一个音类一个音类的是的是较后期较后期的阶段的阶段 （历时 发生了合流变化）50以“一”为比较起点苏州 北京 (例字) i i 部分部分 (二耳儿二耳儿) 部分部分 ni ni (腻泥腻泥) 一对二的无条件对应一对二的无条件对应无条件的一对多，则多（北京的分为两类字音）反映更古老的阶段。两两对应中，对应方向和对应条件非常重要51反过来，反过来，在一对多的对应中，如果对应是有条件的，在一对多的对应中，如果对应是有条件的，那么一个音类的是较早期的阶段，多个音类那么一个音类的是较早期的阶段，多个音类的是较后期的阶段。的
29、是较后期的阶段。（历时的有条件分化音变） 肝杆竿干肝杆竿干 间奸艰间奸艰/ /肩坚肩坚 官观官观/ /关关 倦眷倦眷广州广州 k k n kann kan/kin kunkin kun/kuan kinkuan kin 北京北京 kan tkan t ian kuan tian kuan t yanyan 广州广州 北京北京 k k 后元音前后元音前 k k （开合）（开合） 非后元音前非后元音前 t t （齐撮）（齐撮）广州的一个声母按一定的语音条件对应北京的两个声母有条件的一对多，一反映更古老的阶段：广州k更古老52对应规则对应规则（更复杂的对应）（更复杂的对应）与历时先后与历时先后 肝杆
30、竿干肝杆竿干 间奸艰间奸艰/ /肩坚肩坚 官观官观/ /关关 倦眷倦眷 箭煎贱箭煎贱 广州广州 k k n kann kan/kin kunkin kun/kuan kinkuan kin tSintSin 北京北京 kan tkan t ian kuan tian kuan t yanyan tiantian 广州广州 北京北京 k kk k t t tS tS 北京北京 广州广州 k k t t tS tS部分齐撮部分齐撮无条件的一对多，多更古老53 肝杆肝杆 间间/ /肩肩 官官/ /关关 倦眷倦眷 箭贱箭贱 毡战毡战 支支/ /资资 赞赞广州广州 k k n kann kan/kin
31、kunkin kun/kuan kinkuan kin tSintSin tSin tSi tSantSin tSi tSan北京北京 kan tkan t ian kuan tian kuan t yanyan tiantian tantan tt/tt t t anan 更复杂的情况广州广州 北京北京 k kk k t t tS tS t t t t 北京北京 广州广州 k k k k t t t t tS tS t t 后元音前非后元音前除i的前元音前i和中后元音前部分i和其他元音前开合部分齐撮部分齐撮开合开合总之，广州的k辖“肝杆间肩官关倦眷”比较古老，而北京的声母“毡战箭贱”、“支资
32、”更古老。54平列式对应平列式对应最小对应组最小对应组/最小公共同音组最小公共同音组 肝杆肝杆 间间/ /肩肩 官官/ /关关 倦眷倦眷 箭贱箭贱 毡战毡战 支支/ /资资 赞赞广州广州 k k n kann kan/kin kunkin kun/kuan kinkuan kin tSintSin tSin tSi tSantSin tSi tSan北京北京 kan tkan t ian kuan tian kuan t yanyan tiantiantantan tt/tt tantan 广州 北京 例字 条件（北京） k k 肝杆竿干官观关 开合 k t 间奸艰肩坚倦眷 部分齐撮 tS t
33、 箭煎贱 部分齐撮 tS t 赞资 开合 tS t 毡战支 开合有条件、互补有条件、互补55平列式的好处：1、避免为了观察一对多而不断改换观察点2、有利于一次同时对比多个方言（稍后讲）3、依然可以根据分布的是否有语音条件来判断方言语音分类所处的阶段早晚： 多个最小对应组如果是按语音条件互补分布的多个最小对应组如果是按语音条件互补分布的 则：早期是同一音类则：早期是同一音类 分为多个不同音类的方言是后来的分化分为多个不同音类的方言是后来的分化56课堂练习1改换出发点按一对多式找出如下对应有无共时条件北京 诸城 例字 213 西支师遮家虾些拖搓波靴 44 吸汁湿蛰夹瞎接脱撮拨缺说挖 214 喜纸屎
