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国社会工作的嵌入性发展北京大学社会学系 王思斌（2010.7.24-26 哈尔滨）一、专业社会工作在中国的发展及嵌入性问题n1.专业社会工作在中国的发展进程专业社会工作在中国的发展进程n20世纪年20年代，受西方传教士的影响（步吉斯），社会工作在中国出现，燕京大学1925年设立社会学与社会服务系可以视为中国专业社会工作之开端。n发展缓慢的原因：第一，典型的农业国，尚处于向现代社会转型之初前；第二，民国成立后的30多年，中国经济凋敝、社会动荡；第三，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传统社会格局；第四，政府无力顾及对困难群体的服务。n新中国成立之后，革命政权取消了张扬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社会工作。n形成行政性、
2、非专业的社会工作（本土社会工作实践）n专业社会工作重建起始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当前我国出现两种社会工作并存的现象：传统的行政性、非专业化的社会工作效力衰减；专业社会工作受多重制约未能实施应有服务。2.三个嵌入概念n波兰尼：经济并不是自足的，它从属于政治、宗教和社会关系（关系性，思想性）n格兰诺维特：经济行为嵌入于社会网络之中（关系性、结构性；从不可分析性到部分可分析性刘世定）n自然科学与工学：Nested所表示的嵌入是某一物件“物理性地”卡入另一结构之中。n在波兰尼和格拉诺维特那里，Embeddedness的含义是可以理解和被领会的。在中文中它被译为嵌入、镶嵌、嵌入性，实际上这三个中文概念
3、的含义有所不同。n在社会科学中同时使用Embeddedness和Nested的可能性。n本文对嵌入概念的使用：根据研究的问题对嵌入性概念的借用；本文主要在结构的意义上使用嵌入性概念，或嵌入性概念的理论迁移，从“物理性”到社会性。二、社会工作嵌入性发展的分析视角与嵌入过程n1.分析嵌入性问题的几个角度分析嵌入性问题的几个角度n研究嵌入问题需要明确几个基本问题：嵌入的主体，嵌入对象，嵌入的过程和空间，嵌入的效应。n2.嵌入的类型嵌入的类型n专业社会工作的嵌入性发展：专业社会工作嵌入本土社会工作实践领域并获得发展的过程。n嵌入类型的划分可以从如下方面着眼：进入主导体制的结构，嵌入主导体制的深度，发挥
4、功能的机制。n基于本研究所做的分类：边缘化嵌入或核心化嵌入；浅层嵌入或深度浅入；依附性嵌入和自主性嵌入。3.社会工作嵌入的基本过程n（1）经济、社会背景）经济、社会背景n新自由主义影响下的市场化改革，社会问题集中凸显；中共十六大以来提出科学发展观，2003年以来出台了一系列社会政策，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要建立“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十七大提出加快推进以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并第一次相对全面地涉及到社会福利的基本领域。n从社会福利内卷化到福利服务理念的转变-学界的作用n政府：基于经济发展和政治稳定目标的社会政策n（2）社会工作嵌入发展的阶段）社会工作嵌入发展的阶段n80年代末至1999年（
5、嵌入性生存）；n2000-2006年（“乡镇企业化”发展）；n2006年以后（制度化发展）。n（3）嵌入的特点）嵌入的特点n第一，政府主导下专业社会工作的自主性。第二，让渡空间与拓展空间。第三，依附性的功能。第四，多层面嵌入（制度、项目、服务）。第五，嵌入是一种发展。三、社会工作嵌入发展的基本格局及变化n1.社会工作嵌入发展的基本格局社会工作嵌入发展的基本格局n格局基本的位势结构，行动者之间的关系，诸行动者之间的网络关系，网络中的行动力场及网络关系的变动。费孝通的差序格局、潘光旦的位育理论的启示。n社会工作恢复重建以来，基本形成以实际社会服务为基底和主导、专业社会工作具有一定自主性的浅嵌入格局
