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考作文模拟写作:你怎么看,诗歌比历史更能接近事实的真相?(附文题详解及考场文展示与细评) 【作文题】阅读下面材料,自选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有人认为,诗歌比历史更能接近事实的真相。有人认为不尽如此。你怎么看?【题目解析】看到这个作文题,我首先想到的是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的相似说法:诗比历史更真实。这原本是亚里士多德为了反驳老师柏拉图对诗人和艺术家的否定而提出的观点。他们师徒二人都追求具有普遍性的真实,但柏拉图认为最真实的东西存在于理念世界中,而亚里士多德认为最真实的东西存在于经验世界中。在亚里士多德看来,诗歌是诗人摹仿具有普遍意义的经验世界中的事而写成的,能够揭示事物内在
2、的本质和规律,因此可能比记录具体事件的历史更为真实。不过,出题老师将亚里士多德的原话做了一个修改,“真实”一词改成了“事实的真相”,这对于学生的审题是非常友好的。因为“真实”一词含义较为模糊,从概念界定这一步开始就已经隐含了许多梳理不清的问题,而“事实的真相”则较为清晰,它是客观存在的,是事物的本来面目或真实情况。此外,还需要界定“诗歌”和“历史”这两个词。在本文的写作中,我觉得“诗歌”的概念可以稍稍扩展到文学作品,因为它们在表现现实上具有共通的特征;而“历史”则最好界定为对人类社会过去的事件和活动的有系统的记录和研究,主要是指史书。“有人认为,诗歌比历史更能接近事实的真相。有人认为不尽如此。
3、你怎么看?”这是一个很典型的“人我对话”型作文题,两个“有人”的观点都具有合理性,写作时可以先从它们各自成立的理由入手,不过要注意扣住诗歌和历史的比较来展开分析。论证“诗歌比历史更接近事实真相”,我们可以认为相比于宏大叙事、全貌概括式的史书,诗歌个性化、富含情感的表达关注到了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一个个具体、鲜活的生命,阅读诗歌或文学作品常能令人身临其境地走入历史现场,触摸到被史书筛选过滤掉的那些有温度的、更真实的细节。此外,也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诗歌基于现实进行加工提炼,以艺术化的手法表现作者所身处的社会现实状况,表达赞颂、反思或批判,这本身就更有助于揭示社会矛盾的内在本质和规律,从这个意义上说
4、它也获得了一个高于杂乱琐碎的生活现实的“真相”。不过,从符合事实的角度来看,诗歌中想象、夸张等艺术加工成分也确实会影响到其承载内容的客观性,诗歌中的个人视角和情感表达也存在较大的局限性,不能反映完整的事实全貌。与之相比,论证“历史比诗歌更接近事实真相”,则可以认为史书是由一群具有“实录”精神和专业技能的史官,在考证、拣选、比对大量书面或口头资料之后,以公允、审慎的态度甚至怀着献身于秉笔直书的志向而进行的书写。后世的历史学家也皓首穷经地不断翻检和研究各种史籍资料,只为从时间的长河里努力复原过往事实的全部真相。此外,作为历史事件的旁观者,史官的记载与诗人的创作相比是更加客观的,可以如实呈现某一事件
5、中不同立场当事者的讲述而尽量少地表达自己的爱憎褒贬,把“罗生门”的困局交由读者自己去检视判断,这样的方式能够更贴近原汁原味的事实。不过,历史的记载也确实存在不少当权者的篡改和粉饰,将史官“实录”的努力付之东流,又或者在流传中出现佚失和缺损,使探寻过往事实真相的历程遭遇重重迷雾。由上可见,其实“诗歌”和“历史”都在为更加接近“事实真相”做出自己的努力但都未曾达到目标,要真正走向“事实真相”,两者应当是“诗史互补”的关系。因此,这篇作文最后一层立意的关键不在于论证到底哪一个更加接近真相,而应思考我们探讨这个话题的潜在现实立足点,为我们的这篇作文找到“此时此地”的启示和意义。或许是当下的人们太轻易相
