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从“乡土”一词开始读懂乡土中国 乡土中国一书书名中的“乡土”一词，是读懂乡土中国一书的关键。但笔 者在不少教学设计和测评试题中看到， “乡土”被解释为“故乡”或者“家乡的土地”， 这当然是词典上或者百度上现成的、固化的释义，若把这一理解放置于“乡土中国”的 组合中，能够建构起来的只能是一个联合结构的名词性的词组，和“国家”类似。“国 家”由“国”和“家”两个语素构成，是一个联合结构的名词性的词语，其语意为 “国”，也就是说只取了其中“国”这一语素的语意。联合结构的“乡土中国”是什么 意思呢？是“乡土”还是“中国”，抑或是“乡”还是“国”？显然，这样的理解在这 一语境中是说不通的。 那么，“乡土
2、中国”中的“乡土”是什么意思？显然，因为“乡土中国”这一语境 的影响，“乡土”生成了新的语意，这一语意还只能是形容词性的，和“中国”构成一 个偏正结构的词组，意为“中国”的内涵或者“中国”的特点是“乡土性”的。这一语 意在书中第一篇“乡土本色”中的第一句“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中 得到了表达，“乡土性”就是“乡土中国”中“乡土”的语意。 然而，“乡土性”又是什么意思呢？其内涵究竟是什么？在“乡土本色”一篇中， 我们能找到的解释是“土气”，“土气”是人们对种地谋生、和泥土分不开、受到土地 束缚、不流动的乡下人所做的评价，其形貌特征是“土头土脑”，其性格特点却需要在 阅读全书的过程中
3、渐次读解，并最终形成一个关于传统中国人文化性格整的体印象。笔 者在乡土中国整本书阅读教学的总结课上，就以不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和建构理想 的人格模型为引领，完成了传统中国人文化性格的整合和评价这一学习任务。 由此，我们知道，形容词“乡土性”的内涵来自于作为名词的“乡土”和作为动词 的“乡土”。 作为名词的“乡土”意思很简单， 但需要拆分解释， “乡”就是“乡村”， “土”就是“土地”“泥土”； 作为动词的“乡土”和名词性的“乡土”的语意密切相 关，那就是“聚乡而居”和“种地谋生”，前者是生活方式、更是社会建构方式，后者 是生产方式。“乡土性”的意思也就是基于“聚乡而居”和“种地谋生”的动作、由
4、“土地”不流动的特点和“乡村”地方性的特点所决定了的某种文化特质。 那么， 问题来了？我们说“乡土”“乡土”， 作为形成“乡土性”内涵的两个语素， “乡”和“土”究竟孰重孰轻？在课堂上，我问了学生这个问题，回答都是“土”。没 错，“土”是原生性的，“种地谋生”是根本性的，“乡”是因“种地谋生”的生产方 式所造成和决定的，是后生的、人为的、社会性的组织单位。问题是，既然“土”是原 生性的、 根本性的， 为什么在建构词语的时候， “乡”要置于“土”前， 成为“乡土”？ 这是个问题吗？是的， 它不仅诗歌问题， 而且还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有同学说“乡土” 读起来比较顺，我说那是因为作为一种符号，“乡
5、土”已经约定俗成，如果一开始的约 定是“土乡”，我们今天可能就会觉得“乡土”十分不顺。真正的原因还是要到文化中 去找，那就是“谋生”时所有的动物都会开展的活动，而建构村落社会却是人类才有的 活动、是文化性的活动。通观全书，虽然“土”是原生性的、根本性的，但讨论的却都 是乡村社会的社会结构、社会治理和社会转型问题，这是一本社会学著作。 从“乡土”一词开始读懂乡土中国，还需要明白，在乡土中国一书中，“乡 村”“传统”“中国”这三个概念的内涵基本一致， 与“城市”“现代”“西方”这三 个内涵基本一致的概念相对应， 而我们传统中国的现代化之路， 曾经是一条城市化之路、 一条西方化之路，在被西方的坚船利炮打开国门之后，在被亡国灭种的危机笼罩之下。 发展到今天，作为传统中国现代转型的路径，西化还是必要的吗？还是可行的吗？ 所以，“发扬过去 检阅现在 绘画未来”成为我的“乡土中国整本书阅读与研 讨”课程贯穿始终的课题，它出自林语堂先生的吾国与吾民一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