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乌有先生乌有先生传传 （一）（一）乌有先生乌有先生（虚拟人名，乌有，即“没有”。本文中的“乌有先生”、“亡是公” 和 “子虚长者” 都是虚拟人名， 取其虚构之义） 者者， 中山布衣中山布衣 （平民， 普通百姓） 也也 （ “者 也”，判断句的标志， “者”表示提示性停顿， “也”表示判断，二者均为助词）。年且年且（副 词，将近，将要）七十，艺七十，艺（种植）桑麻五谷以桑麻五谷以（“以”，连词，表目的，可译为“来”） 为为（谋求）生生（生计），不欲与俗人不欲与俗人（庸俗的人）齿齿（动词，并列），毁誉毁誉（毁谤和称赞） 不存不存（放，在）乎乎（介词，相当于“于”）心心，人以达士人以达士（通达事
2、理的人）目目（名词作动词， 看待 ）之。海阳之。海阳（山南水北称“阳”，山北水南称“阴”，这里“海”是水，所以是“北 面”的意思）亡是公亡是公（虚拟人名，“亡”通“无”；“是”，代词，这个），高士高士（品德高 尚的人）也，年七十有也，年七十有（通“又”，用在整数与零数之间，可不译）三矣三矣（助词，表已然， 可译为“了”），惟读书是务惟读书是务（用“惟是”将宾语前置以强调宾语，相当于“惟务 读书”；务，动词，致力于）。朝廷数朝廷数（副词，表频率，译为“屡次”“多次”）授以官授以官（介 宾短语后置和省略宾语句，相当于“以官授之”），不拜不拜（“拜”，官职任免升迁常用实词， 通常指“授予官职”，这里
3、是“上任”），曰曰： “边鄙边鄙（边远小邑镇，彭端叔为学中“蜀 之鄙有二僧”中的“鄙”与此同义）野人野人（与“朝”字相对。“在朝”指在朝廷为官；“野 人”，乡间平民，这里是谦称自己），不足不足（够不上，没能力）充充（担任）小吏小吏。”公素公素（副 词，一向，向来）善善（形容词作动词，“与友善”“交好”。）先生先生，而相违而相违（互相分 别）期年期年（满一年，整整一年，“期”读“j”）未之见未之见已已（否定句代词作宾语时前置， “未之见”即“未见之”；“已”，表已然的助词，可译为“了”），因因（连词，表因果， 可译为“因而”）亲赴亲赴（前往，赶到）中山访焉中山访焉（拜访他。“焉”在这里作代词，代
4、乌有先 生）。 乌有先生是中山一个普通百姓。他年龄将近七十岁，以种植桑麻五谷来维持生活，不愿 和庸俗的人为伍，别人对他的毁谤与赞美全都不放在心上，人们都把他看作通达事理的人。 海阳亡（读“无”音）是公，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年纪已经七十三岁了，致力于读书做学 问。朝廷多次拿官职授予他，他都不上任，他说：“我只是边远小邑镇一个乡村平民，不能 够胜任一个跑腿的小吏， （还能做什么官呢？）无是公向来与先生友善，却互相分别整整一 年没有见到他了，因而亲自赶到中山来拜访他。 （二）（二）二叟二叟（老头子，这是对老年人的称呼）相见大说相见大说（通“悦”，高兴）。先生曰先生曰： “公自遐公自遐（远）方来方来，
5、仆仆（谦称自己，可译为“我”）无以为敬无以为敬（“无以”，固定结构，可 译为“没有用来的”；“为敬”，表达敬意），然然（表转折的连词，可是，但是，然而） 敝庐敝庐（我家。“敝”，表谦虚；“敝庐”相当于“寒舍”）颇颇（程度副词，略微）蓄蓄（储备） 薄酿薄酿（即薄酒，谦虚说法。淡酒），每每（每当，常）朔望朔望（农历的初一和十五）则则（就）自自 酌酌（独自饮酒），今者今者（助词，放在时间词后，不译）故人故人（老朋友）来来，盖盖（“盖”通“盍” 兼词，兼疑问代词“何”和否定副词“不”，译为“何不”）共饮诸共饮诸（兼词，兼代词“之” 和助词“乎”，可译为“它呢”）?”于是相与于是相与（一同，一起）酣酣（
6、畅快）饮饮，夜阑夜阑（“阑” ， 将尽， “夜阑”，天快亮了）而而（转折连词，可是）兴未尽也兴未尽也。翼翼日日（第二天。 “翼”通“翌” ， “翌年”则指第二年，相当于文言中的“明年”），先生复先生复（再次）要要（通“邀”，邀请） 公饮，把酒公饮，把酒（端着酒杯）论论（评说）古今治乱（古今治乱（太平与混乱）事，意快甚事，意快甚（痛快极了）， 不觉已酩酊不觉已酩酊（大醉貌）醉矣醉矣。薄莫薄莫（傍晚。“薄”，动词，“迫近”之意；“莫”通“暮”， 晚上。），先生酒释先生酒释（酒意消除），而而（转折连词，可是）公犹公犹（还）僵卧僵卧，气息惙然气息惙然（气 息微弱的样子；“惙”读 chu），呼之不呼之不