6、信情绪化的互联网个性表达,跟着当事人的种种说法不断翻转着立场态度,因此我们希望以“历史”的客观实录和全知视角自我警醒,告诫自己要葆有理性精神和反思意识,才能探寻到真正的事实。又或许是当下人们过于以宏观的、凝练的、浓缩的方式去把握现实世界,忽略了太多细节和情感,题目中的“有人”想用“诗歌”来提醒我们,大时代下的每一个个体都是鲜活的生命,他们并非可有可无的历史尘埃,他们的情感和需求都是“事实真相”的一部分,都值得受到尊重和关注。最后的落点可以依据当下的问题偏向其中一方,也可以兼顾二者探讨如何做才能更接近“事实真相”,或者分析以“诗歌”和“历史”互补的方式走向“事实真相”的过程中产生的意义。毕竟,我
7、们永远无法达到那个至真至善的终点,但我们一直走在通往终点的路上。在批改前,我们觉得这个作文题对学生的写作是很大的挑战,但批改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这个作文题给那些平时有积累、有思考的同学提供了展示发挥的舞台。有些学生的作文中素材之丰富、底蕴之深厚让老师们惊叹不已,有些学生作文中抒发的真情实感也深深打动着老师。因此,本次批改作文的过程充满了愉快的感受。我们奉上一组学生考场佳作,供大家批评指正。【考场佳作】诗史相鉴 方晓人真我们中国古典诗歌的一座高峰杜甫,其作品有“诗史”之誉,这可引起一种思考:诗歌创作与历史记载各自反映何种事实,在什么程度上接近它,它们的作用又是否相互遮蔽?诗歌往往是文学化的个体生命体
8、验的感性表达,而历史则总是力求严谨客观,以统一、普适的宏大体系去记录人类的经历。从最初对象而言,诗歌是“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我徂东山”、“嗟彼小星”的小人物劳苦自怜至今令人动容;而历史则注重大人物的谱系和活动,因此常有“帝王将相的家谱”之讥,如国语即有诸侯家事记录的意味。人类活动浩如烟海,诗歌四处扎根汲取养分,而历史则不得不从大略处寻求一种普遍,即使势必遮蔽许多。秦皇汉武的丰功伟绩、两税法等王朝政治的智慧是史书的主题,但诗歌却恒久地向我们传达小民“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的颠沛凄苦与“夺我身上暖,买尔眼前恩”的悲愤控诉。传统历史记叙所追求的宏大普遍中,这些具体的人的生命无足轻重,悄然消
9、弭了。而那些成为冷漠的历史仆役的英雄人物,他们的色彩也常散失。曹操,这雄烈阴鸷、满手鲜血的魏晋格局奠基者,实有“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的喟叹;华伦斯坦,这三十年战争的勋英、屠夫、叛臣,在席勒笔下他那德意志民族统一愿望的光采才焕发。由此,诗歌作为真实的重要补充的意义,突出于历史的种种缺陷中。历史的语调有其不可替代性。它严谨客观的实证精神是从时间川流中打捞真实的必需。牧野之战的确凿年岁与经过等疑云都是在严格的史学考证下才被驱散。而历史展示的事实本身也是诗歌的泉源。历史凝练的普遍原则,则是今日进路的指引。提炼于西方史学滥觞之一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修昔底德陷阱”概念,至今仍指导着国际关系领域,这是文
10、学难以代劳的。但我们终究要追求历史书写所缺失的,对我们同等重要的真实。史记有“无韵之离骚”之盛赞,这部能与文学巨著相匹的史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上佳的范本。在苏武牧羊一事上,迥异于汉书的简略克制,苏武的忠贞、李陵的挣扎都以鲜活的、诗化的方式被文本所反映,它深刻诠释了个体的生命。在现代史学研究中,相近的书写和展现方式也不断崛起,如史景迁的王氏之死即以一个平民女性的悲惨命运透视中国封建社会晚期风貌。这类微观史学路径融会了诗歌式叙事,既突破了传统历史的局限,又保有史学的精诚和广阔。而汲取历史精神的文学创作传统,从荷马直至现代,从未偃息,百世恢台。当曼德尔施塔姆的诗篇揭示十九、二十两个世纪断裂的脊骨要以血
