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李建文传李建文传 【少年顽劣】【少年顽劣】 李建文者，鄂西建始人也，少有侈志，尝抓周于期岁，得笔墨，乡望村南刘氏者往而赞曰：“此儿或不得功名，或难进财货， 然若学先生，庶几为一方闳儒矣。”其家人忧之，叹曰：“吾世代寒贫，皆布衣村夫，亦可为生，岂弃货殖而腐臭于乡野乎？” 不使学，八岁始入乡庠，先生鄙之，常置座于末，伧言恶语以待。建文恨之，誓与先生为难。越明年，与诸友阴伏松林，俟其步 至阳岗，则投石于蜂窝。先生不备，蜂飞人号，文与诸友悄自阴坡下，即走塍陇，间行山中，再度阡陌，继乘高山，旋履泥泞， 抵家方拍手称快。 又三年，建文为塾内恶霸欺，武斗于南院，人众文寡，不敌，见执于先生。先生深恶其顽劣，又
2、鄙其家贫，故葫芦其案，非 惟责罚，甚者诬讦，建文益恶之。遂与诸友谋，诸友曰：“豕猎之，若何？”此豕者，野彘也，常行乱于田间，拱土食禾，民不 堪其苦。乡有猎者，置笼设陷，常有得获，或食之，或鬻之，一时成风。建文以为然，疾步乡家，假得锄耰，又谋箕篓，而后诸 友同心，或掘井，或拾木，或集石，或揽叶，斜晖且映，彘坑既成，再伏山中，以望机事。惜先生忙甚，酉戌无归。文与诸友叹 惋，怏然而归。 翌日卯时，文起视井，有豕陷焉，乃唤迩郊农夫。农夫至，缚豕，械入市，售之，直百许，与文八钱。适乡望刘氏过岗，问 其究竟，文具言以告之，刘氏曰：“小儿当行正道矣，此阴恶险毒之事，非君子所为也。”并申之德义，劝其兢勤，凡数
3、千言。 文心羞惭，不敢出一言以对。后入市易谷，薄莫乃归，过一酒庄，沽美酒一斤，反而敬之刘氏，刘氏犹疑，半晌乃谢曰：“老朽 本无意此礼，然尔心至诚，姑作小儿誓。”因矜纳，又以书册贻之。自是文乃以刘氏为圭臬，尽心上学，无耽于逸，本实而图新， 不出一岁，已为塾之魁矣。 【不求功名】【不求功名】 建文初意墨翟，后尊儒法，而立乃笃志于老庄。张玉华者，河北名士，德茂才高，懿行雅范，以博学称，尝授业于衡中，后 屈志乎乡野。此二贤者，皆八中才俊，有弟子问二公殊异，建文曰：“华公尚佛，建文好道；华公博而终于雅，建文泛而流于俗， 此吾与华公之别也。”曩者建文贫居乡庠，有叔享权于县府者过而问之曰：“岂独安于此庙乎？
4、曷若县府之上上人？”并诺之高 位。建文曰：“吾心在乡野，难与官容。且为师者，国之重器，不俗不陋，何以下为？”叔愤然，尤之，然深责不改本意，契 满三年方去乡游远。家人让之以逾礼，良朋过之以好逸，前师望之以方执，然文不以为意，仍恣肆如旧。 丁卯八月，文固辞旧业，别里辞家，朝涉险水，莫跋高山，先职西山，再过闵清，又历余杭，而经江赣，竟止于羊穗莞邑之 地。明年三月，授学翰林，五月投考，六月试课，七月以榜眼与河北玉华君同榜进士。是年八月，任职东莞，就教八中。时任校 长王健询之曰：“敢为一班之主任乎？”文曰：“虽为处子，然心忱悃，岂能不敢。”既接末班，建文日夜兢勤，朝请长师以教， 暮问兄弟以规；课时投其至
5、诚，堂后倾其尽知；起于寅卯，而不言人师之痛；寝在子丑，岂妄谈男儿艰辛，半岁过矣，竟为榜首。 王健曰：“此建文者，奇人也，当剖析之。” 名既得矣，后屡有劝其上进者，建文谢曰：“此名非吾愿，尽心而已矣。”又云：“我心在道，无己、无功、无名，岂为此 功名而困邪？”后精心学教，颇有令绩。战狼元年，前科首仲秋致仕，荐建文为庶吉士，校座谢氏约其谈，建文以不任拒。后若 干年，科首文俊迁主任，复荐以继之，文再拒。有同仁惜建文者叹曰：“文若有心，且休诤言，庶或级长主任可得矣。然文不以 为谋，且引腐鼠鹓雏者云，盖心有正义而忘乎功名者矣。” 【情路坎坷】【情路坎坷】 建文精诚，亦能固守，故时人有云：“靡不有初，鲜克
6、有终，文始于爱，而终于情，此至人之谓也。惜乎此至真至诚之人， 竟仍孑然一身，不亦悲乎。”同仁仲秋、丽琴、俊凤、杨萍、丽霞、尚印等皆媒之，然文不为所动。有好事者度其怀旧，故察其 往，悉其弱冠之时，曾恋一谭氏女，后谭氏入华师，而文不及。文慕而随之，混学旬余，后自度无望，遂返老家，蹉跎数月，再 迎春闱，然结果犹然，而谭氏旋为他人妇矣。再历数年，文识一甘氏女，志合神契，本期后约，终因时满而扬镳。后又历数创， 皆以泪收。 或曰“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单凤孤枝，名花偶对，尤可悲矣。然吾观建文之孑立者，或非困 于旧情，而患受人小慧也，抑或心有佳人，顾（但是，只是）不意自彰也。又闻建文
