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理解产权：一个引论理解产权：一个引论1 1罗必良罗必良（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华南农业大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华南农业大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国家农业制度与发展研究院院长国家农业制度与发展研究院院长教育部教育部“长江学者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特聘教授l 制度经济学的基本定论：制度是重要的、产权是制度经济学的基本定论：制度是重要的、产权是重要的重要的因为它们能够决定行为、进而决定绩因为它们能够决定行为、进而决定绩效；不同的制度、不同的产权安排会导致不同的效；不同的制度、不同的产权安排会导致不同的效果效果所以制度选择尤为重要所以制度选择尤为重要l 我们重点讨论三个问题：我们重点讨论
2、三个问题：产权制度是由什么决定的？产权制度是由什么决定的？产权如何界定会更有效率？产权如何界定会更有效率？产权制度能够独立发挥作用吗？产权制度能够独立发挥作用吗？这就是说，产权这就是说，产权是重要的，是唯一重要的吗？是重要的，是唯一重要的吗？2 2l 产权是关于财产的权利，可以理解为资源稀缺条件下人们产权是关于财产的权利，可以理解为资源稀缺条件下人们使用资源时的权利，或者说人们使用资源时的适当关系或使用资源时的权利，或者说人们使用资源时的适当关系或规则以及破坏这些规则时的处罚。规则以及破坏这些规则时的处罚。l 约翰约翰洛克（洛克（J.Locke）从从“自然状态自然状态”原始森林的果子原始森林的
3、果子掉到地上开始，分析掉到地上开始，分析“物物”之所以成为财产之所以成为财产的原因的原因l 森林的果子掉到地上，没有人拾起，则果子不成为财产。森林的果子掉到地上，没有人拾起，则果子不成为财产。但如果一个人弯腰拾起果子，则果子中注入了劳动，果子但如果一个人弯腰拾起果子，则果子中注入了劳动，果子就会成为那个人的财产。就会成为那个人的财产。l 洛克认为：洛克认为：财产是一种自然和技术的产物，是已经物化的财产是一种自然和技术的产物，是已经物化的劳动。劳动。l 如果财产单纯是指已经物化的劳动，就会产生一个问题：如果财产单纯是指已经物化的劳动，就会产生一个问题：行窃和战争也是一种劳动，那么采集果子的劳动与
4、偷窃果行窃和战争也是一种劳动，那么采集果子的劳动与偷窃果子的劳动又有什么区别呢？子的劳动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是洛克没有讨论的问题这是洛克没有讨论的问题3 3一、洛克：初始产权界定一、洛克：初始产权界定 如何区别采集果子的劳动与偷窃果子的劳动？如何区别采集果子的劳动与偷窃果子的劳动？涉及正当性问题：涉及正当性问题：第一第一,在理性层面在理性层面,正当性要求一种客观要素正当性要求一种客观要素:符合某种规范或符合某种规范或客观标准，这可以说是西方古代自然法的核心诉求客观标准，这可以说是西方古代自然法的核心诉求第二第二,在经验层面在经验层面,正当性要求一种主观要素正当性要求一种主观要素:公众主观意志的公
5、众主观意志的表达表达(通常是通常是“多数人多数人”的共识的共识)，这是西方近代社会契约论所表，这是西方近代社会契约论所表达的正当性观念。达的正当性观念。所以，作为一种权利，产权总是一种社会的选择。这种选择是关于某所以，作为一种权利，产权总是一种社会的选择。这种选择是关于某种努力在人们头脑中形成的可以被社会共同认可的权利的选择种努力在人们头脑中形成的可以被社会共同认可的权利的选择涉涉及到价值判断和道德规范及到价值判断和道德规范它是由一个社会的意识形态所决定，是它是由一个社会的意识形态所决定，是以善恶评价为标准、依靠社会舆论、传统观念和内省信念所维持的道以善恶评价为标准、依靠社会舆论、传统观念和内