11、来弥合时,谁又能说他对时代的洞见不及最杰出的史家呢?肖霍洛夫所谱写的哥萨克族群的悲壮史诗,又何尝不是历史的一个沉重注脚呢?此类作品向我们倾泻了不尽的源于真实的冲击与启示。诗歌和历史并不必在真相的场域一决高下,它们自可以特有的风貌,去书写我们人类的切实经历,从我们的个体,直至我们的整个族群。各个历久弥新、气韵轩昂的文本,都是我们寻求真实的通途。点评:本文从对于“诗歌”和“历史”两个核心概念的界定出发,并基于界定展开探究,思辨两者深层的联系。文章首先探究材料观点的合理性,回答“为什么诗歌比历史更接近事实的真相”的问题,作者列举汉乐府、秦中吟、曹操与华伦斯坦的诗歌来说明诗歌对于具体生命的关注让它在此
12、领域相较于历史的宏大体系更接近真实。随后挖掘材料中“不尽如此”的内涵,回答“为什么有时候历史会比诗歌更接近事实的真相”,以牧野之战的考证与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为例说明历史的实证精神综合了多方证据提炼出的抽象观念相较于诗歌主观局限的视角更能接近事实的真相。作者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通过对两个问题的探究明确了诗歌和历史在接近事实真相的路途上各自的优势,并找到了一条综合两者探索事实真相的更佳方式综合诗歌诠释个体生命的鲜活与史学客观探索的精诚与广阔。全文的脉络清晰、推进流畅,紧抓两者的比较深入思考,挖掘题目背后深意。此外,作者底蕴丰厚,诗歌历史素材信手拈来,不仅使说理更清晰有力,也让文章具备了开阔感与厚重感
13、,实为佳作。这当然是作者平时就注重积累的表现,但有不少素材其实与课文关联紧密,例如论语十二章中提及诗歌“兴观群怨”的作用、鸿门宴结合单元任务探究过“司马迁对鸿门宴的记述有没有不合常理的地方?”屈原列传与苏武传的学习中都涉及了史家的“实证精神”与叙事艺术、离骚的解读亦是在与屈原列传的较为冷静客观的叙述比较中感受屈原的深层情志,诗歌对于个体生命情感的关注带来的主观和历史对于宏观发展规律的侧重带来的客观都是我们在学习过程中反复关注的内容,小作者内化为自身的思考,在考场中进行了灵活的运用。我们的同学们也可以更关注课内的素材,将抽象化的概念在具体典型的事例中展开探讨,深入挖掘题目的内涵与空间。水至清则无
14、鱼我们读离骚探知屈原“穷困乎此时”,又读史记感慨屈原的“盖自怨生”;读长恨歌感动于玄宗与杨贵妃的美好爱情,又在唐朝史书中叹息玉环被赐白绫死于权谋斗争诗歌飘飘然将我们带到加有滤镜的某个历史现场,而历史总是冰冷无情地讲述别人的过往。二者究竟谁更接近事实的真相?有人认为,诗歌比历史更能接近事实的真相。这观点与白居易、元稹的新乐府运动所倡导的“歌诗合为事而作”不谋而合。诗歌乃至大部分艺术创作的实体体现形式,大都以现实为模板,基于事情而加以组建、再造,在作者艺术加工之下,有其成形的底层支撑一个现象、一个事实、一种道理,因此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体现事实的真相。然而有时,诗人难免加工过盛以至偏离事实。但丁的长
15、诗神曲以其瑰丽奇妙的想象闻名于世,但若说其中的地狱、炼狱、天堂都是事实、是真相,想必现代科学难以认同。此时历史反而显得更加客观、接近真相了神曲的创作原是表达了但丁对贝雅特丽齐的思慕,更是但丁被判处终身流放后颠沛流离的映射,是但丁借一梦来谴责教会的统治。然而若说历史一定更接近事实的真相,却也不尽正确。在极盛的封建皇权统治之下,各朝各代的史书写些什么、写多少,都不仅仅依史官秉笔直书,正史成册前往往需得皇帝过目。其中是否有所杜撰、有所缺失,都已极难考证。如若历史也不尽客观,事实真相仿佛更加扑朔迷离。可见诗歌与历史二者谁更接近真相,很难下定论。我们如此煞费苦心地想要得知哪种记录更接近事实的真相是为什么
