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荷塘月色朱自清作者简介 朱自清朱自清(1898(18981948),1948),字佩弦。字佩弦。生于江苏东海县，祖籍浙江绍兴，生于江苏东海县，祖籍浙江绍兴，自祖父以来定居扬州，所以自称自祖父以来定居扬州，所以自称扬州人。扬州人。1920192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的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的哲学系，在江浙等地的中学任教，哲学系，在江浙等地的中学任教，参加了文学研究会。参加了文学研究会。19251925年任清华年任清华大学教授。是著名的大学教授。是著名的散文家、诗散文家、诗人、学者、民主战士。人、学者、民主战士。作品有诗文集踪迹，散文集背影、你作品有诗文集踪迹，散文集背影、你我、欧游杂记、伦敦杂记我、欧游
2、杂记、伦敦杂记,杂文集论雅俗杂文集论雅俗共赏、标准与尺度以及一些文艺论著，收在共赏、标准与尺度以及一些文艺论著，收在朱自清文集里。朱自清文集里。朱自清，朱自清，是毛泽东称颂是毛泽东称颂的的“表现了我表现了我们民族的英雄们民族的英雄气概气概”的著名的著名作家、学者、作家、学者、民主战士。民主战士。理清作者的感情脉络理清作者的感情脉络心里颇不宁静心里颇不宁静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便觉是个自由的人便觉是个自由的人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但热闹是是他们的，但热闹是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可惜我们现在早已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无福消受了这令我到底惦
3、着江南了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 作者不满黑暗现实，追求自由光明，但一时又看不清前进方向，心情苦闷彷徨，思想矛盾复杂。荷塘月色正是作者当时生活处境和精神状态真切委婉的写照。时代背景 19271927年年7 7月，蒋介石发动月，蒋介石发动“四四 一二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白色恐反革命政变之后，白色恐怖笼罩了中国大地。旧时代正在崩怖笼罩了中国大地。旧时代正在崩坏，新时局尚未到来。知识分子不坏，新时局尚未到来。知识分子不满黑暗现实，向往自由生活，但颓满黑暗现实，向往自由生活，但颓丧和骚动使得他们惶惶然，看不前丧和骚动使得他们惶惶然，看不前进的方向。进的方向。赏析主体部分的景物描写赏析主体部分的景物描写月
4、光下的荷塘荷塘上的月色素淡素淡宁静宁静朦胧朦胧和谐和谐淡淡的喜悦淡淡的忧愁一切景语皆情语（清（清 王国维）王国维）曲折幽僻的路荷塘的四面领悟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领悟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月光月光(叶子叶子和花和花)树树山山灯光灯光蝉、蛙蝉、蛙月影月影(灌木、灌木、杨柳杨柳)衬衬勾画精美语句，体会语言技巧 比喻句比喻句 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浴的美人。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到荷塘的那边去了。传到荷
5、塘的那边去了。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梦。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 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 树缝里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是渴睡人的眼树缝里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是渴睡人的眼。小结：比喻具体形象拟人句拟人句 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到打着朵儿的 叶子本是
