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四第四章章小说批评派小说批评派 索隐派和考证派研究方向定位在红楼梦一书之外，所以戏称这二派叫楼外红楼外红学学。在一定的历史时段，楼外红学楼外红学是可以的。但不应该成为红楼梦研究的主导方向。 牟宗三指出无论是索隐派还是考证派无论是索隐派还是考证派红学，都不能实现对文学本身的理解和批评。红学，都不能实现对文学本身的理解和批评。 对一部文学作品的研究若脱离了现实，不能做到古为今用、洋为中用，这种研究的现实意义和作用就不大，生命力也不会长久。对于红楼梦，应该将读者的注意力导向理解红楼梦作品本身这一正确方向上来。 小说批评派的依据就是红楼梦文本，把精力主要放在红楼梦这本书上。是典型的楼内红学楼内红学，
2、至于作者是曹雪芹还是什么别人、曹家的身世及其与红楼梦情节上有什么关联都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红楼梦所反映的那个社会的状况、这种社会的状况、这种状况的演变及造成演变的内外因素状况的演变及造成演变的内外因素。 一、一、王国维王国维的贡献的贡献 小说批评派始于国学大师王国维1904年的红楼梦评论红楼梦评论。但中国当时正处于社会大变革的前夜，大多数有志知识分子均把注意力和精力放在变革道路的探索方面。王国维虽名声显赫，但他的红楼梦评论红楼梦评论并未引起重大反响。 1. 王国维主要采用德国哲学家叔本华的理论，分析红楼梦中所反应的人生及美学的概观、美学价值、伦理学价值。 叔本华对生命的认识是唯心的。他认为：生
3、命因意志而存在，现实中意志是得不到生命因意志而存在，现实中意志是得不到满足的，所以人生就是痛苦的。满足的，所以人生就是痛苦的。王国维沿用了叔本华的这一理念。他提出：生活的本生活的本质是欲望。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得到满足的。质是欲望。人的欲望是永远无法得到满足的。因此，人生才是痛苦的。因此，人生才是痛苦的。 王国维认为，红楼梦的价值在于它为人们提供了解脱痛苦之道。他认为解脱痛苦之道就是彻底拒绝一切生活欲望。 文学艺术的宗旨应该是将人们的痛苦呈现出来，并指出解脱之道。红楼梦做到了。因此，它是一部真正意义上文学艺术佳品。红楼梦中金钏、鸳鸯、司棋与潘又安、尤三姐都采取了自杀来解脱。王国维认为，那不是解脱
4、。因为他们欲望并未断绝。柳湘莲带着对尤三姐的敬佩去出家，也不是解脱，是和宝玉出家不能相提并论的。 王国维的观点显然是悲观的、消极的、悲观的、消极的、片面的片面的。即使如此，也不能抹煞王国维对红楼梦的文学批评做出的重大贡献。将将红楼红楼梦梦与对生命的认识、美学系统地联系在一起与对生命的认识、美学系统地联系在一起，他是第一人。他开了对红楼梦进行文学批评的先河。 2. 关于红楼梦在伦理学方面的价值，王国维更是语惊四座。他说：然吾人从各然吾人从各方面观之，则世界人生之所以存在，实由吾方面观之，则世界人生之所以存在，实由吾人类之祖先一时之误谬。人类之祖先一时之误谬。在封建社会，贾宝玉是一个不忠、不孝、弃
5、绝人伦的叛逆者。贾宝玉一直在摆脱封建伦理和礼教而痛苦地挣扎，最后出家超脱。他把这一切归咎于夫人之有生，既有鼻祖之误谬矣，则夫吾人之同胞，凡为此鼻祖之子孙者，苟有一人焉，未入解脱之域，则鼻祖之罪终无时而赎，而一时之误谬，反复至数千万年而未有已也。 对王国维的观点应有分析，不应片面地全盘接受。 二、二、红楼梦红楼梦与婚姻与婚姻制度制度 1. 季新从婚姻制度入手，将中国的结结婚不得自由婚不得自由之俗与西方的婚姻自由作了对比。对红楼梦在婚姻方面所反映的反封建的思想内涵多有阐述。论点相当大胆。 他在之中道宝玉的一生钟情于黛玉宝玉的一生钟情于黛玉是可敬的。而往往又滥及其情于旁人，此不足往往又滥及其情于旁人