6、省信念所维持的道德理念的总和。德理念的总和。4 4 Alchian（1977）曾经指出，产权的赋权，曾经指出，产权的赋权，由实施它的可能性与成本来衡量由实施它的可能性与成本来衡量这些这些有依赖于政府、非正规的社会行动以及通有依赖于政府、非正规的社会行动以及通行的伦理与道德规范。行的伦理与道德规范。概念转换：产权赋权（界定）决定着产权概念转换：产权赋权（界定）决定着产权实施，是政府代理下的国家赋权、社会认实施，是政府代理下的国家赋权、社会认同、产权主体行为能力的函数。同、产权主体行为能力的函数。二、洛克范式拓展：产权三维度二、洛克范式拓展：产权三维度5 5p揭示采集果子与偷窃果子的劳动的区别，可
7、以从不同角度揭示采集果子与偷窃果子的劳动的区别，可以从不同角度做出解释做出解释l第一是法律赋权。第一是法律赋权。u 对于一项物品，如果没有法律意义上的权利界定，那对于一项物品，如果没有法律意义上的权利界定，那么就不可能有所谓么就不可能有所谓“非法行窃非法行窃”的的“合法性合法性”判断，判断，同样也不可能有所谓的市场交易。同样也不可能有所谓的市场交易。u 经由自由市场的交换契约所获得的产权，具有排他性经由自由市场的交换契约所获得的产权，具有排他性。因为：。因为：a)该产权及其权益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具有强制性；该产权及其权益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具有强制性；b)这个市场及其契约是自愿的，具有合法性这个
8、市场及其契约是自愿的，具有合法性 6 6l 第二是社会认同。第二是社会认同。行窃和战争也是一种社会概念。行窃和战争也是一种社会概念。如果不考虑社会认同，要区分采如果不考虑社会认同，要区分采集果子的劳动和偷果子的劳动是集果子的劳动和偷果子的劳动是非常困难的非常困难的 法律能够对此进行界定法律能够对此进行界定 问题是，法律是不完全的：第一问题是，法律是不完全的：第一，它不能将所有的合理的、有共，它不能将所有的合理的、有共同意愿的东西包括进去；第二，同意愿的东西包括进去；第二，合理、合意，存在群体的差异性合理、合意，存在群体的差异性选择（比如乡规民约）选择（比如乡规民约）社会认同是法律机制的重要补充
9、社会认同是法律机制的重要补充从法律的可实施性来说，合从法律的可实施性来说，合法性必须服从于合理性法性必须服从于合理性回忆回忆一下一下我不是药神我不是药神？通过结婚仪式，通过结婚仪式，能够使婚姻得到能够使婚姻得到更好的社会认同更好的社会认同7 7l 第三是行为能力第三是行为能力 产权主体的行为能力是一个重要的方面。产权主体的行为能力是一个重要的方面。有法律保护，有社会广泛的认同，并不意味着产权主有法律保护，有社会广泛的认同，并不意味着产权主体就能够排他、就能够行使其权力体就能够排他、就能够行使其权力 在多数情形下，人们发现潜在收益的能力、对权利的在多数情形下，人们发现潜在收益的能力、对权利的运用
10、能力、对资源配置的能力运用能力、对资源配置的能力是有限的是有限的 法律禁止盗窃、社会反对偷盗法律禁止盗窃、社会反对偷盗但我们依然会装防但我们依然会装防盗网盗网 法律禁止诽谤、社会反对诬陷法律禁止诽谤、社会反对诬陷但我们时常对这些但我们时常对这些无能为力、或者直接用拳头解决问题无能为力、或者直接用拳头解决问题8 8p 我为什么不娶一个法国女明星？我为什么不娶一个法国女明星？法国女星苏菲法国女星苏菲-玛索玛索l排他性问题排他性问题法律赋权：有结婚证法律赋权：有结婚证社会认同：她圈子的人、我圈子的人社会认同：她圈子的人、我圈子的人会尊重并自律吗？会尊重并自律吗？关键是行为能力：我有这样的能力吗关键是