6、肩并肩地挨着 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小结：拟人灵秀动人通感句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的。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婀玲上奏着的名曲。小结：通感迷离精妙修辞手法：通感 通感是一种特殊的修辞。通感是把人们的通感是一种特殊的修辞。通感是把人们的各种感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通各种感觉（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通过比喻或形容词沟通起来的修辞方式。通感就是过比喻或形容词沟通起来的修辞方式。通感就是移觉。移觉。举例：（举例：
7、（1）她笑得很甜。（视觉转为味觉）她笑得很甜。（视觉转为味觉）（2）人靓歌甜。）人靓歌甜。（听觉转为味觉）（听觉转为味觉）（3）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嗅觉转为听觉）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嗅觉转为听觉）（4）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和）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和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视觉转为听觉）（视觉转为听觉）体会作者运用语言的技巧体会作者运用语言的技巧1、运用比喻。、运用比喻。2、运用通感。、运用通感。3、使用叠词。、使用叠词。语言朴素、典雅、充满诗意拓展阅读之一
8、拓展阅读之一 梦里水乡 对荷塘月色的再解读 郭勉愈 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是现代散文史上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是现代散文史上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人们在对这篇文章进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人们在对这篇文章进行评论时一般注重强调文章描写荷塘的技巧，行评论时一般注重强调文章描写荷塘的技巧，同时结合时代背景来说明，文章表达了作者同时结合时代背景来说明，文章表达了作者对黑暗现实的憎恶，而荷塘之美则代表了作对黑暗现实的憎恶，而荷塘之美则代表了作者对光明与美好的向往。者对光明与美好的向往。的确，在朱自清的这篇散文中，荷塘并非的确，在朱自清的这篇散文中，荷塘并非仅仅作为某种自然景色出现，而是有所象仅仅作为某种自然景色出现，而
9、是有所象征的，征的，“荷塘荷塘”在文章中仅是一个符号，在文章中仅是一个符号，在它的背后，是一种传统的文人意识与美在它的背后，是一种传统的文人意识与美感心态；荷塘月色也并非只是一篇感心态；荷塘月色也并非只是一篇“现代现代”散文，而是在意境和审美情趣上散文，而是在意境和审美情趣上流露出明显的古典美的韵味。因此我认为，流露出明显的古典美的韵味。因此我认为，仅仅说仅仅说“荷塘荷塘”象征着美好与光明未免失象征着美好与光明未免失之笼统。之笼统。那么，这个展现在月光下的、深深吸引那么，这个展现在月光下的、深深吸引着作者的着作者的“荷塘荷塘”到底有什么样的象征意蕴到底有什么样的象征意蕴呢呢?首先，从表面上看，
10、首先，从表面上看，“荷塘荷塘”代表着六代表着六朝时期在水乡盛行的风光旖旎的民间活动朝时期在水乡盛行的风光旖旎的民间活动采莲。作者想象中的采莲。作者想象中的“采莲采莲”是这样的：是这样的：“采莲的少年女子，她们荡着小船，唱着艳采莲的少年女子，她们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歌去”，除了采莲的人，除了采莲的人，“还有看采莲的还有看采莲的人人”。作者引用了梁元帝采莲赋中的话。作者引用了梁元帝采莲赋中的话来描述采莲的场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话，来描述采莲的场面，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话，却将却将“采莲采莲”这一活动所包含全部审美因素这一活动所包含全部审美因素展现了出来：展现了出来：花叶的鲜艳与繁茂，小船轻摇中的风
11、情无限，花叶的鲜艳与繁茂，小船轻摇中的风情无限，女子容颜与体态的美好，男女间的爱恋与情女子容颜与体态的美好，男女间的爱恋与情愫的自由传达，采莲人与观赏者共同具有的愫的自由传达，采莲人与观赏者共同具有的欢快心情。在日常生活中，文人的这一审美欢快心情。在日常生活中，文人的这一审美心态和情感往往处于压抑的状态，难以得到心态和情感往往处于压抑的状态，难以得到充分的满足。充分的满足。“采莲采莲”却提供了一个特殊的却提供了一个特殊的机会来使文人们压抑的情感得到自由释放。机会来使文人们压抑的情感得到自由释放。因此，在文人笔下及其想象中，因此，在文人笔下及其想象中，“采莲采莲”便便被极大美化，荷塘月色的作者显