6、，此不足为训为训。季新还对婚姻制度的演变作了精彩的阐述。他将人类的婚姻制度分为四期： 第一期，原始社会的群婚制：草昧之世，榛榛狉狉，男女杂媾，无所谓夫妇。 第二期，一夫多妻制或一妻多夫制：这种婚姻制度仍是不平等的。 第三期，表面上的一夫一妻制：法律明文规定实行一夫一妻制，但情夫情妇嫖娼狎妓依然合法存在。后者只能通过道德规范，不能绳之以法。这给了那些道貌岸然、满嘴仁义道德实则男盗女娼的伪君子们以可乘之机。 第四期，真正的一夫一妻制：男女之间为离为合，纯任爱情。以理言之，此为最宜。 季新这一系列的分析可以在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找到相近的论述。他的男女之间为离为合，纯任爱情男女之间为离
7、为合，纯任爱情的爱情婚姻观，即使放在今天也不落后。 2. 季新还大胆地挞伐一夫多妻制的残忍性和不平等性：若一夫多妻之制，直视女子如饮食之物。八大八小，十二围碟，样样不同，各有适口充肠之美，下箸既频，又欲辨其味，大嚼之后，便已弃其余，直不视为人类，又何爱情之有？这正如红楼梦第五十七回紫鹃说得那样：公子王孙虽多，那一个不是三房五妾，今儿朝东，明儿朝西？要一个天仙来，也不过三夜五夕，也丢在脖子后头了。季新将实行一夫多妻的人骂成直不视为人类直不视为人类，在清王朝刚刚复灭的时期是相当有胆量的。 3. 季新认为在实行婚姻制度的第四期是有前题条件的。那就是男女道德皆已臻至纯美，男女道德皆已臻至纯美，又知以卫
8、生为念，然后可行。又知以卫生为念，然后可行。失去这个基础，男女之间为离为合，纯任爱情将复返于男女之间为离为合，纯任爱情将复返于臻狉之世矣。臻狉之世矣。 季新提倡爱情一定要自由自由，一定要平等平等。须自重其爱情，尤当知重他人之爱情。自重其爱情，尤当知重他人之爱情。这个观点对我们的青年学生是很有现实意义的。要正确理解爱情自由自由与平等平等两者之间的关系。不能仅仅强调爱情自由而偏废了平等。自由而偏废了平等。你有爱他你有爱他( (她她) )的自由，但他的自由，但他( (她她) )也有不爱你的也有不爱你的自由，这才是平等的。自由，这才是平等的。 季新认为宝玉对丫环们如袭人、金钏等的所作所为就是滥用其情滥
9、用其情的表现，便不是以不是以自由与平等为基础的自由与平等为基础的，这算不得是爱情，此论令人信服。现代社会中的青年尤其是青年学生们，在恋爱过程中，因恋爱男女的一方遭拒绝后，常有一些过激的行为，如威逼、自杀、自残、伤害对方等，这都是不能正确理解和对待爱情一定要自由，一定要平等爱情一定要自由，一定要平等所带来的恶果，结果是两败俱伤。过激的行为是换不来过激的行为是换不来真正的真正的爱情的。爱情的。青年学生们在这个问题上千万不要做傻事！ 三、写实派文学三、写实派文学 1920年佩之指出，对红楼梦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有的当言情小说、哲学小说、历史掌故、政治小说。鲁迅先生后来也说过：红楼梦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
10、眼光而有种种：单是命意，就因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经学家看见易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佩之想以批评的态度重新给它一个价值。 鲁迅先生的评价：在中国的小说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其要点在敢于如实描写，并无敢于如实描写，并无讳饰，和从前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讳饰，和从前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真的人物。自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 他提出红楼梦是描写和批评社会问题描写和批
