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农业文化遗产保护与乡村可持续发展2乡土中国与乡村文化乡土中国与乡村文化 中国文化被称为中国文化被称为“乡土文化乡土文化”或或“五谷文化五谷文化”，意在说明，意在说明人与土地之间存在特殊的亲缘关系。美国农业科学家金人与土地之间存在特殊的亲缘关系。美国农业科学家金（F.H.King）曾以土地为基础描述中国文化。他认为中国）曾以土地为基础描述中国文化。他认为中国人像是整个生态平衡里的一环，这个循环就是人与人像是整个生态平衡里的一环，这个循环就是人与“土土”的循环。的循环。正是基于这种认识，费孝通先生提出了正是基于这种认识，费孝通先生提出了“乡土中国乡土中国”的概的概念。他认为，中国文化是念。他认为，
2、中国文化是“土地里长出来的文化土地里长出来的文化”，而且，而且一直在土地的封锁线内徘徊：一方面国家的收入要靠田赋，一直在土地的封锁线内徘徊：一方面国家的收入要靠田赋，另一方面农民的收入要靠农产，离开了土地就没法生存。另一方面农民的收入要靠农产，离开了土地就没法生存。3离土中国与乡村的处境离土中国与乡村的处境 2006年国家取消了农业税，农民的生活来源更多地依靠农年国家取消了农业税，农民的生活来源更多地依靠农业外收入。业外收入。在这个时代，工业化的成果迅速转换成为生产力，日益改在这个时代，工业化的成果迅速转换成为生产力，日益改变着传统乡土社会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城市文化的诸多要变着传统乡土社会的生
3、产和生活方式，城市文化的诸多要素正以突飞猛进之势冲击着乡村生活，从而改写了素正以突飞猛进之势冲击着乡村生活，从而改写了“乡土乡土中国中国”的发展轨迹，的发展轨迹，“离土离土”成为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主成为当代中国社会转型的主旋律。旋律。4“土地的黄昏土地的黄昏”农耕文明繁荣时期，农民离不开家乡这块土地。但在现代农耕文明繁荣时期，农民离不开家乡这块土地。但在现代化冲击下，农民失去了土地，失去了施展农业技术的空间，化冲击下，农民失去了土地，失去了施展农业技术的空间，于是背井离乡出外打工。这是最大的历史变革，也是农业于是背井离乡出外打工。这是最大的历史变革，也是农业文化被彻底摧毁的一幕。文化被彻底摧毁
4、的一幕。201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我国城镇常住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我国城镇常住人口为人口为73111万人，占总人口比重为万人，占总人口比重为53.73%。全国农民工。全国农民工总量为总量为26894万人。这些数字是中国快速城市化的标识，万人。这些数字是中国快速城市化的标识，也是乡村也是乡村处处境的真实写照。境的真实写照。当农业文明遭遇工业文明，当全球化和城市化已经成为人当农业文明遭遇工业文明，当全球化和城市化已经成为人们根深蒂固的发展观念的时候，农业和农村的凋敝是历史们根深蒂固的发展观念的时候，农业和农村的凋敝是历史的必然。的必然。作为农业文化载体的村落作为农业文
5、化载体的村落 传统村落是农耕时代的物质见证，它所呈现的自传统村落是农耕时代的物质见证，它所呈现的自然生态和人文景观，是在当地人生产和生活实践然生态和人文景观，是在当地人生产和生活实践的基础上，经由他们共同的记忆而形成的文化、的基础上，经由他们共同的记忆而形成的文化、情感和意义体系。因此，它在当地人的集体记忆情感和意义体系。因此，它在当地人的集体记忆和身份认同中扮演者重要的角色。和身份认同中扮演者重要的角色。2000年时，我国自然村总数为年时，我国自然村总数为363万个，到了万个，到了2010年，总数锐减为年，总数锐减为271万个。十年内减少万个。十年内减少90万个自然万个自然村，平均每天消失村
6、，平均每天消失252个村子个村子。5集体集体失忆失忆：渐行渐远的乡村：渐行渐远的乡村 依依附附于于村村落落的的多多样样化化的的乡乡村村社社会会生生态态日日趋趋瓦瓦解解失失忆忆：与与家家庭庭生生活活的的游游离离失失忆忆：与与自自然然环环境境的的疏疏远远失失忆忆：对对家家乡乡历历史史的的无无知知失失忆忆：对对村村落落礼礼俗俗的的漠漠然然 我我们们已已经经身身处处忘忘却却乡乡土土的的“集集体体失失忆忆”时时代代，乡乡村村文文化化的的传传承承面面临临深深刻刻的的危危机机。6乡村何以持续发展？乡村何以持续发展？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Globally Important Agricu