11、行为能力：我有这样的能力吗（排他与行使）？（排他与行使）？9 9东奔西跑东奔西跑豪华酒店豪华酒店吃大餐吃大餐决斗决斗p小结：小结：产权的核心功用是产权的核心功用是排他排他财产是一种公认的产物，反映了一种社会关财产是一种公认的产物，反映了一种社会关系，是人的经济活动和社会生活中客观存在系，是人的经济活动和社会生活中客观存在的人对物的排他性占有关系的人对物的排他性占有关系核心要素：核心要素：法律赋权法律赋权社会认同社会认同行为能力行为能力我们归纳为我们归纳为“产权强度产权强度”的解释框架的解释框架1010三、交易中的产权界定三、交易中的产权界定l 现实生活中，生产性活动十分广泛，但交易性活动更为重
12、现实生活中，生产性活动十分广泛，但交易性活动更为重要。其中，众多的交易纠纷均可表达为界定纠纷要。其中，众多的交易纠纷均可表达为界定纠纷要么要么产权主体不明、要么产权界定不清、要么产权关系复杂产权主体不明、要么产权界定不清、要么产权关系复杂l 法律显然是不完全的，并未界定所有的问题法律显然是不完全的，并未界定所有的问题知识不足知识不足或者成本约束或者成本约束l 社会规范是社会规范是“一般性一般性”的，并不界定所有情形的，并不界定所有情形 事实上，法律与社会规范，总是滞后于现实需求事实上，法律与社会规范，总是滞后于现实需求l 行为能力及谈判力量尤为重要，却总是变化的（非均衡）行为能力及谈判力量尤为
13、重要，却总是变化的（非均衡）l 交易中的产权是复杂的。所以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交易中的产权是复杂的。所以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何避免如何避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存在存在“天理天理”吗？吗？需要寻找一般性的基本准则！需要寻找一般性的基本准则！1111n 例子：例子：相邻相邻ABAB两家，其中两家，其中A A家果树越过墙头，果实掉到邻居家果树越过墙头，果实掉到邻居B B的院子里的院子里外部性问题外部性问题l产权意味着排他、意味着避免侵犯产权意味着排他、意味着避免侵犯准则：如何保证准则：如何保证社会总成本最小、社会总收益最大社会总成本最小、社会总收益最大问题：问题：B
14、B有权利吃掉果子吗？有权利吃掉果子吗？A A有权利到邻居家来捡果子有权利到邻居家来捡果子吗？吗？法律能够解决吗？法律能够解决吗？楼上住户晒衣服，落到楼下的院落楼上住户晒衣服，落到楼下的院落他有权利来捡衣他有权利来捡衣服吗？服吗？道义能够决定吗？道义能够决定吗？l有人否定上述逻辑。有法学家反驳说：如果我的妻子走有人否定上述逻辑。有法学家反驳说：如果我的妻子走错门了，那怎么办？错门了，那怎么办？l所以，所以，现实中的产权界定往往与现实中的产权界定往往与“交易情景交易情景”相关相关8 8p比较案例分析比较案例分析l 交易中的产权界定，多数情形下并不由法律、也不由道义交易中的产权界定，多数情形下并不由
15、法律、也不由道义、更不由拳头来决定、更不由拳头来决定l 如何决定？具体情景中的收益与成本的比较如何决定？具体情景中的收益与成本的比较有利于降有利于降低成本，或者有助于增加收益（借用张五常的说法：减少低成本，或者有助于增加收益（借用张五常的说法：减少“租金耗散租金耗散”）n 美女与野兽：两岸中的两案美女与野兽：两岸中的两案l 老虎是吃人的老虎是吃人的这是一个常识这是一个常识l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似乎更是这似乎更是“真理真理”1313一个一个3838岁的女士经过岁的女士经过,想摸摸老虎的毛想摸摸老虎的毛;手伸进笼子手伸进笼子,老虎一老虎一回头回头,咬断了她的手咬断了她的手 告示：危