7、省省（通“醒”），大惊大惊，延延（延请）邻医脉之邻医脉之（为 2 他把脉诊断。“脉”，名词作动词，把脉； “脉之”这是名词的“为动用法”）。医曰医曰：“殆殆 矣矣（危险啦！“殆”，危险）!微微（无，有假设意味，可译为“如果没有”）司命司命（古人称 冥间掌管人生死大权的神），孰能孰能（固定结构，谁能够）生之生之（使之生，即救活他。“生”， 动词的使动用法）? ?愚愚（谦称，可译为“我”）无所无所（固定结构，可译为“没有的地方” ） 用其用其（代词，代医生自己）技技（医术）矣。矣。” 两个老头相见后非常高兴。乌有先生说：“你打老远的地方来（看我），我没有什么可 用来表达敬意的，可是寒舍略微储备了些
8、薄酒，每当初一十五（我）总是独自一人喝，现在 老朋友光临，为什么不把它拿出来一起喝呢?”于是一起畅快地喝起来，夜色将尽还没有尽 兴。第二天，乌有先生再次邀请亡是公喝酒，端着酒杯，评说从古至今天下太平与混乱的事 情，心里痛快极了，不知不觉已经酩酊大醉了。傍晚，乌先生酒意已消，可是亡是公还倒卧 在地，气息微弱，叫他他都不醒，（乌有先生）非常惊慌，请来邻近的医生为他把脉诊断。 医生说：“危险啦！如果没有司命之神，谁能救活他?我已无处施展自己的医术了。” （三（三）先生靡先生靡（指示代词中的“无指代词”：作主语时，通常译为“没有谁”；这里作 定语，译为“没有什么”）计计（办法）不施不施（用），迄迄（最
9、终）无效无效，益益（越发，更加）恐恐。 先生与老妻计先生与老妻计（商议）曰曰：“故人过故人过（拜访）我而死焉我而死焉（兼词，相当于“于此”，译为“在 这里”），无乃不可乎无乃不可乎（“无乃乎邪、耶、与、欤”，固定结构，表推测，可译为，固定结构，表推测，可译为 “恐怕恐怕莫非吧”）! !雅雅（平日，向来）闻百里外山中有子虚长者闻百里外山中有子虚长者，世操世操（从事）医术医术， 人咸人咸（都）以今之仓、鹊称之。诚以今之仓、鹊称之。诚（如果）能速能速（请）之来，则之来，则（连词，表假设关系，可 译为“那么”）庶几庶几（表推测）白骨可肉矣白骨可肉矣（起死回生的形象说法。“肉”名词用作动词， 长肉）。惟
10、惟（副词，只是）路险路险，家无可遣者家无可遣者（“无者”，没有的人），奈之何奈之何! ! （“奈何”，固定结构，可译为“拿怎么办”）”老妻曰老妻曰：“虽然虽然（固定结构，表 假设关系可译为“即使这样”），终终（终究）当当（一定）有以活之有以活之（“有以”，固定结 构，可译为“有用来的办法”；“活之”，使之活，“活”是动词的使动用法）。妾妾 （妇女自称）谓谓（认为）坐视坐视（坐着看，表示不采取办法而等待观望）故人死故人死，是是（指示代 词，指代“坐视故人死”这件事）倍倍（通“背”，违背）义尔，窃义尔，窃（谦词，可译为“个人” 或“私下里”）为君不取为君不取（认为您不应该采取这种做法）也也。夫夫（
11、句首语气词，又称“发语 词”，通常表示后面要进行议论；也可表后面将另提一事）败义败义（损害道义）以以（连词，表 并列）负负（辜负，对不起）友友，君子之所耻君子之所耻（感到耻辱的事。 “所”加动词组成名词性短语， 意为“的事情”）。孰若孰若（哪里比得上，怎么比得上）冒死以冒死以（连词，表目的，可不译） 救之救之? ?”先生然之先生然之（觉得妻子的话正确。“然”，形容词的意动用法，认为对），曰：，曰：“卿卿 （尊称，可译为“您”）言甚言甚（程度副词，极，很）副副（相称，符合）吾意吾意，苟苟（如果）能能 活之活之，何爱何爱（吝惜）此身？脱此身？脱（倘若，即使）有祸（祸患，灾祸），固固（本来）当不辞当
12、不辞（推 辞）也也。”遂属遂属（通“嘱”，吩咐）老妻护公老妻护公，而躬自而躬自（亲自）策策（名词作动词，用鞭子子 抽打）驴夜驴夜（名词作状语，在夜里，连夜）驰之驰之（动词，前往，赶往）山中。山中。 乌有先生没有什么办法不用，最终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先生因此）越发害怕，与老伴 商议道： “老朋友前来拜访我而死在这里， 恐怕不行吧？ （我） 常常听说百里外的山中有（一 位）子虚长者，辈辈代代从事医生这一职业，人们都拿“现在的太仓公和扁鹊”称赞他。如 果真能请他来（治），那就一定能起死回生了。只是道路艰险，家中又没有可以派遣的人， 拿这件事怎么办呢？”妻子说：“虽然这样，我们终究一定有法救活他。我认
13、为，坐视老朋 友死（而不想办法），这是违背道义的行为，我个人认为您不应该采取这种做法。既损害道 义又对不起朋友，这是君子感到耻辱的事。哪里比得上拼死去救他好呢？”乌有先生觉得妻 3 子的话很正确，（他对妻子）说：“您的话很符合我的想法，如果能救活他，我为什么吝惜 自己这把老骨头?即使有什么灾祸，那本来就是我义不容辞的。”于是吩咐老伴看护亡是公， 自己亲自策驴连夜飞快地赶往山中。 （四）（四）时时（当时，正值）六月晦六月晦（农历月末那一天），手信，手信（通“伸”）而指而指（指头） 弗见，弗见，窥窥步步（“窥”通“跬”，古时的半步，现在的一步；步，古时的一步，现在的两步） 难行难行，至中夜至中夜
