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三讲 中西哲学思维之比较一、从中国哲学的合法性问题谈起一、从中国哲学的合法性问题谈起 与中国史学、文学等学科不同，哲学在中国作为一个独立的学科门类是20世纪的产物。1914年，北京大学设立“中国哲学门”，1919年改为哲学系，这标志着作为近现代教育和科研体制下一个专业门类的“哲学学科”在中国的正式确立。1919年胡适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和1934年冯友兰两卷本中国哲学史的出版，为中国哲学研究建立了基本的框架和典范。一个世纪以来，中国学者不懈努力，为中国哲学学科建制的发展做出了有目共睹的贡献。在西方特别是欧洲，“中国哲学”的合法性始终受到质疑，“中国哲学”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一个来历不明的怪物
2、。因为在中国古代学术体系的分类中，并没有一独立的系统与西洋所谓哲学完全相当。中国古代虽有自己的义理之学，但这种义理之学所讨论的问题与西方哲学所讨论的问题并不相同。“中国哲学之合法性”问题的出现，是以“哲学”观念的引进和“西方哲学”作为某种参照和尺度的存在为前提的。那么，我们又是否可以（或者说应当）以“西方哲学”之“规”、“矩”来范围“中国哲学”之“方”、“圆”呢？正是在此种意义上，“中国哲学之合法性”成为了一个问题。文化灵魂的核心是哲学。文化的发展乃是人类哲学思考的成果。无哲学则无文化可言。文化和哲学相互促进，文化之盛则为哲学思考提供更完善的条件，而哲学思考又为文化的创造提供更广阔的前景。当今
3、的哲学，人们一般又称之为“文化哲学”。第17届世界哲学年会曾宣布，当代哲学的重点巳经从传统的西方科学哲学和东方伦理哲学转向了文化哲学。甚至连第19届世界历史年会的主题，也从传统的历史学转向了讨论马克斯韦伯的文化哲学。二、天人合一与天人相分二、天人合一与天人相分 在人与自然分离的文明进程中,即在人的自觉意识、自我意识确立的过程中，中西方哲学思维走出了两截然不同的路。中国哲学坚持有机联系的整一宇宙观，努力将人投入到自然中，以认识主体与客体的合一为认识的基本前提；而西方哲学则专注于对事物作本质区别，细心地分解万事万物，她欢欣于人的独立，给他以地位和荣耀，以独立主体的确立作为认识的基本前提。1、“天人
4、合一”的整体思维 宋朝时代的哲学家张载成功把握了中国哲学整体认识的模式，提出了“天人合一”的著名命题。“天人合一天人合一”认识论认识论 自然观（道）自然观（道）社会观社会观（儒）（儒）宗教观宗教观 中国人的观念，明知物我、人我之间的种种矛盾，但力求避免强化对立，希望相融和合一，追求对称、平衡、和谐。中国文化的三种平衡：人与自然界的平衡（天人平衡）、社会内部人与人的平衡（人伦平衡）、人心内部的平衡（身心平衡）。“天人合一天人合一”成为中国哲学最基本最重要的命题，它构成为中国哲学最基本最重要的命题，它构造了一个阴阳、天人、形神、理物、道器、内外等重大范畴造了一个阴阳、天人、形神、理物、道器、内外等
5、重大范畴统一的宇宙；它培育起统一的宇宙；它培育起“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莫非王臣”的广土大众的文化；它向往大同社会，四海为家，的广土大众的文化；它向往大同社会，四海为家，中央集权，一统天下；它崇尚秩序，追求和谐，反对战争，中央集权，一统天下；它崇尚秩序，追求和谐，反对战争，痛恶分裂，也不尚竞争；它倡导痛恶分裂，也不尚竞争；它倡导“知行合一知行合一”的实践原则，的实践原则，要求理论的实际效用，要求言行一致，为人师表；它反对空要求理论的实际效用，要求言行一致，为人师表；它反对空谈玄想，憎恶口是心非，也造成了对纯理论和纯思辨的轻视。谈玄想，憎恶口是心非，
6、也造成了对纯理论和纯思辨的轻视。它铸成它铸成“礼之用，和为贵礼之用，和为贵”的大众行为模式，它包含对家人的大众行为模式，它包含对家人的关怀和责任，对乡土的眷恋与归依，也有老道圆滑的一团的关怀和责任，对乡土的眷恋与归依，也有老道圆滑的一团和气和息事宁人的柔顺。它也是和气和息事宁人的柔顺。它也是“文以载道文以载道”，情景交融，情景交融，文质彬彬的艺术追求和人的精神与九天的同流贯通。文质彬彬的艺术追求和人的精神与九天的同流贯通。“天人合一”思想的几层涵义 作为宇宙观照的自然观自然观，“天”是化生万物的本源，人是天工造化之物。所谓、“天人合一”是人与天道本性生养、赞化、共运的关系。即人与自然的整一、协
