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第一章 没有晚清，何来五四？没有晚清，何来五四？中国现代文学溯源中国现代文学溯源第一章第一章 没有晚清，何来五四？没有晚清，何来五四？中国现代文学溯源中国现代文学溯源 王德威被压抑的现代性没有晚清，何来“五四”？王德威：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东亚语言文化系教授 一一 “缺席缺席”的晚清文学的晚清文学晚清文学（18401911）： 甲骨文诗歌：宋诗派主张复古 文类：桐城派“学行在程朱之后，文文章（复古主义意味） 在韩柳之间 ” 讲究义理、考据和辞章语言上追求 “班马笔法班马笔法” 班固汉书司马迁史记 一一 “缺席缺席”的晚清文学的晚清文学 晚清文学已具备的现代小说的重要质素： 陈平原中国小说叙述
2、模式的转变从新小说到现代小说：新的小说叙事模式1 第一人称叙述视角的出现：“我” 传统文学：第三人称视角 （全知全能视角） eg：二十年目睹之 怪现状：“九死一生” 一一 “缺席缺席”的晚清文学的晚清文学夺命感应夺命感应（1998）一一 “缺席缺席”的晚清文学的晚清文学2 叙述顺序的变化： 传统小说：顺叙 晚清小说：倒叙、插叙 eg：九命奇冤：倒叙 得益于西方侦探小说的翻译3 叙述结构的变化 ： 传统小说：故事和人物 晚清小说：心理和情绪九命奇冤九命奇冤二二 “晚清文学晚清文学”的重要性：的重要性：1 传统和现代之间的复杂关系： 林毓生中国意识的危机：五四新文化运动是一个全面反传统全面反传统的
3、运动 思考：为什么五四文化运动要以对中国传统猛烈抨击的方式来推动中国走向现代化？这后面有着怎样的历史和思想背景？林毓生林毓生二二 “晚清文学晚清文学”的重要性：的重要性：梁启超五十年中国进化概论： 鸦片战争（1840）：南京条约 洋务运动：核心是实现国家自强 物质 魏源：“师夷长技以制夷” （器物）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层面 戊戌变法：君主立宪（政治改良） 辛亥革命：推翻帝制 制度层面 建立民主共和政体 二二 “晚清文学晚清文学”的重要性：的重要性：梁启超：“便是从文化根本上感觉不足。简单说，这二十年间，都是觉得我们政治、法律等等，远不如人，恨不得把人家的组织形式，一件件搬进来，以为但能够
4、这样，万事都有办法了。革命成功将近十年，所希望的件件都落空，渐渐有点废然思返，觉得社会文化是整套的，要拿旧心理运用新制度，决计不可能，渐渐要求全人格的觉悟。恰值欧洲大战告终，全世界思潮都添许多活气，新近回国的留学生，又很出了几位人物，鼓起勇气做全部解放的运动。” 二二 “晚清文学晚清文学”的重要性：的重要性： 五四新文化运动（1919）： 激烈的反传统 思想文化层面物质（器物）层面制度层面思想文化层面结论：鸦片战争实质上开启的就是一场文化战争二二 “晚清文学晚清文学”的重要性：的重要性：疑问：传统的基因是否就此被反掉？如果不能全部消除，那么它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或者形态存在？重返晚清：晚清文学正是
5、现代和传统相碰撞相结合的区域。两种文化的冲撞带来本土文化蜕变的痛苦和危机意识二二 “晚清文学晚清文学”的重要性：的重要性：eg：王国维之死 a “殉清” 说 b “殉情”说： 殉文化之情，是为文化守节。王国维王国维二二 “晚清文学晚清文学”的重要性：的重要性：陈寅恪王观堂先生挽词序：“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艰；其表现此文化之程度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迨既达极深之度，殆非出于自杀以求一己之心安而义尽也。盖今日之赤县神州值数千年未有之巨劫奇变；劫尽变穷，则此文化精神凝集之人，安能不与之共命运同尽，此观堂先生所以不得不死，遂为天下后世所极哀而深惜者也。”晚清实质上是研究
6、传统与现代之间复杂关系的一个标本，晚清文学中包含了制约我们最终形成什么样的现代文学面貌的因素。二二 “晚清文学晚清文学”的重要性：的重要性：2 晚清是五四文学的重要准备，为其爆发提供了先决的历史条件：硬件：开启了新的传播方式现代书报媒介 新式报刊： 职业作家 现代稿费制度 作家写作方式的改变 二二 “晚清文学晚清文学”的重要性：的重要性：经济的市场化和资本主义化 提供了文学发展制度层面和环境层面的硬件上的保障。软件（思想内容）：为五四新文学的出现作了理论上、思想上和观念上的准备。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1 文体结构的变化： 传统的文
7、学结构：诗文为正宗，小说与 戏曲为边缘文类。 小说功能：“补正史之阙” 晚清的文学结构：小说为正宗 诗文（抒情文类）正宗向小说（叙事文类）正宗转变的背后隐示着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的过渡，从对农业社会的歌咏转为对工业社会的叙事。 文体结构的转变受制于社会结构的变化。 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梁启超 “小说界革命” ： 论小说与群治的关系 译印政治小说序 告小说家论小说与群治的关系（1902）：梁倡导“小说界革命”的宣言 “群”“society” 梁启超梁启超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