16、险告示：危险,请勿靠近请勿靠近 p案例案例1 1：台北的伤人事件：台北的伤人事件 俄罗斯一个马戏团到台俄罗斯一个马戏团到台北演出，用卡车运送一北演出，用卡车运送一只装在笼子里的老虎，只装在笼子里的老虎，并贴上了危险的告示并贴上了危险的告示1414 美女诉讼到法院。美女诉讼到法院。法院应该怎么判？为什么？法院应该怎么判？为什么？n你支持哪个方案你支持哪个方案？1515p案例案例2 2 20162016年年7 7月月2323日日1515时许，北时许，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世界发生京八达岭野生动物世界发生一起老虎伤人事件，致赵女一起老虎伤人事件，致赵女士一家士一家1 1死死1 1伤伤 事发后，北京八达岭
17、野生动事发后，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园被责令立即停业配合调物园被责令立即停业配合调查、进行整顿查、进行整顿 动物园应不应该承担责任？动物园应不应该承担责任？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八达岭野生动物园 1616l 20162016年年1111月月1515日，赵女士和父亲将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世界诉至法院。日，赵女士和父亲将北京八达岭野生动物世界诉至法院。20172017年年1212月月1919日，在北京延庆法院开庭审理。日，在北京延庆法院开庭审理。l 在起诉过程中，事件被拆分为两个诉讼案，即赵女士本人的健康权、赵在起诉过程中，事件被拆分为两个诉讼案，即赵女士本人的健康权、赵女士之母周女士的生命权女士之母周女士的
18、生命权两案相加索赔金额一共两案相加索赔金额一共218218万元，案件最受万元，案件最受争议的矛盾点，就在于争议的矛盾点，就在于责任认定（产权界定）责任认定（产权界定）。至。至1212月月1919日日1414时时1818分分,两两案庭审全部结束。法院将择日宣判。案庭审全部结束。法院将择日宣判。l 对于赵女士的起诉，网友们并不买账。对于赵女士的起诉，网友们并不买账。“如果这次赔了，保不齐以后有人去动如果这次赔了，保不齐以后有人去动物园碰瓷啊物园碰瓷啊”，“自己不守规矩，害了自己不守规矩，害了你的母亲，还找动物园？你的母亲，还找动物园？”l 赵女士说：不能因为我们的过错就来掩赵女士说：不能因为我们的
19、过错就来掩盖园方的过错，如果判了动物园承担相盖园方的过错，如果判了动物园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个赔偿我觉得可有可无应的责任，这个赔偿我觉得可有可无1717l 比较分析比较分析责任判定的本质：把产权界定给谁？或者说把责任归咎责任判定的本质：把产权界定给谁？或者说把责任归咎于谁？（美女？马戏团或动物园？）于谁？（美女？马戏团或动物园？）真实的世界：这是两只真实的世界：这是两只“同质同质”的老虎吗？的老虎吗？参照点参照点经验知识：马戏团的老虎经验知识：马戏团的老虎“温顺温顺”、野生老虎、野生老虎“凶猛凶猛”真实事实：是老虎就危险，都有兽性真实事实：是老虎就危险，都有兽性马戏团的老虎马戏团的老虎野生动物园