7、lture Heritage Systems，简称，简称GIAHS）保护项目，是由联合国）保护项目，是由联合国粮农组织（粮农组织（FAO）在）在2002年发起的一项大型的国际计划，年发起的一项大型的国际计划，旨在保护生物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的前提下，促进地区发旨在保护生物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的前提下，促进地区发展和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展和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截止截止2014年底，年底，FAO已在全球已在全球13个国家评选出具有典型性个国家评选出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的和代表性的31个传统农业系统作为保护试点。个传统农业系统作为保护试点。农业部中国农业部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重要农业文化遗产39项（第三批
8、项（第三批23项）项）7 中国共有中国共有39项项China-NIAHS，其中，其中11项项GIAHSGIAHSGIAHS：农村与其所处环境长期协同进化和动态适应下形成的独特的农村与其所处环境长期协同进化和动态适应下形成的独特的土地土地利用系统利用系统和和农业景观农业景观，这种系统与景观具有丰富的，这种系统与景观具有丰富的生物多样性生物多样性，而且可以，而且可以满足当地满足当地社会经济社会经济与与文化发展文化发展的需要，有利于促进区域可持续发展的需要，有利于促进区域可持续发展。China-NIAHSChina-NIAHS：人类与其所处环境长期协同发展中，创造并传承至今的独人类与其所处环境长期协
9、同发展中，创造并传承至今的独特的特的农业生产系统农业生产系统，这些系统具有，这些系统具有丰富的农业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农业生物多样性、传统知识与技传统知识与技术体系术体系和和独特的生态与文化景观独特的生态与文化景观等，对我国农业文化传承、农业可持续发等，对我国农业文化传承、农业可持续发展和展和农业功能拓展农业功能拓展具有重要的科学价值和实践意义。具有重要的科学价值和实践意义。11云南红河哈尼稻作梯田系统云南红河哈尼稻作梯田系统12贵州从江侗乡稻鱼鸭复合系统贵州从江侗乡稻鱼鸭复合系统哈尼梯田景观哈尼梯田景观13追问：追问：全球全球/中国中国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重要农业文化遗产的保护 是否可以拯救濒
10、于崩解的乡村？是否可以拯救濒于崩解的乡村？又将又将如何破解如何破解乡村乡村发展的难题？发展的难题？14农业生物多样性：内蒙古敖汉旗的种子农业生物多样性：内蒙古敖汉旗的种子 农业工业化的过程对生物多样性产生的严重威胁：美国农业工业化的过程对生物多样性产生的严重威胁：美国1903年调查的蔬菜品种，年调查的蔬菜品种，1983年消失了年消失了90%以上；由于水以上；由于水稻现代品种的推广，斯里兰卡已由稻现代品种的推广，斯里兰卡已由1959年的年的2000个品种降个品种降至至100个左右；个左右；19世纪以来，大概世纪以来，大概414个家畜品种濒危，个家畜品种濒危，617个消失。个消失。20世纪初大概世
11、纪初大概3831个牛、羊、马、驴的品种个牛、羊、马、驴的品种已经有已经有16%消失，消失，15%变得极为稀少。变得极为稀少。内蒙古敖汉旗旱作农业系统被誉为旱作农业之源，内蒙古敖汉旗旱作农业系统被誉为旱作农业之源，这里这里是是黍和粟的故乡，蕴含着丰富的种质资源。仅黍和粟的故乡，蕴含着丰富的种质资源。仅2014和和2015年年，当地的农业技术专家就在，当地的农业技术专家就在8个乡镇搜集传统农家的谷子个乡镇搜集传统农家的谷子品种品种92个。个。15农业生物多样性：内蒙古敖汉旗的种子农业生物多样性：内蒙古敖汉旗的种子 种子不仅是食物和将来农作物的来源，还是文化和历史宝种子不仅是食物和将来农作物的来源，
