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返多瓦悠兰重返多瓦悠兰天真的人类学家天真的人类学家第二部 重返多瓦悠兰第一章第一章 再访杜阿拉再访杜阿拉第二章第二章 进入山区进入山区第三章第三章 恺撒的归恺撒恺撒的归恺撒第四章第四章 再度独当难局再度独当难局第五章第五章 失落的乳房切除术失落的乳房切除术第六章第六章 我来，我见，签证我来，我见，签证第七章第七章 类人猿与电影类人猿与电影第八章第八章 凡有疑虑凡有疑虑进攻！进攻！第九章第九章 光与影光与影第十章第十章 追逐的刺激追逐的刺激十一章十一章 黑白人黑白人十二章十二章 一场不寻常的黑色毛毛虫瘟疫一场不寻常的黑色毛毛虫瘟疫十三章十三章 结束与开始结束与开始第一章 重返杜阿拉 杜阿拉是喀
2、麦隆最大城市和港口。作者重返多瓦悠兰的目的是为了亲见正宗的割礼仪式。为了避开漫长的申请审核，巴利决定以观光客的身份入境，这样也可以卸下人类学专业所带来的一些限制，自由猎取镜头。第一章 重返杜阿拉 再次与喀麦隆海关人员打交道 有了上次的经验，巴利已经学会了不跟非洲公务员意见相左。意见相左的结果是浪费更多的时间和心力，还不如简单的顺从调整事实以顺应官僚。与非洲计程车司机砍价 我深信非洲一定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司机善良、温和、有知识、诚实、谦恭有礼，不幸，我还没找到这个地方。初到非洲者，几可确定会遭到司机的欺骗，蹂躏，海削。（尖叫呐喊，高声争论）在旅馆结识老乡韩福瑞 因为旅馆冷气机的”噪音事件“，结识
3、老乡韩福瑞。身在异乡，偶遇同胞，瞬间迸发出短暂而热烈的友谊，各自说着自己的故事。之后，韩福瑞带着巴利去了一家自己钟爱的餐厅，在那里遇到了韩福瑞的老朋友“早熟”，一个年轻时髦，却经历了很多大起大落的年轻人。第二章 进入山区 飞机在首都雅温得暂停，然后才飞往我要去的中央高原，在那里，我将搭便车回到山地多瓦悠人的怀抱。在飞机上，巴利和一个即将派驻恩冈代雷的美国和平工作队队员一路聊天。这个队员给巴利讲了一个在巴利看来令人丧气的故事，关于他的朋友马塔维奇和猫的故事。到达恩冈代雷的新教会工作站，在传教士的陪同下驱车前往波利镇，接着再去多瓦悠兰山区。和多数西非洲人一样，鲁宾也受困于长期负债。这不光是手头拮据
4、，无法购买渴欲的消费产品，负债也是一种传统的生活方式。西方人被房屋贷款压得喘不过气，非洲人则是因“买老婆”而全面抵押自己。聘金制度年轻人必须支付大笔聘金、牛只才能结婚。年轻人抗议聘金制度，却没有人愿意率先将自己的姊妹、女儿免费嫁出去。如果他这么做，将来自己或儿子拿什么娶妻呢？所以聘金制度仍在继续。因为聘金，多瓦悠兰经常诉讼不断。聘金的支付可以拖上许多年，男方亲人都在挹注。无可避免，有时夫妻会因家务事起争执。做老婆的跑掉（可能只是威胁老公屈服），丈夫就会索讨已支付的聘金，妻子娘家的亲友则要求他还清拖欠的聘金，而他的亲友则礼貌询问他们当年的“供输”下场如何，以致这名男子身陷绝境。未结清的负债可以拖
5、上好几代，负债子还，代代继承。多瓦悠人总是阴谋设计索讨陈年老债。他们就像下棋高手，可以盘算预想好几步。终极突击是讨回大家都认为无法讨回的旧债。第三章 恺撒的归恺撒 恺撒的归恺撒，这句话出自新约马太福音 这句话的背景是不满于耶稣所传教义的人士提出问题为难耶稣，即如何处理宗教与世俗政权的关系，“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是耶稣作出的回答。意思就是人们应该要遵守本分，做好应该做的事情，要身在其位，尽谋其政，各得其所。此句话，在本文中的意思就是人类学者应该尽量不要去影响他的研究对象，让各自保持原有的状态。巴利去波利镇拜访副县长。恰好副县长正在向富来尼酋长诉说他对波利镇的未来规划，然后，就让巴利给些意