14、（半夜， 古时又称“夜分” “子时” ， 相当于现在的头天 23:00 到第二天 1:00） ， 道未及道未及（不到）半半。未几未几（时间词，不久，没过多久），密云蔽密云蔽（遮蔽）空空，雷电雷电（闪电） 交加。先生欲投村落交加。先生欲投村落（村庄）辟辟（通“避”，躲避）焉焉（代词，指雨），叩，叩（敲）门而人门而人 皆弗之内皆弗之内（否定句代词宾语前置，相当于“弗内之”；“内”通“纳”），方方（正在）踌躇踌躇 （犹豫，徘徊）间间（时），雨暴雨暴（突然）至至。旋旋（马上）忆及曩昔忆及曩昔（以前，先前）尝尝（曾经） 过此过此，村外有一兰若村外有一兰若（梵语音译词，指寺庙； “若”读 r），遂遂（连词
15、，表承接，译为“于 是”）借电光觅得借电光觅得（找到）之之（代词，代“兰若”）。入其入其（指示代词，那，“登其陛”中 的“其”与此同）门门，登其陛登其陛（台阶），见殿扉见殿扉（门扇）虚掩虚掩（半开），有小隙有小隙（缝隙）， 将将（打算，将要）入入。倏倏（shsh ）然然（突然）迅雷迅雷（指与闪电相隔时间极短的雷声）大作大作（响 起），电光烨烨电光烨烨（形容闪电闪耀的样子，读 y），洞烛洞烛（清清楚楚地照着。“洞”，清楚， 透彻； “烛”，名词用作动词，照）殿堂殿堂，则则（顺承连词，就）见一缢见一缢（上吊）妇县妇县（通“悬” ， 挂）梁柱间梁柱间，被发诎颈被发诎颈（形容缢妇吊死时的样子： “被”
16、通“披”，披散着； “诎”通“屈” ， 指身体某些部位的弯曲，这里是头被绳子吊来上仰而后颈缩短的样子），状状（样子）甚甚（程 度副词，很，非常）惨惨。先生卒先生卒（通“猝”，猛然）惊惊，还还（通“旋”，转身）走走（古今异 义词，指“跑”）宇宇（屋檐）下下，心犹心犹（还）悸悸（心跳）焉焉（助词，表陈述，不译）。俄俄 （不一会儿）见寺门大辟见寺门大辟（开），一女鬼跃掷，一女鬼跃掷（形容纵身而跳的样子）而入，惊雷破而入，惊雷破（使 动用法，使破，打破）壁，电闪不绝壁，电闪不绝（断）。 当时正值六月末，伸手不见指头，每前行一步都很困难。到了半夜，还没有走到一半的 路程。没过多久，乌云蔽空，雷电交加。先
17、生想到村庄投宿避雨，敲门时别人都不让他进去。 （正在他）犹豫徘徊时，突然下起雨来了。先生即刻想到先前曾经来过这里，村外有一座寺 庙，于是借着闪电光找到了那座寺庙。先生进了门，登上台阶，看见殿门虚掩着，有一小小 的缝隙，正准备进去。突然迅雷大作，电光闪闪，清清楚楚地照着殿堂，（先生这）才看见 一个上吊的妇女悬挂在房梁和柱头上，披头散发，屈着颈子，情形很惨。先生猛然一惊，转 身跑到屋檐下，心还在怦怦直跳。不一会儿，看见庙门大开，一个女鬼纵身跳了进来，令人 惊骇的雷声好像要打破墙壁，闪电接连不断地闪着。 （五）（五）先生自念先生自念（暗自忖思）：得无缢妇为之与：得无缢妇为之与（“得无与”，表推断揣测
18、的固 定结构，可译为“恐怕是、莫非是、该不是吧”，聊斋志异促织有“得无教我猎 虫所耶”句）? ?于电光下孰于电光下孰（通“熟”，仔细）视之，则视之，则（就）女鬼满面血污，抱一死婴女鬼满面血污，抱一死婴， 且顾且号且顾且号（“且且”，可译为“一边一边”；“顾”，回头看；有声无泪 称为“号”），若有奇冤而若有奇冤而（转折连词，却）无所诉者无所诉者（“若者”，可译为“像似 的”；“无所”，固定结构，可译为“没有的地方”或者“没有地方可”； “诉” ， 控诉，申述）。先生冯先生冯（通“凭”，凭靠）驴伏驴伏（趴下），屏屏（压抑，控制）息息（呼吸）不不 敢少敢少（稍微）动动。已而已而（不久，不一会儿），驴
19、惊鸣驴惊鸣，女鬼觉女鬼觉（察觉，发觉）之之（代词，指 乌有先生和驴），怒目，怒目（名作动，看着）先生，欲进复先生，欲进复（又）却却（后退）者三者三（ “三”通 常是虚指多， 而非实数； 如直译， 可译为 “的情况有多次” ） 。 先生胆素先生胆素 （向来） 壮壮 （大） ， 自思自思：人言遇鬼则人言遇鬼则（就）死死，死亦死亦（也）不过为鬼耳不过为鬼耳（ “而已”或“罢了”），何惧为何惧为（“何 4 以为” ， 表反问的固定结构， 可译为 “要干什么那？” 或 “哪里用得着呢？” ） ? 遂执遂执（持，拿）策策（鞭子）厉声厉声（高声）曰曰： “女鬼邪女鬼邪，抑人邪抑人邪? ?” （“女”通“汝”