7、调、有机的联系。自然观自然观“天天”是指自然。是指自然。天人合一即强调天人合一即强调人与自然的协调、有机人与自然的协调、有机的联系。的联系。中国文化从来不认为自然是外界、是彼岸，是人身外的知中国文化从来不认为自然是外界、是彼岸，是人身外的知识活动对象，而是与人自身融为一体的统一有机体。识活动对象，而是与人自身融为一体的统一有机体。“天人合一天人合一”的思想使中国（道家）文化强调人对自然的的思想使中国（道家）文化强调人对自然的顺应、协调和感恩，以人与自然的亲和作为其文化的价值顺应、协调和感恩，以人与自然的亲和作为其文化的价值基础。基础。这种思想受到现代环境保护人士、绿色和平组织的推崇。这种思想受
8、到现代环境保护人士、绿色和平组织的推崇。“泰坦尼克泰坦尼克”的沉没不是因为船不够坚，而的沉没不是因为船不够坚，而是因为人们太相信它的坚固了。现代世界越来越是因为人们太相信它的坚固了。现代世界越来越证明科学技术不是万能的。过分依赖科技赋予我证明科学技术不是万能的。过分依赖科技赋予我们的们的“超人超人”能力，而对自然的敬畏之心彻底埋能力，而对自然的敬畏之心彻底埋葬，灾难必然降临。葬，灾难必然降临。地球是一个活的地球是一个活的“女神女神”，她不但具有生产，她不但具有生产功能，还具有自我调节功能。然而，在城市规划功能，还具有自我调节功能。然而，在城市规划和建设中，我们却没有领会和珍惜自然的功能，和建设
9、中，我们却没有领会和珍惜自然的功能，反而肢解她的躯体反而肢解她的躯体田园和草原，毁损其筋田园和草原，毁损其筋骨骨山脉，毁坏她的肾脏山脉，毁坏她的肾脏湿地系统，切断湿地系统，切断她的血脉她的血脉河流水系，毒化她的肺河流水系，毒化她的肺林地和林地和各种生物栖息地各种生物栖息地使她丧失服务功能，最终就使她丧失服务功能，最终就连一场小雪或暴雨都可以使整个城市瘫痪。连一场小雪或暴雨都可以使整个城市瘫痪。人生天地之间，禀受自然灵气而生，依赖自然滋养而长，不能须臾离开自然母体。黄帝内经说：“谷不入，半日则气衰，一日则气少矣。”董仲舒提出“天人相类”说：“小节三百六十六，副日数也；大节十分，副月数也；内有五脏
10、，副五行数也；外有四肢，副四时数也。”作为认识论认识论的基本范畴，“天”指认识对象、客体，“人”指认识主体。“天人合一”则是指认识主客体相互依存，相互包容的一体关系。“天天”是指认识对象、客体，是指认识对象、客体，“人人”指认识主体。指认识主体。天人合一：天人合一：主客体合主客体合一。一。把天地人我、人身人心、万事万物把天地人我、人身人心、万事万物都处在一个系统之中，肯定各子系都处在一个系统之中，肯定各子系统合要素的内外依存，密切联系统合要素的内外依存，密切联系。如以如以“道道”、“一一”、“太和太和”表表明整体明整体，以阴阳为两面，认为阴中以阴阳为两面，认为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互相渗透，互相
11、有阳，阳中有阴，互相渗透，互相补充，形成一个整体综合。补充，形成一个整体综合。强调了强调了宇宙一元论、世界的一体化，是一宇宙一元论、世界的一体化，是一种古朴的系统论种古朴的系统论。而阴阳之间的相而阴阳之间的相互转化又体现了一种朴素的辨证思互转化又体现了一种朴素的辨证思维。维。认识论认识论认识论认识论 在天人统一体中，人处于中心位置，认为天道（自然规律）在天人统一体中，人处于中心位置，认为天道（自然规律）与人道（社会规律）是同一的宇宙规律的表现，因此，与人道（社会规律）是同一的宇宙规律的表现，因此，“人者，天地之心也人者，天地之心也”，了解人道，就是了解天道，或者，了解人道，就是了解天道，或者说
12、用人道取代天道。忽视天道，就是对客观不做分解分析，说用人道取代天道。忽视天道，就是对客观不做分解分析，也不做界限区别，用主观代替客观也不做界限区别，用主观代替客观。认识的主客体是为一的，那么如何开展认识活动呢？客观的认识态度是将个人经验觉悟合理外推，与外在事物融为一体。朱子语类：“天人一物，内外一理；流通贯彻，初无间隔。”禅宗讲：“默默与天行，默默与天语。”孔子：“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主观的态度则向心内求，将客体纳入主观内心。陆九渊：“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王守仁：“天下无心外之物。”所有的科学家之所以是科学家，所有的科学家之所以是科学家，乃是因为：乃是因为：（1
13、 1）他假设了）他假设了有一个在很大程度有一个在很大程度 上不依赖于人类观察者的客观世上不依赖于人类观察者的客观世界的存在。界的存在。(2)(2)主张唯理论，相信自然界的统主张唯理论，相信自然界的统一性和合理性，相信人的理性思一性和合理性，相信人的理性思维能力。维能力。天人合一的系统观虽然相信自然界的天人合一的系统观虽然相信自然界的统一性和合理性，却否定了一个不依赖于统一性和合理性，却否定了一个不依赖于人的客观实体的存在，人的客观实体的存在，与科学需要的客观与科学需要的客观精神相悖精神相悖。作为社会观照的社会观社会观，“天”是人格化的、有德性的实体，它是一切社会法则和价值的来源。所谓“天人合一