6、见。巴利在文中写道，坚守人类学伦理实在不易。通常，人类学家尽量不去影响他的研究对象，虽然他知道影响势不可免。充其量，他也只能让一个士气瓦解、边缘化的民族恢复对既有文化的价值观与自我认同感。但光是撰写有关某个民族的专题论文，他笔下有关此民族的自我印象呈现，便势必蒙上属于他的偏见与先入为主想法的色彩，因为关于异民族的客观真实并不存在。而这个异民族如何看待这种自我印象，很难预期。他们可能抗拒，反抗，也可能改变自我去迎合并去进此种印象，最终成为僵硬扮演自我的演员。不管结局为何，我们所谓的“纯真”（也就是一件事之所有如此，是因为只能如此）已经荡然无存。自我认知与别人评价的出入，会造出某些改变人类学家不可
7、避免的影响和改变着研究对象，同时，研究对象也在影响人类学家。在生活习惯，性格脾气，思维方式上。Eg：副县长说：“多瓦悠人为什么这么懒？”我反驳：“你为何如此勤奋？”（文化的理解与包容）Eg：马修盖了和我一样的方形茅屋，在某种程度上，让他远离了自己的文化。第四章 再度独当难局 从波利镇出发去寻找昔日的助理马修 第二天清晨，巴利踏出屋外，准备驱车前往孔里的时候，发现门外一大群人等在门外，决定搭便车。不过巴利早已习惯大群同行者突然的现身，这是无可避免的事。一阵激烈的推挤，吼叫后，出发了。为了拜访祖帝保酋长，巴利在镇上的酒吧去买酒。在那里遇到一个会说法语的帕皮族农夫以告贷信的方式要求巴利赔偿他损失。每
8、个民族针对哪些事可以说，哪些事不可以说，都有自己的一套规范，还有搭配其内容与脉络的风格。借贷，只能纸写，不能言说。在田间找到马修。马修是一个思想现代化的基督徒，因此是到了医院、在麻醉的状况下接受的割礼，省去传统性器割损仪式的可怕痛苦。但也因为如此，他终生要被多瓦悠同胞嘲笑怯懦。多瓦悠人的许多仪式都拷贝自割礼仪式，所以，人生许多重要仪式，他都会遭到孤离，因为他没有一同接受割礼的“兄弟”为他履行最重要的仪式义务。本民族风俗习惯与宗教信仰的一种冲突第五章 失落的乳房切除术 巴利与马修重返曾居住了十八个月的村子，找到祖帝保酋长询问割礼仪式。割礼制度从祖帝保酋长那里得知，割礼仪式要在祈雨酋长的村子举行。
9、男孩已经戴上动物角、动物皮做装饰，开始巡回此区，在亲友的院落跳舞。这是大家决心贯彻割礼仪式的明确征兆。（多瓦悠人没有明确的时间观念，生活节奏很慢）多瓦悠割礼仪式每六到七年举行一次，最快也是两年举行一次。这是一个严密保护的过程，和世界许多文化一样，受割礼的男孩被视为“更生”（假装杀死已到青春期的孩子然后又使她复活，使其灵魂与祖灵相连），赐予新名，像小孩般学习所属文化的一切属性。多瓦悠割礼仪式一开始是由受割礼男孩的姐夫为他装饰身体，然后这些男孩在乡间四处游荡，所到之处的人家必须供给饮食。一旦大雨降下，男孩就可以接受割礼了。割礼过程的设计旨在造成恐怖效果。男孩在十字路口被剥得一丝不挂，带到河边的小树
10、丛，在那里执行割礼。前往河边的途中，割礼人会跳出来，像豹子猎食般对他们咆哮，拿刀威胁。割礼非常残暴，整个阴茎都要割开来。数个割礼人，每个切下一点受割礼男孩的包皮。接受割礼的男孩不能哭，但是族里老人告诉我不少男孩都哭了。注释多瓦悠人活在界限严明的世界。湿季时，要等祈雨酋长将草药涂在祈雨瓮、召唤暴雨云聚集后，才能进行某一系列活动。干季时，必须等祈雨瓮擦干或火烤清洁后，另一套人类技术活动才准许展开。在潮湿季节进行干季活动，或者在干季进行湿季活动，会扰乱宇宙秩序，给所有人带来灾厄。十字路口与各式信仰连结。逻辑伦理上，因为十字路口有位置却无延伸，就像几何学上的点，它同时属于几个不同路径。它也是多瓦悠人弃