20、的老虎野生动物园的老虎1818关键问题：这两起伤人事件的性质相同吗？关键问题：这两起伤人事件的性质相同吗？l 马戏团：马戏团：1 1）老虎会伤人，所以应该装在笼子里）老虎会伤人，所以应该装在笼子里2 2）装在卡车上，行走在大街上，所以要警示）装在卡车上，行走在大街上，所以要警示“危险危险”老虎危险，而且有警示老虎危险，而且有警示这应该是常识。何况是一个这应该是常识。何况是一个3838岁的成年女性？岁的成年女性？p 思考：怎么叫思考：怎么叫“高个子高个子”？如何才谓之？如何才谓之“英俊英俊”？p 在学理上，什麽是在学理上，什麽是“危险危险”？危险，至少可以分成两类危险，至少可以分成两类:精确的精
21、确的(precise)危险、模糊的危险、模糊的(vague)危险危险 热水烧开了热水烧开了,100C摸了会烫手摸了会烫手,这是精确的危险这是精确的危险,有实实在在的生活经验作基础，你知我知有实实在在的生活经验作基础，你知我知 1919n 杭州的钱塘潮杭州的钱塘潮,危险吗？多危险？危险吗？多危险？n 隔一段时间总有几人被卷进溺死隔一段时间总有几人被卷进溺死,而且几乎都是外地人而且几乎都是外地人,为什麽为什麽?外地人的外地人的“危险危险”是模糊的是模糊的n 假定淹死人要赔偿：本地人和外假定淹死人要赔偿：本地人和外地人应该是一个标准吗？地人应该是一个标准吗？2020n 对于常人，装在笼子里的老虎危险
22、吗？对于常人，装在笼子里的老虎危险吗？这显然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这显然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当然当然,家裡有母老虎的人家裡有母老虎的人,对于对于“老虎老虎”的凶猛程度的凶猛程度,会了会了解得多一些！解得多一些！20172017年年1111月月2222日，一台外地来的马戏车停在日，一台外地来的马戏车停在河南省南阳市淅川县河南省南阳市淅川县紫关镇的锦江广场，准备晚上表演。车上载有狮子、老虎紫关镇的锦江广场，准备晚上表演。车上载有狮子、老虎 、猴、猴子等动物，吸引了不少村民围观。子等动物，吸引了不少村民围观。6565岁的白老汉也来看热闹。岁的白老汉也来看热闹。“平常看到马戏团里的猴子，客人给平常看到马戏团里的
23、猴子，客人给钱，它就会接住表示感谢。我以为这只老虎也已经被驯化，便想钱，它就会接住表示感谢。我以为这只老虎也已经被驯化，便想给它塞给它塞5 5块钱纸币。块钱纸币。”没想到，老虎并不爱钱，它突然上前没想到，老虎并不爱钱，它突然上前一口咬住白某的右手。白某顿时倒地，不省人事。一口咬住白某的右手。白某顿时倒地，不省人事。事后，老人说：以为老虎已经驯化，会像猴子之类动物那样叼着事后，老人说：以为老虎已经驯化，会像猴子之类动物那样叼着钱给主人，没想到老虎辨别不了钱。钱给主人，没想到老虎辨别不了钱。“老虎是吃人的东西，千万老虎是吃人的东西，千万不能靠近，这个教训太深刻了！不能靠近，这个教训太深刻了！”21
24、21马戏团在运载中，应该想到有人会把手伸进去马戏团在运载中，应该想到有人会把手伸进去摸一摸摸一摸马戏团运载或者表演，重点是表达马戏团运载或者表演，重点是表达对对“兽性兽性”的驯化的驯化，关键是要将老虎的，关键是要将老虎的“危险危险”降到最低限降到最低限度度把安全留给观众：把安全留给观众：安全在笼子外安全在笼子外为了降低危险，承运者可以选择很多办法：加为了降低危险，承运者可以选择很多办法：加更加细密的防护网、罩上深色防护布套，或者在更加细密的防护网、罩上深色防护布套，或者在笼子外再加一个更大的笼子笼子外再加一个更大的笼子你想摸都没辙你想摸都没辙分析范式：物品特性分析范式：物品特性-交易情景交易情