11、评社会问题的小说，的小说，包括婚姻、纳妾、子女教育、弄权纳贿等问题。如看不到这些问题，便辜负了作书如看不到这些问题，便辜负了作书人的一片苦心；人的一片苦心；而其批评的方法是用客观的态度描写社会的实际情形，肯定它是一部极好的写实派小说写实派小说，别的小说，都赶不上它。 它那文章的旖旎和缠绵，倒还在其次。但反对者也甚多，认为红楼梦将给青年以不好的影响。这是因为中国人看小说，不能不能用赏鉴的态度去欣赏它，却自已钻入书中，硬用赏鉴的态度去欣赏它，却自已钻入书中，硬去充当一个其中的角色。去充当一个其中的角色。所以，青年人看青年人看红红楼梦楼梦便以宝玉、黛玉自居。堕入情网不能自便以宝玉、黛玉自居。堕入情网
12、不能自拔，一当失恋，寻死觅活，或整日萎靡不振。拔，一当失恋，寻死觅活，或整日萎靡不振。 佩之对红楼梦的文学价值评论道：主要表现为结构精密，笔墨纯洁，描写人物极细到。作者的魔力，不可谓不大了。可见佩之的文章是一篇典型的、颇有水平的小说批评文章。其观点和看法远比索隐派和考证派的水平高。他和鲁迅先生都把红楼梦评价为写实派小说写实派小说，即红楼梦真实地反映了封建社会的状况。 四、四、红楼梦红楼梦与人生观与人生观 1. 牟宗三在红楼梦悲剧之演成中指出文学批评必须不离开作品本身。但同是文学批评，仍存在区别。有的作者只歌咏赞叹红楼梦的描写技术，对书中所表现的人生见地对书中所表现的人生见地和支持本书的思想主干
13、，却少有谈及。和支持本书的思想主干，却少有谈及。 牟宗三的立论显然高于季新、佩之等。他提出了红楼梦所涉及的人生见地人生见地( (人人生观生观) )、思想主干、思想主干等问题。文学批评已从表层向作品深处发展，从现象向思想意识深入，离揭示红楼梦所反映的贾宝玉等对封建社会反抗的实质越来越近。学术价值较高。牟宗三是从分析红楼梦悲剧的原因入手的。 在第二回中，贾雨村把人分为大三类：大仁之人、大恶之人和间气所钟的第三种人即有血有肉有优点也有缺点的凡夫俗子。有血有肉有优点也有缺点的凡夫俗子。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等便是这第三种人。 大仁即真善美战胜大恶即假恶丑是为喜真善美战胜大恶即假恶丑是为喜剧，剧，万民欢
14、呼。大恶战胜大仁则为悲剧。大恶战胜大仁则为悲剧。 王国维在红楼梦评论中说，红楼梦是悲剧中的悲剧，这已被广泛认同。牟宗三说：红楼梦里边，没有大凶大恶没有大凶大恶的角色，也没有投机骑墙之人。的角色，也没有投机骑墙之人。既然没有善恶之攻伐。那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红楼梦悲剧呢？牟宗三认为红楼梦之所以为悲剧，也就是这第三种人即凡夫俗子们的怪僻性格之不被人了解与同情使然。 2. 什么是怪僻性格？牟宗三继续注释怪僻性格道：曰这是性格之不同，思想之不性格之不同，思想之不同，人生见地之不同。同，人生见地之不同。这个注释击中了要害，揭示了造成红楼梦悲剧的真正原因是各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取向世界观、人生观、价值取向
15、的不同。 红楼梦中的各种冲突实质上是世界观、人生观、价值取向上的冲突。他接着又分析道：在为人上说，都是好人，都是可爱，都有可原谅可同情之处，惟所受各有不同。惟所受各有不同。而各人性格与思想又各互不了解，而各人性格与思想又各互不了解，各人站在个人的立场上说话，不能反躬，不能设身处地，遂至情有未通，而欲亦未遂。悲剧就在这未通未遂上各人饮泣以终。这是最悲惨的结局。在当事人，固然不能无所恨，然在旁观者看来，他们又何所恨？发于情，尽于义，求仁而得仁，将所何怨？是谓真正的悲剧。这是非常精辟的分析。 3.红楼梦红楼梦悲剧的不是第三者作祟悲剧的不是第三者作祟 红楼梦第一回中说得非常清楚：历来野史，或讪谤君相，