12、然也接被极大美化，荷塘月色的作者显然也接受了这一传统的美感心态，因而对历史上的受了这一传统的美感心态，因而对历史上的“采莲采莲”追慕不已。追慕不已。其次，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说，其次，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说，“荷荷塘塘”象征着江南，象征着某种明朗欢快象征着江南，象征着某种明朗欢快的世间生活。在文章中，当作者追想了的世间生活。在文章中，当作者追想了六朝时采莲的盛况后，接下来写道：六朝时采莲的盛况后，接下来写道：“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句话实这句话实际上流露出文人内心深处千古不灭的江际上流露出文人内心深处千古不灭的江南之梦，因为这种对江南的深情眷念也南之梦，因为这种对江南的深情眷
13、念也同样萦绕在无数古代文人的作品之中。同样萦绕在无数古代文人的作品之中。在唐诗词里，杏花春雨的江南令人心醉在唐诗词里，杏花春雨的江南令人心醉神迷；温柔蕴藉的故事也总是发生在江神迷；温柔蕴藉的故事也总是发生在江南。南。古代人的精神世界往往处于一种分裂的古代人的精神世界往往处于一种分裂的状态之中：一方面是忧国忧民的胸怀和建功状态之中：一方面是忧国忧民的胸怀和建功立业的壮志，这些支持着他们不惮政治的险立业的壮志，这些支持着他们不惮政治的险恶与官场的污浊，辗转于官职的升迁谪降之恶与官场的污浊，辗转于官职的升迁谪降之中，漂泊于羁旅行役的路途之上；另一方面，中，漂泊于羁旅行役的路途之上；另一方面，在积极入
14、世的背后，却深深地埋藏着一个属在积极入世的背后，却深深地埋藏着一个属于个人生活的梦想，这就是孔子所表达过的于个人生活的梦想，这就是孔子所表达过的“浴乎沂，风乎舞雩浴乎沂，风乎舞雩”的人生理想。范蠡携的人生理想。范蠡携西施泛舟五湖、白居易中年以后主动要求分西施泛舟五湖、白居易中年以后主动要求分司东都、苏轼的司东都、苏轼的“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渴望等都是这一人生理想的表现。的渴望等都是这一人生理想的表现。这一理想的全部内容就是在完全自我这一理想的全部内容就是在完全自我的状态下过一种自由闲适的生活。在这种的状态下过一种自由闲适的生活。在这种生活里可以除掉道德的枷锁，抛弃社
15、会身生活里可以除掉道德的枷锁，抛弃社会身份的假饰，可以不必压抑人的本性。传统份的假饰，可以不必压抑人的本性。传统上，江南是实现这一梦想的最佳场所，因上，江南是实现这一梦想的最佳场所，因为江南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为这一生活为江南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为这一生活理想的实现提供了适宜的条件。作者荷理想的实现提供了适宜的条件。作者荷塘月色中的塘月色中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流露出的也正是文人内心传承已久的生活流露出的也正是文人内心传承已久的生活理想，体现出朱自清在心态和气质上与传理想，体现出朱自清在心态和气质上与传统文人的一致性。统文人的一致性。在文章中，作者由在文章中，作者由“荷塘
16、荷塘”联想到联想到“采莲采莲”，又由，又由“采莲采莲”而引发了对而引发了对“江南江南”的向往，这种向往之情的背的向往，这种向往之情的背后是文人对某种理想生活方式的渴望。后是文人对某种理想生活方式的渴望。这是一个层层递进的象征过程，这一这是一个层层递进的象征过程，这一过程所代表的，是文人对理想人生的过程所代表的，是文人对理想人生的思考，是个体情志与传统而强大的群思考，是个体情志与传统而强大的群体理想的契合体理想的契合。但在作者的笔下，但在作者的笔下，“荷塘荷塘”始终笼罩始终笼罩在一层如烟似雾的轻纱之中，它的美始终在一层如烟似雾的轻纱之中，它的美始终是朦胧不明的。这种朦胧首先来自夜色的是朦胧不明的
17、。这种朦胧首先来自夜色的笼罩；其次是因为水雾的弥漫，文中写道：笼罩；其次是因为水雾的弥漫，文中写道：“薄薄的水雾升起在荷塘里薄薄的水雾升起在荷塘里”；第三是因；第三是因为月色不明朗：为月色不明朗：“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月光不。月光不仅不能朗照，而且还是隔着树照过来的，仅不能朗照，而且还是隔着树照过来的，使使“高处丛生的灌木的参差班驳的黑影高处丛生的灌木的参差班驳的黑影”以及以及“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都落在都落在荷叶上，导致荷叶上，导致“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除了光与影带来的模