12、还是文化和历史宝库，种子是当地农作知识的储存库。庄稼人根据地理条件库，种子是当地农作知识的储存库。庄稼人根据地理条件和农业气候条件选择、收集、保存并使用种子，是世代相和农业气候条件选择、收集、保存并使用种子，是世代相传、逐渐累积的知识来源。传、逐渐累积的知识来源。因此，存留这些种子的因此，存留这些种子的深层价深层价值则是保留了与此种作物相关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值则是保留了与此种作物相关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卡达旺迪村引进卡达旺迪村引进Bt棉的棉的例子：例子：印度学者阿肖克印度学者阿肖克甘巴姆以甘巴姆以印度瓦朗加尔地区引进转基因种子的案例，分析了以转基印度瓦朗加尔地区引进转基因种子的案例，分析了以转基
13、因技术为代表的全球技术给地方社区造成的冲击。因技术为代表的全球技术给地方社区造成的冲击。16文化多样性：陕北泥河沟村的村落记忆文化多样性：陕北泥河沟村的村落记忆 如何让泥河沟村拥有内源性的活力？作为文化干预的农业如何让泥河沟村拥有内源性的活力？作为文化干预的农业文化遗产保护，能否为村庄的发展带来一线生机？文化遗产保护，能否为村庄的发展带来一线生机？我一直我一直认为，有一种类似于宗教的力量可以拯救乡村，那就是村认为，有一种类似于宗教的力量可以拯救乡村，那就是村落生活中祖祖辈辈携带的集体记忆。落生活中祖祖辈辈携带的集体记忆。乡土重建的核心是要乡土重建的核心是要通过记忆使村民获得情感的归属，是他们对
14、乡村文化的认通过记忆使村民获得情感的归属，是他们对乡村文化的认同与自信。同与自信。在持续性的田野工作中，我们以搜集和整理口述史的方式在持续性的田野工作中，我们以搜集和整理口述史的方式，记录了村民的生命叙事与村庄的历史形态。我们也因此，记录了村民的生命叙事与村庄的历史形态。我们也因此目睹了村史村志的特殊功能目睹了村史村志的特殊功能作为一种群体的生活记忆作为一种群体的生活记忆，它本身就是社会再生产的情感力量。，它本身就是社会再生产的情感力量。17古朴宁静古朴宁静的陕北村落的陕北村落18本土生态知识：农耕技术本土生态知识：农耕技术 由于由于我们祖先通过使我们祖先通过使用农家肥、青肥的技用农家肥、青肥
15、的技术，通过使用轮种、术，通过使用轮种、套种技术，通过使用套种技术，通过使用桑基养鱼、稻田养鱼桑基养鱼、稻田养鱼技术，使我们的农田技术，使我们的农田即使栽种万年，都可即使栽种万年，都可以实现可持续利用。以实现可持续利用。食物链模式食物链模式（利用物种之间的利用物种之间的吃与被吃的关系进行吃与被吃的关系进行）稻田养稻田养鱼，鱼撞击稻禾，鱼，鱼撞击稻禾，50%的稻飞的稻飞虱掉下来被鱼吃掉，鱼身上分虱掉下来被鱼吃掉，鱼身上分泌的黏滑物质还可以控制水稻泌的黏滑物质还可以控制水稻的纹枯病的纹枯病。1920乡村生活乡村生活 乡土记忆乡土记忆农业文化遗产保护的启示农业文化遗产保护的启示 1.农业文化遗产保护
16、是对现代农业后果的生态补救，是对农业文化遗产保护是对现代农业后果的生态补救，是对“乡土中国乡土中国”世代传承之生活方式的重建与回归世代传承之生活方式的重建与回归（不是让不是让我们回到前现代的农业社会，而是立足于当下重新思考农我们回到前现代的农业社会，而是立足于当下重新思考农业的发展和乡村的未来业的发展和乡村的未来）；2.遗产地的保护融自然与人文为一体，传统知识均镶嵌于遗产地的保护融自然与人文为一体，传统知识均镶嵌于民众生活之中，因此整体保护传统农业的文化与社会系统民众生活之中，因此整体保护传统农业的文化与社会系统，并非是浪漫的怀旧，而是恢复乡村活力、增进农民选择，并非是浪漫的怀旧，而是恢复乡村
17、活力、增进农民选择生活能力的重要策略。生活能力的重要策略。2122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安放心灵之所农业文化遗产保护：安放心灵之所 情感的学问与实践：寻找乡村记忆，就是在寻找祖先的历情感的学问与实践：寻找乡村记忆，就是在寻找祖先的历史，就是在寻找曾经拥有的日子！史，就是在寻找曾经拥有的日子！玛丽玛丽-鲁埃（詹姆斯湾鲁埃（詹姆斯湾克里印第安人）克里印第安人）保护农业文化遗产表面上是保存传统农业的智慧，保留和保护农业文化遗产表面上是保存传统农业的智慧，保留和城市文化相对应的乡土文明，其更为长远的意义则在于留城市文化相对应的乡土文明，其更为长远的意义则在于留住现在与过往生活之间的联系，留住那些与农业生产和生住现在与过往生活之间的联系，留住那些与农业生产和生活一脉相承的集体记忆活一脉相承的集体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