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现代语音学研究的角度来看，语音学研从现代语音学研究的角度来看，语音学研究可分成了两大部分，一部分是调音的研究，即究可分成了两大部分，一部分是调音的研究，即语音学有关元音音色、辅音发音部位及方法等的语音学有关元音音色、辅音发音部位及方法等的研究；另一部分是就发声的研究，其最终目的是研究；另一部分是就发声的研究，其最终目的是找出不同语言中不同元音和辅音的发声类型。本找出不同语言中不同元音和辅音的发声类型。本章通过对哈尼语松紧元音的研究，提出并阐述了章通过对哈尼语松紧元音的研究，提出并阐述了语音学语音学“发声音质发声音质”的概念，这一概念对语音学的概念，这一概念对语音学的基础理论研究和语音产生的
2、理论框架具有重要的基础理论研究和语音产生的理论框架具有重要意义。意义。| 哈尼语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支，大约有一百零六万人使用，主要居住在云南省的元汀、墨江、红河、元阳、绿春、金平、江城等县。|本章研究的是哈尼语绿春县的大寨话。大寨话有二十一个声母、二十六个韵母和四个声调。v大寨话的三十一个声母大寨话的三十一个声母vp p b m vp p b mvf vts ts dz s zvt t d n lvt t d jvk k g x v哈尼语大寨话有二十六个韵母，其中二哈尼语大寨话有二十六个韵母，其中二十个是单元音韵母，六个是二合元音韵十个是单元音韵母，六个是二合元音韵母母v哈尼语大寨话的四
3、个声调分别是哈尼语大寨话的四个声调分别是v1）高平调）高平调 55v2）中平调）中平调 33v3）低降调）低降调 31v4）中升调）中升调 24v在生理上，哈尼语的紧元音发音时，喉头肌肉在生理上，哈尼语的紧元音发音时，喉头肌肉紧缩，气流短促，音色响亮紧缩，气流短促，音色响亮v松元音发音时，喉头肌肉不紧缩，气流舒展，松元音发音时，喉头肌肉不紧缩，气流舒展，音色不大响亮音色不大响亮v在物理上，哈尼语紧元音的韵尾喉化或是喉塞在物理上，哈尼语紧元音的韵尾喉化或是喉塞 |主要采用频谱分析的方法，在分析信号上采用语音信号。本项研究主要的分析仪器为KAY4300型计算机语音工作站，在分析算法上和参数提取上，
4、主要采用线性预测提取谱包络求共振峰值，用FFT做功率语求各谐波振幅值，用自相关提取基频 | 哈尼语大寨活的10对松紧元音、5个浊塞音、2个浊塞擦音、5个鼻音、1个边音和3个浊擦音都是浊音。|这些音类的共同特点是声带都振动，因而是测试的主要对象。v根据哈尼语的语音情况，可以看出有以下问题根据哈尼语的语音情况，可以看出有以下问题需要证实需要证实v1不同音色的松紧元音，是否属相同的发声不同音色的松紧元音，是否属相同的发声类型。类型。v2不同的发声在一个元音中是否性质相同。不同的发声在一个元音中是否性质相同。v3发声类型对元音音色发声类型对元音音色(共振峰共振峰)的影响。的影响。v4发声类型对声调发声
5、类型对声调(基音基音)的影响。的影响。v5发声类型对浊辅音的影响，或者说浊辅音发声类型对浊辅音的影响，或者说浊辅音是否也存在不同的发声类型。是否也存在不同的发声类型。v在松紧元音分析方法上主要采用谐波分析法在松紧元音分析方法上主要采用谐波分析法v在谐波分析中，一般是取一个选定的断面，而在谐波分析中，一般是取一个选定的断面，而不用平均功率谱。在参数测量上也有多种方法，不用平均功率谱。在参数测量上也有多种方法，其中最主要是测量第一谐波其中最主要是测量第一谐波(h1)和第二谐波和第二谐波(h2)的振幅的振幅(dB)，其谐波的振幅差一般情况下，其谐波的振幅差一般情况下就能反映声带振动时的紧张程度，这一
6、方法可就能反映声带振动时的紧张程度，这一方法可以用于大多数语言嗓音紧张程度的分析。以用于大多数语言嗓音紧张程度的分析。v嗓音的紧张程度还可以第一谐波和第一共振峰嗓音的紧张程度还可以第一谐波和第一共振峰(F1)的能量差反映。的能量差反映。v 两种方法也可以综合使用两种方法也可以综合使用v使用哪一种方法来测量最为合适，要根据不同使用哪一种方法来测量最为合适，要根据不同语言语音的具体情况而定。不同语音除了发声语言语音的具体情况而定。不同语音除了发声方式不同外，元音第一共振峰往往影响和掩盖方式不同外，元音第一共振峰往往影响和掩盖嗓音特征，因而从言语声波来分析嗓音的发声嗓音特征，因而从言语声波来分析嗓音