34、者假姐妥簸短女手 北京 诸城 例字 213 西 55 44 吸诸城 北京 例字 55 吸 44 213 喜北京同调诸城同调？北京同调诸城同调57练习1 答案北京 诸城55 213 西支师遮家虾些拖搓波靴 44 吸汁湿蛰夹瞎接脱撮拨缺 214 喜纸屎者假姐妥簸短女手 大部分大部分小部分小部分北京55调对应诸城的213、44两调，是无条件对应诸城44调对应北京的55、214两调，也是无条件对应“西/吸”不同调反映早期，“吸/喜”不同调反映早期“西/吸/喜”早期是三种调类。全部全部58练习2： 按平列式最小对应组处理上述材料北京 诸城 55 213 西支师遮家虾些拖搓波靴（大部分） 55 44 吸汁
35、湿蛰夹瞎接脱撮拨缺说挖（小部分）214 44 喜纸屎者假姐妥簸短女手（大部分） 三组均不形成按语音条件的互补分布 分三组更为古老592.4 拟构原始形式2.4 .1 2.4 .1 拟测原始音类及辖字及辖字2.4 .2 拟测各原始音类的音值602.4 .1 2.4 .1 拟测原始音类及辖字 原始语的拟测分音类的拟测和音值的拟测原始语的拟测分音类的拟测和音值的拟测音类的拟测和确定对应条件与确定演变阶段音类的拟测和确定对应条件与确定演变阶段先后的道理相同。即：方言两两比较中先后的道理相同。即：方言两两比较中有条件的一对多，则原始音类为一类有条件的一对多，则原始音类为一类 无条件的一对多，则原始音类为
36、多类无条件的一对多，则原始音类为多类但为了原始音类拟测得更准确，最好比较尽但为了原始音类拟测得更准确，最好比较尽可能多的后代语。这样，两两成对的比较很可能多的后代语。这样，两两成对的比较很麻烦。因此，拟测原始语的音类一般采取多麻烦。因此，拟测原始语的音类一般采取多方言平列式比较。方言平列式比较。 61平列式比较的第一个重点任务是找出最小对应组最小对应组也叫也叫最小同音类字组最小同音类字组先找出所比较后代语中音类相同关系的最小的类即从分不从合从分不从合：如两个字的某个音类（如声母）在A方言中不同音就先把它分为不同的音类，另外两个字声母在B方言中不同音，也先把它们分为不同的音类。这样我们就把复杂的
37、多对多的关系转化为了平列的若干个简单的对应，形成若干对应类。 62平列式比较的第二第三个重点任务分别是找出最小对应组最小对应组的的对应条件对应条件的的对立对立/ /互补互补对立的对立的最小对应组原始语最小对应组原始语中中独立音类独立音类互补的互补的最小对应组原始语最小对应组原始语中中可可合并音类合并音类哪些合并还需参考音理和系统性哪些合并还需参考音理和系统性63广州广州北京：北京： k-kk-k（肝官关）（肝官关） 开合开合k- t k- t （间肩倦）部分齐撮（间肩倦）部分齐撮t tS S- t - t （煎剪箭）部分齐撮（煎剪箭）部分齐撮t tS S - ts( - ts(资紫赞资紫赞)
38、) 和开合和开合t tS S - t - t （毡展支）（毡展支） 和开合和开合广州广州inin等等声母声母 1声母声母 2声母声母 3广州广州inin等等64韵母条件 广州广州 北京北京（例字）韵母四呼 u o n u o n k k k k （肝官关）（肝官关） 开合开合 i y e O a i y e O a k- tk- t（ 间肩倦）间肩倦） 齐撮齐撮 E i in NE i in Ny y tS- ttS- t （煎剪箭）（煎剪箭） 齐撮齐撮 an UN an UN y y tS tS t t (资紫赞资紫赞) 开合开合 an an /im Nim N tS- t tS- t （毡
39、展支）（毡展支） 开合开合 65这种先寻找最小对应组/最小同音类组，平列开，再观察分布条件的对立互补的方法可以在多个方言间一次进行。比如唇塞音声母在北京、绍兴、客家/晋南、晋中/荣城、吕梁的分类情况可归纳为下表：平 /上 /去 / 入 北京 绍兴 客家 晋中 吕梁波搬/补饼/布变/百八 p p p p p p p p p p坡抛 /普捧/铺片/撇拍 pHpH pHpH pHpH pHpH pHpH婆皮盘平 pHpH b b pHpH p p pHpH部抱鳔瓣并/步败病 p p b b pHpH p p p p拔薄白 p p b b p Hp H p p pHpH66得出最小对应组/最小同音类组