16、呢?也许作为人,我们天生就有极强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寻求真相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本能。得知某物更接近事实的真相,便从而又产生对其的偏好之心。在这之间,我们更容易忽略寻求事实真相的真正目的在于借古鉴今、吸取教训、收获经验、体悟道理。而读诗歌、读历史的终极作用也正是在于此。但诗歌与历史相较于事实的真相,是一种能够避开真相的迷雾、达到上述目的的捷径。一味只关注寻找事实的真相是极难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当我们发现所有的真相都不一定真实、所有的过去未曾亲睹则根本无从考究,就会产生对未知的恐慌和对已知的动摇。而诗歌和历史中遥远而模糊的真相,既保留了真相的神秘感,又完美地传达了道理,起到教化的作用。
17、王羲之说的“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便是描述此般情况。无论是旧唐书记载的玄宗为保全自身、缢死贵妃于佛室,还是长恨歌中“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深情,也许都是真相,也许不尽如此。然而,真相朦胧而神秘的美感,仍然在千年后吸引着无数后人参观和吟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我们不必纠结于诗歌、历史哪种更接近于真相,但求各品其美、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间才是至理。点评:开篇用两个例子呈现诗歌与历史对同一事件的不同讲述,巧妙地引出话题:诗歌与历史谁更接近事实的真相。然后从诗歌与现实之间的关系,分析有人观点的合理性,认为“有其成形的底层支撑一个现象、一个事实、一种道理,因此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体现事实
18、的真相”,分析精炼合理,若能举一两个白居易讽喻诗的例子加以佐证说理会更加有力,也能呼应下文读诗歌的目的。“然而”一转,以但丁神曲所描述的世界和但丁真实的处境加以比较,说明诗歌因创作的特点而会偏离事实。又从历史的书写受皇权约束的事实点明历史也不一定比诗歌更接近历史。文章写到这里,似乎陷入了虚无的处境。但小作者聪明的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们如此煞费苦心地想要得知哪种记录更接近事实的真相是为什么呢?认为寻求事实真相的真正目的实在于借古鉴今、吸取教训、收获经验、体悟道理,这是读诗歌、读历史的终极作用,从而指出一味寻求事实的真相的弊端和保留诗歌、历史模糊真相的价值。最后用后人对待玄宗缢死贵妃的佛室和长
19、恨歌中描述的帝妃深情结尾,既照应了全文,又点明了在“接近事实的真相”这一问题上对待诗歌与历史的态度。品诗鉴史 秉烛近真“诗圣”杜甫的“三吏三别”展现了安史之乱下百姓的流离失所;“诗魔”白居易的卖炭翁叙写了官吏凶残掠夺、百姓承受剥削阶级肆意压迫的悲惨现状相较于史书上冷冰冰的文字,我们诵读的诗句所带来的温存,往往更能接近事实的真相。诗歌相较历史更接近真相在于它创作的即时性与基层性。史学家所记录编著的史书是滞后于前朝的,诗歌对于事件的表现是当下的、即时的,所以有“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创作主张。东晋的“书圣”王羲之以及同行41人在绍兴兰亭集会当日洋洋洒洒著下几十首诗,汇编成诗集兰亭诗集,
