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考作文素材高考作文素材陈寅恪陈寅恪 陈寅恪,中国现代最负盛名的诗人(之一)、历史学家、古典文学研究家、语言学家。 清华百年历史上,四大哲人之一,另外三位是叶企孙、潘光旦、梅贻琦。(其父陈三立是“清 末四公子”之一、著名诗人,祖父陈宝箴身出名门),而又学识过人,在清华任教时被称作 “公子的公子,教授之教授”。 家世显赫,学识过人。家世显赫,学识过人。其父是陈三立是“清末四公子”之一、著名诗人,祖父陈 宝箴(支持变法的开明督抚)曾任湖南巡抚。因其身出名门,而又学识过人,在清华任教时 被称作“公子的公子,教授之教授”。陈寅恪少时在南京家塾就读,在家庭环境的熏陶下, 从小就能背诵四书五经,广泛阅读历
2、史、哲学典籍。早年,他留学日本、欧洲、美国等,学 习梵文、巴利文等古文字,并了解西方文化。他国学基础深厚,国史精熟,又大量吸取西方 文化,故其见解,多为国内外学人所推重。在中国百年学术史上,陈寅恪才是学贯中西的“泰 斗”。早在清华国学研究院时期,陈就与梁启超、王国维、赵元任并称为“四大导师”。今 之“大师”季羡林不过是受他指教、经他提携的学生。 些许便宜面包,图书馆里度日。些许便宜面包,图书馆里度日。1902 年,13 岁的陈寅恪开始其 16 年的海外留学 之旅,他先是以自费生身份到日本,留学 4 年后,因脚气发作,陈寅恪回国,日本留学生 活画上句号。1918 年 7 月,归国 4 年的陈寅恪
3、再续留学之旅,赴美国哈佛大学学习梵文与 巴利文,兼及印度哲学与佛学。1921 年一战结束后,再赴德国,进入柏林大学研究梵文。 第二次留学德国期间,由江西省教育司公费资助,但因时局动荡,资助难有保障,生活着实 困苦。陈寅恪三女儿陈美延回忆:“经济来源断绝,父亲仍坚持学习。每天一早买少量最便 宜的面包,即去图书馆度过一天,常常整日没正式进餐。”当时留学国外,很多人专为学术 而学术,对硕士、博士学位并不在意。傅斯年欧洲 7 年求学,回国时只留下几本笔记。陈 寅恪国外留学多年也是未拿半个学位,为读书而读书不用学位装点门面欺世盗名,直至现在 仍是美谈。 坚守民族大义。坚守民族大义。1937 年 7 月,
4、抗日战争爆发,日军直逼平津。陈寅恪的父亲陈三立 义愤绝食,溘然长逝。治丧完毕,寅恪随校南迁,过着颠沛流离的旅途生活。 1938 年秋, 西南联大迁至昆明,他随校到达昆明。1942 年春,有人奉日方之命,专程请他到已被日军 侵占的上海授课。他又一次拒命,随即出走香港,取道广州湾至桂林,先后任广西大学、中 山大学教授,不久移居燕京大学任教。国难当头,民族大义不忘。 陈先生的学问,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陈先生的学问,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陈寅恪在讲授历史研究的心得时,常说:“最重要 的就是要根据史籍或其他资料以证明史实,认识史实,对该史实有新的理解,或新的看法, 这就是史学与史识的表现。”他的学生曾经回
5、忆道:“陈师在讲历史研究时,常说:凡前人对 历史发展所留传下来的记载或追述,我们如果要证明它为有,则比较容易,因为只要能 够发现一二种别的记录,以作旁证,就可以证明它为有了;如果要证明它为无,则 委实不易,千万要小心从事。因为如你只查了一二种有关的文籍而不见其有,那是还不 能说定了,因为资料是很难齐全的,现有的文籍虽全查过了,安知尚有地下未发现或将发现 的资料仍可证明其非无呢?”陈寅恪对学术研究的严谨态度由此可见一斑。难怪傅斯年 人物评价 对他进行这样的评价:“陈先生的学问,近三百年来一人而已!” 学人品格 陈寅恪的四不讲陈寅恪的四不讲 著名史家陈寅恪先生先后留学于日本、德国、瑞士、法国、美国