7、求诸专媒，吾不得其解，故诣山阳，于其居 第面谒之，曰：“弟闻八中丽人逾笄者如云，胡不内求乎近，顾外求于远耶？”文曰：“君知我好讼，若我一日坐于言，恐及我 爱矣；若及我爱，其必不堪；其若不堪，我心必痛。此无奈之事，吾诚不意为也。” 文性平和，鲜与人争，惟以佳人争耳。文尝云：“功名者，粪土也；利禄者，屎溺也。吾独爱女姝，非庄周所言无所待也。” 故时为此忧，若听谣诼，或闻诽谤，庶几搬弄，抑或挑拨，必愤然抗之，虽十年而不忘矣。 【仗义执言】【仗义执言】 或奇建文安道，本不与争，奚以复好讼邪？建文之争与小民之争异也。建文之争，除女姝外，皆局外人观局内人，心平而气 怡；小民之争，局内人斗局内人，心狭而气盛
8、。故曰建文之争为仙人争，小民之争为俗人争。老子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 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是建文争讼之由也。昔者建文授业白果，有吏视事，校座俾众学子夹道雨迎。时为季秋，霪雨 数日，文不忍孩童罹雨，遂慨然诘校座曰：“窃闻先生直质(正直朴实的资质），以仁厚称于乡，曷如此穷其心而媚其主耶？”不 内，怒之。会一长者步于阶除，引校座，劝建文，此事方休。 明年秋，建文徙石马，以援边者授业山中，期约三年。契满，有弟子典礼校中，而校方不许。礼正酣，校座至，斥之，并掷 物件，令弟子速散归家。余前而问之，校座曰：“小子将去，何意于此曲曲小事？苟出纰漏，尔属岂能独完？”文曰：“校有校 规，然此景殊异，
9、盖（通“盍”，为什么不）倾力而全之，成人之美而获己之仁？”校座惭，亡以应。此校座者，怀也，非正， 权其职而已矣。 又数年，文职莞邑，有当权者恃权谋私，不期岁而获殊遇者三，文质之，友人劝其和，文笑曰：“岂忘民不得抒志乎？先时 晋职之策，后者值守之则，而今当权者中饱私囊，议不得言，选不得择，此吾辈固缄其口而辱委其曲者也。吾今讼之，为百姓请 耳，惟天下众生一。” 【潜言化人】【潜言化人】 侯夏者，佞幸也，性阴黠，以贼媚闻，文尝逆之。某月日，文适府衙，过阶除，睹与贿者计。文大骇，直目侯夏，夏惧，辟 匿之。明日召掾属申公豹，属曰：“小子数犯我，必法之。”阴使豹查文，或微信，或抖音，或博客，历时月余，卒不
10、获。豹复 之夏，夏怒，曰：“凡天下人，孰无过邪？其溯三年，小子必不胜！” 豹归，查之倍勤，然文矜慎，终岁亡以得，信难谤也。夏问之愈急，豹查之弥繁，甚者年关将迫，亦少归家。豹妻恼，涕曰： “夫君从侯夏者久矣，然侯夏小人耳，事之必致灾祸，宜远之。”又曰：“文虽非善者，然亦非恶人，今被小人算，君宜矜（怜 悯，同情）而爱之，莫为小人间也。” 豹不语，但知此事切迫，不能负夏。翼年（第二年。“翼”通“翌”）春，府试国务，夏遣豹试，夺魁，夏喜之，召阖府庆， 指豹为言。豹惭怍，徐入席，迟曰：“余观建文三年，本欲罪其言，竟得其国务，殆为嘉运耳。” 时建文热疾，安养家中，有探者遽告以事，文叹而笑曰：“吾素光明磊落
11、，虽非敏练，然非大黠者莫之构陷也，岂此阴忍鸷 害之逾阙愚薄辈所能陵陷哉。”又云：“吾好类举博引，往往因物象意，人言举类迩而见义远，是理也，如此府试，不过尔尔。” 【义解纠纷】【义解纠纷】 某年伏夏，文居山中，与侪辈围畋高陵，适一同砚（同学）至，文惊说，要之还家，又延诸友陪。文曰：“数日无信，何事 劳君耶？敞庐贫破，无以善宴远客，姑具薄酒耳。” 对曰：“殆矣，有人害我，兄其助我！” 文骇，问其故，所从来。客曰： “余与三博士合兴教塾，不意此三君弃义，欲侵其财，更害吾命，吾欲和之，弗应，迄以无效，今已靡计可施矣。”文详其因由， 卒知其先立约，四股分成，而此客独食。文不齿，少愠，私让之曰：“无乃尔之
12、背信耶？苟以信义为绳，岂受此财命之祸哉？” 又云：“纵得万贯，孰若君子之信义乎？汝今忤义，吾不当恣矣。”客号恸，被发诎膝，涕抢呼曰：“倏尔一意，而今悔矣，兄 德望于华中，当有以救之，惟兄不弃，从今不敢倍德。”建文心慈，迟而应之。 即日夜，建文躬为腾驾，旋转长车，先之建始，再驰武昌，即次驿舍，复济船乘，质明方抵洪山。午时许，三博士至，约为 阁肆。文曰：“兄弟悖义，罪兄兢惭，然冤结冤解，当有时矣。今文至此，为诸博士请罪耳。”客惊怯，却之，微跽，屏息而不 敢少动。三博士不语，惟啖肉饮酒，半晌方有一人冠舌帽者曰：“素闻文公雅望，孰知误交若此，汝其为小人者类乎？向时吾与 此人约，其求塾所，我延名师，本利