7、的发声方式有很大的难度。方式有很大的难度。v从哈尼语实验的具体情况来看，利用从哈尼语实验的具体情况来看，利用h1h2的方法，能很好地反映其发声方式。图的方法，能很好地反映其发声方式。图41和和42分别为儿分别为儿ba和和ba 元音段的功元音段的功率谱。率谱。v 哈尼语有10对松紧元音，每一对分别分析了33调和31调两种样本，见参数表41和数据示意图43，表中只列出了33调的参数，图标中“song”表示松音，“jin”表示紧音。v 从参数表和示意图上看，松音从参数表和示意图上看，松音h1h2的值都的值都明显大于紧音，这说明紧元音明显大于紧音，这说明紧元音h1h2的数值较的数值较小，而且有小，而且
8、有7个都为负数，说明个都为负数，说明h2大于大于hl。两。两类类h1h2的差值为的差值为341 dB。因此可以说紧。因此可以说紧元音在发音时声带确实比松音要紧张，体现为元音在发音时声带确实比松音要紧张，体现为一种挤喉音一种挤喉音(creaky voice)的发声性质，而松的发声性质，而松音第一谐波能量较强，表现为正常嗓音的发声音第一谐波能量较强，表现为正常嗓音的发声类型。类型。v另外，从数据和示意图上：还可以看出，不同另外，从数据和示意图上：还可以看出，不同的松紧元音的松紧元音h1h2的参数也不同。示意图的参数也不同。示意图43中最后一项为所有元音松紧的平均，可以看出中最后一项为所有元音松紧的
9、平均，可以看出松音和紧音之间的差别非常明显。松音和紧音之间的差别非常明显。v从理论上讲，世界上大多数语言，由于口腔开从理论上讲，世界上大多数语言，由于口腔开口度大小和舌位前后的不同，音色也不同，或口度大小和舌位前后的不同，音色也不同，或多或少会影响到喉头发音机制，但到目前还没多或少会影响到喉头发音机制，但到目前还没有发现有本质影响。功率谱上谐波振幅的差别有发现有本质影响。功率谱上谐波振幅的差别主要是由于主要是由于F1的影响。这个问题很复杂，还要的影响。这个问题很复杂，还要做进一步分析。做进一步分析。v以上元音的谱特征参数都取自一个元音稳定段以上元音的谱特征参数都取自一个元音稳定段的一个断面。为
10、了分析整个元音的发声方式，的一个断面。为了分析整个元音的发声方式，本实验以本实验以a和和a为例，分析了松紧元音四个断为例，分析了松紧元音四个断面的功率谱，见参数表面的功率谱，见参数表42和示意图和示意图44。v 从测得的数据看，松元音的4个h1h2值都大于紧元音，因此可以断定松紧元音各自的发声方法始终如一，并没有改变。a和a之差的平均值425dB要大于10对元音稳定段的平均值341dB。因此可以证明，松紧元音各自的发声方式贯穿整个元音，v这一点从图44中可以明确看出，图中上边的是松音第一、二谐波差值四个断面的曲线，下边的是紧音第一、二谐波差值四个断面的曲线，从这两条曲线看，虽然其绝对值在四个断
11、面上不同，但其比值没有太大的变化。v在言语声学中元音的共振峰一般用声学元音图反映元音声学和生理机制的关系。而不同元音发声类型和元音的调音之间有什么关系和影响，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v下面分析了10对哈尼语松紧元音的第一、二共振峰，见数据表43、示意图45和46。v 从10对元音共振峰的数据来看，发声不同对调音的影响确实有一定的规律性，见声学元音图46，元音图是以F1为纵坐标，F2为横坐标画出的二维坐标图，其中元音的位置正好和元音舌位图相同，从图中可以看出，除e和以外，所有的紧元音都比松元音要低(F1大)，在生理上体现为开口度大；除了和外，所有紧元音的F2都比其对应的松元音要大，在发音生理机制上
12、体现为发音部位靠前，但从每一对元音相对距离来看，它们是比较集中的，这一点从图45个可以明确看出，因此不会造成调音音色在感知上的音位差别。v 在发浊辅音时浊辅音和元音一样声带是振动的，在声学上体现为周期性波，因此其研究方法和主要声学特征接近元音，而不同于清辅音中的塞音或擦音的发声类型。v目前还没有见到对浊辅音发声方式的研究，这里对哈尼语的浊鼻音和浊擦音、边音、浊塞音都进行了分析。虽然这些浊辅音的发音方式完全不同，但发声方式有明显的共性，并且同元音一样，分为两种不同的发声类型。实验将鼻音、边音、擦音归为一类，将塞音归为一类，从具体参数上分析，塞音前浊段嗓音松紧的差别要大于其它浊辅音嗓音松紧的差别。