20、， “你” ； “邪” 通 “耶” ， 疑问语气助词。 “邪， 抑邪” ， 选择问句的常见句式， 译为 “是 呢，还是呢？”）女鬼凄然女鬼凄然（形容绝望而凄惨）长啸长啸（长声吼叫），森然森然（阴森恐怖的 样子）欲搏欲搏（击打）之。先生毛发之。先生毛发（头发）上指上指（竖起），急击之以策急击之以策（介宾短语后置， 相当于“以策击之”），中中（击中）鬼首鬼首（头），立仆立仆（读 p，向前倒下；向后倒叫“偃” ） 。 乃乃（连词，于是）引引（拉）驴奔寺外驴奔寺外，疾疾（形容词，快）驰驰（本义为骑马飞奔，这里指骑驴 飞奔）而而（连词，表修饰关系，不译）去去（离去，跑开）。 先生暗自忖思道：莫非是那个吊
21、死的妇人（的魂）变成的鬼吧?在闪电光下仔细看她， 只（见）那女鬼满面血污，抱着一个死去的婴儿，一边回头看，一边号哭着，像有奇冤无处 申诉似的。乌有先生凭靠着驴子趴下，屏住呼吸，不敢稍微动一下。不一会儿，驴子惊叫起 来，女鬼察觉了，怒视着先生，好多次欲进又退。先生胆子一向很大，心想：人们都说一旦 遇到鬼就必死无疑，死也就不过变成鬼罢了，哪用害怕（她）呢?于是手握鞭子，高声问道： “你是鬼呢，还是人呢？”女鬼绝望而凄惨地长声吼叫，阴森恐怖地想要击打先生。先生吓 得头发向上直竖，急忙用鞭子去击打她， （正好）击中了鬼的头部， （女鬼）立即倒在地上。 （先生）于是牵着驴子奔出庙，飞身骑上驴子逃走了。
22、（六六）质明质明（天刚亮）始霁始霁（雨/雪后天气放晴），罢甚罢甚（“罢”通“疲”），然念及然念及 （考虑到）亡是公存亡莫卜亡是公存亡莫卜（生死不明。卜，知道），欲蚤欲蚤（通“早”）至山中至山中，不敢息不敢息。 逾午逾午（过了午时。古时用十二地支纪时，把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 个小时；又将一个时辰分为“上时刻”和“下时刻”，均相当于现在的一个“小时”。午时， 相当于现在的 11：0013：00指地方时间），始，始（才）入山，山口有茅店，询之入山，山口有茅店，询之（询， 咨询，打听；“之”，代词，代子虚长者的情况，从后文看是打听住地），知长者居山之阴知长者居山之阴 （山北水南称
23、“阴”，这里是山，当指北面），而连山纵横，而连山纵横（多貌），略无，略无（毫无，全无） 阙阙（通“缺”）处处，遂遂（连词，于是）以以（介词，把）驴寄驴寄（寄存）逆旅逆旅（旅店）主人家而主人家而 徒焉徒焉（徒步行走。焉，陈述语气助词，可不译）。山行山行（沿着山路走）十里许十里许（用在数量词 后表约数，可译为“左右”。），忽闻丛林中一声呼哨闻丛林中一声呼哨，斯须斯须（时间词，很快，即刻）而而（顺 承连词，就）强人强人（指强盗）列陈列陈（摆开阵势。“陈”通“阵”）阻阻（阻挡）于前于前，为首者为首者 庞然庞然（形容高大的样子）修伟修伟（高大健壮；修，长），黑面多须黑面多须。从从（跟随在后）者无虑者无虑
24、（表 估计，译为“大约”“总共”）数数（几）十骑十骑（念 j。一人一马叫“骑”），而步卒而步卒（步 行的士兵）百余继其后，皆百余继其后，皆（都）披披（穿着）甲甲（铠甲。戴在头上的叫“盔”）执执（拿着） 兵兵（武器，兵器）。其其（其中）一吼曰一吼曰： “大王在大王在，胡胡（疑问副词，问原因，译为“为什么” ） 不跪不跪! !”先生趋避不及，遂先生趋避不及，遂（副词，最终）就禽就禽（被捉住了。“禽”通“擒”，抓获）。 直到天亮后，天气才开始放晴。（先生）疲倦极了，但考虑到亡是公生死不明，想尽早 地赶到山中，不敢停下来休息一下。过了午时，才开始进山，山口有一家茅店， （先生上前） 打听子虚长者的住处
25、，知道长者住在山的北面，可是，群山连绵，纵横在前，几乎没有空缺 的地方，于是把驴子寄放在店主家里，徒步而往前走。沿着山路走了十里左右，忽然听到丛 林中传来一声呼哨，很快就看见一伙强盗摆开阵势阻挡在他前面，领头的人又高又大，面色 黝黑胡须浓密。跟随在后面的大约有几十个骑兵，一百多个步行的士兵紧随他们身后。 （他 们）全都穿着铠甲，手拿武器。其中一人大声吼道：“我们大王在此，为什么不下跪!”乌 有先生想快步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最终束手就擒。 5 （七（七）为首者下马坐巨石上为首者下马坐巨石上，两展两展（伸直）其足其足，案案（通“按”）剑瞋目剑瞋目，声如乳虎声如乳虎(小 老虎，一说育子的母虎)，曰：，