14、”是指天道法则与社会法则、天道模式与社会模式的一体性。董仲舒：“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宗教观宗教观“天天”是人事不能及，无能为是人事不能及，无能为力之事的终极原因，是力之事的终极原因，是“天天命命”、“命数命数”、“命运命运”。天人合一：天人合一：天主宰着人事的成天主宰着人事的成败，而人能以至诚求得神助。败，而人能以至诚求得神助。由此，它引导中国文化理性趋由此，它引导中国文化理性趋于实用，它指导了一个较少宗于实用，它指导了一个较少宗教情结的乐观坚定的民族，一教情结的乐观坚定的民族，一个关注热爱现实生活的文化。个关注热爱现实生活的文化。作为神秘力量探测的宗教观宗教观，“天”是人事不
15、能及，无能为力之事的终极原因，是“天命”、“命数”、“命运”。所谓“天人合一”是说天主宰着人事的成败，而人能以至诚求得神助，天人是共运的关系。利瑪竇(左)與徐光啟(右)畫像 “尽人事，听天命尽人事，听天命”，“谋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人，成事在天”，“天作孽，尤天作孽，尤可为，人作孽，不可活可为，人作孽，不可活”成了脚踏实地的农业民族的行动信条。社会观社会观“天天”是道德之天，是道德之天，儒家将天道、天理视为社会伦理价儒家将天道、天理视为社会伦理价值的最高来源。值的最高来源。天人合一：天人合一：“天人合一天人合一”的社会观强调人与人的和谐统的社会观强调人与人的和谐统一一。统一观念表现于政治领域
16、，是春秋大一统的观念；统一观念表现于政治领域，是春秋大一统的观念；在伦理上表现为顾全大局，必要时不惜牺牲个人或局部利在伦理上表现为顾全大局，必要时不惜牺牲个人或局部利益的集体主义价值观。益的集体主义价值观。2、二元对立的认识前提 哲学家古利安说：“原始人同时既认识自然，又藐视自然；既掌握着自然，又处于自然的控制之下；既细心观察着自然，又使自然蒙上神秘的色彩；既崇拜自然，又惧怕自然。”（西利安：原始人道主义和文化起源）早期西方人对自然的这种态度，在希腊神话中得到象征性的表现。希腊英雄对宙斯划破长空的怒吼和狄安娜愤怒的诅咒的畏惧，雅典人对雅典娜佑护的依赖，希腊人对酒神的膜拜都显示了这一点。普罗米修
17、斯对神威的反抗，帮助人类第一次支配了火这种自然力，它象征着人与自然的斗争取得了伟大的胜利。苏格拉底“认识你自己”的箴言被置于神庙的门楣之上，斯芬克斯神秘的谜语给我们同样的追索。圣经说：“凡地上的走兽和空中的飞鸟，都必惊恐、惧怕你们；连地上一切的昆虫并海里一切的鱼，都交付你们的手，凡活着的动物，都可以做你们的食物，这一切都赐给你们，如蔬菜一样。”由此西方人建立起无数对立的范畴：人与自然，人与他人与社会，由此西方人建立起无数对立的范畴：人与自然，人与他人与社会，人与神，灵与肉，有限与无限，主体与客体，现象与本质，原因与结果，人与神，灵与肉，有限与无限，主体与客体，现象与本质，原因与结果，理性与经验
18、，主观与客观，理论与实践。理性与经验，主观与客观，理论与实践。西方文化正是认定事物内部、外部的矛盾冲突促成了事物的发展，西方文化正是认定事物内部、外部的矛盾冲突促成了事物的发展，所以宇宙世界、人类社会才如此充满生机活力，永不止息地运动。也正所以宇宙世界、人类社会才如此充满生机活力，永不止息地运动。也正是承认事物的差异特征，强调个性的价值，才有了林林总总、千姿百态是承认事物的差异特征，强调个性的价值，才有了林林总总、千姿百态的世界，才有了一个个独立的各具风姿的人和人的独特价值，以及对人的世界，才有了一个个独立的各具风姿的人和人的独特价值，以及对人的尊重及平等观念。的尊重及平等观念。然而，对错、好
19、坏这类对立思维，使西方人倾向于把世界看成然而，对错、好坏这类对立思维，使西方人倾向于把世界看成为黑白两色世界，把对世界的看法简单化了。他们通常依据自己的标准为黑白两色世界，把对世界的看法简单化了。他们通常依据自己的标准对一切事物作出评价，这在东方人看来是一种傲慢的表现。对一切事物作出评价，这在东方人看来是一种傲慢的表现。二元对立二元对立 认识论认识论 自然观自然观 社会观社会观 宗教观宗教观 与所有其他文明一样，西方文化中也出现过早期人类与自然混沌一体的认识。但随着文明的发展，他们逐渐形成了人与自然分离的哲学认识，确立了一个物我分离，主客对立的二元世界。二元对立表现为人与自然的对立，人与他人及