25、景-风险最小化风险最小化2222n大白菜怎么运输的？大白菜怎么运输的？n银行可以像运白菜那样运钞吗？银行可以像运白菜那样运钞吗？2323人民币走进社区啦人民币走进社区啦2424l内含的经济学逻辑是：内含的经济学逻辑是：最小防范成本最小防范成本 p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八达岭野生动物园向游人展现的是什么？向游人展现的是什么？是是野生动物的野性或兽性！野生动物的野性或兽性！l为了避免老虎伤人，也将其用笼子装起来？这还为了避免老虎伤人，也将其用笼子装起来？这还是是“野生动物园野生动物园”？l基于基于“最小防范成本最小防范成本”原理原理安全限于车内安全限于车内不要下车（固定车门，不要下车（固定车门，想下车也
26、没辙想下车也没辙）这这个成本足够低！个成本足够低！2525l逻辑推导的结论是：逻辑推导的结论是：台湾事件台湾事件马戏团或承运者负主要责任马戏团或承运者负主要责任(法院判决马戏团承担法院判决马戏团承担85%85%以上的责任以上的责任)北京事件北京事件驾车者承担主要责任（我认为驾车者承担主要责任（我认为在在70%70%以上）以上）2626n 中国农村改革的一个重要成果是中国农村改革的一个重要成果是“家庭承包制家庭承包制”n 农地是集体所有，而每个集体成员的权利是均等农地是集体所有，而每个集体成员的权利是均等是是由此形成了所谓的由此形成了所谓的“均包制均包制”n 由此导致的结果是：小规模、分散化、细
27、碎化由此导致的结果是：小规模、分散化、细碎化2727四、产权能够独立发挥作用吗四、产权能够独立发挥作用吗n 既然农民的土地权利是均等的，那么家庭人口的变化，必既然农民的土地权利是均等的，那么家庭人口的变化，必然导致农户之间承包地的调整以维护公平然导致农户之间承包地的调整以维护公平所以农地调所以农地调整成为中国农业经营制度的重要现象整成为中国农业经营制度的重要现象n 20022002年年农村土地承包法农村土地承包法“赋予农民长期而有保障的土赋予农民长期而有保障的土地使用权地使用权”，并规定，并规定“承包期内，发包方不得收回承包地承包期内，发包方不得收回承包地”、“承包期内，发包方不得调整承包地承
28、包期内，发包方不得调整承包地”但农地调但农地调整依然存在整依然存在这就表明：这就表明：“纸纸”上的制度与实际运行的上的制度与实际运行的制度并不总是一致的制度并不总是一致的n 我们的问题是：是什么原因导致经常性的调整（制度变迁我们的问题是：是什么原因导致经常性的调整（制度变迁的根源）的根源）基本的共识：农地调整是因为人口变化导致基本的共识：农地调整是因为人口变化导致的的真的吗？真的吗？l 农地调整：本质是可视为产权不稳定农地调整：本质是可视为产权不稳定对人的行为具有对人的行为具有重要影响（更多的是诱发短期行为，牺牲资源配置效率）重要影响（更多的是诱发短期行为，牺牲资源配置效率）l 学术界有一个重
29、要的争论：农地调整如何影响农业劳动力学术界有一个重要的争论：农地调整如何影响农业劳动力的非农转移的非农转移p 农地调整，并非总是对追求平均地权的响应，有时也是宏农地调整，并非总是对追求平均地权的响应，有时也是宏观政策干预的结果观政策干预的结果我们以农业税为例我们以农业税为例分析宏观制分析宏观制度的变化如何作用于农地产权对劳动力非农转移的影响度的变化如何作用于农地产权对劳动力非农转移的影响n 选取农业税作为制度环境的原因在于：选取农业税作为制度环境的原因在于：1 1）农业税一度是国家强制性的制度安排）农业税一度是国家强制性的制度安排2 2）20062006年农业税的全面取消，为本研究提供了一个年
30、农业税的全面取消，为本研究提供了一个准自然试验准自然试验l众所周知，众所周知，“要要粮（交公粮）、要粮（交公粮）、要钱钱（收取集体提留等）、（收取集体提留等）、要命（要命（抓计划生育抓计划生育）”，在相当长时期内是对农村基层组，在相当长时期内是对农村基层组织进行织进行“一票否决一票否决”的考核内容。的考核内容。p其中，在取消农业税之前，完成农业税征收是村干部最为其中，在取消农业税之前，完成农业税征收是村干部最为主要的工作任务之一。主要的工作任务之一。l在家庭经营情景下，土地产出与农户劳动投入密切关联在家庭经营情景下，土地产出与农户劳动投入密切关联l于是，村集体会倾向于将土地从单位土地劳动投入较