26、曰：“汝来前汝来前! !孤孤（帝王自称，这里是山大王自称），山主也。，山主也。 据据（占据）山称雄，尔来山称雄，尔来（从那以来。尔，指示代词，译为“这”或“那”）十余载十余载（年） 矣，官军不敢犯孤境矣，官军不敢犯孤境(侵犯我的地盘)。尔。尔（第二人称代词，你）何物狂夫何物狂夫（相当于“何狂 物夫”，全句大致可译为“你是哪来的狂妄之徒？”“物”与“夫”同义，都是“人”的意 思，如“待人接物”、“恃才傲物”中的“物”即此义），擅入吾寨，其，擅入吾寨，其(表反问，可译为 “难道”)欲血欲血（名词的使动用法：使染上血）孤刀乎孤刀乎! !”先生蛇行匍匐以进先生蛇行匍匐以进（像蛇一 样在地上爬着前进。“
27、蛇”，名词作状语：“像蛇一样”），跽跽（指“长跪”，跪着时臀部 离开脚后跟）而泣曰而泣曰：“请请（敬辞，用在说话人自己动作之前，可译为“请让我”“请允许 我”之类）诉诉（申诉，说明）之之（代词，代指误闯山寨的前因后果），愿愿（希望）大王垂大王垂（表 敬副词，用在听话人动作前面，表示对方高高在上）听。小人中山布衣也，友人病危，吾听。小人中山布衣也，友人病危，吾 不忍坐视其死，入山诣不忍坐视其死，入山诣（拜访）子虚长者，以延子虚长者，以延（延续，延长）友人之命，仓皇友人之命，仓皇（慌忙） 不能择路，是以不能择路，是以（表因果关系的常用固定结构，“以是”的倒装，相当于“以是”“以故” “是故”“故”
28、的意义）误入大寨误入大寨，罪当罪当（该当）死死。身身（自己）死固死固（副词，原本）不足不足 惜惜（不值得吝惜），特以不得延医活友为恨耳特以不得延医活友为恨耳（“特耳”，固定结构， “只是罢了” ， “特”还可换为“但”、“徒”、“直”、“唯”、“第/弟”等词，意义不变。延，请。 活，动词的使动用法，“使活”。“ 恨”，古今异义词，遗憾。），惟，惟（句首语气助 词，含有“希望”的意味）大王哀之大王哀之（可怜我，怜悯我。“哀”：悲悯，同情；“之”：活 用为第一人称代词，译为“我”）。” 领头的人跳下马来，坐在大石上面，直伸两脚，手握剑柄，直瞪着他，声音像小老虎一 样吼道：“你给我过来!我是这山寨的
29、主人，从我占山称雄以来已经十多年了，连官军都不 敢侵犯我的地盘，你是哪来的狂妄之徒，竟然胆敢擅自闯进我的山寨，难道想让我的刀染上 鲜血吗!”先生像蛇一样在地上爬着前进，然后长跪着哭诉道：请允许我说明事情的原委， 希望大王垂听。小人是中山一个普通百姓，友人生病，危在旦夕，我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死 去，所以才进山去请子虚长者，以便延续朋友的生命，慌忙中走错了路，因此误入贵寨，罪 该万死。我自己死去原本不值得吝惜，只不过以不能请医生去救活我的朋友为遗憾罢了，希 望大王可怜我。” （八（八）言已言已（止，完），涕涕（眼泪）如雨下如雨下。为首者曰为首者曰： “然则然则（既然如此，那么） ， 君君（尊称，您
30、）义士也义士也。”顾顾（回头）谓谓（对说）徒属徒属（古无表示复数的词，常用“属” 、 “类”、“辈”、“侪”读 chi、“伦”、“流”、“曹”、“等”等词来表示，大致 相当于“们”，准确讲应该是“这些人”）曰曰：“杀义士杀义士，不祥不祥（吉祥，吉利）莫莫（指示代 词中的无指代词，可译作“没有什么事”）大焉大焉（比这更大。“焉”，兼词，兼介词“于” 此处表比较，译作“比”和代词“此”）。释释（放）之之，以成以成（成全，使完成）其志其志（他 的心愿），且且（表递进的连词，并且）劝劝（勉励，激励）好义者好义者! !”又谓先生曰又谓先生曰：“吾等虽吾等虽 （连词，虽然）啸聚啸聚（召集，聚集）山林山林，
31、非草寇非草寇（一般强盗）之比之比（同类），君勿君勿（否定 副词，别，不要）惧惧。子虚长者子虚长者，仁仁（仁慈）人也人也，居山之阴居山之阴，君须跻君须跻（登，读 j）山之山之 颠颠（通“巅”，山顶）而而（连词，表顺承）北下，始北下，始（才）得得（能够）至其家。速至其家。速（赶快） 诣之诣之（去找他），以以（连词，以便）救乃救乃（第二人称代词译为“你的”）友友；然长者每然长者每（副 词，常常）采药于千山万壑间采药于千山万壑间，吾辈亦鲜吾辈亦鲜（少，读 xin）遇之遇之，虞虞（担心）君不得见耳君不得见耳。” 先生再拜先生再拜(拜两拜，古人的一种礼节)致谢致谢（表示谢意）而后去。而后去。 话刚说完，泪