20、社会的对立，人自身的分裂。自然观层面上的“二元对立”康德从哲学的角度讨论人与自然的关系，强调人的目的性与自然的手段性，提出“人为自然立法。”强调人与自然的对立关系是整个西方文化突出的特征。征服自然成了西方文化永恒的价值，成了西方科学的历史使命。19世纪英国历史学家亨利托马斯布克尔在他的英国文明史中说：“全部文明的进程是以精神法则战胜自然法则人战胜自然为标志的”。从荷马史诗奥德赛以1.2万余行的诗句叙述希腊英雄十年海上历险的故事到海明威老人与海面对自然虽败犹勇的抗争精神，这是西方人光荣的征服史，现代人类把自然的范围扩展到宇宙太空，又演出了星球大战的主题。人是万物的尺度人是万物的尺度普罗泰戈拉普罗
21、泰戈拉“凡地上的走兽和空中的飞鸟，都凡地上的走兽和空中的飞鸟，都必惊恐、惧怕你们；连地上一切的必惊恐、惧怕你们；连地上一切的昆虫并海里一切的鱼，都交付你们昆虫并海里一切的鱼，都交付你们的手，凡活着的动物，都可以做你的手，凡活着的动物，都可以做你们的食物，这一切我都赐给你们，们的食物，这一切我都赐给你们，如蔬菜一样。如蔬菜一样。”圣经圣经“人为自然立法人为自然立法”康德康德“自然界，外部的感性世界是劳动自然界，外部的感性世界是劳动者用来实现他的劳动，在其中展开者用来实现他的劳动，在其中展开他的劳动活动，用它并借助于它来他的劳动活动，用它并借助于它来进行生产的材料。进行生产的材料。”马克思马克思
22、“全部文明的进程是以全部文明的进程是以精神法则战胜自然法则精神法则战胜自然法则人战胜自然为标志的。人战胜自然为标志的。”亨利亨利托马斯托马斯布克尔布克尔 英国文明史英国文明史 征服自然必以认识自然为基础，“因为，我们若不服从自然，我们就不能支配自然。”正如爱迪生的诗句“高高苍天，蓝蓝太空，群星灿然，宣布它们本源所在：/就算全都围绕着黑暗的天球，静肃地旋转，那又何妨？就算在它们的发光的天球之间，既找不到真正的人语，也找不到声音，那又何妨？/在理性的耳中，它们发出光荣的声音，它们永久歌唱：我等乃造物主所生。”物我二分在认识论上表现为主客体的对立二分。物我二分在认识论上表现为主客体的对立二分。因为发
23、现了人在认识活动中的独特地位和作用，将认因为发现了人在认识活动中的独特地位和作用，将认识主体从识主体从自然自然万物中分离出来，万物中分离出来，把自然界看作一个课把自然界看作一个课题，这样才有了科学研究，才有可能认识自然和改造题，这样才有了科学研究，才有可能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自然。这种主客体的二元对立就成了西方哲学思维的基本前这种主客体的二元对立就成了西方哲学思维的基本前提，构成了现象与本质，形式与内容、主体与客体，提，构成了现象与本质，形式与内容、主体与客体，感性与理性，原因与结果必然与偶然等二元对立的感性与理性，原因与结果必然与偶然等二元对立的哲学范畴。哲学范畴。社会观层面上的“二元对立”
24、卡洛斯密特说：“欧洲人将意识从它与自我之外的事物的关系中分离出来，从而使得埋没在集体之中，任凭各种偶然事件摆布的人变成一个个体。然而个人的尊严，恰恰表现为人不能再用纯自然的历史的或社会的理由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个人个人是自由独立的，有鲜明个性特征的，而是自由独立的，有鲜明个性特征的，而群体群体(社会）社会）则注重共同目标。从这种意义上讲，社会共同利益的原则则注重共同目标。从这种意义上讲，社会共同利益的原则对个人个性原则毫无疑问是一种限定、制约、压制。对个人个性原则毫无疑问是一种限定、制约、压制。西方文化不仅关注社会与个人的对立，也承认每个西方文化不仅关注社会与个人的对立，也承认每个个体之个体
25、之间间存在利益的冲突。存在利益的冲突。承认对立是为了更好地保护社会中每个个人的独立权利。承认对立是为了更好地保护社会中每个个人的独立权利。苏格拉底说：“造成城帮瓦解的不是由于整体共同的情感，而是由于各自不同的私人的情感，在同一件事情上，一半人为之欢呼，而一半人为之痛苦。”社会契约论者则以自主平等的契约关系来表明社会是个人契约的结果，是个人自主的选择。斯宾诺莎说：“要使人人彼此和平相处且能互相扶助起见，则人人必须放弃他们的自然权利，保持彼此间的信心，确保彼此皆互不作损害他人的事。”人自身层面上的“二元对立”二元对立还表现为人自身的分裂。早期斯多葛派就提出：“人这小宇宙，他的身体和灵魂是大宇宙的影