20、给后人留下此地的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急湍的美好景致,以至于人们回看时嗟叹于那天与会者的文思泉涌。而滞后的史书则不同,它无法描绘“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的盛况,只得一笔带过集会的时间、地点、与会人员等基本信息,读史让人意犹未尽。同时,诗歌大多以基层平民的视角展开,在摒去了上位者“何不食肉糜”的荒谬与不察民情的无知后,其真相便更上一层楼。然而,若把接近真相的过程比作秉烛寻灯,诗歌这一盏烛火便也不能散发出永夜微光。史书之所以能流传千载并经重重证实考验,在于它的客观公正性、纵向深度的完整性。对比记载的历史名流的传主与后代文人歌颂赞扬他们的诗篇,不难发现诗歌中的主观情感流露远多于对人物事迹的真实
21、记载,会印上诗人爱憎褒贬的烙印。诗歌对于事实的发生往往具有限知视角,而历史则具有全知视角;诗歌以虚实相生、艺术润色作为其最显著的特点,而历史则以客观真实、公正理性作为其最本质的要求。更进一步,诗歌记载的真相相较于历史,具有更多的不确定性。口口相传的民歌、文人诗歌,有些已被曲改了原意。马克吐温曾言:“当真理还在穿鞋时,谣言与未证实的话语就能走遍半个世界。”诗歌的音律感增加了传播率,也就变相增加了其被误读、被无意甚至有意篡改的几率。而历史经过多方考证、详尽记载、精心呵护,将更有权威性,也更能让持烛的我们更接近事实的真相。但窥探当下,历史的真实度、权威性也受到了挑战。一些国家为了掩盖民族史上丧心病狂
22、的侵占与掠夺,便将中小学历史课本上对于此段历史的描述无穷淡化,甚至只字不提,这无疑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对于已经发生的事实的真相,就算我们的烛火一直闪耀如初,不受风雨及人为的影响,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不断接近,或许永不会有站在真相中心的那天。但,这不能成为我们停滞不前的借口。陈寅恪先生曾深入研究“诗史互证”的方法,通过诗歌与历史的结合,来迫近事实的真相,这种新的尝试在其著作元白诗笺证稿颇有体现且成功运用。诗歌与历史的结合,增添了烛光,也激励着我们不断探寻、不断接近。我想,相较于途径而言,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态度。是我们对于真相的不断求知,是我们正视真相的坦然,更是我们对“未知”的“已知”的敬畏。秉着烛光,
23、去接近灯火吧,哪怕它已阑珊。点评:这个命题显示了“诗歌”与“历史”分别在不同的维度对接近事实的真相起到推进作用,在写作时除了需要注意点明是何维度外,更需要在同一层面上通过列举论据对诗歌和历史哪一个更接近真相进行比较。在深层次思考中,可以留意到诗歌与历史的结合,或其他有助于接近事实真相的方法来辅佐论证。本文开头通过列举经典论据引入论题,首先,在即时性与基层性方面论证了诗歌对接近事实真相的推动作用胜于历史的观点。其次,在主客观差异、情感与理性差异及传播方式等方面论述了历史接近真相优于诗歌的原因。然后,通过第段结尾的历史的真实度和权威性,过渡推进到第段进一步思辨当下的历史也可能被掩盖。最后,第段承接