31、低的于是，村集体会倾向于将土地从单位土地劳动投入较低的农户收回，再分配到单位土地劳动投入较多的农户农户收回，再分配到单位土地劳动投入较多的农户l目的是：以提高整个集体土地总体的农地劳动力配比，最目的是：以提高整个集体土地总体的农地劳动力配比，最大化集体产出，保证国家的产量目标及各级政府的农业税大化集体产出，保证国家的产量目标及各级政府的农业税费任务得以完成费任务得以完成3030l我们推断：作为农村土地所有权的代表者与土地承包的发我们推断：作为农村土地所有权的代表者与土地承包的发包方，村集体为了保证完成各种政治经济任务，会将土地包方，村集体为了保证完成各种政治经济任务，会将土地分配作为重要的操作
32、工具分配作为重要的操作工具通过农地调整以重新分配承通过农地调整以重新分配承包地，往往成为村集体激励或威胁农户配合完成目标任务包地，往往成为村集体激励或威胁农户配合完成目标任务的一种手段的一种手段由此，农地调整抑制劳动力转移由此，农地调整抑制劳动力转移l经验事实的支持：经验事实的支持：20042004年我国开始试行减征或免征农业税，年我国开始试行减征或免征农业税，到到20062006年全面取消农业税年全面取消农业税与相对应：与相对应：一方面，自一方面，自20042004年开始，我国劳动力非农转移比例持续稳定增加年开始，我国劳动力非农转移比例持续稳定增加（20042004年到年到20062006年
33、迅速增加年迅速增加10.210.2个百分点），之后再未出现反弹个百分点），之后再未出现反弹另一方面，在另一方面，在20062006年之前，即使国家严格限制农地调整，但农地调年之前，即使国家严格限制农地调整，但农地调整发生率一直居高不下，而整发生率一直居高不下，而20062006年之后其发生频率则显著下降年之后其发生频率则显著下降3131l选取中国人民大学和香港科技大学选取中国人民大学和香港科技大学CGSS-2005CGSS-2005数据数据因为因为20052005年左右部分省份取消农业税的征收，年左右部分省份取消农业税的征收，便于便于对比试验对比试验l有效有效农户农户样本样本38783878个
34、个各年份样本农户农地调整基本情况各年份样本农户农地调整基本情况大规模的农地调大规模的农地调整发生于整发生于19891989年年之后之后（农民负担（农民负担加剧）加剧），且以，且以19931993年到年到20032003年年最为频繁最为频繁（20042004年开始取消农业年开始取消农业税试点）税试点）3232p推论：推论：作为宏观制度背景，农业税制度会对农地产权的作用效果产作为宏观制度背景，农业税制度会对农地产权的作用效果产生影响生影响 存在农业税的情况下，村集体为了保证劳动投入以获得农地存在农业税的情况下，村集体为了保证劳动投入以获得农地产出，可能在劳动力非农转移后调减其土地产出，可能在劳动力
35、非农转移后调减其土地将抑制农户将抑制农户劳动力的非农转移劳动力的非农转移 如果税负压力较轻或者取消，村集体最大化集体农地产出的如果税负压力较轻或者取消，村集体最大化集体农地产出的行为努力将减弱行为努力将减弱农地调整更多地表现为促进劳动力非农农地调整更多地表现为促进劳动力非农转移转移 借助农业税取消与否的自然实验，目的在于说明：借助农业税取消与否的自然实验，目的在于说明：农地产权农地产权对要素配置的影响，不仅仅受制于农地产权本身，也应该对对要素配置的影响，不仅仅受制于农地产权本身，也应该对宏观制度的约束予以足够重视。宏观制度的约束予以足够重视。3333n税负压力、农地调整与劳动力非农转移税负压力