11、置仪式危险物品的地方，像是一个方便的“文化三不管地带”，用来丢弃悼亡的服饰和人类污秽的残蜕之物，譬如毛发。不过这并这不重要，只要女人误以为他们很勇敢即可。受了割礼的男孩必须隔离在丛林里九个月和待在娘胎里的时间一样。他们必须避开女人。唯有隔离期快结束时，才能以树叶、枝条覆盖身体，四处走动。就算这个阶段，他们也必须用树叶铺在地上做“桥”，才能穿越小路，走过之后，他们得将这些“污染过”的树叶清理干净。刚割礼过的男孩很危险。他们会让女人流产或让年轻妻子不孕。他们不能直接和女人说话，必须以一种小笛子传讯，这种笛子可以模范多瓦悠语言的声调变化。过了九个月之后，受割礼的男孩才能回到村里，吃过饭，穿上衣服，返
12、回自己的家。稍晚，他们被逮到供奉男祖先头颅的头颅屋，第一次目睹祖灵的头颅。现在他们是真正的男人了，可以对着自己的刀子口出咒语。（未受割礼的小男孩如果这样做，会被痛打一顿）男性割礼是多瓦悠文化的重心。多瓦悠人乐于同时融合数个“理论”。他们的确将男性割礼视为同女性排经。男性终其一生都得与一起接受割礼的人他的“割礼兄弟们”维持戏谑关系；而女人则和同一年初经来临的女性族人她的“月经姊妹们”维持戏谑关系。多瓦悠人没有女性割礼。当他们听巴利解释了女阴割礼的事情以后，骇异其他民族如此变态。他们问：“这难道不痛吗？”丝毫没有察觉他们的割礼也让男孩痛苦。多瓦悠人认为包皮某种程度上是“女性”特质，应该割除。按照相
13、同的思维方式，巴利认为女人的乳房有其功能性，对哺育孩子不可或缺，但对男人而言，不是。因此，男人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乳头视为“外来的女性元素”，将他们割掉呢？偶然听到马修说邻近的部族尼加人没有乳头时，巴利决定展开旅程，寻找”失落的乳房切除术”。割礼是生殖器割损，理应十分痛苦与不悦，人们最不想做的事理应当就是”自残“。但是割礼仪式却普现于世界各地，你很难不认为“性器割礼仪式之所以如此普遍，正是因为它很痛。”人类学家对割礼之所以维持高度兴趣，是因为他们将异民族视为纯然的“他者”，如果割礼仪式能被“解释”，而且跟我们的生活形式建立关联，这种“他者性”就可能被移除，人类学家便觉得获致何谓“人”某些普同意义。
14、仿佛人类学理论如能解释性习俗，它们便能解释一切。（人类学家试图从一个民族的一种有关性习俗的仪式中，找到某些道理，然后努力让它与我们的日常生活相联系，破除它的特殊性与局限性，赋予它符合人类活动的普遍意义；不过正是因为还没有能找出来，所以人类学家前仆后继的投入研究，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割礼仪式或许在我们看来是一个原始民族的一种落后，残忍的仪式。但是，我觉得这只看到了割礼仪式的表面。割礼仪式有其象征意义。割礼象征着牺牲、承受痛苦，只有经历这样的苦痛，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另外，割礼仪式是多瓦悠人文化的核心，它与其他的仪式密切相连，没有参加割礼仪式，就没有“割礼兄弟”为他履行其他重要仪式的义务。对人际
15、关系产生着延续性的 重要影响。割礼仪式与多瓦悠人的生活有着密切的关系。仪式举行的时间是和作物的收成，干旱季有关。由于一场黑色毛毛虫瘟疫，多瓦悠人的作物全都死掉。这是一种不好的兆头，所以今年不会有人发动割礼仪式。因此，男孩将持续停留在孩童身份，发出臭气，成为整个族群之耻。第六章 我来，我见，签证 助理马修给巴利找到了两个14岁准备割礼的男孩 遵循多瓦悠的待客规矩，巴利给他们其中一人一点小礼物，还奉上啤酒。巴利给两个孩子进行装扮，这样他也就承担了新的社会责任，成为他们的“丈夫”，这种关系讲持续一辈子，割礼结束那天，巴利必须替他们打理衣物，给他们饭吃。他们的回报是巴利死后，必须到他的葬礼上跳舞。巴利