6、等,通晓梵文、突厥文、满 文等多种东西方语言文字。归国后先后任教于清华国学研究院、岭南大学等数所大学。陈寅 恪一生中为人们留下了大量著作,内容涉及历史、文学、宗教等多个领域,为后来人开辟了 新的学术领域,更提供了新的治学方法,民国以来即广为学界所尊崇。 陈寅恪治学面广,宗教、历史、语言、人类学、校勘学等均有独到的研究和著述。他曾言他曾言 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 也不讲。现在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也不讲。现在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因此,陈寅恪的课上学生云集,甚至许
7、多名教授如朱 自清、冯友兰、吴宓、北大的德国汉学家钢和泰等都风雨无阻地听他的课。 注意自然启发,着重新的发现 此外,陈寅恪讲学还注意自然启发,着重新的发现。对学生只指导研究,从不点名,从无小 考;就是大考,也只是依照学校的规章举行,没有不及格的。他常说:问答式的笔试,不是 观察学生学问的最好办法,因此每次他都要求学生写短篇论文代替大考。但陈寅恪又强调: 做论文要有新的资料或者新的见解,如果资料和见解都没有什么可取,则做论文也没有什么 益处。 (一)富传奇色彩的学人(一)富传奇色彩的学人 游学欧美第一流学府,却不拿半个学位。日人白鸟库吉称其为中国最博学的人,却完全没有 俗世的声名,不像梁、胡、冯
8、等成为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十三经大半能背诵,且每 字必求正解,却不作经学与三代两汉之学问。他的家世是晚清变法思潮中的中坚亪物,他本 人却被胡适称为“遗少”。在时代思想中他是一个“落伍者”,用他的话来说,西学学历极 深,学养极厚,却极热爱中国文化,坚持中国文化本位论。 (二)绝世孤衷的畸人(二)绝世孤衷的畸人 失明、膑足之际,仍能坚苦卓绝,锲而不舍,穷十年岁月,写出论再生缘柳如是别传 如此巨著。其毅力与精神,极富传奇色彩。助手黄萱曾感慨:“寅师坚毅之精神,真有惊天 地泣鬼神的气慨”。而别传的写作缘起,又起因于抗战时在昆明得常熟白茆钱宅红豆一 粒,晚年重萌相思,既“珍重君家兰桂室”,“裁红晕碧泪
9、漫漫”(柳如是诗句),且讳深 心苦,诚韩退之所谓“刳肝以为纸,沥血以书词”者也。 其历史观既注重经济动机,又注重精神动源。唯其如此,陈先生由学者进而哲人的境界。其 藏书有四次劫运:清华园的窃贼;抗战的流离颠沛途中;内战时卖书以购煤取暖;文革时的 红卫兵抄家。陈先生的书劫,即陈先生的痛史。 (三)中国文化的托命人(三)中国文化的托命人 从道德观点对宋学作了最高的礼赞。 中国文化“历数千年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中国将来之发展,必定是“宋学之复兴, 或新宋学之建立。”从文化理想对宋学作了最深刻的预言。托命河汾。“疏属汾南何等事, 生平与志业 衰残无命敢追攀”陈先生“对于历史文化,爱护之若性命”通
10、过“借耒且”一词来指斥当代 “遗仁弃义”的暴政。 陈寅恪经典语录陈寅恪经典语录 1. 2. 3. 独立精神和自由意志是必须争的,且须以生死力争。 唯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日久,共三光而永光。 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贤所同殉之精义,其岂庸鄙之敢望。一切都是小 事,唯此是大事。碑文中所持之宗旨,至今并未改易。 4.我的思想,我的主张完全见于我所写的王国维纪念碑中。王国维死后,学生刘节等请 我撰文纪念。当时正值国民党统一时,立碑时间有年月可查。在当时,清华校长是罗家伦, 是二陈()派去的,众所周知。我当时是清华研究院导师,认为王国维是近世学术界最 主要的人物,故撰文来昭