13、四一，冀有收成，然其不厌，俟吾返汉，第旬三日耳，竟独食暴利，何哉？”客不敢言， 昧 视建文。文薄之，谓三博士曰：“吾业师久矣，识人者千，独此人矬懦如此。”半晌酒酣，如厕，文引其同砚至阁外，抚其背， 因曰：“名孰与财贵？”客曰：“名贵。”又曰：“尔侵其财，何若偿之？”客曰：“惟兄是听。”文再问利者几许，客云三万， 文曰：“止三万耳，盍尽归之以成渠意？”客不甘，又虞其伤人，故强应之，诈善诸博士。事平，乃复满酿汤，再添鲈莼，至中 夜子时，此困方纾，其筵既弭，而其长筵，乃建文平生所最难意也。 文非有修伟挺拔之身，亦无经天纬地之才，然秉性敦质，素多挚友，独此人为其毕生羞也。故是，自鄂洎粤，文阅人无数，
14、而不交泛泛之辈，此高士之谓也。 【尽心为学】【尽心为学】 文自狷介，故常不得志。战狼二年，文授优士，结考冠魁，逾亚者四三。然上隙之，左迁为当届者末。文虽忿恚，仍穷其力 而竭其诚，期年而大成矣，列同类者冠。又一年，文执素子（普通班的学生），有声望，业者优，上患其言，除之以忤党逆国， 黜为下届，始业末班，寻有佳绩，明年乃擢执魁首，是蠲而不渝其志，免而不失其德者也。 文虽常涉争讼，然心平气怡，素多谐趣，又好革新，故弟子爱之，同仁亲之。战狼六年，且入秋岁，人皆以卷帙劳弟子，惟 文捐之，易以梨花颂三家店女附马报花名贵妃醉酒四郎探母诸曲，并许嘉与。同业执牛耳者忧其或误 弟子，文曰：“吾执吾业，何忧之有？”
15、又语弟子曰：“吾所以为此者，豪其胆而益其才也。强之以胆，浸之以韵，淫之以神， 汝进矣。”时辉方辟掾曹，惠之，出所赉赏者十一以赀，别班秋妹效然，文亦当以旧帙，如是岁余，弟子福然。 文尝言：“当今国势，不患国之乏财，而病民之丧性也。性丧，则道病矣。”是故文多以博闻嘉劝弟子。初，文业石马，月 奉七百，以五百资市旧书以贻弟子，弟子德之。后入莞邑，视弟子浅闻，故月散四百致书以嘉优与进者，续逾五年，凡迫三万矣。 亲友非之，曰：“焉顾兄弟同仁邪？皆广厦豪车，惟汝一乏财赀，二无家室。”文惭之，始积贮，然仍自编百万言以化弟子，而 来已逾十年。 文秉心直谅，业术闳远，弱冠即立著述，而立乃成学说，自束发始，洎师莞邑
16、，已三百万言矣。人问其道，文曰：“趣也。” 文非惟趣于学问著述之道，亦衷于篮球、书篆、戏曲、民乐诸道。或得闲暇，则与诸友遐游，或陵高山，或泛中流，或听云雨， 或赏烟霞。然文不好游记，多雁过无痕，是得鱼而忘筌，得意而忘言也。 【心系苍生】【心系苍生】 文尝沈研阴阳，然弗之信。丁酉年冬，天见血月于腊望，氓多浮论，友人罗谘之。时文方拟诗抒月，见友人，覆诗而叹之， 曰：“宿阅千言，皆征灾厄。然吾观史，厚德者常以福之。”友问其详，文曰，乡有善者，有兆曰戾，时饥黎流窜，善人济之， 民得济，奔走相告，然椒艾以德之。寻大疾，县无医者，将终，饥黎被济者遍访州府，得一秦医，往视，活之。后数月，有乡绅 妻一女与善者
17、，明年得子，后此子举以解元。是故人生否泰，盖基于仁：天地治乱，必根乎德也。 是夜阒寂，文心戚微，思眼前之事，概无祯祥。由是夜起三更，书“戊戌或阴，己亥或旱，庚子或涝。阴者，浮乱滋也；旱 者，疾疫兴也；涝者，民心戚也。未知其后数年，天灾人祸几许矣。”是年三月，文造经理者林，与签协议，约保平安。 后戊戌阴沉，应港者乱。越明年，既至九月，南国虽无焦旱，然半年不雨，民之肺疾者众，且久病难愈。文曰：“此壬午、 癸未之象也，庶无大疫。”后三月，疫起江城，初唯星传，或云可抑，然有故交居武昌者忧之甚切，与文通其意，文知大疫且至， 遂备防具饮食者数月。再数日，江城封，举国闭，此困延逾百日，官罢民乏，不亦痛乎。比
18、至四月，内疫初平，而涝者又至，江 汉之民益困，文亟请友人助且记之，几无协应。 文常以疫者涔旱论时事，屡被讪讦。人劝其美颂，文不行，叹曰：“吾不歆往者，不羡它国，亦不美失德之人，惟国泰民安， 美者为美，民者为民，此吾建文之道也。”惜乎天下之人，但好逢迎阿谀，而不知以古况今，以为后人鉴也。 文性忠直，然不为上知，郁郁荒乎残年。有寸纸遗于时人，曰：“国之兴颓，非于兵利，而在德昌。使当国者心系百姓，矜 其苦衷，问其冷暖，察其辛劳，并曾其收益，安其廛宅，听其言论，博其见闻，则民心固，率土归，天下王矣。”有阅者批云： “文徒守其志，而不就其位，才高于世而气绝于狱，诚可怜也。”然文好道，岂以此俗务而恨耶？况
19、此狱向义，文人所趋耳。 战狼六十六年，文卒，乡民悼之，帝嘉其德，谥曰文正。 【赞曰】【赞曰】 赞曰：世岂无高士耶？文不矜名节，不贪财货，不图宦达，万道心存，天地如一，此高士之谓也。惜此旷世之人，弗侍端右， 而屈俗族，是天下之大不幸也。又高士落漠，孤孑一生，狼狈羁旅，古之人尚逸松柏，妻梅而子鹤，吟啸以长歌，而此狂攘闹世， 竟无可安，此又建文之大不幸矣。 李建文传李建文传译文译文 【少年顽劣】【少年顽劣】 李建文，鄂西建始县人，年少的时候就有远大的志向，满周岁的时候曾经抓周，抓到笔和墨，同乡一位姓刘的乡绅到（他们家）夸赞（他）说： 这孩子将来可能得不到什么功名，难以赚到大钱，但如果勤于向老师学习，