26、像。”如同自然界的存在有质料因和形式因，理念世界与现实世界，实体与非实体，人的存在也有理性与物性，心与物或灵与肉的二元对立。在希腊文化中，人自身的动物性与理性的并列存在，表现为酒神狄奥尼索斯激情的创造精神与太阳神阿波罗和谐的理性精神的并存。柏拉图则将世界分为三个有本质区别的层次：理念世界、现实世界、艺术世界，直截了当地赋予价值评判，成为古希腊西方哲学崇尚理性的代表。伊壁鸠说：“使生活愉快的的乃是清醒的理性，理性找出了一切我们的取舍理由。”宗教观宗教观 人的存在有人的存在有理性与动物性，理性与动物性，心与物或灵与肉心与物或灵与肉的二元对立。的二元对立。宗教徒把人生当作皈依上帝宗教徒把人生当作皈依
27、上帝的旅程，将肉体与灵魂、此的旅程，将肉体与灵魂、此岸与彼岸、天堂与地狱作绝岸与彼岸、天堂与地狱作绝对的分割。对的分割。二、直觉思维与逻辑推理二、直觉思维与逻辑推理 中国哲学思维中国哲学思维偏好运用直觉体验的方 式去获取和传达涵盖力极强、极灵活、为认识主体留有极大领悟空间的认识成果。西方式的哲学思维西方式的哲学思维则希望通过严密的逻辑推理去获得和传递精确、可靠、稳定的知识，因而它注重规则的缜密，力求避免认识主体理解和阐释对象进的任意性，重视认识的客观性与同一性。1、主观联系的直觉思维 首先，直觉思维是非逻辑的思维。冯友兰先生在中国哲学简史中对中国哲学思维这一特点大加赞赏，他以魏晋名士嵇康与钟会
28、的一段对话为例，讲中国哲学的智慧。钟会率众士拜访嵇康，到城外嵇康的铁匠铺。嵇康正在树下锻铁，没有理会众人。一会，钟会率众士要离去。嵇康叫住他们问：“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答：“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冯先生认为中国式的回答好像违背了逻辑规律，在作概念往复，好像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但却最好地回答了问题，它包含了无限多的可能性，是最智慧的回答。所谓中国式的智慧，是指这种思维拒绝任何规则的限制，包括逻辑和语言规则，因而灵活，有创造力。同时，这种思维方式拒绝一个肯定的答案，它使认知处于永远开放的状态中，这也符合中国哲学对本体模糊本质的认识。其次，直觉思维十分重视为认知者留下广大自由的主观空间，
29、有极强的主观性。直觉体验的方法依赖于个体经验，与个体心智、心理情态相关，而旁人则难以随同进入他人的主观思维过程。因而往往对他人的思想只是得其皮毛，视为神秘玄妙。庄子、惠施游于濠上鱼有一段鱼快乐与否的对话，表明个体经验无法为外人所完整了解。甚至从不好的意义上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上级服从下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因地制宜，“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还能给尿憋死“的随机应变，”“法律是人定的”，这种“无法无天”的对外在约束的蔑视，是中国人主观适应性极强的表现。再次，直觉思维具有立体有机联系的特征。这种联系性首先建立在宇宙整体论的观念上的一切都在联系中。在中国人看来宇宙间任何个别事物间
30、都有着复杂的联系，宇宙是一个紧密联系的整体。这一贯通联系的思想在中国医学中的运用，表现为中医对人体比类取象的认识，即通过自然现象认知人。素问宝命全形论说：“人生有形，不离阴阳。”中医将人体按其性分为阴阴；背部属阳，腹部属阴；外侧属阳，内侧属阴。就脏俯而言，六腑脏腑又有阴阳。如此重重叠叠，或阴或阳，既阴又阳，互为阴阳。由于把人视为一个有机整体，中医问诊方能由表及里求得内疾；由于把人置于宇宙之中，重视万物之间的普遍联系，因而中医采用天然植物入药，强调以食物调养。儒释道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三者虽有区别，但是从思维模式着眼，三者又有一致之处，即都存在着认识过程的整体领悟和类比联想。孔子以“仁”的解释
31、并不是从这一概念的内在结构分析入手，而是从整体出发，通过一些类比、领悟，来把握“仁”的性质，所以他从未对“仁”下过种属概念的定义，而说：“仁者爱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仁者人也”；“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等。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思想，是从整体到局部把握世界；“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祸兮福所倚，富兮祸所之所伏”，体现了对事物有杨联系的一种领悟。禅宗强调“自悟”、“顿悟”，其悟性特征比印度佛教要浓厚的多，这是因为佛教东进以前儒、道已经有浓厚的悟性特征，而佛教东进经过了汉文化整体领悟，类比联想的同化，由此形成悟性特征突出的中国本土佛教禅宗，然后又反过来对儒