24、上文,提出在条件兼备、不受影响的状态下,人们也难以完全站在真相中心,但应注重态度,不断探寻,去秉烛寻灯。全文从不同的角度逐层推进,行文思路清楚,论证有理有据,针对当下,明确态度。诗歌与历史自古希腊希罗多德首创“历史”一词以来,历史被视为对过去事实真相的记录。而有人认为,比起胜利者书写的历史,诗歌更能接近事实的真相。我们所熟知的诗圣杜甫,他的大量诗歌反映了唐朝安史之乱年间民间疾苦。比起历史上唐朝中央平定叛乱,继续艰难维持王朝表面的完整,杜甫的诗歌显然更能带我们走进那个灰暗的年代,“三吏三别”等一系列作品直视唐朝由盛转衰的真相与百姓困苦的事实。“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吏呼
25、一何怒!妇啼一何苦”杜甫通过他的诗歌揭示了当时政治的黑暗给百姓带来的深重灾难,表达了对百姓至深的同情。从这样的角度看,诗歌的确比历史更能摆脱官方的束缚,展现出更有人情味的一面,书写出了更贴近普通人的事实真相。但也有人认为不尽如此,正因为诗歌是一种抒情性的文学创作,相比历史客观冷静的陈述性语言,诗歌更多的带有一种主观的感性色彩。而历史在最大程度上提供了客观的史实,又加以不同立场、类型的史料相互印证,客观地分析过去的事件并最大可能地替我们还原事实的真相,如一个王朝兴衰的原因,一次变革发生的时代背景在对历史的剖析中,我们不断地印证,离事实的真相更近一点、再近一点。但更多时候,诗歌与历史并非对立,更像
26、是两种不同的载体。历史为我们提供了事实的基础与框架,告诉我们诸如时间、地点、起因、经过、结果这些最基本的要素以及理性客观的解读。就如安史之乱,历史告诉我们“这场战争是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导致了唐朝丧失大量人口并国力锐减”。这个框架是冷静客观的,等待我们用诸如杜甫的“三吏三别”那样的诗歌去填满其中的细节,接近更为丰满的真相。恢宏的主流大事的历史记载下,诗歌注入了情感,使一切变得更有血有肉起来,也给予了更为微观的、普通的视角,使我们不再是获得一个既定的框架做一个旁观者,而是加入到亲自接近事实真相的队伍中去。于是这样,这两种载体得以交融,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如杜甫的诗歌被称为“诗史”,正是因
27、为他的现实主义诗歌瞄准了现实,揭示了事实的真相。又如荷马史诗,即便含有大量神话元素,它也有极高的历史价值,揭示了特洛伊战争等一系列事实的真相,但又给予我们想象、加以填充的空间。因此,对于事实的真相而言,比起历史与诗歌两种载体,更重要的是我们主观的运用与思考。诗歌可能会随着作者的主观意愿而偏离真相,历史也会因为时空、立场的问题而不完全真实。但它们为我们提供的是方法与途径,我们只有善于运用它们,在两者之间找到恰到好处的平衡点,才能更接近所谓的事实与所谓的真相,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得到心智的成长。点评:首段开门见山,明确本文讨论的中心问题:诗歌与历史,哪个更能接近历史的真相?而后选取同一事实,通过比较诗
28、歌与历史对安史之乱的记述,分析得出:诗歌可以从个体亲历者的角度、从微观感性层面更接近事实的真相。而历史可以从多个旁观者的角度、从宏观理性的层面更接近历史的真相。因此诗歌与历史二者并非对立,而是相互补充,让我们可以从多重角度多个层面不断探寻接近事实的真相。文章至此已然十分完整。难能可贵的是,小作者并未止步于此,而是回归人本身,提出“比起历史与诗歌两种载体,更重要的是我们主观的运用与思考”,以及在探寻事实真相的过程中心智的成长与启迪。文章逻辑清晰,层层推进,语言简练,既紧扣材料,又能从材料延伸出去从更高层面思考。略有不足的是,文章倒数第二段的观点其实无法由上文论述推出,两个例证的分析也不能很好地支撑本段观点,建议以“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为例,分析如何才能将两者更好地结合以接近事实的真相。不过瑕不掩瑜,这依然是一篇既清晰又有深度的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