20、或许可以成为一方大儒。他的家人很担心，感叹说：我们家世代贫 穷，都是平民老百姓，这样也能够谋生，怎么能抛弃耕织去做一个乡里面的腐儒呢？不让他上学。直到八岁的时候（建文）才上村里面的小学，学 校的老师瞧不起他，经常把他的座位安排在教室的最后，甚至用粗俗恶意的话对待他。建文很痛恨老师，发誓要与他为难。第二年，建文与几位朋友 偷偷地埋伏在松树林里，等老师走到山的南坡，便把石头扔向蜂窝。老师没有防备，蜂在飞舞，人在哭号，建文与朋友们悄悄地从北坡下去，迅速逃 往田里，再从小路跑到山中，然后越过田间小路，紧接着爬上高山，马上又走过一段泥泞路，到了家里才拍手称快。 又过了三年，建文被学校里的恶霸欺负，在南面
21、的院子里打架，对方人数众多，建文只有一个人，没有打过对方，（建文）被（他们）抓到老师 那里。老师特别讨厌他的顽劣，又鄙视他家里穷，因此胡乱地处理了这件事情，不仅仅是责罚，甚至捏造罪名，加以攻讦，建文更加讨厌他。于是与 朋友谋划，朋友们说：像猎捕猪一样猎捕他，怎么样？这里的猪，指的是野猪，（这些野猪）经常在田间作乱，又是拱土，又是吃禾苗，老百姓 深受其苦。乡里面有打猎的人，会放置笼子，设下陷井，经常都会有所收获，（收获的猎物）要么自己吃掉，要么拿去卖钱，（这样的事情）一时成 为了风气。建文认为这个计谋很好，于是快步去到当地老百姓家里，借得了锄头，又去求撮箕和篓子，之后朋友们一起，有的人挖陷井，有
22、的人捡木 棍，有的人找石头，有的人收树叶，夕阳将映，捕野猪用的坑也已经布置完成。（朋友们）再次埋伏在山中，等待着观看接下来的机巧之事。可惜老 师太忙，晚上七八点钟还没有回去。建文与朋友们叹息，非常扫兴地回到家里。 第二天早上五六点钟的时候，建文起床去察看陷井，（发现）有一只野猪陷在里面，于是就去员唤附近的农夫帮忙。农夫到了，捆绑住猪，用枷 子锁住带到集市上卖掉，价值大概一百块钱，给了建文八块。恰好这时乡绅刘氏经过这片山岗，问了其中的究竟，建文详细地告诉了他。刘氏说： 小 孩子应孩子应该走正道，这样险恶阴毒的事，不是君子应该做的。并且以品德道义来告诫他，还勉励他今后要努力学习，总共说了数千言。建
23、文心 里惭愧，不敢回复他一句话。后来去集市上交换谷子，将近晚上才返回。经过一个酒庄，买了一斤白酒，回来之后敬送给刘氏，刘氏有此迟疑，半晌 才感谢说：我本来无意收下这个礼特，但你的心非常诚恳，我就姑且把它当作你发誓的凭证吧。于是就满怀怜惜地接受了，又把书本送给他，并 规劝再三。从此以后，建文就把刘氏的话当成自己的准则，开始努力学习，不再沉溺于安逸，（而是）札根于课本知识，又不断创新，不出一年，已 经成为学校的第一名。 【不求功名】【不求功名】 建文刚开始的时候热衷于墨家学说，后来尊崇法家和儒家，三十岁之后才专志于老庄思想。张玉华，是河北的名士，德美才高，拥有美好的善行 和脱俗的风度，以博学而闻名
24、，曾经在衡水中学教书，后来屈身于乡下。这两个人，都是八中的才俊，有学生问两个人有什么不同，建文说：玉华 尊尚佛学，我却喜欢道家；玉华学识渊博而显于雅致，而我涉猎广泛却流于世俗，这就是我跟玉华的区别。以前建文贫困地居住在乡下学校，有一 个在县府任职的叔叔过来控望他说：难道你就安心于呆在这样的小庙时吗？为什么不想想去县府里去做一个人上人呢？并承诺给他一个高职位。 建文说：我的心就在乡下，难以与官府里而的事相容。况且老师是国家的重器，为什么说就是比别人低一等呢？叔父很生气，责备他。然而即便 是深深的责备也改变不了建文的初心，三年合同期满之后他才离开乡村而游学于远方。家人责备他没有礼貌，好朋友指责他贪
25、图安逸，以前的老师抱 怨他太方正固执，但是建文并把这些放在心上，仍然像原来一样无拘无束。 丁卯年八月，建文坚决地辞掉了原来的工作，离开故乡，早晚跋山涉水，先在西山学校就职，后来去过福建、渐江、江苏、江西等地，最后在广 东东莞扎下根来。第二年三月，建文就职于翰林学校，五月报名参加全市公办教师编制考试，六月试讲，七月以第二名与河北名士张玉华同期考入编 制。这年八月，建文正式入职东莞，在八中任教。当时的校长王健询问他说：敢不敢担任班主任？建文说：（在东莞）我虽然是第一次，但我内 心真诚，怎么能不敢呢？（建文）已经担任了全年级最差的一个班的班主任，他每天每夜都非常勤奋认真，早上向年纪大的老师请教，晚上