16、或贬人妻女，奸淫凶恶，不可胜数。故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出一小人其间拨乱，亦如剧中之小丑然。曹雪芹已明确表示，红楼梦将抛弃这种通俗模式。因此，红楼梦所反映的悲剧便不是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等的个人悲剧个人悲剧。而是那个社会造成的社会人悲剧社会人悲剧。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等悲剧的特殊性特殊性便具有了社社会人悲剧会人悲剧的普遍性普遍性。这就是红楼梦红楼梦区别区别于其它小说的关键所在、高明之处！于其它小说的关键所在、高明之处！ 若不从这个高度看问题，我们就无法理解，现代社会的殉情自杀或别的什么举动与宝、黛、钗等人的悲剧的实质区别。从小说批评角度来看，它是全面剖析红楼梦的专门论文，理论上有深度，
17、学术价值较高。比起王国维、佩之的论文已有了质的提高。 五五、红楼梦红楼梦与社会发展与社会发展 1948年陈觉玄在红楼梦试论。中联系清朝中叶康、雍、乾朝的社会背景和思潮，来讨论红楼梦的思想内容。 1. 清代中期，中国已进入了封建社会的末期，这为不少思想家所共识。 清朝康、雍、乾三朝时期，中国的经济实力在全世界名列前茅，这不仅得益于农村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的发展，城市经济发展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红楼梦中反映的南北商业交往，中外间的贸易现象都可见一斑。 2. 城市经济发展的结果导致了新兴市民城市经济发展的结果导致了新兴市民阶层的产生与抬头。于是便需要有表现这个新阶层的产生与抬头。于是便需要有表现这个新
18、阶层理想的新文化、新思想。阶层理想的新文化、新思想。必然会出现代表新文化、新思想的新形象人物。陈觉玄写道：新的社会阶层不满于封建教条之束缚，而要建立自身的新文化，这就是对封建制度做斗争的新知识群之意识形态。 3. 新文化、新思想新文化、新思想的特征就是人们自我之觉醒与发现，强调人类性去反抗封建的传统，强调人类性去反抗封建的传统，对抗中世纪礼教的人生观，把人性从礼教中解对抗中世纪礼教的人生观，把人性从礼教中解放出来，放出来，于是有新型人性之新理论的建立，便形成了清初的启蒙思潮。当时南方学者顾炎武、黄宗羲已提倡致用精神，北方学者颜元、李塨主张实践主义，都是这种思潮的最初表现。红楼梦中描写的贾宝玉、
19、林黛玉便是应运而被创作出来的新型人物。陈觉玄第一次提出了贾宝玉、林黛玉是新型人物形象贾宝玉、林黛玉是新型人物形象的概念。 符合清朝康、雍、乾三朝经济基础的新形象人物当然应具有与旧式人物不同、符合时代要求的鲜明特征。 4. 陈觉玄在红楼梦试论一文中还指出：红楼梦中新型的人性意识发展得并不充分，因为当时城市商业资本尚未独立，还依赖于封建势力。所以，红楼梦的作者乃乃不能成为自由的创造者，而不能不服从封建的不能成为自由的创造者，而不能不服从封建的特定的规律。特定的规律。主人公贾宝玉不能任他的意志自由发展。因此，那象征着新思想、新意志的五彩晶莹的宝玉无可奈何地被迫几次要抛弃它、砸碎它，最后无奈地丢失了它
20、。因此，贾宝玉身上就显示了那个时代留下的弱点和局限性。 陈觉玄最后总结道：诞生于雍正末年吴敬梓所著的讽刺小说儒林外史只能暴露旧只能暴露旧社会的丑恶，尚未能憧憬到未来。社会的丑恶，尚未能憧憬到未来。几十年后乾隆年间的红楼梦则突破了仅是暴露这一鸿沟，从中隐约地看到了新的理想。隐约地看到了新的理想。但由于代表这一新理想的阶层太软弱了，虽满怀理想，但尚不敢与封建势力正面交锋。这便是红楼梦全书的基调。 5. 陈觉玄的红楼梦试论所依据的基本上是唯物史观的理论，有一定的理论深度。他还在这篇文章中提出了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红楼梦试论在小说批评派的发展中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21、。 六、六、李希凡李希凡和和蓝翎蓝翎 1.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后，依据小说批评的原则和方法研究红楼梦是畅通无阻的。