36、、农地调整与劳动力非农转移结果表明：税结果表明：税负压力和农地调整，都会促进劳动力非农转移；但交叉项负压力和农地调整，都会促进劳动力非农转移；但交叉项表明，随着税负压力增大，农地调整将抑制劳动力转移。表明，随着税负压力增大，农地调整将抑制劳动力转移。3434n稳健性检验稳健性检验（从不同角度分析对劳动力非农转移的影响）（从不同角度分析对劳动力非农转移的影响）模型模型3-13-1替换核心变量：大于平均税负为替换核心变量：大于平均税负为“重税负重税负”模型模型3-23-2用用1998-20041998-2004年各省平均税率衡量农户的税负压力年各省平均税率衡量农户的税负压力模型模型3-33-3中，
37、将取消农业税省份的农户赋值为中，将取消农业税省份的农户赋值为1 1，其他赋值为，其他赋值为0 0模型模型3-43-4专门考察专门考察20042004年进行农地调整的样本年进行农地调整的样本l均证明了结论的稳健性均证明了结论的稳健性3535n税负压力和失地风险（对政策手段的检验）税负压力和失地风险（对政策手段的检验）模型模型4-14-1：税负压力增加，农地调整发生的可能性也增加：税负压力增加，农地调整发生的可能性也增加模型模型4-24-2：随着税负压力增加，农户劳动力非农转移将显著：随着税负压力增加，农户劳动力非农转移将显著导致其调整后的农地面积减少导致其调整后的农地面积减少3636n不同情形农
38、地调整如何影响劳动力转移不同情形农地调整如何影响劳动力转移l模型模型5-1 5-1：因其他原因引起的农地调整，会因为税负压力的提升，而加：因其他原因引起的农地调整，会因为税负压力的提升，而加剧对劳动力非农转移的抑制剧对劳动力非农转移的抑制l模型模型5-25-35-25-3：征地促进劳动力转移、二轮承包则抑制转移：征地促进劳动力转移、二轮承包则抑制转移但不会但不会因为税负压力的变化而发生变化（与税负无关）因为税负压力的变化而发生变化（与税负无关）l模型模型5-45-4：替换样本：替换样本利用利用9 9省区省区27042704农户样本，分析农户样本，分析20142014年全部取消年全部取消农业税的
39、情形，结果：农地调整促进劳动力转移农业税的情形，结果：农地调整促进劳动力转移3737p小结：小结：农地产权稳定性如何影响农业劳动力的非农转移，已有农地产权稳定性如何影响农业劳动力的非农转移，已有文献之所以产生分歧，在于忽略了实施环境对产权发生文献之所以产生分歧，在于忽略了实施环境对产权发生作用的约束作用的约束研究产权问题要谨慎研究产权问题要谨慎 理论含义：（理论含义：（1 1）产权界定是重要的；（）产权界定是重要的；（2 2）产权如何实）产权如何实施同样重要；（施同样重要；（3 3）我们进一步提出：产权实施的情景及我们进一步提出：产权实施的情景及其环境约束，依然同样重要其环境约束，依然同样重要
40、 政策含义：（政策含义：（1 1）一套产权制度安排不一定适应任何环境）一套产权制度安排不一定适应任何环境，或者说，产权安排并不是独立发挥作用的；（，或者说，产权安排并不是独立发挥作用的；（2 2）产权）产权安排有可能与宏观制度冲突，因而，宏观政策与产权安安排有可能与宏观制度冲突，因而，宏观政策与产权安排应该匹配相容。排应该匹配相容。3838最后的评论：最后的评论：产权界定依赖于法律规范、社会认同与行为产权界定依赖于法律规范、社会认同与行为能力能力 交易中的产权安排交易中的产权安排基本原则是：成本最基本原则是：成本最小化（以往研究大多关注于收益最大化）小化（以往研究大多关注于收益最大化）产权及其作用的发挥，还具有情景依赖性产权及其作用的发挥，还具有情景依赖性3939谢谢 谢谢4040通讯地址：通讯地址：510642 广州、五山、华南农业大学国家农业制度与发展研究院广州、五山、华南农业大学国家农业制度与发展研究院Tel:020-85288286,85288169(秘书秘书)Fax:020-85288169E-mai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