32、、道思想产生影响。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也说道：“当希腊人和印度人很早就仔细地考虑形式逻辑的时候，中国人一直倾向于发展辩证逻辑。与此相应，在希腊人和印度人发展机械原子论的时候，中国则发展了有机宇宙的哲学。”从感官感知的事物入手，以直观具像的符号从感官感知的事物入手，以直观具像的符号说明道理，用某种具体事物或直观表象表示说明道理，用某种具体事物或直观表象表示抽象概念、思想意境。用特殊性例子（不经抽象概念、思想意境。用特殊性例子（不经过归纳）直接得出普遍性结论，抽象概念均过归纳）直接得出普遍性结论，抽象概念均由感性词汇借喻演变而来。由感性词汇借喻演变而来。两小儿辩日两小儿辩日 大小大小=体积，东
33、西体积，东西=物体，尺寸物体，尺寸=长度长度“螳螂捕蝉螳螂捕蝉”、“守株待兔守株待兔”、“庖丁解牛庖丁解牛”以阴阳五行等可感知的具体事物解释一切以阴阳五行等可感知的具体事物解释一切 两两 小小 儿儿 辩辩 日日选自选自列子列子 汤问汤问 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一儿以日初远，而日中时近也。一儿以日初远，而日中时近也。一儿曰：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孟，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孟，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乎？”一儿曰：一儿曰：“日初
34、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乎？”孔子不能决也。孔子不能决也。两小儿笑曰：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孰为汝多知乎！”类比外推：类比外推：1、事物现象或属性间的相似，是类比的基础，、事物现象或属性间的相似，是类比的基础，而比喻、附会则是类比推理的出发点。万物感应而比喻、附会则是类比推理的出发点。万物感应关联，由特殊事物推出特殊事物。关联，由特殊事物推出特殊事物。文学中形象思维：文学中形象思维：2、认为只要把握了某些现象的某些特征和属性，、认为只要把握了某些现象的某些特征和属性，就可以推导出其全部特征和属性。就可以推导出
35、其全部特征和属性。例：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例：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拱之。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千里之堤，蝼蚁之穴溃。千里之堤，蝼蚁之穴溃。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崇尚一种观物取像、立像尽意的思维方式。崇尚一种观物取像、立像尽意的思维方式。故事寓言本身不直接说明理论，而是要人从故事寓言本身不直接说明理论，而是要人从中领悟道理。这种领悟，不需要言传，只要中领悟道理。这种领悟，不需要言传，只要意会，靠心领神会，直觉体悟。意会，靠心领神会，直觉体悟。都是要求超都是要求超越逻辑，扫除概念，
36、排斥分析。越逻辑，扫除概念，排斥分析。评价之一评价之一 优点：体现中国式智慧。所谓中国式的智慧，优点：体现中国式智慧。所谓中国式的智慧，是指这种思维拒绝任何规则的限制，包括逻是指这种思维拒绝任何规则的限制，包括逻辑和语言规则，因而灵活，有创造力。辑和语言规则，因而灵活，有创造力。钟会答嵇康 缺点：造成缺点：造成“无法无天无法无天”的对外在约束，对的对外在约束，对法律的蔑视。法律的蔑视。阿拉伯分驴故事何武断剑 评价之二评价之二 优点：为认知者留下了广大自由的主观空间，有优点：为认知者留下了广大自由的主观空间，有极强的主观性，因而，极强的主观性，因而，在那些对主观创造力有极在那些对主观创造力有极大