18、糊以外，荷塘本身还处在除了光与影带来的模糊以外，荷塘本身还处在重重的包围之中，重重的包围之中，“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都是树高高低低的都是树”，“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重围住”。这一系列的描写表明了荷塘与尘世。这一系列的描写表明了荷塘与尘世之间的阻隔，说明荷塘的美实际上是远离凡尘之间的阻隔，说明荷塘的美实际上是远离凡尘的。与此同时，文章也流露出作者心态的迷蒙：的。与此同时，文章也流露出作者心态的迷蒙：月光的特点是月光的特点是“苍茫苍茫”，这可以看作是作者迷，这可以看作是作者迷惘心态的外化；惘心态的外化；“树缝里漏着一两点灯光，没树缝里漏着一两
19、点灯光，没精打采精打采”，透露出作者心情的无聊；，透露出作者心情的无聊；“树色一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象一团烟雾例是阴阴的，乍看象一团烟雾”，“树梢上是树梢上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色与远山的，树色与远山的暗淡其实是作者沉闷与压抑心情的折射。暗淡其实是作者沉闷与压抑心情的折射。总之，不论是作者内在的心境还是作总之，不论是作者内在的心境还是作者眼中的荷塘，都笼罩在薄雾轻烟之中。者眼中的荷塘，都笼罩在薄雾轻烟之中。在荷塘月色中，荷塘的美被烟雾和树在荷塘月色中，荷塘的美被烟雾和树丛所包围，就象那烟雨中的楼台，充满忧丛所包围，就象那烟雨中的楼台，充满忧伤与惆怅。这种情感
20、古今一致。白居易在伤与惆怅。这种情感古今一致。白居易在忆江南中写道：忆江南中写道：“江南好，风景旧曾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能不忆江南?”江南的风光的确优美如画，江南的风光的确优美如画，但一个但一个“忆忆”字却传达出了描述者与描述字却传达出了描述者与描述对象之间的距离：文人永远只能处在对象之间的距离：文人永远只能处在“江江南南”之外来遥想江南，只能远远地欣赏它，之外来遥想江南，只能远远地欣赏它，忧伤地回忆着它。忧伤地回忆着它。社会现实决定了人的生存状态永社会现实决定了人的生存状态永远是不完美的，现实与梦想之间也总远是不完
21、美的，现实与梦想之间也总是难以调和，生活理想是难以调和，生活理想“仿佛远处高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楼上渺茫的歌声”，虽然美好，但却，虽然美好，但却虚幻而又飘渺。与多数人相比，这种虚幻而又飘渺。与多数人相比，这种悲哀对文人来说往往更加强烈。悲感悲哀对文人来说往往更加强烈。悲感心态与孤独感总是相伴而生，荷塘心态与孤独感总是相伴而生，荷塘月色中多次提到一种孤独和寂寞的月色中多次提到一种孤独和寂寞的心理体验。心理体验。当面对荷塘时，作者强调自己是当面对荷塘时，作者强调自己是“一个一个人人”在享受在享受“无边的荷塘月色无边的荷塘月色”；在领略了；在领略了美景之后，作者的感受却是：美景之后，作者的感受却
22、是：“这时最热闹这时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突出的仍是一突出的仍是一种黯然神伤的孤独感。这种孤独使作者对六种黯然神伤的孤独感。这种孤独使作者对六朝时采莲的朝时采莲的“热闹热闹”与与“风流风流”悠然神往，悠然神往，并议论道：并议论道：“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在早已无福消受了。”而当作者独自回家时，而当作者独自回家时，“妻已经睡熟好久了妻已经睡熟好久了”。通过这些表白，朱。通过这些表白，朱自清传达给读者的是一种对冷清与寂寞的深自清传达给读者的是
23、一种对冷清与寂寞的深切体验。切体验。联系当时历史事实，联系当时历史事实，1927年北伐战年北伐战争失败，接着发生争失败，接着发生“四四一二一二”政变，朱政变，朱自清因此陷入极大的痛苦和颓唐之中，自清因此陷入极大的痛苦和颓唐之中，从对路线的彷徨走进了象牙之塔，埋头从对路线的彷徨走进了象牙之塔，埋头于古典文学的研究。荷塘月色中流于古典文学的研究。荷塘月色中流露出的悲感心态和孤独意识当然与历史露出的悲感心态和孤独意识当然与历史背景及朱自清本人对人生道路的选择有背景及朱自清本人对人生道路的选择有关，但由人的生存本身所带来的孤独却关，但由人的生存本身所带来的孤独却比前者更加深刻。正因如此，文章中荷比前者