16、 在副县长的帮助下，到加路亚县顺利的将临时签证换成短暂居留签证 咒语制度：多瓦悠人如遭到无法忍受的不当对待，便可以诅咒对方，喊出对方的名，引一口啤酒啐到地上。对方就会越来越虚弱，而后死亡，诅咒着与被诅咒者如有依存关系（譬如是他的儿子），咒语会特别灵。文化的碰撞与冲突 比较法eg:祖帝保酋长邀请巴利参加一个聚会，请他喝酒。巴利按照西方文化里的“举杯致敬”的制度，拿过葫芦瓢，喊出祖帝保的名字，举“瓢”致敬。瞬间，一片惊人死寂降临聚会，众人面露恐惧之色。Eg:一天，巴利用马修送给他的茶壶煮茶喝。说了一句“来，开用（christen）新茶壶吧？”那天晚上马修异常沉默。到了第二天早上，马修用力敲门，极力
17、诟骂巴利：“我难道不是基督徒，我难道不是诚实的人吗？如果我要杀了你，你难道不是早就死了一千次了？”这些话，听得巴利一头雾水。后来，巴利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他使用christen一字来表示第一次使用，但同时这个词也有受洗礼之意。马修显然幻想巴利打算替茶壶举行什么驱魔仪式，以化解他对茶壶施过的可怕咒语。马修认为巴利是在指控他意图谋杀。文化的碰撞与拼凑，有助于我们窥知文化的全部意义第七章 类人猿与电影 巴利与狒狒的邂逅 和巴布带着猴子去看电影第八章 凡有疑虑进攻！巴利和马修前往邻村去拜访尼加人，寻找男性乳房割除仪式“失落的乳房切除术”到了尼加村，了解了当地的一些情况。当他得知尼加人只有26人氏，
18、巴利瞬间觉得自己的研究极具重要性。因为一个族群如果失去认同，最令人类学家扼腕的是世界失去了某一特殊“世界观”。世界观是一个民族数千年互动与思考的产物。因此，一个民族的消失也代表人类可能性的萎缩。对人类学家而言，一个民族人数多寡无关乎它的重要性。巴利迫不及待想了解这个民族”失落的乳房术“。当他看到酋长、酋长的驼背兄弟、酋长的妹妹都没有乳头时，他讲所有的谨慎抛到九霄云外，指着尼加人的胸部问到：“她生来就这样还是切掉乳头，看起来更美丽？”尼加人的回答让巴利失望极了 这种现象是天生的。尼加人有畸形遗传。酋长的侏儒身材与畸形足、他兄弟的驼背、所有人都没有乳头，全是天生的身体畸形。而非之前揣测的文化象征。
19、荒谬之感迅速取代了苦楚失望，细雨细下，巴利坐在岩石上放生大笑数分钟不止，马修与尼加人都不知所以的瞪着我。这或许也是人类学家天真的一面，满心欢喜的以为发现了”新大陆”，却提出了一些在调查对象看来有些无知和白痴的问题，但正是在这种对异文化的敏感性和试探性，增加了田野调查的乐趣，同时也拓宽了调查的视野。这也是人类学进行田野调查的一种方式，确立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模型，然后带着假设去 田野，印证推断的合理性第九章 光与影外来文化与当地文化的矛盾一、干净供应水工程与祈雨酋长之间的矛盾 干净水工程确实能使多瓦悠人喝上干净的水，减少当地致命性 疾病的发病率，改善人民的物质生活。但是，控制了水，就会摧毁祈雨酋长
20、的力量，从而也削弱了异教的信仰。二、德国人放映的影片与当地人的文化认知的矛盾1.卡通片“汤姆猫与杰利鼠”多瓦悠人对影片内容的解释是：认为汤姆猫是只豹子，虽然汤姆身上无斑点和花纹。此地的猫几乎全部是虎斑猫。2.有关蚊子和疟疾的恐怖死亡影片 多瓦悠老人对于影片内容无动于衷继续吃东西，因为多瓦悠老人无法辨识照片上是人脸还是动物的脸，他们从未学过如何辨识照片。3.德国人想放映热门的避孕宣导影片 但多瓦悠人对避孕不敢兴趣，他们喜欢多子多孙，不育是离婚的常见理由。祖帝保说“男人辛勤耕田，岂是为了寸草不生？”多瓦悠人受地区性性病肆虐、营养不良、割礼损伤、婴儿夭折率过高等因素影响，自然生育率 非常低，绝望人口