37、依赖的文学、艺术、工艺、实用技术领域，中大依赖的文学、艺术、工艺、实用技术领域，中国人都有极好的创造成就。国人都有极好的创造成就。缺点：给思想的理解、知识的积累和技能的传授缺点：给思想的理解、知识的积累和技能的传授带来一定的障碍。带来一定的障碍。孔子门生佛祖拈花迦叶微笑 评价之三评价之三 优点：直觉思维具有立体有机联系的特征。优点：直觉思维具有立体有机联系的特征。中医 文学艺术 缺点：由于不受科学方法的束缚，这种联系有时缺点：由于不受科学方法的束缚，这种联系有时达到荒唐的程度。达到荒唐的程度。2、细剖精析的逻辑分析 西方科学文化极发达，靠了两条重要的认知方法：一是可以理解的逻辑，一是可以控制的
38、实验。他们崇尚理性，控制感性；轻视实用；强调本质，贬低现象。分析的方法包含两大步骤：首先是细剖细剖精析精析。早在古希腊时期，克鲁顿城著名的解剖学家阿耳克美翁根据动物解剖的知识写了第一本解剖专著。亚历山大里亚时期的赫罗拉斯著有关于眼的结构、普通解剖学。在亚里士多德的动物史中访问演出有多幅动物解剖图。罗马人盖伦在前人医疗经验和解剖认识的基础上，建立了他以后统治欧洲医学千年之久的医学理论。神医喜来乐中西医的碰撞。文艺复兴时期的达芬奇开始了人体解剖，1543年维萨留斯著名的人体构造一书开始了西方近代解剖学的研究。至此西方生物学已经拆散了人这架自然的机器，并按照相同功能组装起具有消化、呼吸、血液循环及生
39、殖系统的人体机器。拉美特利人是机器 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也不例外，例如在史学方面，中国学者习惯上下五千年，在大的历史框架内把握各个历史时期的演变，认为每个时期、每个朝代的历史都是几千年历史的一个构成部分。而美国历史学者则习惯指导历史看作是一段一段生长起来的，美国著名汉学家费正清要求他的博士生以二十年为撰写论文的研究范围，“这个方法暗示，大历史一定要架构于小历史之上”，而且“美国学者缺乏对中国历史的综合视野”。分析方法的第二步骤是建立逻辑的认识建立逻辑的认识系统系统。分析的目的不在于拆卸世界，粉碎整体，而在于通过切割细分得到单一、确定的认识，使认识具有可靠性、明晰性，使认识更深入。亚里士多德已经开
40、始了分门别类的研究，他对逻辑学、修辞学和诗学有较系统的思想，他著有八卷本的物理学、四卷本的天体学、十卷本的动物史。在整个西方科学史上，注重理论的系统性并建立理论体系一直是西方科学家的重要工作内容。分析的方法的局限 奥地利理论生物学家贝塔朗菲所说的那样，“现代科学的特征是越来越专门化，必然地产生了每个领域内对巨量数据、复杂技术手段和复杂理论结构的需要。于是，科学分裂为无数学科，它们又不断地产生新的亚学科。结果，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可能禁锢在他们各自的小天地里，彼此很难对话。”西方式的逻辑推理西方式的逻辑推理 优点：优点：逻辑思维具有严密性和清晰性的特点。逻辑思维具有严密性和清晰
41、性的特点。便于人们理解和掌握，使经验和技能转化为可以交流便于人们理解和掌握，使经验和技能转化为可以交流和传承的知识。和传承的知识。缺点：缺点：限制了主观创造性的发挥。这也包括牺牲思维的自主限制了主观创造性的发挥。这也包括牺牲思维的自主性以保障遵守逻辑的法则。有时表现为刻板地不近人性以保障遵守逻辑的法则。有时表现为刻板地不近人情，不会灵活变通。情，不会灵活变通。三、实践理性与思辨理性三、实践理性与思辨理性 三、实践理性与抽象理性三、实践理性与抽象理性 中国中国实践理性实践理性 西方西方抽象理性抽象理性 中国哲学的目标在于回答“怎么样”，它关心的是物的功用。中国思维以“经世致用”为目标；西方哲学则
42、致力于回答“是什么”，它的兴趣在于寻求终极真理。1、直观实用的思维原则 中国思想家受一个基本目标即“广大高明而不离乎日用”的驱动，践行着直观实用的理性原则。这种实用理性的传统以儒家思想为基础构成了中国文化特有的思维模式：“不狂暴，不玄想，贵领悟，轻逻辑，重经验，好历史，以服务于现实生活，保持现有的有机系统的和谐稳定为目标，珍视人际，讲求关系，反对冒险，轻视创新”(李泽厚：试谈中国的智慧）中国中国实践理性实践理性实践理性：实践理性：“正德、利用、厚生正德、利用、厚生”，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才是人生头等大事。下才是人生头等大事。在正德的基础上讲利用、厚生。重视实用技术的开
43、发创造，在正德的基础上讲利用、厚生。重视实用技术的开发创造，只只关心理论的实用价值而不作纯粹认知，从而使纯粹科学得不到关心理论的实用价值而不作纯粹认知，从而使纯粹科学得不到重视与发展。重视与发展。实用目标不仅存在轻理论的问题，而且实用目标的理性近视还实用目标不仅存在轻理论的问题，而且实用目标的理性近视还会模糊我们对终极目标的追求。会模糊我们对终极目标的追求。实践原则使中国文化具有急功近利的理论近视和极强的世俗功实践原则使中国文化具有急功近利的理论近视和极强的世俗功利心态。利心态。春秋战国：名家（公孙龙春秋战国：名家（公孙龙“白马非马白马非马”）“辩而无用，有害于辩而无用，有害于治治”（鲁胜（鲁