11、示天下后世研究学问的人。特别是研究史学的人。 5.旧籍于礼仪特重,记述甚繁,由今日观之,其制度大抵仅为纸上之空文,或其影响所届, 止限于少数特殊阶级,似可不必讨论,此意昔贤亦有论及者矣。 6.红碧装盘岁又新,可怜炊灶尽劳薪。太冲娇女诗书废,孺仲贤妻药裹亲。食蛤那知天 下事,然脂犹想柳前春。(河东君次牧翁“冬日泛舟”诗云:“春前柳欲窥青眼。”)炎方 七见梅花笑,惆怅仙源最后身。 7. 8. 早岁偷窥禁锢编,白头重读倍凄然。夕阳芳草要离家,东海南山下巽田。 文人薄命,才女亦然。 劝君免谈陈寅恪劝君免谈陈寅恪 易中天 一不该热的热了起来 已故历史学家陈寅恪在辞世多年后忽然成了文化新闻的热点人物,似乎
12、是一件没什么道理的 事情。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冷和热。 像陈寅恪这样可以公然不参加政治学习,不接受思想改造,不宗奉马列主义的知识分子,在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没几个。然而陈先生不但做到了,还基本上安然无恙。他这颗“刺儿头” 不但没被剃掉,中共高层还对他关怀备至,礼遇有加。就连饮食起居这类生活小事,也有劳 身为“封疆大吏”的陶铸亲自过问。 原来陈寅恪并非等闲人物。他的祖父陈宝箴,未出道时就为曾国藩所器重,后来官居湖南巡 抚,是戊戌变法时推行新政的风云人物。父亲陈三立(散原先生),早年和谭嗣同、徐仁铸、 陶菊存一起,号称“晚清四公子”,晚岁则以诗文著称,被日本汉学家吉川幸次郎评
13、价为鲁 迅之前中国近代文学成就最高者。在一个重血缘,重门第,重承传,重渊源的国度里,这已 经足够让人肃然起敬了。陈寅恪本人也十分了得,他 12 岁时就东渡日本,后又游历欧美十 数年,回国后与赫赫有名的梁启超、王国维、赵元任同为清华国学研究院四大导师,而 1925 年吴宓举荐他任此教席时他才 35 岁。他学问大得吓人,名气也大得吓人。 陈寅恪在 1949 年以后是不怎么积极合作,更不要说“靠拢组织”。他身为全国政协常委却 从不进京,对思想改造之类的运动更是语多讥讽。但这只是他的“独立立场”所使然,与他 对国共两党的好恶不相干。 陈寅恪和国共两党都没有关系,也不想有什么关系。他只想作为一个独立的学
14、人,进行自己 独立的学术研究。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违背先生的心愿,把他扯进政治斗争中来。事实上正如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一书作者陆键东所言,政治这个范畴,“已难以覆盖陈寅恪的文化 意蕴,也无法盛得下陈寅恪的人文世界”。 陈寅恪的学问、学识、学养、学术水平和学术成就无疑是顶尖级和超一流的,要不怎么被称 作“教授中的教授”(郑天挺语),公认为史学大师、文化巨匠、旷世奇才?早在 20 世纪 中叶,陈寅恪便已“站在一个旁人难以企及的学术境界”,其学术成就则涵盖了历史、宗教、 语言、文化、文学诸领域,被视为一座丰富的文化矿藏。 三孤傲怪僻之谜 尽管陈寅恪的故事在那个时代远不是最触目惊心的,但还是看得我惊心动魄
15、,而印象最深者, 除陈寅恪的清高自负外,就是他的孤傲与倔强,骨气与胆量。 1953 年,中共中央历史研究委员会决定在中国科学院设立三个历史研究所(上古、中古、 近代),拟请陈寅恪任二所(中古所)所长,他开出的条件居然是“允许中古史研究所不宗 奉马列主义,并不学习政治”。而且,“不止我一人要如此,我要全部的人都如此”。这还 不算。他还要毛泽东或刘少奇给他开证明,“以作挡箭牌”。如果只是他陈寅恪一个人或中 古所搞点“特殊化”倒也罢了,他还说“最高当局也应该和我有同样的看法,应从我说”。 这就实际上是要全国学术界都不宗奉马列主义,不学习政治了。以草间布衣一介书生,而公 然要求“最高当局”也听他的话,
16、从他之说,此等“狂妄”,岂非空前绝后胆大包天?系里 组织拜年,被他拒之门外;政要来访,也被多次挡驾。拒人千里之外,已是悖乎常情,何况 被拒者竟是赫赫有名炙手可热的康生康大人?虽然对康生的拒绝是“有礼貌”的,理由也还 说得过去:陈先生病了,正在卧床休息。但当真愿意一见,也还是可以见一见的,至少可以 在病榻上敷衍一下。然而无论学校办公室的人如何动员,陈寅恪就是不见!不见康生,也不 见别的人。不见也就罢了,他还要赋诗云:“闭户高眼辞贺客,任他嗤笑任他嗔”。 是陈寅恪不喜交往不近人情吗?不是。陈寅恪交往的人,不但有校长(如陈序经)、教授(如 冼玉清),还有护士、伶人、工友。被一般人认为“不好接触脾气大