26、请兄弟 们监督规范自己的言行；上课的时候全身心投入，课后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东西都传授给学生；早上五六点钟就起床，却从来不说作为老师的痛苦；晚 上十一二点钟才休息，哪里敢提起男儿的艰辛。半年过去之后，（建文所带的班级）已经跃为全年级的正数第一名。王健说：这个建文啊，是一个 奇人，应该好好地剖析一下他。 名声已经得到了，后来经常有人劝他往领导岗位上爬，建文回绝他们说：我种名不是我所期望的，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又说：我 的心在道，无己忘我（特指没有私心），不贪俗功，不图虚名，怎么可能会困于这小小的一点功名呢？后来一直都精心教学，取得了一些好成绩。 战狼元年，前科组长仲秋将要退休，推荐李建文等几
27、人为新科组长人选，谢校长约他谈话，建文以不能胜任而拒绝了他。后来又若干年，科组长文俊 升任主任，再次推荐建文接任，建文再次拒绝。有惋惜建文的同事感叹说：建文如果有心，并且不再说那些直言规劝领导的话，或者级长、主任的 位子他就可以得到了。然而建文不把（这些）当作自己所该谋求的东西，并且说些鹓雏看不起腐鼠的话来推辞，大概是他心存正义而忘了功名吧。 【情路坎坷】【情路坎坷】 建文为人真诚，又能够固守原来的东西，所以当时有人说：没人哪件事没有开始，但却很少能坚持到最后。建文凡事都从爱开始，又以爱结束， 这是真正的高人啊。可惜像他这样最真实最衷诚的人，竟然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这多么可悲啊！同事仲秋、丽琴
28、、俊凤、杨萍、丽霞、尚印等都 给他做媒，然而建文却不为所动。有好事的人揣测是他怀旧，因此去探查他的过去，得知他在二十岁成刚成年的时候，曾深恋过一个姓谭的女孩子， 后来这位姓谭的女孩子去了华中师范大学读书，但建文的分数线没有达到。建文爱慕她，随着她（去了华师），混着学习了十多天，后来自己估计自 己没有希望，于是回到老家，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第二天）再参加高考。然而结果果却是一样的，而姓谭的女孩子不久便成了别人的女人。又过 了几年，建文认识了一个姓甘的女孩子，道德志趣特别契合，本来约定了后面的很多事，最终还是因为（与省教育厅的合同）时间到了而彼此分开。 （建文）后来又经历了几次创伤，都以伤心流泪
29、结束。 或说山中的月亮不懂得人的心事，水面上的风吹落眼前的花儿，在碧云斜阳里孤独飘摇，（建文）就像一只落单的凤凰落漠地栖落在一段孤 枝上，而他心爱的人则像名贵的花儿一样成双成对，（这样的情景）尤其让人觉得可悲。然而我看建文孤身一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困于旧情，而 是担心受到别人（指做媒的人）的小恩惠，或者心里已经有自己暗暗喜欢的人，但是又不太愿意表现出来。又听说建文去寻过专业媒人的帮助，我不 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到了某山的南面，在他的家里当面拜见他，说：我听说八中的适龄美女就像天上的云一样多，为什么不在学校内部追求近的， 而而到处面去追求远的呢？建文说：你知道我喜欢为别人鸣不平，如果有一天我因
30、我替人说话而获罪，（这样）恐怕就会牵连到我所爱的人。若 牵连到我所爱的人，那么她一定难以承受；她若难以承受，那我的心里肯定会很难过。这是很无奈的事，我实在是不愿意这么做啊。 建文性情平和，很少与人发生争执，只会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争。建文曾说：功与名就是粪土，利与禄就是人的排泄物。我只爱我心中的美 女，这跟庄子所说的没有什么需要倚靠的是不一样的。也正因为这样，建文经常都会因为此事而感到忧心，如果听到有人在（这方面）造谣， 诽谤，或者搬弄是非，那他一定会非常愤怒地与之斗争，即便十年但也不会忘掉（这种仇恨）。 【仗义执言】【仗义执言】 有的人对建文笃信老庄之道感到好奇，（像他这样的人），本不该与人
31、去争，为什么又这么喜欢与人争讼呢？建文的争跟普通老百姓的争是不一 样的。建文的争，除了为她心爱的女人之外，其它的都是作为局内人跟局内人进行争斗，内心平静而和悦；而普通老百姓的争，是作为局内人看局内 人，心里狭隘而且怨气很盛。所以说建文的争是仙人之争，而普通老百姓的争是俗人之争。老子说：天地不会特意对谁仁厚，它把世上万物都当作 是人们在祭祀时用草扎成的狗；圣人也不会特意对谁仁厚，它把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当作是平常老百姓。这就是建文为人争讼的理由。建文曾以在白 果中学任教，上面有官员到学校来视察，校长让学生们在雨中夹道欢迎。当时正值晚秋，雨下了很多天，建文不忍心孩子们淋雨，于是就非常愤慨地 质问校长说