32、如雨下。领头人说道： “照这么说来，您倒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然后） 6 回头对他的部下说：“杀死一个侠义之士，没有什么比这更不吉祥了。放了他，以便让他实 现自己的心愿，并且，这样也可勉励所有爱好正义的人!”接着又对乌有先生说：“我们这 些人虽然啸聚山林， 但决不是普通强盗一类的， 您不要怕。 子虚长者， 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 住在山北， 您必须登上山顶然后从北坡往下走， 才能够到他家。 赶快去找他以便救你的朋友； 可是子虚长者常常到千山万壑间去采药， 连我们这些人都很少遇见他， 可能您也不能见到他 哦。”乌有先生拜了两拜表示谢意，然后便离开了。 （九九）进进（往前走），山益，山益（越发，更
33、加）深，失深，失（迷失）路。先生缘鸟道路。先生缘鸟道（顺着高 峻无路处往上爬；缘，沿；“鸟道”，喻指高山无人行走只有鸟能飞过之处），披，披（分开， 拨开）荆棘荆棘，援援（攀）藤葛藤葛，履履（名词用作动词，踩）流石流石，涉涉（趟水过河）溪涧溪涧；越越（翻 越）绝壁绝壁（陡峭的山壁），登之弥高登之弥高，行之弥远行之弥远（“弥愈、越弥愈、越”连锁 关系的固定结构，现在通常只说“越越”），力竭力竭（用尽）而未克而未克（能够）上上。忽忽 见虎迹见虎迹（足迹，脚印），大如升大如升（古代容量单位，十斗为一升），少顷少顷（时间词，不一会儿） 闻巨啸闻巨啸（吼叫声），四山响四山响（古今异义词，名词，译为“回声”
34、）震震，林泉战栗林泉战栗（通“栗”， 颤抖，）。声裁声裁（通“才”，刚刚。促织中有“手裁举，则又超忽而跃”之句）止止，而而 饿饿虎见虎见（通“现”，出现）于林莽于林莽（树林和草丛）间间，眈眈眈眈（贪婪而凶狠地看着的样子）相相 向向（对着他。“相”本是副词，这里偏指一方，有代词意味，可译为“他”，代乌有先生）。 先生自先生自为为（料想、认为）必死，叹曰：必死，叹曰：“不意不意（“意”，料想）今乃今乃（竟然）捐捐（弃，丢 弃。与现在的“捐献”不同）躯躯（躯壳，身体）此兽之口此兽之口! !” 乌有先生继续）往前走，山越来越深，最后迷了路。先生顺着高峻无路处往上爬，拨开 荆棘，攀着藤葛，踩着流石，趟过
35、溪涧；翻过峭壁，越登越高，越走越远，人已精疲力竭却 仍然没能登上山顶。忽然看见了老虎的脚印，像升子那么大；不一会儿，只听见一声巨大的 虎啸声，四面山谷回声震荡，树林山泉都战栗起来。声音刚刚停止，一只饿虎出现在树林草 丛间，贪婪凶狠地瞪着他。先生暗想这次必死无疑了，（于是）长叹道：“没想到今天竟然 死在这野兽的嘴里!” （十十）方瞑方瞑（闭）目俟目俟（等）死死，闻虎惨叫闻虎惨叫，怪怪（形容词的意动用法，“以为怪” ） 而视之，盖而视之，盖（句首语气助词，原来）一矢一矢（箭）已贯已贯（射穿）其喉矣。寻其喉矣。寻（不一会儿）见见 一长者挟弓立崖上，衣一长者挟弓立崖上，衣（名作动，穿）短褐，著草履，不
36、冠短褐，著草履，不冠（名作动，戴帽子）不袜不袜（名 作动，穿袜子），须眉悉须眉悉（全都）白白，颜色颜色（古今异义，脸色）如丹如丹（名词，朱砂），俨然俨然 （很像的样子）类类（类似，像）仙人仙人。先生趣先生趣（通“趋”，小跑）而前而前（名词作动词，走上 前去），拜谒拜谒（y，参见）长者长者，不敢慢不敢慢（怠慢）。长者诘长者诘（问）曰曰：“若若（你）何为者何为者 （干什么的，“为何者”的倒装，问句中代词做宾语需要倒装）也也? ?奚自奚自（疑问句代词宾语 前置，相当于“自奚”，译为“来自何处”）? ?何所之何所之（宾语前置，相当于“之何所”，译 为“到哪里去”）?”先生具先生具（详细地，一五一十地）
37、白白（告知，陈述）所以所以（固定结构， 译为“的原因”）及所从来及所从来（固定结构“所+介词+动词”，可译为“从哪里来的”）。 长者笑曰：长者笑曰：“子虚者，吾之氏子虚者，吾之氏（本义为“姓”，这里指“名”）也。寒舍在迩也。寒舍在迩（本义是形 容词“近”，这里作名词，“近处”），不可不入。不可不入。”遂引遂引（带领）至其家，杀鸡为黍以至其家，杀鸡为黍以 食食（作动词，“给吃”；读 s）之。之。 先生正闭着眼睛等死，（却）听到老虎惨叫，他对此感到非常奇怪，便睁开眼睛看，原 来，一只箭已经射穿了老虎的喉咙了。不一会儿，看见一个老人手拿箭弓站在崖上，上穿短 衣，下著草鞋，没戴帽子，没穿袜子，胡须眉毛
38、全都白了，脸色像朱砂一样红润，很像一个 仙人。先生急忙跑上前去，拜见老人，不敢怠慢。老者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来自何处? 将去哪里?” 先生把事情的原委和自己是从哪里来等情况一一告诉了长者。 老人笑着说： “我 7 就是子虚长者。寒舍就在附近，你一定要到寒舍坐坐。”于是便带领先生到他家中去，杀鸡 煮饭来给他吃。 （十一）（十一）先生请先生请（请求）曰：曰：“事迫事迫（紧迫，急迫）矣矣! !乞乞（求）长者速长者速（赶快）往往， 冀冀（希望）有万一有万一（万分之一）之望之望（希望）。不者不者（如果不快去。“不”通“否”），时时 不逮不逮（来不及。）矣。矣。”长者询长者询（询问，打听）曰：曰：“病者