21、爆炸的危机。第十章 追逐的刺激多瓦悠人有着明确的分工系统：只有铁匠才能炼铁，也只有他们的老婆才能制陶，猎人不能养牛，祈雨酋长与铁匠永远不能见面。巴利学习多瓦悠人的工艺活动1、学习妇女编织了一个不规则形状的篮子（遭到全村人的嘲笑和隔邻院落一位刻薄的老妇爱丽丝的恶语批评）2、参与制陶过程，目的是为了弄清他们的制陶术语以及背后的象征意义 技术过程不仅用来产制物品，也提供了我们对其他事物的思考模型。对于多瓦悠人来说，制陶过程提供了一种思考方向，将人类的成长和岁时更迭结合在一起。人出生时，头壳是软的。这个阶段的人，热的物品或动物都可能造成伤害，让人发烧。割礼时，男孩跪在溪里，伤口的血流进入水里，这是男孩
22、一生中最潮湿的状态。之后，干季降临，男孩的身体也要烤干。最后让男孩排成一列，在他们的头顶燃烧树枝，将他们的头烤干，至此，岁时推进与人类成长这两个不同过程同抵高潮。经过此项仪式，男孩的头变硬，成为真正的男人。人死后的诸种仪式也是 让头边干，剥离血肉，成为清净的头颅。狩猎多瓦悠人热切掌握各种有效灭绝动物的方法陷阱、枪支，以致野生动物数目锐减，大型物种几乎全部灭绝。参与狩猎的男子三人均不得与女人行房，连续三天。问题并不出在行房，而是女人有可能与他人通奸。通奸的气味会传给男人，感染上通奸气味的男人狩猎时无法射箭，手会发抖，眼睛蒙雾一片，他的箭射不中标的。更糟糕的是，他有可能被野兽盯上，最终惨死。猎人的
23、弓箭不宜接近女人。猎者的弓很危险，会让女人流产。女人对猎人的弓也有威胁性，月经的”恶臭气味“会污染弓，让它无法发挥作用。就多瓦悠人的思维，狩猎与月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活动都因为会流血而产生连结。它们太过相似，因此需要严格隔离。“气味之争”当我们在评价别人的时候，无可避免的，也在被人评价。不同的价值体系和不同的评判标准，产生了不同的结果。我们评价别人的落后，实际是以自己文化里的优秀为标准。但 这个标准并不是普遍的，得到所有人认可的标准。用他们的标准来评价，或许我们就是落后的。扎布托神谕法 多瓦悠人和世上其他人一样，日子有好有坏。他们认为人生在世是好运和厄运的混合，并不去深思厄运临头的真正原因，他们
24、发展出一套方法，或多或少解释了我们称之为“运气”之物的复杂性。多瓦悠水坑里的水变绿且泥黏。村人召来占卜师用扎布托神谕法找出原因。占卜师用扎布托这种植物占卜，放在指尖搓揉，口中喊着各种可能的原因，扎布托断了，当时所叫的原因就是正确的。如果没断，就接着搓揉，接着喊，直到断了为止。第十一章 黑白人巴布，一个自称“美国裔的非洲人”，受西方文化洗礼，举止像白人的黑人。巴布是个心灵极端不平静的人，他的大多数困扰来自自身是一个黑人，以及企图为自己的肤色及其意涵寻找一个合理、敏感、自我意识强烈的立场。他认为美裔黑人有必要寻找另类文化传统，让自己置于一个高于白人文化传统赋予他们的位置。因为文化上的差异和身份的尴
25、尬，使得巴布一家在非洲的生活过得并不如意，最后他的妻子带着孩子回到了美国，留下巴布一个人在非洲对市场进行研究。最后，因为受不了黑人像白人一样的操作市场，谋求暴利，巴布中断了研究，回到美国，转向对非洲文学的研究。当你想象多瓦悠人整天生活在神秘、浓厚的巫术和象征世界当中时，却发现他们对巫术抱着漠然的态度。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巴利口袋里的钱，以及留下点“财物”。他这样一个搞“文化和象征研究”的人类学家在不知不觉中谙熟了喀麦隆社会的政治经济潜规则，而巴布这样一位政治经济学家却始终活在一个文化想象的世界里。赵炳祥多瓦悠人的思维：因为你有钱，所以你活该被骗；因为你被骗，所以证明你有钱。第十二章 一场不寻常的黑