6、。行政性专业性社会管理社会服务传统的政府管理政府的社会服务新管理主义社会工作服务图1：社会工作嵌入性发展的基本格局n中共中央十六届六中全会决定：要创新社会管理体制，整合社会管理资源，提高社会管理水平，健全党委领导、政府负责、社会协同、公众参与的社会管理格局，在服务中实施管理，在管理中体现服务。n在新管理主义思想的影响下，政府部门开始强调专业化，并吸收专家参与社会管理决策。n政府的社会管理和社会服务是一个连续统，按照对社会管理的新理解，在某种意义上它具有波兰尼所说的嵌入性特征。n社会工作的基本职能是社会服务，是以满足服务对象需要为目标的专业社会服务。n社会工作的主要功能是专业社会服务，但也与实际
7、的社会服务和社会管理有交叉，这是实态的嵌入。n无论是社会工作的发展还是困境，都存在于这种嵌入性之中（社会工作的实践权四川地震救灾中的介入）。行政性专业性社会管理社会服务传统的政府管理政府的社会服务新管理主义社会工作服务图2：变化了的社会工作嵌入状况2.社会工作嵌入格局的变化n格局（位势）的变化：格局（位势）的变化：n政府的功能范围和行动空间在一定程度上向服务和专业化方向位移。社会工作扩大社会服务，并向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部门延伸。n专业社会工作将会更多地、相对独立地承担起专业社会服务的职能，并在公共服务、社会建设中发挥一定作用。n影响因素：影响因素：n迫切的转型问题，2020年作为政治时间执政党
8、的承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n体制性、制度性因素执政党和政府积极推动社会工作发展的制度安排；n2010年4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社会工作人才作为重点发展的六类人才之一，2015年200万，2020年300万。n中央有关部门在加紧制定相应政策促进社会工作人才队伍的发展。3.社会工作嵌入性发展的建构性问题n社会工作群体推动嵌入发展的三个策略：与相关部门的领导层建立良好关系-自上而下；参与基层的社会工作实践，参与具体活动，形成社会工作的生长点；强化自身建设。n改革和社会进步方向的追求，使专业社会工作具有了建构优势；社会工作的专业性是其被依赖和嵌入性发展
9、的基础。n格局与互动；位育之论；嵌入-磨合-协作 4.社会工作嵌入性发展的社会建设寓意n社会建设具有“国家与社会”关系的意味。社会建设既是建设“社会”，也是新的社会管理格局。n政府直接影响着社会服务组织的发展。n韦伯的国家观-国家是对一定领土上的人拥有控制权的强制性团体。它是一种机制性的现实，国家比政府的范畴要宽；国家的两种面向：国际与国内；n国家不仅仅反映社会集团、阶级、社团的利益，国家也具有自主性。国家组织和动员社会力量、平衡利益冲突、做出“社会普遍利益”的决策是其能力建设的组成部分（斯考克波，2010）。n没有政治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和现代化建设就不可能成功（温家宝，2010）。n发展
10、非政治性的社会服务组织，是增强国家能力的理性选择。这反映了国家与社会关系上的国家合作主义。n在社会建设思维下，社会工作可能获得更有利的嵌入性生存和发展；但一个严重的挑战是社会工作如何保持自己的专业性和相对独立性。四、结语n1.对社会工作发展逻辑的分析对社会工作发展逻辑的分析n本文借用嵌入性概念对中国社会工作的发展进行了考察，指出了社会工作嵌入性发展的过程、特征和影响因素，讨论了社会工作的嵌入格局及其变化，并从社会建设的角度对这种嵌入性发展进行分析。n本文尝试指出，社会工作在中国的恢复重建和发展是在改革开放背景下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国家层面的经济、政治和社会过程明显地影响了社会工作的发展，社会工作的发展也反映了中国改革的基本过程。同时，本文指出了中国社会工作发展的独特之路。2.社会学研究的可能拓展n在理论上，本文借用和分析了嵌入、嵌入性概念，并力图拓展嵌入性概念的使用空间，对嵌入性概念作了结构与过程的双重理解。在对嵌入性、嵌入状态变化的分析方面，将学者们对这一概念的结构性理解、二次嵌入分析可能引向嵌入层面的互动分析和持续的嵌入互构分析。n从结构的角度理解嵌入，还可以引出对嵌套结构的研究，而这对于组织研究和制度研究可能是一个进入点。n本文所进行的从嵌入性走向嵌入模式和嵌入过程的分析，可能对解释改革开放中类似的制度创新过程和机制有所启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