39、孰与病者孰与（表比较的固定结构，译 为“与相比，哪个”）君少长君少长? ?”曰曰：“长仆四岁长仆四岁（倒装兼省略介词句，相当于“于 仆长四岁”，于，介词，译为“比”）。”又问病状又问病状（状况，情形，情况），曰曰：“毋庸毋庸（不 用）忧忧! !旦日旦日（明天），吾当吾当（一定）与君具与君具（通“俱”，副词，一同，一起）往往。”先生先生 言路险，恐迟滞言路险，恐迟滞（延迟，耽误）时日。长者曰：时日。长者曰：“后山有坦途，抵后山有坦途，抵（到达）中山，第半日中山，第半日 耳耳（“第耳”，固定结构，译为“只不过罢了”。第，副词，在文言中与“徒”、 “但”、“仅”、“直”、“唯”同义；有时“第”也写作
40、“弟”）。”侵晨侵晨（凌晨），遂遂 携药囊乘携药囊乘（骑。读 chng）健驴与先生同行。无何健驴与先生同行。无何（时间词，不久）至山口，先生取己驴至山口，先生取己驴 与长者并与长者并（一齐）驱而循大道驱而循大道（沿着大路策驴飞奔）。涂经乡涂经乡（通“向”，先前，从前）所所 入兰若，先生因入兰若，先生因（于是）述遇鬼事，指示述遇鬼事，指示（古今同形异义词。指着寺庙给他看）曰：曰： “此寺，吾之所遇鬼此寺，吾之所遇鬼（遇见鬼的地方）也。予当死之矣。也。予当死之矣。”长者笑曰：长者笑曰：“嘻嘻（叹词，表示 惊奇）! !先生不亦惑乎先生不亦惑乎（“不亦乎”，固定结构，译为“不也太吗”；“惑”糊涂） !
41、 ! 鬼神者，心之幻景鬼神者，心之幻景（通“影”）耳耳（ “而已”或“罢了”），安，安(怎么)能受能受（通“授”， 给，施加）人祸人祸! !足下足下（尊称，您）知知（通“智”）者，曷为者，曷为（介词宾语前置，相当于“为 曷”，译为“为什么”）信此哉信此哉（表疑问的助词，译为“呢”）?” 先生请求道：“事情太紧迫了!求长者赶快前去，希望有那么一点点（救我朋友）的可 能。如果不快去，时间就来不及了。”长者问道：“病人与你相比，哪个更大?”先生答道： “（他）比我大四岁。”长者又问了病情，然后说：“不用担忧!明天一早我一定与您一同 前往。”先生说道路艰险，怕因留宿延误了时机。长者说：“后山有一条平坦
42、的路，到达中 山，只不过半天时间而已。”第二天凌晨，长者便带着装药的口袋骑着健壮的驴子，与先生 一起出发。不久，他们便来到了山口，先生取出自己寄放的驴子，与长者一齐沿着大路策驴 飞奔，途中经过先前进过的寺庙，先生于是说到自己遇鬼的事情，指着寺庙给长者看，向他 说：“此座寺庙，就是我遇见鬼的地方。我当时还（认为）一定会死在这里哩。”长者笑着 说：“咦!先生不也太糊涂了吗!鬼神只不过是心中（妄想变现出来）的虚幻的影子罢了，怎 么可能加祸于人呢!你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为什么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 （十二（十二）适适( (恰好)寺旁有田父寺旁有田父（念 f，古时对老年男子的称呼；“田父”，农夫）五五 六
43、人六人，辍辍（停止）耕坐陇耕坐陇（通“垄”，田埂）上上。长者偕长者偕（作动词，可译为“陪同”）先生先生 就就（靠近）而问焉，并述向而问焉，并述向（先前）之所见。田父掩口胡卢之所见。田父掩口胡卢（形容笑声）而笑，曰：而笑，曰：“君君 误矣误矣! !彼缢妇者彼缢妇者，吾村王氏妾吾村王氏妾(小妾，侧庶，俗称“小老婆”)也也，不为恶姑不为恶姑（对丈夫的妈妈 的称呼，俗称“婆婆”）、嫡妇嫡妇（正妻，与“庶”，俗称“偏房”相对）所容而自经所容而自经（上吊 自杀。“经”，动词，上吊）焉焉(兼词，译为“在那里”)。子子(尊称，您)所见女鬼者所见女鬼者，吾村吾村 李氏妇也李氏妇也(“者也”，判断句的标志)。家素
44、家素(向来)贫贫，今岁饥今岁饥(荒年歉收)，赋敛赋敛(赋 税)又重，衣食不给又重，衣食不给（读 j，足够，丰足），夫，夫（丈夫）新新（新近，刚刚）丧丧（死），其，其 子昨又夭子昨又夭（夭折，短命而死）矣矣。妇抢呼妇抢呼（头撞地口呼天，形容悲痛欲绝的样子。“抢”念 qing）欲绝欲绝，悲极悲极(到极点)而入邪魔而入邪魔，夜半病作夜半病作，发发（打开，挖开）其子之坟取尸以其子之坟取尸以（连 词，表顺承，可不译）归。自言其首为寺鬼所伤归。自言其首为寺鬼所伤（“为所”，表被动）。君无问，何。君无问，何 由由（介词宾语前置，相当于“由何”，译为“从哪里”“凭什么”、“怎么”）知其知其（代词， 8 代“李