24、更加深刻。正因如此，文章中荷塘的美才会如此朦胧，作者才会对历史塘的美才会如此朦胧，作者才会对历史上曾有过的上曾有过的“热闹热闹”和和“风流风流”如此神如此神往。往。唐朝诗人张若虚在面对历史、宇宙唐朝诗人张若虚在面对历史、宇宙的深远无际和生命的渺小短暂时写下了的深远无际和生命的渺小短暂时写下了著名的春江花月夜，用夜色、花、著名的春江花月夜，用夜色、花、月与水的组合来表达他对人生的思考与月与水的组合来表达他对人生的思考与感慨；李白在月下独酌中也借助花、感慨；李白在月下独酌中也借助花、月、夜的组合来传达深切的生命体验与月、夜的组合来传达深切的生命体验与人生情感。在古典诗词中，花、月、夜人生情感。在古
25、典诗词中，花、月、夜色、水这些意象往往与人生、生命的主色、水这些意象往往与人生、生命的主题融合在一起，生发出无穷的美感与深题融合在一起，生发出无穷的美感与深远的意蕴。远的意蕴。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继承的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继承的显然正是这一审美模式，并因此而将显然正是这一审美模式，并因此而将自己的创作纳入了中国文学的传统之自己的创作纳入了中国文学的传统之中。荷塘月色的古典韵味及其所中。荷塘月色的古典韵味及其所留念的生命主题使文章产生了长久的留念的生命主题使文章产生了长久的魅力，因为荷塘月色之美不仅仅魅力，因为荷塘月色之美不仅仅在于在于“荷塘荷塘”的美，而在于梦想之美，的美，而在于梦想之美，在于追寻
26、之美。在于追寻之美。拓展阅读之二拓展阅读之二 朱自清为什么朱自清为什么“不平静不平静”（节选）（节选）钱理群钱理群 荷塘月色是朱自清荷塘月色是朱自清“独处独处”时的时的“独独语语”与其说在观赏景物，不如说在逼视自己与其说在观赏景物，不如说在逼视自己的灵魂深处；与其说写下的是他看到、感觉到的的灵魂深处；与其说写下的是他看到、感觉到的一切，不如说他在构造一个他心中渴望的，一切，不如说他在构造一个他心中渴望的，“超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出了平常的自己”的的“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一个与一个与现实对立的陌生的艺术世界。在现实中，人被命现实对立的陌生的艺术世界。在现实中，人被命定扮演某个角色，做定扮演某个角色
27、，做“一定要一定要”做的事，说做的事，说“一一定要定要”说的话；说的话；而在这里，而在这里，“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做；这是真正属于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做；这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的世界。自己的、自由的世界。因此，在荷塘月色里，显然有两个世界：因此，在荷塘月色里，显然有两个世界：朱自清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世界与自我心灵升朱自清生活于其中的现实世界与自我心灵升华的超越世界华的超越世界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是朱自清的一个是朱自清的一个“梦梦”：在文章开头写到妻：在文章开头写到妻子子“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迷迷糊糊地
28、哼着眠歌”，结尾回到家里，结尾回到家里，“妻已睡熟好久妻已睡熟好久”；行文中又不断以；行文中又不断以“笼着笼着轻纱的梦轻纱的梦”、“小睡小睡”、“酣眠酣眠”、“渴睡渴睡人的眼人的眼”作比，整个作比，整个“荷塘月色荷塘月色”的画面似的画面似有烟雾弥漫，渺茫、隐约而朦胧，这都是在有烟雾弥漫，渺茫、隐约而朦胧，这都是在刻意营造一个刻意营造一个“梦梦”的氛围与意境。正是这的氛围与意境。正是这“现实现实”世界与世界与“梦梦”的世界的对立、纠缠，的世界的对立、纠缠，显示着作家灵魂挣扎的凄苦。显示着作家灵魂挣扎的凄苦。朱自清前述对朱自清前述对“属于自己的，自由的属于自己的，自由的世界世界”的向往本身，即已说
29、明了他在现代的向往本身，即已说明了他在现代中国的中国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立场与历的立场与历史位置。而像他这样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史位置。而像他这样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在在1927年国（民党）、共（产党）分裂后年国（民党）、共（产党）分裂后两大政治力量尖锐对立的形势下，就不能两大政治力量尖锐对立的形势下，就不能不陷于进退失据的困境之中不陷于进退失据的困境之中一封信一封信与那里走所表露的正是这选择的困惑。与那里走所表露的正是这选择的困惑。正像教材正像教材“预习提示预习提示”里所引述的，他里所引述的，他“心里是一团乱麻，也可说是一团火。心里是一团乱麻，也可说是一团火。似乎在挣扎着，要