32、：我私下里听说您正直朴实，以仁爱厚道闻名，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向您的主子献媚呢？（校长）没有接受他的意见，还非常生 气。（这时）正好一位年纪比较大的人在台阶上散步，拉开校长，并劝说建文，（这样）这件事情才罢休。 第二年秋天，建文转到石马中学工作，以援边者的身份在山里面教书，合同期为三年。三年期满之后，有学生在学校里面举行毕业典礼，但是校 方不允许。典礼正举行得酣畅，校长（突然）到来，斥责他们，并把（典礼上的）物件扔掉，命令学生们迅速解散回家。建文上前询问，校长说：你 小子马上就要离开，为什么要在意于这一点曲曲小事？如果出了纰漏，你们难道能够独自保全？建文说：学校是有学校的规矩，但眼前的景象情
33、 况有所不同，为什么不尽力保全他们，既成了人之美他又让自己获得了仁德的名声？校长很惭愧，没有语言来回应（他）。这个校长，叫刘兴怀， 不是正校长，只是代理校长罢了。 又过了很多年，建文在东莞就职，有当权的领导利用权力谋取私立，不满一年就获得大的荣誉三次，建文质问这件事，朋友劝他要跟领导讲和气， 建文笑着说：难道忘了老百姓不能抒发自己的情绪？以前评选职称时的政策，后来值班打卡时的准则，现在当权的领导中饱私囊，（教代会）讨论 不能发言，投票表决却不能选择，这都是因为我们总是坚定地保持沉默不开口、总是让自己屈辱地委曲求全的结果啊。我现在出来争论，是在为百姓 们请求啊，只希望天下的人都是平等的（而不要有
34、人享受特权）。 【潜言化人】【潜言化人】 侯夏，是一个靠谄媚深得领导信任的人，性格阴险狡猾，以狠毒南媚闻名，建文曾触犯他。某月某日，建文去办公楼，经过台阶，看见他与行贿 的人在商量什么。建文大为惊骇，直眼瞪着侯夏，侯夏害怕，躲避隐藏起来。第二天叫来助手申公豹，叮嘱说：这小子多次冒犯我，一定要让他伏 法。背后偷偷地派申公豹查建文，或查他的微信，或查他的抖音，或查他的博客，历时一个多月，最终没有查到什么罪证。申公豹回复侯夏，侯怎 么很生气，说：天上的人，哪有没有过错的？一定要逆着时间往前查三年，这小子必定经不起查。 申公豹回到家里，（从此）查得加倍地勤勉，然而建文谨慎小心，一整年都没有查到什么，实
35、在是难以诽谤啊。侯夏问得越急，申公豹就查得越 频繁，甚至年关就要到了，也很少回家。申公豹的妻子很恼怒，流着泪（对丈夫）说：老公你跟随侯夏很久了，然而侯夏就是个小人，侍奉他必将 招致灾祸，应该远离他。又说：建文虽然不是好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你应该怜悯、关心他，不要被小人离间了。 申公豹不说话，只知道这件事紧迫，不能辜负了侯夏。第二年冲，上面举行公职人员国务知识竞赛，侯夏派申公豹参加考考试，（申公豹）夺得 第一名，侯夏很高兴，召集全部的下属在在府里庆祝，指派申公豹发言。申公豹很惭愧，慢慢地走入酒席，非常迟疑地说：我盯了建文三年，本来 是想从他的言论中找到他的罪证，但最终却从里面学到了很多国务知识
36、，这大概是我的运气很好吧。 当时建文正得了热感冒，在家中安养，有探望他的人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建文笑着感叹说：我一直以来都光明磊落，虽不聪明干练，但不是特 别狡猾的人是不能构陷到我的，怎么可能是这种凶暴残忍、对学校不忠又浅薄无知的人可以欺凌陷害的呢。又说：我（在发表言论的时候）喜欢 广泛地引用例子，经常依照事物本身的具特点来进行类比推理，别人都说我引的例子浅近，但道理却很深远，这就是道理所在，像这类竟赛，也不过 就那样了。 【义解纠纷】【义解纠纷】 某年盛夏，建文居住在山中，与朋友、同辈们在高山上打猎，恰好这时一个同学到来，建文很惊喜，邀请他回到家里，又请了一些朋友来陪客。 建文说：很多天没有你
37、的消息，是什么事劳你大驾？我家贫穷破败，不能很好地招待远客，姑且备办了些薄酒。（同学）回答说：危险啊，有 人要害我，老兄你一定要帮助我！建文很惊骇，问其中的原因，从哪里来的。同学说：我与三位博士一起合作开培训班，没想到这三个人背信弃 义，想要侵吞我的钱，还要害我的命！我想要与他们讲和，但他们不答应，最终都没有效果，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了。建文详细地询问其中的因由， 最后得知（他们）一开始立有约定，（所赚的钱）四股分成，但是却被这位同学独吞了。建文瞧不起他，有一点不生气，私下里责备他说他说：这 恐怕是你的过错吧？如果你以诚信和道义为准则，怎么可能会遇到这样的财命之祸呢？又说：纵使得到了很多钱，哪里比