17、”的陈寅恪,对老校工 梁彬却十分客气热情,不但称他为“彬叔”,还让他参与一些家事。陈寅恪并不是性格乖僻 之人。是陈寅恪讨厌政治吗?也不是。他和傅斯年的关系就很好,和胡适的关系也不错,而 胡适可是做过“官”的,傅斯年更是一生效忠国民党。这里也无关乎国共两党之争。因为陈 寅恪也和许多共产党高级干部有交往甚至有交情,或在内心深处敬重他们,比如陈毅、陶铸、 杜国庠、冯乃超。 陈寅恪认为,是不是党员或官员,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读不读书,或 是不是读书人。胡适是,傅斯年是,郭沫若、胡乔木、周扬也是,游走于国共官学之间的章 士钊当然更是。陈毅和陶铸虽然不是学人或严格意义上的读书人,却也是有
18、知识有文化有学 问有才华的“儒将”,而且尊重知识和学术。由是之故,他们也得到了陈寅恪的尊重。 共产党这边,最受陈寅恪欢迎敬重的是陈毅。他得到的情感回报是“肃然起敬”。次为杜国 庠。他得到的回报是“道不同然相知高谊仍在”。胡乔木也不错。他得到了“中国传统为师 者的那一份慈爱”。郭沫若的情况比较微妙。毕竟双方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也都不 是等闲之辈。然而一个是“马列主义史学”的代表,一个是“资产阶级史学”的重镇,针锋 相对水火不容又都风流儒雅德高望重,也就只能寒暄多于交流,在谈笑风生的背后仍是格格 不入了。郭对此其实也有清醒的认识,谓之“壬水庚金龙虎斗,郭聋陈瞽马牛风”,虽是笑 最惨的是康生,
19、他吃了闭门羹。康生其实也应该算是“读书人”的。他是毛泽东身边的“大 秀才”,读过很多书,文笔极好,书画俱佳,艺术品位也很高,而他的大奸大恶在当时还尚 未暴露无遗,或不为外人所知。1949 年以后,康生哪碰过这种软钉子?于是他就来了个“软 着陆”,只用轻飘飘两句话,就让论再生缘的出版几乎成了永无期日的事情。 比康生待遇稍好一点的是周扬。周扬本来也是要吃闭门羹的,只是因为看陈序经的面子,不 想让陈序经太为难,陈寅恪才勉强答应见周扬。但周扬在中山大学东南区一号二楼上显然没 吃到什么好果子。“陈寅恪的态度是挑战式的”,而一向辩才无碍的周扬则显得底气不足, 几无招架之功。尽管如此,回到招待所后,周扬仍掩
20、饰不住自己的兴奋,因为他总算见了陈 寅恪一面。当然,他对陈寅恪的感觉也和许多人一样:“有点怪”。 四人品与气节 陈寅恪的这种态度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反对现政权,反对共产党,反对马列主义。倘若如此, 他为什么不去香港、台湾,为什么同意担任全国政协常委,为什么还要和杜国庠、冯乃超这 些共产党人交往?他甚至也不是什么社会活动都不参加。 1954 年 5 月 3 日的“敬老尊师 座谈会”他就参加了,还戴了大红花,这也是一种“时俗”么! 陈寅恪的政治态度一直是个谜。他好像谁都看不惯。袁世凯当大总统,他讥为巴黎选美;张 勋组阁,他讥为妓女作秀;国民党长江防线失守,他也幸灾乐祸:“楼台七宝倏成灰,天堑 长江安
21、在哉”。但如果你认为这是因为向往新中国,或是怀念旧王朝,恐怕就错了。那么,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陈寅恪一生之最为看重者,不但不是金钱地位,甚至也不是知识学问, 而 事实上陈寅恪愿意与之交往或表示敬重的,不论是国民党共产党,还是无党无派,都是人品 极好的人。陈毅,光明磊落,直率坦诚;傅斯年,为人正直,疾恶如仇;刘节,秉性梗直, 宁折不弯;冼玉清,一生清白,遗世独立。有意思的是,他们还多半都有些脾气。比如陈序 经为人是很谦和优容的,但当有关当局强迫他加入国民党时,他把“乌纱帽”掼在桌子上: “如果一定要我参加国民党,我就不做这个院长。“又比如杜国庠一生为人宽厚平和,但面 对极左思潮也会拍案而起,气