45、氏妇为寺鬼所伤”这件事）乃乃（副词，用在判断句谓语前以加强语气）先生为先生为（作名 词，做的（事），干的）也？也？”言已言已（说完），皆大笑。，皆大笑。 恰好遇到寺庙旁边有五六个农夫，他们停下耕种，坐在田埂上休息。长者陪同先生走上 前去向他们打听这件事，并讲述了前天晚上看到的事情。农夫掩着嘴，呵呵地笑，说：“你 搞错了!那个吊死的妇人， 是我们村上王某人的小妾， 不能被凶恶的婆婆和丈夫的正妻所容， 因而在庙里上吊自杀了。您看见的那个“女鬼”，是我村李某的妻子。家一向贫困，今年又 歉收，赋税又重，没吃没穿的，丈夫刚刚死了，她儿子昨天又短命死了。她呼天抢地，悲痛 欲绝， 由于悲伤过度， 着了邪魔，
46、 半夜三更狂病发作， 挖开她儿子的坟把儿子的尸体抱回家。 她自己说自己的头被庙里的鬼打伤了。 您如果不来问这件事， 怎么会知道事情原来是先生干 的。”说完，大家都大笑不止。 （十三十三）及反及反（通“返”），亡是公犹，亡是公犹（副词，还）未醒。长者诊之未醒。长者诊之（为动用法，译 为为他诊断病情），曰曰： “是非疾也是非疾也（否定性判断句。 “是”，指示代词，译为“这”； “非” 副词，表否定；疾，文言中指小病，与现代汉语中的“疾”表重病不同注意：“病”在文 言中表示“重病”），困于酒，困于酒（被动句，即“为酒所困”）耳耳（表限止的语气助词，译为 “只不过罢了”）。酒出中山，一醉千日。若习。酒
47、出中山，一醉千日。若习（习惯，经常）饮之，故无异饮之，故无异（异 常）；此翁此翁，他乡客他乡客，安能胜此杯杓也安能胜此杯杓也? ?”（“安能”，表反问，译为“怎么能够 呢？”；“胜”， 禁得起；“杯杓”，酒杯和杓子。借指饮酒）取针刺血取针刺血（古代的一种治 病方法，用针或其他尖锐硬物刺破皮肤，使血流出来，从而在这种刺痛中刺激神经，引起身 体的应急反应，从而达到治病的目的）数处数处，又然艾灸之又然艾灸之（“然”通“燃”，动词的使动用 法，“燃艾”，即“使艾燃”；也可译为“点燃”。“艾”，一种草药，通常于端午节时采 摘来插在门上，等它枯干后团成米团状等用。治病时将它点燃，呈阴火状态，靠近病者相关
48、穴位炙烤以刺激相关神经，从而达到治病的目的，这种方法叫“灸”）。须臾须臾（很快，片刻） ， 公觉公觉（古今异义词，意思是“醒”），谢谢（感谢）曰曰：“蒙蒙（承蒙）长者生我长者生我（“生”，使 动用法；“生我”即“使我生”，意即“救活我”），再造之功，再造之功（“再造”，即“再生”； “功”，功德，恩德）也也，恶恶（疑问副词，怎么；读 w）能报能报? ?”长者曰长者曰：“公本公本（本来） 无疾无疾，老朽老朽（老年人谦称自己）何功之有何功之有（宾语前置句，“有何功”的倒装；“之”，助词， 宾语前置的标志，不译）? ?”先生以金帛奉先生以金帛奉（送）长者长者，辞辞（推辞，拒绝）不受不受，曰曰：“吾吾
49、 家世业医家世业医（以医疗为职业；“业”，名词的意动用法，译为“以为职业”），止济世活止济世活 人耳人耳，何以金帛为何以金帛为（“何以为”，固定结构，“要做什么呢”或“哪里用得着 呢”）? ?余余（第一人称代词，我）岂岂（表反问的语气副词，难道）好货好货（爱财，贪财）贾贾（g， 商人）哉哉（表反问的语气助词，可译为“吗”）? ?”遗遗（留下，念 y；也可讲成“赠送”， 念 wi）药数剂药数剂（量词，相当于现在的“付”），不索，不索（要，索取）直直（通“值”，这里 指药钱）而而（表顺承关系的连词，可译为“就”）去去（离开）。亡是公复。亡是公复（副词，又，再） 留兼旬留兼旬（时间词：一“旬”是 1
50、0 天，“兼”即“倍”，所以，“兼旬”指 20 天）而后别而后别， 惟惟（副词，只不过）不敢纵不敢纵（放纵，不加控制）饮矣。饮矣。 等到（乌有先生）返回中山，亡是公还没有醒过来。子虚长者为他诊断后说：“这不是 病，只是被酒醉倒了。（这种）酒产于中山，喝醉一回千日不醒。你经常喝这种酒，所以没 有什么异常反应；这个老头是外地人，怎么能够受得了这种酒呢？”于是，取出针来，在几 个地方刺血治疗，又点燃艾草炙烤穴位。片刻之间，亡是公苏醒过来，他感谢道：“承蒙长 者救活我，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大恩大德，我怎么能够报答得了?”长者说：“您老本 来没病，老朽有什么功德可言?”乌有先生拿钱奉送长者，（长者）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