38、得上君子的信义呢。你 现在在违背信义，我不应该纵容你。同学号啕痛哭，披着头发跪在地上，流着泪哭天抢地说：（当时我只是）一瞬间的一个念头，现在已经后悔 了，老兄你在华中地区有德行声望，应该有办法救我，希望你不要抛弃我，从今以后不敢再违背道德了。建文仁慈，非常迟疑地答应了他。 当天晚上，建文亲自架使摩托车（到车站），不久转乘汽车，先到建始县城，再疾驰武昌，停宿在旅馆里，然后又坐公交车和摆渡船过江，天刚 亮的时候才到达洪山区。大概中竿十二点的时候，三位博士到了，约在一家小饭店里。建文说：兄弟违背了信义，我很惶恐羞惭，然而结怨与解怨， 应该有一个时机。如今建文到这里，是为了给各位博士陪罪。这位同学很害
39、怕，退后几步，微微地挺直身子，屏住呼吸不敢乱动。三位博士不说话， 只是吃肉喝酒，过了很久才有一个鸭舌帽的人说：一直以来都听说你有很好的名望，谁知竟然误交朋友如此，你难道跟这个小人是同类？以前我们 与这个人约定，他找培训班的场所，我们聘请名师，本来说好利润各占四分之一，希望能够有个好的收成，然而他却贪心不足，等我们回到武汉，才 十三天而已，竟然独吞了暴利，这是为什么呢？同学不敢说话，暗中观察建文。建文很瞧不起他，对三位博士说：我从事教师行业已经很久了， 唯独这个人这么龌龊胆小。半晌酒喝得罪了，（建文）去上厕所，拉着这位同学到了屋子外面，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趁机说：名声和钱财哪个 更重要？同学说：
40、信义。（建文）又说：你侵吞了他们的钱财，为什么不退还给他们呢？建文再问他赚了多少钱，同学说三万，建文说： 才三万而已，为什么不全部归还他们以达成他们的愿望呢？同学有有些不甘，又但心他们伤害自己，因此免强答应了建文，假装与几位博士交好。 事情已经平息，于是又倒满酒和水，再叫了佳肴，到半夜十一二点的时候，这个困局才真真解除，酒席也随之停止，而这次长宴，是建文一生最难以 遇料到的。 建文并没有挺拔伟岸的身材，也没治理天下的本事，然而建文性格朴实，向来有很多朋友，唯独这个人是他一生的耻辱。因此，从湖北到广东之 后，建文经历的人虽然无数，但不再结交泛泛之辈，这就是高人的作为啊。 【尽心为学】【尽心为学】
41、 建文性格孤傲高结，因此经常不得志。战狼二年，建文教授的一个成绩比较好的实验班，期末考试的时候超过第二名的班级三四分。然而上面的 领导对他有看法，降职让他去教全年级最差的一个班。建文虽然生气，但仍然尽他最大的努力与诚心，一年之后取得得了相当好的成绩，在同类班级 里面名列第一。又过了一年，建文执教一个普通班的学生，声望很好，成绩优秀，上面领导担心他的言论，以违逆党和国家的罪名将他贬谪到下一届， 建文开始的时候教的最后的班，不久就取得了好成绩，第二年就让他执教实验班，这正是虽被罢除而不更改最初的志向，虽被免职但仍然不失原来的 品德啊。 建文虽然常常牵涉到争论之中，但却心平气和，一直都幽默风趣，而且
42、喜欢革新，因此学生都很喜欢他，同仁也很亲近他。战狼五年，即将进入 高三，别人都给学生发了很多试卷而使学生劳累，只有建文丢弃了（试卷），用梨花颂三家店女附马报花名贵妃醉酒四郎探 母等戏曲代替了暑假作业。同行的领导们担心他耽误学生，建文却说：我从事我的事情，有什么需要担心？又对学生说：我之所以这么做， 是为了提高大家的胆量、增加大家的才能。（如果这样做）提高了你们的胆量，让你浸染到了其中的神，濡染到了里面的韵，那么你们就进步了。 当时鹏辉刚刚被提拔为级长助理，也给学生带来好处，拿出奖金的十分之一来资助他们，另一个班的秋妹效仿这样做（指班主任奖励学生），建文也 用旧书换了钱来（用作奖励），这样坚持了
43、一年多才停止，这真是学生的福气啊。 建文曾经说：当今国家的形势，不担心国家没有钱，而担心老百姓丧失本性、失去真我。（如果人们）丧失了本性、失去了真我，那么这个社 会的自然为人之道就真的出了大问题啊。因此建文经常用广博的知识来勉励学生。一开始，建文在石马中学教书，一个月七百块钱工资，即拿出五 百块钱到集市上买了旧书来送给学生，学生们很感激他。后来进入东莞，看到学生们见识浅薄，因此每个月拿出四百块钱买书来奖励那些优秀的学生 与进步大的学生，这样一直延续超过了五年，总共将近花费了将近三万元吧。亲友们指责他，说：你怎么看你的兄弟和同事呢？他们都住大房子、 开着豪车，只有你一没有钱，二没有家室。建文很惭