22、愤地表示“批判陈寅恪批得太过分“!因此他们也都往往会做 “傻事”,说“蠢话”。比如刘节就曾在 1958 年“大放厥词”:什么大跃进人人意气风发, “文化大革命”中,刘节听说“造反派”要批斗陈寅恪,竟奋然表示愿意替代陈先生上台挨 斗,并视为一种荣耀。如此“不识好歹”“自讨苦吃”,如此“螳臂挡车”“以卵击石”, 还能有什么好结果?然而,明知没有任何好处,同时也于事无补,他们却偏偏还要做。也正 是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个人品质的高贵。 五自由思想,独立精神 陈寅恪说:“研究学术,最主要的是要有自由的意志和独立的精神。”“独立精神和自由意 志是必须争的,且须以生死力争。“没有自由思想,没有独立精神,即不
23、能发扬真理,即不 能研究学术。”这其实也是陈寅恪的一贯思想。 几乎所有人都很看重这八个字,因此我不认为这是一个什么学统问题,而是一个做人问题。 我的观点是,学问可以不做,人却不可以不做;学统也可以不要,人格却不能不要。没有人 格的独立,哪有独立的精神?没有意志的自由,又何来自由的思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对 六劝君免谈陈寅恪 陈寅恪是了不起的,可惜我们学不来。首先是“顶不住”。无论是谁,当真要坚持“自由思 想,独立精神”,必须有本事顶住来自各方面压力。要知道,压力不仅来自当局,也来自民 间,来自群众。在“文革”前,官方对陈寅恪还是相当关心、爱护、客气、尊重,乃至于“护 短”的。反倒是群众对陈寅恪
24、很不买帐,极为不满。你可是不要小看“群众”呢!“群众” 的力量是很大的。一人一口唾味,就能把你淹死。 其次是“守不住”。怎么个守不住呢?因为要“学以致用”。中国的读书人,内心深处历来 就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就是总觉得自己满腹经纶得派个用场。所谓“有用”,倒不一定是 要拿去换饭吃,换钱花,更主要的还是要有利于国家民族国计民生。这种想法不但不可耻, 反倒很崇高。 这种崇高感很容易地就会解除了坚守“独立精神,自由思想”的心理防线。比如历史学家周 一良就是。周一良是陈寅恪的学生,却同时又是“文革”中臭名昭著之“梁效”(即所谓“清 华北大两校大批判写作组”)的成员。这在周先生现在看也是耻辱,但当时的感觉
25、却是庆幸。 庆幸什么?庆幸自己所学的知识总算派上了用场。甚至还有自己上杆子送上门的。比如冯友 兰就是。冯友兰也是参加了“梁效”的,因此也和周一良一样,颇为情义所不容。 说起来冯先生也是海内大儒,怎么会如此糊涂?其实,与其说是“糊涂”,不如说是“自觉”。 冯先生是颇有些“圣人情结”的。他的理想,是要成为“当代中国的孔夫子”,成为当局在 意识形态方面的首席顾问。结果,最后冯先生几乎已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最后,“国师”没 第三是“耐不住”。坚持“自由思想,独立精神”,其实就是坚守个人立场,不以社会的好 恶为好恶,不以他人的是非为是非。总之,选择了独立自由,就只能走一条孤寂的道路。你 可以甘于寂寞,“不求闻达于诸侯”;你可以孤芳自赏,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你总要吃饭 吧?的确,要想有思想的独立,必先有人格的独立;而要想有人格的独立,又必先有经济的 独立。大家都说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但鲁迅先生能够“吃了人家的也不嘴软”,原因之一 恐怕就在于他不必餐餐都吃人家的。这才能坚持思想言论的独立自由。问题是,鲁迅先生可 以靠稿费版税养活自己,又有多少学人能靠学术研究获得经济上的独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