44、胜墨辩注序墨辩注序）魏晋：玄学家魏晋：玄学家 清谈清谈上层知识界一时的风尚，终被正统文化所淘上层知识界一时的风尚，终被正统文化所淘汰。汰。佛教：其中佛教：其中形而上的理论、教义、繁琐缜密的纯粹方法被拒绝了，形而上的理论、教义、繁琐缜密的纯粹方法被拒绝了，其学无徒孙相传。其学无徒孙相传。总之，有名家而无逻辑学，有测量计算而无几何学，有占星术而无总之，有名家而无逻辑学，有测量计算而无几何学，有占星术而无天体学，有辞章学而无语法学，生物学知识也几乎完全含于农学和天体学，有辞章学而无语法学，生物学知识也几乎完全含于农学和医学之中，从而使纯粹科学得不到重视与发展。而纯粹科学是应用医学之中，从而使纯粹科学
45、得不到重视与发展。而纯粹科学是应用科学发展的必要条件，没有发达的纯粹科学，那么，实用技术的发科学发展的必要条件，没有发达的纯粹科学，那么，实用技术的发展也就有限了。展也就有限了。中国人对自然的亲和与感恩，本当较容易地克服经济中国人对自然的亲和与感恩，本当较容易地克服经济发展与环境的矛盾。但当今社会抽掉了古代哲学的自发展与环境的矛盾。但当今社会抽掉了古代哲学的自然观，只剩下没有思想基础的感恩自然。而恩感的前然观，只剩下没有思想基础的感恩自然。而恩感的前提是有恩可感，有利益功用才有恩。人有无限欲求，提是有恩可感，有利益功用才有恩。人有无限欲求，环境难以承受，而以有功利实用为前提的感恩当然会环境难以
46、承受，而以有功利实用为前提的感恩当然会走向今天的暴掠自然。走向今天的暴掠自然。与文明古国有同等分量的另一个词是四大发明，它是我国人民聪明才智的表现，也是实用技术高度发达的证明。此外我国古代就出现了十分发达的天文学、律历、医学、农耕技术、兵战思想；古代巨大的水利工程显示出实用技术与相关技术的发达；与日常生活密切联系的酿造、饮食、纺织、刺绣、丝绸、陶瓷、印刷等工艺技术更是蜚声四海。重践履是实践理性的思维原则。一切知识，理论必须具有可行性，有使用价值。同时还必须实现其价值，因此实践是最为重要的。中国文化一向关心理论的实用价值而不作纯粹认知，即不重视为求知的理论。百家争鸣时期名家所热心的思维形式没有得
47、到发展，名辩家注意逻辑规律被诛为虚言辞章，混说无稽。唐代佛学盛行，唐三藏从印度取回真经，建立起包含正宗印度因明学的唯识宗。但在中国这块务实的土地上，形而上的理论、教义、繁琐缜密的纯粹方法被拒绝了，其学无徒孙相传。佛教中国化、世俗化的历史乃是中国式的实用主义的胜利。“李约瑟难题”之一解 总之，有名家而无逻辑学，有测量而无几何学，有占星术而无天体学，有辞章学而无语法学，有天工开物之物质利用学而无物理学，从而使纯粹科学得不到重视与发展。而纯粹科学是应用科学发展的必要条件，没有发达的纯粹科学，也不会有恒久高明远大的实用技术。实用目标不仅存在轻理论的问题，而且实用目标的理性近视还会模糊我们的终极目标的追
48、求。西方西方抽象理性抽象理性 西方哲学西方哲学沉迷于追求物质的本质。本质是潜在的，非直观沉迷于追求物质的本质。本质是潜在的，非直观能把握的，因此抽象理性在西方成为其文化思维的特点。能把握的，因此抽象理性在西方成为其文化思维的特点。抽象抽象理性具有超越功利、脱离急功近利目标而趋于纯粹方理性具有超越功利、脱离急功近利目标而趋于纯粹方法、纯粹认识的指向，即为认识而认识，因而更注重于方法、纯粹认识的指向，即为认识而认识，因而更注重于方法的寻找，系统理论的建立。法的寻找，系统理论的建立。抽象抽象理性的心理基础是对理性的崇拜。西方人认为人的理理性的心理基础是对理性的崇拜。西方人认为人的理性是值得信赖的，而
49、经验常常会发生错误。性是值得信赖的，而经验常常会发生错误。思辨理性具有超与实际、脱离急功近利目标而趋于纯粹办法、纯粹认识的指向。思辨理性的心理基础是对理性的崇拜，对思辨的信心。黑格尔在脱离实际的证明下，仍能建立以先验的绝对精神为基石的理论大厦；何以牛顿在对实实在在的物的运动性质作考察时，能把理论的赌注下在设想上帝是推动宇宙的原动力上。在中国人看来只有物质是可靠的，人的理性是值得信赖的。毕达哥拉斯定理毕达哥拉斯定理 ABDABDFBC(FBC(两边夹角两边夹角)而矩形而矩形BLBL2 2ABD(ABD(BDBDDL)DL)正方形正方形b b2 22 2FBCFBC（=FB=FBABAB）故：矩形故：矩形BLBL正方形正方形b b2 2同理，矩形同理，矩形CLCL正方形正方形a a2 2 由由(1)和和(2)可得到可得到a2b2c2 勾股定理勾股定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