26、色毛毛虫瘟疫 礼物的赠送与收取 巴利跟着一个教会的洗衣工学习说话笛。为了表示对老师耐心指导的感谢，巴利决定送礼。但是不管哪个文化，送礼都需要一些细腻触感，礼物必须恰到好处。送礼行为如果不妥，是在严重的侮辱收礼人。终于有一天，巴利找到了一个好机会，他把一件袖口有一点破洞的衣服送给了洗衣工，洗衣工非常高兴。他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心满意足。但是，后来他发现洗净送回来的衣服上都多了一些细心营造的破洞。上山找祈雨酋长确认割礼仪式的时间，却被告知，由于黑色毛毛虫将作物蚕食一空，今年不会有收成了，所以割礼仪式取消了。缄默降临多瓦悠兰，巴利也决定回家了。第十三章 结束与开始 离开多瓦悠兰之前，参加了“死者之弓
27、割礼”仪式 “死者之弓割礼”是连串复杂的仪式之一，让男性亡灵变成可以转世投胎的祖先。举行这种仪式，属于死者最私人（也是最危险）的用器必须处理掉。刀子、睡觉的席子等要拿到丛林里烧掉。他的弓必须由小丑执行割礼，然后挂到搁置男性祖先头颅的屋子后面。只有死者的“割礼兄弟”可以参加此仪式。“死者之弓割礼”和所有纯男性参加的活动一样，充斥几近玩笑的快活气氛。巴利因为长期生活在多瓦悠兰，已经多了一些丛林习性，习惯了自言自语，大吼大叫，反而对城市习惯有些陌生。即使是在城市里，遇到某些事情，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用多瓦悠人的思维方式来解决问题。对人类学家的一点反思 不管到了哪个村落，人类学家都是讨厌鬼，总是以难堪问题
28、骚扰无辜之人，大量汲取村人的耐心与善意。人类学家异于常人处在于我们拥有切换“备档心情”的能力，面对灾难，便遁入其中。备档心情是迹近停止生命活动、不起一丝情绪，任由恐怖厄运或者连波滋生的小麻烦淹没自己，此刻的人类学家铁定让家乡的亲友大吃一惊，因为亲友印象中的他充满活力，机敏锐利。虽然人类学研究人，但它与研究对象保持某种距离，并且不将研究对象视为单独的个人，而是某种集体文化的代表。研究一个族群的行为与指导该族群的行为，理论上，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但是人类学家不可能完全不改变他所研究的族群。最能标示外来田野工作者的反常地位者，莫过于他可以快乐漠视几乎一切多瓦悠人必须恪守的禁忌。（生活于其中，又游离于
29、其外）人类学里，“喜欢与否”常常用来评估你是否了解一个民族的标杆。背后的逻辑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类学家不喜欢某个异民族的某些事情，便是民族中心主义。如果他对这个异民族的某些行为不表赞同，那是他受到错误标准的影响。人们经常忽略人类学家最不喜欢的文化往往就是他自己的文化（也就是他最了解的那个文化）。至于人类学家的喜欢，则不受非难苛评。他如果喜欢研究对象的某些文化面向，绝不会有人批评他民族中心主义或错用标准。这个奇怪事实让民族学论文产生诡异的偏颇，在其中，田野工作者被勾勒成满心欢喜沉浸于田野经验带来无上乐趣。或许因为如此，真正的田野经验会让菜鸟大为震惊，进而质疑自己对此项学问的投入。（文化相对论的观点）田野调查，与研究对象长期的相处，潜移默化的改变，都会让你以一种全新的目光审视自己，或许如此，人类学家到头来终究是个自私的学科。From:陆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