李希凡、蓝翎对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提出了批评：考证的方法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活考证的方法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辨别时代的前后和真伪。动，辨别时代的前后和真伪。而俞平伯先生却越出了这个范围。用它代替了文艺批评的原则，其结果，就是在反现实主义和形式主义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对红楼梦研究的权威提出挑战和批评是正常的现象，也应该得到支持和鼓励。李希凡、蓝翎的文章对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的某些批评也是正确的。但文章的火药味太浓，政治帽子太大、太沉重，给人不是以理服人的感觉。 2. 由于李希凡、蓝翎的文章
22、后来受到毛泽东同志的支持，红楼梦研究便不仅仅是学术研究了，还夹杂着许多政治因素在里面。和批判电影武训传、清宫秘史等一样，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全国性的政治批判运动，红楼梦研究就有些扭曲。鉴于当时的政治背景，俞平伯只能被批评，而不能反批评和答辩，这是很不公正的。俞平伯也因此多年遭受不公正的待遇。但这并不能抹煞李、蓝二人在学术上的贡献。他们比较全面地阐述了红楼梦的思想成就和艺术特征。对贾宝玉典型形象的意义和红楼梦思想倾向的辩析，堪称独树一帜的一家之说。 他们说：贾宝玉的身上存在着新的因素就是个性解放个性解放的内容。这与明、清之际因社会结构的变化而产生的进步思想相互辉映。因此宝、黛的悲剧是社会人的悲剧，而
23、不是社会人的悲剧，而不是个人的悲剧。个人的悲剧。这和陈觉玄等人的基点是重合的，不完全是他们的创新。 但他们的探讨在理论上又深入了一步，论证显得更加坚实。例如：他们分析道：贾宝贾宝玉以一个叛逆者的光辉形象玉以一个叛逆者的光辉形象出现的。封建社会所规定的人的生活不是真正的人的生活，而是奴隶的生活奴隶的生活。真正的人的生活应该是平等自平等自由的，不受任何干预而独立地发展自己的个性。由的，不受任何干预而独立地发展自己的个性。 还说：就历史的性质说，这明显地具有了与封建社会不同的新的意义，标志着个性的标志着个性的觉醒与要求个性的解放，这是贾宝玉悲剧性格觉醒与要求个性的解放，这是贾宝玉悲剧性格中最根本的也
24、是决定性的因素中最根本的也是决定性的因素。在那样一个强大的现实的压力之下，贾宝玉体现出了这种要求，绝不能解释为个别的偶然的现象，而是反映着历史发展的要求下的新课题。 人性的解放就是个性的解放与发展。没有具体的个性解放便没有所谓的人性的解放。普遍性存在于特殊性之中；共性存在于个性之中。资产阶级就将人性解放人性解放、个性解放个性解放作为他们反对封建统治的意识形态的基础和口号之一。在研究红楼梦时，李、蓝明确提出了个性解放，则别有一番风光。 李、蓝两人所依据的是唯物史观，他们重视时代社会经济结构和思潮的变化对文学作品的影响。唯物史观坚持的是经济基础决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定上层建筑，有什么样时代才会产生什么样的文学作品。与唯心史观的生活的本质是欲望的观点针锋相对。 3. 李、蓝两人对小说批评派红学的最大贡献是提出了作家世界观和创作的矛盾问作家世界观和创作的矛盾问题题。比先前的研究者站得更高、看得更深。从作家世界观和创作的矛盾问题这个角度出发就不难解释红楼梦中前后产生的许多难以被人理解的不统一和破绽。若不从他们这个角度去看红楼梦，那贾宝玉、林黛玉等人是一点也不会得到人们的同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