40、的具体步骤： 列出所研究的各个方言的各个音类的辖字按有一个方言能分开就分的原则，找出最小同音类组。 包搬包搬| |补饼补饼| |布变布变| |百八百八| |部瓣部瓣| |步病步病| |拔白拔白| |婆盘婆盘| |抛潘抛潘| |普捧普捧| |铺片铺片| |撇拍撇拍同音字组同音字组同音字组同音字组同音字组北京 p pH 客家 p pH 晋中 p pH 吕梁 p pH67找出最小对应组/最小同音类组后可看出： 每个最小对应组有自己独特的对应链最小对应组所辖的字在任何方言中所考察的音类都相同 包搬包搬| |补饼补饼| |布变布变| |百八百八| |部瓣部瓣| |步病步病| |拔白拔白| |婆盘婆盘|
41、|抛潘抛潘| |普捧普捧| |铺片铺片| |撇拍撇拍p p p p pH-pH-pH-pHp pH p pp pH p pHpHpH p pH北京 p pH 客家 p pH 晋中 p pH 吕梁 p pH68各组是否按一定的语音条件而互补分布？ 如是对立，则原始语必须单立音类。原始声母 1原始声母 2第一和最末两组在相同的声调中对立分布：波搬|补饼|布变|百八 p p p p p p p p坡抛 |普捧|铺片|撇拍 pHpH pHpH pHpH pHpH 69各组是否按一定的语音条件互补分布？ 如是互补，则原始语可以并为一个音类。中间三组的声调互补，原始语归并为一个声母：pH pH pH pH
42、 p p pH pH 婆盘（限浊平） p pH pH p p p p 部瓣/步病（限浊上去） p p pH pH p p pH pH 拔白（限浊入）互补分布中间三组并为一个声母原始语声母 3 70总结总结 最小对应组最小对应组 最小同音字组最小同音字组北京北京-客家客家-晋中晋中-吕梁吕梁 例字例字 声调声调 p p p p p p p p 波|补饼|布变|百八 平上去入pHpH pHpH pHpHpHpH 坡抛|普捧|铺片|撇拍 平上去入pHpH pH pH p p pH pH 婆盘平 平p pH pH p p p p 部瓣|步病 上去p p pH pH p p pH pH 拔白 入123原
43、始声母类71 2.4 .2 2.4 .2 拟测原始语各音类的音值 所拟音值要能够解释后代语 要符合普遍音理 如有古音材料，要符合 最好按亲属关系的亲疏分层拟测72 所拟音值要能够解释后代语的演变最小对应组最小对应组北京北京-客家客家-晋中晋中-吕梁吕梁 声调声调 原始声类原始声类 原始音值原始音值 p p p p p p p p 平上去入 声母1pHpH pHpH pHpHpHpH 平上去入 声母2pHpH pH pH p p pH pH 平p pH pH p p p p 上去 声母3p p pH pH p p pH pH 入*p p* pH pH*b b? *bHbH?73 要符合普遍音理
44、要符合类型学研究的普遍音理。 比如，一个语言有三个同部位塞音的， 第三个一般是浊塞音，即一浊对两清。 一浊对两清的“一浊”，一般没有送气对立 所以，“婆白”等拟为*b 更合理。74 所拟音值要能够解释所有后代语前面的例子只是为讲解拟测程序前面的例子只是为讲解拟测程序其实只要在所比较的方言中加上绍兴话的例子其实只要在所比较的方言中加上绍兴话的例子平 /上 /去 / 入 北京 绍兴 客家 晋中 吕梁波搬/补饼/布变/百八 p p p p p p p p p p坡抛 /普捧/铺片/撇拍 pHpH pHpH pHpH pHpH pHpH婆皮盘平 pHpH b b pHpH p p pHpH部抱鳔瓣并/