8、准备：论小说与群治的关系 ：“欲新一国之民，不可不先新一国之小说。故欲新道德，必新小说；欲新宗教，必新小说；欲新政治，必新小说；欲新风俗，必新小说；欲新学艺，必新小说；乃至欲新人心，欲新人格，必新小说。何以故？小说有不可思议之力支配人道故。 ”“小说者，文学之最上乘也。”小说“救国”梁启超的神话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小说功能的具体化： 熏：熏陶 浸：浸化“人之读一小说也，往往既终卷后，数日或数旬而终不能释然。读红楼竟者，必有余恋，有余悲；读水浒竟者，必有余快，有余怒。何也？浸之力使然也。等是佳作也，而其卷帙愈繁、事实愈多者，则其浸
9、人也亦愈甚！如酒焉：作十日饮，则作百日醉。”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刺：顿悟“刺之力，在使感受者骤觉。刺也者，能入于一刹那顷忽起异感而不能自制者也。我本蔼然和也，乃读林冲雪天三限、武松飞云浦厄，何以忽然发指？我本愉然乐也，乃读晴雯出大观园、黛玉死潇湘馆，何以忽然泪流？我本肃然庄也，乃读实甫之琴心、酬简，东塘之眠香、访翠，何以忽然情动？若是者，皆所谓刺激也。” 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提”：阅读时常带入 “凡读小说者，必常若自化其身焉入于书中，而为其书之主人翁。读野叟曝言者
10、，必自拟文素臣。读石头记者，必自拟贾宝玉。读花月痕者，必自拟韩荷生若韦痴珠。读梁山泊者，必自拟黑旋风若花和尚。 ” “此四力所最易寄者惟小说。可爱哉小说！可畏哉小说！” 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小说立国传统观念（“载道”）和现代思想（“启蒙救国”） 第一部专门的小说杂志新小说科幻小说新中国未来记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2 变革的“新声”：从晚清白话文运动到五四白话文运动 梁启超：“小说界革命” “诗界革命” “文界革命” 二者的内在逻辑一致：启蒙主义立场 裘廷粱论白话为维
11、新之本：“愚天下之具莫文言若，智天下之具，莫白话若”，“文言兴而实学废，白话行而后实学兴”。 晚清的白话文运动最终还是服从于启蒙主义的方案，以“开启民智”为主旨。 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区别：晚清对待白话文取二元态度 背后隐含有一个“上智下愚”的观念，策略性的提倡。五四时期为一元态度 文言/白话：平等林纾林纾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3 晚清文学的“实绩” 晚清四大谴责小说 实验性质的文学样式 ：科幻小说：吴趼人新石头记 徐念兹新法螺先生谭 eg：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19
12、02）： “未来完成式”的叙述法 为时人对现代的想象提供了一种新的时空观念 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梁启超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新中国未来记刘鹗刘鹗老残游记老残游记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侦探小说： 传统：公案侠义小说二者间区别：a 关于正义的不同想象； 公案小说的正义观：明君和清官（个人操守） 侦探小说的正义观：法律 道德的善恶之判 b 破案方式与手段： 公案小说：清官侠客 侦探小说：借助科学方法来解决难题 eg：刘鄂老残游记： “清官比贪官更可怕”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
13、、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狭邪小说： 对人性中情欲的关注a 溢美类： eg：花月痕 才子佳人的妓女版 eg:韩邦庆海上花列传：欢场如情场 鲁迅评价：“平淡而近自然”韩邦庆韩邦庆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b 溢恶类： eg：九尾龟 欢场如官场 展示了整个社会总的道德危机。张爱玲：“张爱玲五详红楼梦，看官们三弃海上花”。 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侯孝贤侯孝贤海上花海上花张爱玲张爱玲海上花开海上花开三三 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晚清文学所作之理论、观念和思想上的准备：上的准备：晚清小说的丰富性与复杂性： 谴责小说：提出了价值观的问题 科幻乌托邦小说：重塑了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意识 狭邪小说：对情感和欲望的关注 侦探小说：提供了对正义的新的想象总结：晚清正是五四的一个丰富的源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