30、明白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似乎在挣扎着，要明白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也没有明白”，他被，他被“南方这一年的变动南方这一年的变动”，即国、共分裂，蒋介石对共产党人与革命青即国、共分裂，蒋介石对共产党人与革命青年的血腥屠杀弄得目瞪口呆，觉得所发生的年的血腥屠杀弄得目瞪口呆，觉得所发生的这一切是这一切是“人的意想所赶不上的人的意想所赶不上的”（以上引（以上引文均引自一封信）。但朱自清（以及与文均引自一封信）。但朱自清（以及与他同类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没有如另外一他同类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没有如另外一些激进知识分子那样，因此而走向中国共产些激进知识分子那样，因此而走向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以党所领导的
31、、以“以暴易暴以暴易暴”的武装斗争为的武装斗争为中心的中心的“社会命社会命”与与“政治革命政治革命”的道路。的道路。面对这样一条道路，他陷入极大的困面对这样一条道路，他陷入极大的困惑之中。正像他在那里走里所说、他惑之中。正像他在那里走里所说、他和他的朋友明确地意识到，发现与重视和他的朋友明确地意识到，发现与重视“个人价值个人价值”的时代已经结束，在社会政的时代已经结束，在社会政治革命中，治革命中，“一切的价值都归于实际的行一切的价值都归于实际的行动动”与与“理智的权威理智的权威”，而，而“党便是这种党便是这种理智的权威之具体化。党所要求于个人的理智的权威之具体化。党所要求于个人的是牺牲，是无条
32、件的牺牲，一个人得按照是牺牲，是无条件的牺牲，一个人得按照党的方式而生活，想出自心裁，是不行党的方式而生活，想出自心裁，是不行的的”。由此而产生了朱自清所说的由此而产生了朱自清所说的“性格与性格与时代的矛盾时代的矛盾”：一方面，他看到这是一种：一方面，他看到这是一种时代的、历史发展趋向，时代的、历史发展趋向，“是创造一个新是创造一个新世界的必要的历程世界的必要的历程”，不仅势所必至，而，不仅势所必至，而且势不可挡；另一方面，他却要固守知识且势不可挡；另一方面，他却要固守知识分子的分子的“自我自我”追求（即本文所说做想做追求（即本文所说做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不做不想做的事，不的事、说想说的话，
33、不做不想做的事，不说不想说的话的说不想说的话的“自由自由”），不愿），不愿“革自革自己的命己的命”，即改变（改造）自己，因而产，即改变（改造）自己，因而产生了被毁灭的恐惧：生了被毁灭的恐惧：“那些人都是暴徒，那些人都是暴徒，他们毁掉了我们最好的东西他们毁掉了我们最好的东西文化。文化。”这样，朱自清这类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既这样，朱自清这类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既反感于国民党的反感于国民党的“反革命反革命”，又对共产党的，又对共产党的“革命革命”心怀疑惧，就不能不陷入不知心怀疑惧，就不能不陷入不知“那那里走里走”的的“惶惶然惶惶然”中中朱自清的朱自清的“不平不平静静”实源于此。作为无可选择中的选择，朱实源
34、于此。作为无可选择中的选择，朱自清们自清们“只有暂时逃避的一法只有暂时逃避的一法”：“做些自做些自己爱做的事业；就是将来轮着灭亡，也总算己爱做的事业；就是将来轮着灭亡，也总算有过称心的日子，不白活了一生。有过称心的日子，不白活了一生。”这就是这就是说，他们试图说，他们试图“躲到学术研究中躲到学术研究中”，既是，既是“避难避难”，又在与，又在与“政治政治”保持距离中维护保持距离中维护知识分子的相对独立。在某种意义上，知识分子的相对独立。在某种意义上，“荷荷塘月色塘月色”（宁静的大自然）的（宁静的大自然）的“梦梦”也正是也正是朱自清们的精神避难所。朱自清们的精神避难所。但对于五四启蒙精神所哺育的这
35、一代人，但对于五四启蒙精神所哺育的这一代人，完全脱离（超然于）时代是不可想象的。正如完全脱离（超然于）时代是不可想象的。正如朱自清自己在荷塘月色中所说，朱自清自己在荷塘月色中所说，“我爱热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尽管他，尽管他们现在不无被动地选择了们现在不无被动地选择了“冷静冷静”、“独处独处”的学者生涯，但他们仍不能摆脱处于时代中心的学者生涯，但他们仍不能摆脱处于时代中心的、的、“热闹热闹”的的“群居群居”生活的蛊惑。在一生活的蛊惑。在一封信里一开头他就表达了对于封信里一开头他就表达了对于“有的只是自有的只是自己，自己的家己，自己的家”的生活的不