45、步败病 p p b b pHpH p p p p拔薄白 p p b b pHpH p p pHpH75 要符合普遍音理 普遍音理对演变的制约大致可分为组合普遍音理对演变的制约大致可分为组合和聚合两个方向。和聚合两个方向。 组合方向：同化弱化为主组合方向：同化弱化为主 异化较少见异化较少见 同化就是相邻的音在一个或几个特征上变得同化就是相邻的音在一个或几个特征上变得相同。常见的如舌根音或舌尖音声母在前高元音相同。常见的如舌根音或舌尖音声母在前高元音前的腭化，低元音在高元音后的高化，非圆唇音前的腭化，低元音在高元音后的高化，非圆唇音在圆唇音后的圆唇化，复元音音的单元音化，在圆唇音后的圆唇化，复元音
46、音的单元音化，fuhu或或hufu等等等等。76弱化如辅音清塞浊塞擦流半元音的变化；辅音在词末位置由口腔有闭塞的辅音弱化为鼻化元音，再变为口元音；在多音节语言中词中位置在两个元音间最容易发生此种变化。再比如轻读音节的元音央化，或一律用该语言最常用的元音，如a。还有词末轻读音节中成分的脱落等等。因而在原始语的拟测中如果是分化式的变化，即有条件的一对多的对应，则原始音值的拟测应符合后代语形式是原始语形式从组合的方向获得了对应条件的某些语音特征的原则，因为，共时的对应条件实际上就是历史演变的分化条件。 77 语音演变在聚合上的规律体现为，受音位系统平行对称性的制约，语音变化往往是具有同一特征的聚合群
47、发生平行的变化。而且一次只变化一个特征。 常见的如b d g 要清化都清化，t tH 要变不卷舌就都不卷舌等。如b清化后变为p或pH，部位不变。 常见的还有前后元音平行高化，最高的复化 所拟测的原始形式与每个后代语形式都最好有一些语音特征相同，同时在拟测的各个音类间要有平行性。 78 综合以上两条，在许多后代语中存在且不能用组合方向的语音条件解释的特征一般是原始形式的音值特点，只在部分后代语中存在且可以从组合方向的语音条件解释的特征是后起的特征。 79仍以北京与广州的仍以北京与广州的k k与与t t为例。广州的为例。广州的k k与北京的与北京的t t 的对应条件为的对应条件为i y e O a
48、i y e O a等非后元音，以这样的条件直接变为等非后元音，以这样的条件直接变为t t 是不合音理的，绝大多数语言都有是不合音理的，绝大多数语言都有k ka a的配合，舌根音与低元音相配并不困的配合，舌根音与低元音相配并不困难。如果增加一些后代语，就可以看难。如果增加一些后代语，就可以看出这种演变还有几个中介的演变阶段，出这种演变还有几个中介的演变阶段，k k t t的演变不仅需要后面是前元音，的演变不仅需要后面是前元音，而且还需要高元音。而且还需要高元音。80 例字例字 广州广州 梅县梅县 韶山韶山 北京北京 基基 kei ki ci tikei ki ci ti 欺欺 hei khei
49、kh hi ci ch hi ti th hi i 旗旗 k kh hi ki kh hi i ti i th hi i 希希 hei hi Ci ihei hi Ci i81在许多后代语中存在且不能用组合方向的语音条件解释的特征一般是原始语形式的，只在部分后代语中存在且可以从组合方向的语音条件解释的特征是后起的特征。温暖温暖塔基克塔基克 阿美尼亚阿美尼亚 梵梵 希腊希腊 拉丁拉丁 德德garm erm gharmah thermo formu garm erm gharmah thermo formu Warmarm *ghwermos82雅科布逊：“语言科学方面的丰富经验已容许我们发现一些
50、永恒现象，这些现象很难说只有近似的价值。”如音节不以元音开头或者音节不以辅音收尾的语言是有的，但是音节不以辅音开头或者音节不以元音收尾的语言是没有的；没有擦音的语言是有的，但没有塞音的语言是没有的；有塞音和塞擦音的对立而没有擦音的语言是没有的；前元音唇化而后元音不唇化的语言没有；有清浊对立和送气不送气的对立而没有h的语言是没有的；有送气浊塞音而没有送气清塞音的语言是没有的。雅科布逊由此而指出，印欧原始语拟测的塞音拟测为清不送气/浊不送气/浊送气三类是不符合类型学发现的普遍音理的。类型学的研究成果也已成为普遍音理的一部分。 832.5 历史比较法的理论依据和总原则 背景理论依据 单个语言符号创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