44、愧，开始存钱，然而仍然自编了上百万的阅读材料印发给学生，这样已经超过了十年。 建文持心正直诚信，学问博大深远，二十岁就著书，三十岁立学说，从成年开始，到他就职东莞，已发有三百万字的著作。有人问他成功的方法， 建文说：都是靠兴趣啊。建文不仅仅对创作有兴趣，也对篮球、书法篆刻、戏曲、民乐有浓厚的兴趣。有时个有了空闲，则会与朋友一起远游， 或爬山，或乘船，或听云观雨，或欣赏烟霞。然而建文不喜欢写游记，很多都是雁过无痕，就像是得到了鱼而忘记了鱼网，得到了意趣而忘记了语言。 【心系苍生】【心系苍生】 建文曾经深入地研究阴阳之学，然而却不信它们。丁酉年冬，在腊月十五这天天空出现了血月，百姓有很多不切合实际
45、的言论，一位姓罗的朋友 咨询他这个现象。当时建文正打算用诗歌来抒发对月亮的感慨，见到友人，把诗盖住，感慨着说：昨夜我查阅了上千言的文字，征兆都是灾难与不 幸。然而我看历史，道德仁厚的人往往会化这些灾祸为福德。朋友询问详细的情况，建文说，某乡有一个喜欢行善的人，有征兆说将会遇到不好的 东西，当时饥民到处流窜，善人救济了他们，饥民们得以度过难关，奔走相告（善者的善行），并且燃烧椒木与艾叶来为他祈福。没多久，善者患了 大病，全县都没有人能够医治他的病，将要死了，曾经被救济的那些饥民到各州府四处寻访，找到了一个名医，（名医）去（为善者）看病，让他活 了下来。后来又过了几个月，有一个嫁绅把自己的一个女儿
46、嫁给了他，第二年生了一个儿子，后来这个儿子考取了乡试的第一名。因此人世上的盛衰 顺逆。大概都以基于仁厚；天地之间的治定与动乱，一定是源于良好的道德的。 这天晚上非常安静，建文心里面却有一些微微的感伤，思考着眼前的一些事情，全不都没有好的征兆。因此半夜三更的时候起来，写下了戊戌 年可能阴气重，己亥年可能干旱，庚子年可能有水灾。阴气重，可能滋生混乱；干旱，可能产生传染性疾病；水灾，可能会让老百姓情绪忧伤。不知 道后面几年，会有多少天灾和人祸啊。这年三月，建文拜访（某保险公司的）林经理，与他签定了协议，合约保证（自己的）平安。 后来戊戌年果真阴气重，照应了香港之乱。第二年，已经到了九月，南方虽然没有
47、发生大旱，然而半年没有下雨，肺部生病的百姓很多，且很长 时间都不能痊愈。建文说：这是壬午、癸未年的征兆啊（指 02、03 年非典），希望不要有大的疫情。三个月之后，疫情起于武汉，刚开始还只是 零零星星在传言，有的人还是可防可控，然而有一个居住在武汉的老朋友非常担心这件事，（于是）跟建文通报了武汉的现实情况。建文知道大疫将 至，于是准备了几个月的防护用品和粮食。又过了几日，武汉封城，全国紧闭，这样困局一直延续超过了一百天，官员疲惫，百姓贫乏，这是多么的 悲痛啊。到了四月，国内的疫情初步平定，水灾又开始了，长江流域的老百姓更加困难了，建文非常急迫地请求（身在湖北的）朋友帮助他们并记录 下这些事情，
48、但是几乎没有人响应。 建文常常拿疫情的事和旱涝灾害来评论时事，多次被诋毁攻讦。有人劝他多说些歌功颂德的话，但建文都没有这样做，（他）感叹说：我不羡 慕以前的时代，也不羡慕其它的国家，但也不会赞美失职、失德的人，只希望国泰民安，是美的东西就真美，是老百姓就享受老百姓的权利，这就是 我李建文坚守的道德准则啊。可惜天下的人，只知道阿谀逢迎，而不知道拿古代的事跟现在作比较，从而成为后人的教训。 建文为人忠诚耿直，然而不被上面的领导赏识，最后只能郁郁地荒废余年。有一张小纸条留给后人，（上面）写道：国家的兴盛颓败，不在于 武器有锋利，而在于道德是否显明。如果国家领导人心系百姓，怜悯他们的苦衷，多问他们的冷
49、暖，多体察他们的辛苦，并增加他们的收益，让他们 安心地在城邑有房子住，允许他们发表自己的言论，增长他们的见识，那么民心就巩固了，全部的土地都会回来，自己也就能够称王于天下了。有 人在旁边作了批注，批注说：建文空有自己的志向，却没有相应的职位，才能高于世人却只能气绝于争论之中，实在是应该同情啊。然而建文好 道，岂会因为这样的俗事而踪遗憾呢？更何况这种争论是为了正义， 这正是文人所需要追求的。 战狼六十六年，建文去世，乡里的老百姓悼念他，皇帝嘉奖他的品德，给他谥号叫做文正。 【赞曰】【赞曰】 评价：世上难道没有高洁明达之人？建文不夸耀自己的名节，不贪图财物，不追求高官，万道都存在心里，天地都是一样的，这就是所谓的高洁 明达之人。可惜这样的旷世之物，没有成为国家重臣，却屈尊在普通百姓之中，这真是天下的大不幸啊。另外（像建文这样的）高人，孤独一身，狼 狈地寄居在异地他乡，古人尚且可以隐居于松柏林里，把梅花当成妻子，而仙鹤当成子女，一边吟诵一边咏歌，然而在现在这个纷乱喧嚣的时代，意 然没有可以让建文安心隐居的地方，这又是建文的大不幸啊。