36、安：的生活的不安：“我想着我的我想着我的渺小，有些战栗起来；清福究竟也不容易享渺小，有些战栗起来；清福究竟也不容易享的。的。”这种这种“战栗战栗”既包含了对放弃了社会既包含了对放弃了社会“责任责任”的负罪感，又来自过于狭窄的个人天的负罪感，又来自过于狭窄的个人天地将导致生命的枯竭的危机感。地将导致生命的枯竭的危机感。既神往于个人的自由世界，又为此感到不既神往于个人的自由世界，又为此感到不安与自谴，这内在矛盾构成了朱自清内心安与自谴，这内在矛盾构成了朱自清内心“不平静不平静”的另一个侧面；在荷塘月色的另一个侧面；在荷塘月色里就外化为里就外化为“荷塘月色荷塘月色”与与“江南采莲图江南采莲图”两幅图
37、画，在两幅图画，在“冷冷”与与“热热”、“静静”与与“动动”的强烈对比、相互颠覆中，写尽了的强烈对比、相互颠覆中，写尽了这一代自由在这个意义上，中学语文课本这一代自由在这个意义上，中学语文课本将朱自清描写充满将朱自清描写充满“人生味人生味”、生命活力、生命活力的南方景色的绿与荷塘月色编在的南方景色的绿与荷塘月色编在一起，是很有一起，是很有“意思意思”的：它们象征着中的：它们象征着中国知识分子追求的两种人生境界，确实耐国知识分子追求的两种人生境界，确实耐人寻味）。人寻味）。不过我们在注意到朱自清这类知识分子不过我们在注意到朱自清这类知识分子的内心矛盾时，还必须看到，这是一批与中的内心矛盾时，还必
38、须看到，这是一批与中国士大夫中庸主义传统有着深刻联系的知识国士大夫中庸主义传统有着深刻联系的知识分子，因此，他们的内心矛盾及其外在表现分子，因此，他们的内心矛盾及其外在表现形态都不可能如鲁迅的形态都不可能如鲁迅的“大爱大爱”与与“大憎大憎”那样激烈与极端，同样具有那样激烈与极端，同样具有“平和平和”的特点，的特点，荷塘月色里的景色，总是荷塘月色里的景色，总是“淡淡的淡淡的”，“恰是到了好处恰是到了好处”的：的：“香香”是是“仿佛远处仿佛远处高 楼 上 渺 茫 的 歌 声 似 的高 楼 上 渺 茫 的 歌 声 似 的“清 香清 香”，“色色”“”“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山
39、山”也是也是“远山远山”，而且，而且“只有些大意只有些大意”，如朱，如朱自清自己所说，写的不是自清自己所说，写的不是“酣眠酣眠”，而是，而是“别有风味别有风味”的的“小睡小睡”。这里所显示的有节制的含蓄的美，不仅与这里所显示的有节制的含蓄的美，不仅与朱自清式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朱自清式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中庸主义中庸主义”的世界观、人生哲学、思维与情感方式相的世界观、人生哲学、思维与情感方式相适应，而且也与适应，而且也与“哀而不伤哀而不伤”的传统美学的传统美学风格有着内在的和谐。风格有着内在的和谐。不过我们在注意到朱自清这类知识分子的内不过我们在注意到朱自清这类知识分子的内心矛盾时，还必须看到，
40、这是一批与中心矛盾时，还必须看到，这是一批与中 国士国士大夫中庸主义传统有着深刻联系的知识分子，大夫中庸主义传统有着深刻联系的知识分子，因此，他们的内心矛盾及其外在表现因此，他们的内心矛盾及其外在表现 形态都形态都不可能如鲁迅的不可能如鲁迅的“大爱大爱”与与“大憎大憎”那样激那样激烈与极端，同样具有烈与极端，同样具有“平和平和”的特点：的特点：荷荷塘月色里的景色，总是塘月色里的景色，总是“淡淡的淡淡的”，“恰恰是到了好处是到了好处”的：的：“香香”是是“仿佛远处仿佛远处 高楼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上渺茫的歌声似的“清香清香”，“色色”“”“仿佛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山山”也是也是“远远 山山”，而且，而且“只有些大只有些大意意”，如朱自清自己所说，写的不是，如朱自清自己所说，写的不是“酣眠酣眠”，而是，而是“别有风味别有风味”的的“小小睡睡”。这里所显示的有节制的含蓄的美，。这里所显示的有节制的含蓄的美，不仅与朱自清式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不仅与朱自清式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 “中庸主义中庸主义”的世界观、人生哲学、思的世界观、人生哲学、思维与情感方式相适应，而且也与维与情感方式相适应，而且也与“哀而哀而不伤不伤”的的 传统美学风格有着内在的和谐。传统美学风格有着内在的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