13、见数据表44和45，图47和图4 8v如果将以上嗓音松紧的差别按大小排列，其顺序为v1）塞音前浊段（8.14 dB）v2）浊辅音段（5.92 dB），可再细分为鼻音、边音和擦音v3）元aa音四段面平均值（4.25 dB）v4）元音稳定段平均值（3.41 dB）v由此可见，在发单音节时，辅音比元音要紧，但从元音的几个段面h1和h2的数值看，哈尼语的紧元音的尾部有喉化现象。在哈尼语，声调在松紧元音中没有明显的差别，紧元音的声调略高一点，31调的尾部较明显一点。哈尼语紧元音音节并没有导致声调尾部下降，反而是保持较高的调值。v从音长上看，在单发的音节中，松元音音节要比紧元音音节长许多。从数据上看，在浊
14、塞音声母的音节中，紧元音音节的长度（浊声母+韵母）大致等于松元音音节韵母（不包括浊辅音韵母）的长度。 |1.哈尼语的松紧元音是由不同的喉头机制产生的，紧元音属挤喉音，松元音属正常嗓音。|2.在元音段不同的发声方式都贯穿各自的整个元音。v3.浊辅音同样存在松紧的差别，其发声类型和各自音节元音的发声方式相同，从数据上看紧浊辅音喉头的紧张程度比紧元音还要紧。v4.松紧元音共振峰有明显的规律性，主要表现为紧元音的F1比松元音的F1略大，在生理上体现为大多数紧元音的开口度比松元音要大些，但在调音的音色上没有明显差别。v5.松紧元音音节的调值无大差别，同时紧元音不会导致声调降低。松元音音节的时长比紧元音音
15、节长。 调音音质（调音音质（articulation qualityarticulation quality） 由于语音由于语音调音调音机制不同产机制不同产 生的语音音质生的语音音质发声音质（发声音质（phonation qualityphonation quality） 由于语音由于语音发声发声机制不同产生机制不同产生的语音音质的语音音质v在哈尼语不同发声现象的研究上，过去一直称为松紧元音，从本章研究的结果看，紧音的特征是附在整个音节上，不但元音紧而且辅音也紧，因此它是哈尼语的一种超音段特征。发声类型并不是所有的都是超音段特征。如佤语和苗语都有“气嗓音”。佤语的气嗓音基本上是音段的，而苗语的
16、气嗓音是超音段的。另如汉语北京话的上声(214)音节的中间部分，嗓音变化是非常大的，但它只是声调(F0)的伴随特征。因此哈尼语的松紧，在语音学、音位学和音系学几个平面上都可以标记为松紧辅音、松紧元音和松紧声调。v随着发声类型研究的不断深入可以看出，主要基于传统“调音”语音学研究建立起来的语音学概念，己无法全面正确地解释许多语音现象，特别是中国境内语言的语音现象。因此，本章在语音学平面，从发声和调音两个方面，对辅音、元音和声调这三个基本语音学概念进行更全面的定义，见下表： 表中“+”表示有区别，“-”表示无区别。从表中不难看出，一个音的性质或者广意上的音质，无论是辅音还是元音都少不了调音，而发声
17、有时存在不同的类型。有时只有一种类型。v从信号处理的角度来解释，发声相当于激励源，调音相当于共鸣。因此发声处于一级(低层)，调音处于二级(上层)，语音信号这种时间序列上的特性，使得改变调音不影响发声的性质，而改变发声却有可能影响到调音。鉴于发声和调音之间的这种关系和保持传统调音语音学中元音、辅音和声调概念的系统性，在此从语音学平面上提出“调音音质”和“发声音质”两个语音学概念。根据这两个新的概念，一个元音的音质可以分别由调音音质或和发声音质来定义，也可以由上层的调音音质和低层的发声音质共同来定义。如a和 i的区别是调音音质的区别；a和a的区别是发声音质的区别；而a和i的区别是调音音质和发声音质
18、共同区别。辅音也是如此。v根据以上的论述分别将音质定义为：调音音质（调音音质（articulation quality） 由于语音由于语音调音调音机制不同产生的语音音质机制不同产生的语音音质发声音质（发声音质（phonation quality） 由于语音由于语音发声发声机制不同产生的语音音质机制不同产生的语音音质v 在中国的民族语言中，有非常丰富的以不同发声类型来区别意义的语音现象，为研究发声类型提供了丰富的材料，可以说是语音发声类型研究的宝库，而实证科学的微观研究为语音学基础理论研究提供了更加科学的依据。v在中国，发声类型研究刚刚起步，有很多空白需要填补，如，不同发声类型的感知范畴，在国际上还从来没人研究。在同一种语言中，不同发声类型在音位平面是否真的存在三分的现象?中国少数民族语言中有多少发声类型?松紧辅音的生理机制和物理特性是什么?v这些都是有待研究的课题。从现在的研究设备和方法来看，已经可以着手建立中国语言发声类型的语音学体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